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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AHP和FUZZY的富硒康养旅游开发潜力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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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芸肖拥军唐嘉耀

摘要：通过文献分析、专家评审和德尔菲法，富硒康养旅游开发潜力评价指标体系可从康养资源条件、康养环境条件、康养市场条件和开发建设条件4个维度进行构建。运用AHP法确立了各层评价指标的相对权重，其中康养资源条件的权重占比最大，为0.472。结合FUZZY法，对湖北省建始县6镇4乡的富硒康养旅游开发潜力进行实证研究，结果显示：业州镇、红岩寺镇、高坪镇和花坪镇为最佳开发区域。因此，建始县富硒康养旅游的开发应当立足资源优势，大力开发富硒产品，营造舒适宜居的康养环境，并确立优先开发区域，集中优势资源打造富硒康养拳头项目。

关键词：富硒;康养旅游;开发潜力评价;AHP法

中图分类号： F323.4;F592.3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1002-1302（2019）17-0040-06

1 文献综述

1.1 關于康养旅游的研究

学界关于康养旅游的研究最早起源于1987年Jonathan N. Goodrich和Grace E. Goodrich发表的一篇题为《Health-care tourism-an exploratory study》的文章[1]，两人共同探讨了康养旅游的定义，并对未来的研究提出了相关建议。早期国外学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康养旅游的定义和分类上，如澳大利亚学者Bushels[2]通过实地调查研究，提出健康旅游是借助某些医学治疗的旅游服务从而使旅游者身体得到健康、放松，工作压力得到缓解的一种旅游方式。Mueller等通过调研旅游饭店，将健康旅游的客源市场分为健康需求游客、特殊需求游客、寻求治疗的游客、侧重于娱乐和其他需求的游客4类[3]。随着康养旅游的发展，国外学者的研究角度从温泉疗养转向森林康养[4-5]，也有学者从康养旅游产品开发[6]和康养旅游者动机[7]角度进行了深入探讨。

国内关于康养旅游的研究起步相对较晚，罗明义在《现代旅游经济学》一书中较早地阐述了康体旅游的基本概念，将其界定为能够改善与提升旅游者身体健康素质的旅游活动[8]。杨振之认为：康养旅游是以良好的物候条件为基础，以旅游的形式促进游客身心健康，增强游客快乐，达到幸福为目的的专项度假旅游[9]。根据2016年原国家旅游局的定义，康养旅游是指通过养颜健体、营养膳食、修心养性、关爱环境等各种手段，使人在身体、心智和精神上都能达到自然和谐的优良状态的各种旅游活动的总和[10]。国内学者对于康养旅游的研究也大致经历了从温泉开发[11-12]到森林康养旅游[13-14]的过程。近年来，森林康养旅游逐渐成为了众多学者研究的热点，而关于富硒康养旅游的研究成果总体较少。

1.2 关于旅游开发潜力评价的研究

旅游开发潜力评价，是对旅游资源是否具备发展旅游业的条件并进而获取经济、社会和环境效益的能力的衡量[15]。在国外，有关旅游开发潜力评价的研究始于上世纪70年代，研究方法大多以定量研究方法为主，且方法较为多样。如Gunn等从水文、气候、交通等9个方面对德克萨斯州的旅游资源开发潜力进行综合评价，并利用Synmap计算机制图系统绘制出旅游资源开发潜力的分布图[16];Laventhol将承载力、可进入性、可利用性作为评价旅游资源开发潜力的重要因素[17];Priskin[18]运用矩阵分析法从吸引力、可进入性、旅游设施、环境质量4个方面入手，对澳大利亚西部海滨地区的旅游资源的开发潜力进行了综合评价[17]。

国内学者关于旅游开发潜力评价的研究成果较多。截至2019年，仅从中国知网检索到的有关“旅游开发潜力评价”的文献就有33篇。张红贤等运用多准则决策分析（MCDA）和地理信息系统（GIS）技术对宁波市旅游资源从资源条件、区域经济发展水平、交通通达性和周围已开发旅游区4个角度进行了评价[19];吴文庆等运用德尔菲法和AHP法相结合，构建了水利风景区旅游开发潜力的评价体系[20]。综合国内现有研究成果来看，有关旅游开发潜力评价的研究在内容上以探讨评价指标体系为主;在研究方法上以定量AHP法为主，且利用AHP法与其他方法相结合成为了新的研究趋势。

