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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浅谈《朱光潜论人生的艺术化》
范文

    王杨曦

    【摘 要】朱光潜先生认为,哲学的顶峰和焦点是美学,笔者认为反之美学的尽头是哲学。无论是对知识的追求还是对道德的反思和践履,究其根本皆是为了成就一个美的人生和人格,即孟子所言大而化之之谓神的境界。叔本华认为,艺术是对人生痛苦的一种解脱,朱光潜借鉴了这个思想,但是排除了它的遁世主义倾向,叔本华哲学的最终归宿是佛教的涅槃。朱先生的思想基调虽是儒家的,但也融合进中西方许多思想,杂糅着自己的创造。

    【关键词】人生艺术化;三易座右铭;审美体验

    中图分类号:B8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1007-0125(2018)36-0223-02

    朱光潜论人生的艺术化①充分显现出朱老先生偏爱陶渊明“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这一诗句。人生的艺术化的主张即是对这首诗的注解,更是对孔子的“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的发挥。

    孔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这段话出自孔子《论语·述而》,译文是:孔子说:“以道为志向,以德为根据,以仁为凭藉,活动于六艺的范围之中”。

    “志于道”,意为立志要高远,要有一个境界。这个“道”包括天道与人道。教人们立志,这是最基本的,也是最高的目的。

    “据于德”,意为以德为根据,这是为人处世的行为。孔子告诉人们,思想是志于道,行为是依据德行。

    “依于仁”,是依傍于仁,也就是说道与德如何发挥,在于对人对物有没有爱心。有了这个爱心,爱人、爱物、爱社会、爱国家、爱世界,扩而充之爱全天下。古往今来有许多关于仁爱的辩论,现代社会发展之迅速让人容易无视对其思考,而缺乏对仁爱的思考更不能处理好对自己、对他人、对自然的关系,归根结底形成对仁爱的正确认知是必要且重要的。

    “游于艺”,这里的“游”是游泳的“游”,而不是游戏的“游”。艺,指六艺,谓礼、乐、书、数、射、御也,即:丰富的知识,做事的本领。“游于艺”,意为做事有知识,以理想为基础,不断学习,提高业务能力,游刃有余。

    道、德、仁、艺四种文化思想上修养的要点对于人生艺术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前一半“志于道,据于德”包括了精神思想,加上后一半“依于仁,游于艺”作为生活处世的准绳,是全部的原则。最重要的是:立志于道,慎执操守,仁厚为人,心无旁骛,游于各种技艺之中。这是一种标准,一种修养,一种追求。②

    据载,朱光潜先生曾三立座右铭。“第一次,是在香港大学教育系求学时。他以“恒、恬、诚、勇”这四个字作为自己的座右铭。恒,是指恒心,即无论做人做事,都要持之以恒、百折不挠。恬,是指恬淡、简朴、克己持重,不追求物质上的享受。诚,是指诚实、诚恳,襟怀坦白,心如明镜,不自欺,不欺人。勇,则是指勇气,志气,勇往直前的进取精神。这四个字不仅集中反映了朱光潜先生求学时的精神状态,而且贯穿了他的一生。朱光潜先生曾说:这四个字我终生恪守不渝。”③

    “第二次,是在英国爱丁堡大学学习时。朱光潜先生兴趣广泛,学过文学、心理学和哲学。经过比较和思索,他发现美学是他最感兴趣的,是文学、心理学和哲学的共同联络线索,于是把研究美学作为自己终身奋斗的事业。当时,他的指导老师著名的康德专家史密斯教授竭力反对。他告诫朱光潜说,美学是一个泥潭,玄得很。朱光潜先生认真思索后,决定迎着困难上。这时,他给自己立下这样一条座右铭:走抵抗力最大的路!从此,他全身心地投入到美学研究中,终于写出了《悲剧心理学》、《文艺心理学》、《变态心理学》等具有开创意义的论著。第三次,是在20世纪30年代。座右铭共6個字:此身、此时、此地。具体解释此身是说凡此身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决不推诿给别人;此时是指凡此时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决不推延到将来;此地是说凡此地(地位、环境)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决不等待想象中更好的境地。在这条座右铭的激励下,朱光潜先生不断地给自己树立新的奋斗目标,在他80多岁时,依然信心十足地承担起艰深的维柯《新科学》的翻译任务。”④笔者以为此身此时此地之后可再加以此心。

    朱光潜先生认为学的顶峰和焦点是美学,笔者认为反之美学的尽头是哲学。无论是对知识的追求还是对道德的反思和践履,究其根本皆是为了成就一个美的人生和人格,即孟子所言大而化之之谓神的境界。他的三个论点分别是:人生的艺术化要兼容真善美,要有情趣,要严肃。分别可以解读为美好的人生是综合素质特别是艺术的培养,是有发现生活的美的能力,是对待人生的认真,艺术化并不是游戏人生,而是在一种超脱低俗的前提下,认真地生活。