1.3 关于硒产业与健康旅游的研究

硒（selenium）是一种无机非金属元素，由瑞典化学家Berzelius于1817年在土壤中发现，最初被认为是一种毒性物质。直到20世纪中叶，Schwarz和Foltz发现了硒的营养价值，随后硒研究很快成为了学界关注的焦点[21]。国内外大量研究结果表明，硒是人和动物必需的微量元素，具有消除体内自由基、抗氧化、抗衰老、抗肿瘤、抗病毒以及预防克山病和大骨节病等功效[22]。目前，我国硒产业发展较好的是陕西安康、湖南、重庆、广西、青海、湖北恩施等地，各地学者均对当地富硒产业开展了富硒资源分布特征及开发利用情况的相关研究。如陈娟等通过采集土壤样本，利用GIS技术分析得出了山东省淄博市博山区的硒资源空间分布[23];韩增林等[24]、李妍等[25]通过实地调研的方式，分别对广平县和张家界的富硒旅游商品开发提出了相应对策。

本研究基于湖北省开展“金土地”工程数据库建设和恩施州开展土地硒资源普查两大背景，结合课题组在建始县开展的富硒康养旅游规划项目，在总结和归纳国内外康养旅游和富硒产业发展现状的基础上，利用AHP与FUZZY法，对建始县各乡镇的富硒康养开发潜力进行综合评价，以期为丰富康养旅游的相关研究和建始县富硒产业的发展提供一定的参考。

2 富硒康养旅游开发潜力评价体系构建

构建富硒康养旅游开发潜力评价指标体系，首先需要运用AHP法进行权重赋值，再次，采用模糊综合评价法将所有因素综合起来对富硒康养旅游的开发潜力进行判断。

2.1 评价指标构建

由于目前针对富硒康养旅游开发潜力评价的研究成果较少，而其评价指标的构建涉及地质学、土壤学、旅游学和生态学等多学科的专业知识，因此为了使评价结果尽可能地全面、专业和有效，本研究选取的评价指标大多以定量评价为主，辅之以定性评价指标。

参照《旅游资源分类、调查与评价》（GB/T18972—2017）和《国家康养旅游示范基地标准》等国家标准，结合《旅游经济学》（第二版）相关理论，邀请地质学、土壤学、旅游学、生态学等10位专家，从资源条件、环境条件、市场条件和开发建设条件4个方面构建了层次结构模型，包括了目标层、准则层、要素层和指标层（图1）。

2.2 评价指标解释与说明

经过专家组集体评议，最终确立评价指标体系的40个评价指标（表1），其中量化指标部分解释如下：生物资源以调查区域内国家一级和二级重点保护动植物物种数量测定;空气洁净度以空气质量指数（AQI）全年为“优”的天数计算;地表水质量、声环境质量、植被覆盖率、土壤环境质量严格按照对应的国家标准进行考核，计算各自等级为“优”的单体数量;“富硒矿养度”以马友平[26]绘制的恩施州土壤全硒分布图为依据，按照调查区内土壤硒含量高于2.35 μg/g的土地面积测定;气候舒适度引入华兴夏[27]构建的旅游气候综合舒适度指数模型CCI（Comprehensive Comfort Index）：

CCI=0.6XTHI+0.3XWCI+0.1XICL（其中XTHI、XWCI、XICL分别代表温湿指数、风寒指数和着衣指数）。

其余定量评价指标以各乡镇统计数据为准。考虑到部分乡镇的资料不全的问题，实地调研中规划组采取按比例估算的方法得到相应数据。

2.3 权重指标的确立

本研究通过专家咨询诊断的方法来进行评价指标相对重要性赋值，邀请来自不同学科的专家进行综合打分。根据对目标层的重要性，采用Satty提出的1-9比率标度法，获得量化的判断矩阵。根据专家对每项的评分，分别对A-Ai、B-Bi、C-Ci、D-Di、Ai-Aij、Bi-Bij、Ci-Cij、Di-Dij构造各层次的判断矩阵。采用和积法，对判断矩阵进行求解的过程如下：

经过上述计算，得出富硒康养旅游各评价指标的权重，并进行一致性检验，结果见表1。

在4个准则层评价指标中，康养资源条件权重最高，康养环境条件次之，康养市场条件和开发建设条件权重较小（表1）。

评价结果表明：首先，康养资源条件是发展富硒康养旅游的基础条件，这一结果与陆晓梅等[28]、李岩等[29]、李济任等[30]学者的研究结论相一致，再一次论证了旅游业也是“靠天吃饭”的产业;其次，康养生态条件是影响富硒康养旅游发展的重要因素，良好的生态环境、熟悉的康养氛围是吸引康养游客的重要条件;再次，康养市场条件是促进富硒康养旅游发展的重要因素，大量的老年人口蕴含着庞大的康养需求，丰富的富硒产品为项目地富硒康养旅游产品开发创造了条件;最后，开发建设条件是影响富硒康养旅游地能够成功打造的关键，富硒康养旅游的开发受到区位、旅游业基础、社会因素和科技手段等多方面的影响。

为了便于比较富硒康养旅游评价指标体系中各层评价指标的权重大小，本研究将计算出的各层评价指标按照因子权重大小进行分类排序，结果详见表2。

在康养资源条件的要素评价层中，自然康养资源的权重较高，其中气候舒适度在40个指标层中为最高（A14，0.137）;人文康养资源评价中传统医药的权重较高（A22，0.076）。康养环境条件的要素评价层中，康养生态环境的权重较高，其中富硒“矿养度”权重较高（B16，0.049）;康养人文环境评价中卫生条件权重较高（B25，0.016）。康养市场条件的要素评价层中，康养市场需求权重较高，其中区域老龄人口数量权重较高（C11，0.088）;康养市场供给要素层中富硒产品的功能性权重较高（C22，0.042）。开发建设条件要素评价层中，区位条件权重较高，旅游业基础权重次之，社会保障和技术支撑权重相对较低，其中空间地理位置权重较高（D11，0.031）。上述结果表明，气候舒适度、区域老龄人口数量、传统医药、富硒“矿养度”、卫生条件、富硒产品的功能性、空间地理位置等因素对富硒康养旅游的发展影响较大。

至此，通过文献分析法、专家会议评审法和德尔菲法，建立了富硒康养旅游开发潜力的评价指标体系，并采用AHP法确立了各层评价指标的相对权重。

2.4 模糊综合评价

层次分析法具有广泛的适用性，在旅游开发潜力评价中，能够针对评价指标体系，通过两两比较的方法确定各层级各评价要素的相对重要性，即各评价要素的权重值。但是，对于某一特定的旅游地而言，还需要对每一评价要素的条件满足程度（或实现的可能性）作出评价。模糊综合评价方法（FUZZY）就是应用模糊数学的理念，在设定评价等级并赋值的前提下，分别评价各指标要素对于不同评价等级的隶属度，形成隶属度矩阵，结合层次分析法所得出的权重结果，通过构造矩阵运算，得到各层级要素的隶属度评价值，并通过多级模糊评判，得到该旅游地开发潜力的总体评价分值。

在进行富硒康养旅游开发潜力模糊评价时，首先根据研究需要设定评价等级，本研究选择十分制计分方法，将旅游地的富硒康养旅游开发潜力划分为5个等级（表3）。其次，根据AHP法构建的评价指标要素生成评测表，通过向相关专家发放调查问卷的方法（共计发放问卷15份，实际收回有效问卷15份）。最后，依据计分标准对某一旅游地的开发潜力进行模糊评分，所得的分数与其权重相乘，即为综合评价得分。计算公式如下：

3 实证分析

3.1 研究区域概况

建始县位于鄂西南山区北部，隶属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地处武陵山腹地，30°06′～30°54′N，109°32′～110°12′E，为亚热带季风湿润型山地气候。境内植被繁茂，森林覆盖率达66.32%，是中国南方最大的日本落叶松生产和科研基地县、“华中药库”地道药材主产区之一。县域内生态旅游资源丰富，有全国罕见的原生态河谷野三河、巴盐古道石门河等特色资源。建始县地处鄂西生态旅游圈核心旅游板块，现已开发了野三峡和石门河两大成熟AAAA级景区，旅游发展具有良好基础。县境内硒资源出露面积近480 km2，是国内连片面积最大、平均硒含量最高的富硒生物圈，土壤平均硒含量17.7 mg/kg，有着“富硒王国”之称，猕猴桃果酒、关口葡萄、马坡茶等富硒产品远负盛名。近年来，建始县高度重视康养旅游的发展，一大批康养小镇、田园综合体等重点项目落户建始，尤其是临近两大交通干线和4A景区的旅游景区（景点）得到了有效开发，且景区大多开发了康养产品，全县旅游產业发展呈现良好态势（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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