    叔本华认为,艺术是对人生痛苦的一种解脱,朱光潜借鉴了这个思想,但是排除了它的遁世主义倾向,叔本华哲学的最终归宿是佛教的涅槃。朱光潜说过,要用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业。便是在一种超越的层次,平安喜乐度过这一生,即陶渊明所作: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朱光潜先生的思想基调虽是儒家的,但也融合进中西方许多思想,杂糅着自己的创造。孔子所言人生四大追求最终是游于艺。因为对道,德,仁的追求必须有一个落脚点,是为人生的美好,反之亦可言,没有艺,其他都是落空虚妄的。假使宇宙的存在没有意义,但是人类的伟大之处即在于能够创造意义,能够把自己的一生活得有意义。

    如果用“艺术和实际人生之间所应有的距离”⑤这一尺度衡量,艺术来源于

    生活又高于生活,通过艺术化使自然趋于完美。以美术这门创造性的劳动艺术——齐白石的国画作品《虾》为例。怎样删繁就简画虾的腿?在他创造的画法中我们不难看出,对虾的腿的取舍说明了“艺术的能事不仅见于知所取,尤其见于知所舍。”⑥正如齐白石老师所言“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则欺世。”

    poetry和art都含有创作的意思,作为生来就为了弥补人生和自然缺陷的艺术,创作不应该是生活的重塑,否则脱离了艺术存在的本来目的。“艺术,就是所谓静观、默察;是深入自然,渗透自然,与之同化的心灵的愉快;是智慧的喜悦,在良知的照耀下看清世界,而又重现世界的智慧和喜悦。”⑦罗丹的艺术观和美学思想对近代西方艺术世界有着深远影响,他脱出学院派的桎梏,树立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再如捷克国宝级画家阿尔丰斯·穆夏笔下的人物,既有雕塑的质感,又有绘画的细腻,配色也恰到好处,尤其是与自然的完美结合让每一个人物都超凡脱俗,将外在的自然内化为艺术的表现动力,美得不可方物。有时候,再刚硬的事物也能在适合它的温度下恣意融化、绽放,重新生出宇宙间独有的一种美,一种富有生命力的柔软的美。如同诗一般的存在,譬如王右丞画中有诗、诗中有画。存在重要,存在的形式也许更重要。

    朱光潜先生在分析柏拉图美学思想时所说的“感染力”这个东西依托实践生活这一点。一个人或者一件艺术作品,他们的“感染力”绝不是一种表面形式,它一定是内在的丰富、真实、敏锐的外在综合呈现。历史文物的表达需要考古鉴定和历史文献资料去还原当时的语境,对于人类学民族学乃至其博物馆展览馆而言,民族文物需要在征集和田野时收集尽量多的原始资料,以呈现故事为最终目的。仔细想来,有关所有物的描述流传下来的都不是数据,而是有关物的传说,因为除了自然类博物馆外,大部分博物馆中的物都是人造之物。藝术创作的源头是生命体验,“艺术来源于生活,可是,它并不是生活的翻版和备份,而是生活与艺术的完美融合,是典型生活的艺术化处理。艺术作品比普通的生活更高,更强烈,更具有集中性,更典型,更理想。”⑧

    所谓人生的艺术化就是人生的情趣化,“孟实先生引读者由艺术走入人生,又将人生纳入艺术之中。这种‘宏远的眼界和豁达的胸襟值得学者深思。”⑨

    笔者以为只有经历过暴风骤雨的洗礼,才能感受云淡风轻的力量;只有领教过利刀乱剑的雕琢,才能珍视温润如玉的美好;只有体会过迫不及待的焦虑,才能明白水到渠成的意义;只有理解柔比刚坚的奥秘,才能恍悟高岸深谷的锋利;只有沉得下心体察他人的语迟,吾辈才能等得到点拨的珍贵。

    而唤醒一群麻木冷漠的灵魂需要另一个觉醒而悲悯的灵魂,这是文学的意义,更是文学守望者存在的意义。深于情者,不仅对宇宙人生体会到至深的哀感,扩而充之,可以成为耶稣、释迦的悲天悯人;就是快乐的体验也是深入肺腑,惊心动魄;浅俗薄情的人,不仅不能深哀,且不知所谓真乐。每每读朱先生的文字激动时总要赶紧把书放一边,平复一下心情,慢慢回味这洗尽尘滓,独存孤迥的朗澄心境。人生的艺术化正是对此最好的诠释,朱光潜先生真正的学问远不止书中所载,先生身上清贵、谦和、包容、友爱的精神也力透纸背,潜移默化地滋养着我等小辈。

    注释:

    ①朱光潜著.谈美[M].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本报告选用的是此版本.

    ②南怀瑾著.论语别裁[M].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

    ③新疆社科论坛[J].1990(2):32-32.

    ④《科学大观园》人生驿站,2017(15):61.

    ⑤朱光潜著.谈美[M].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83.

    ⑥王一川著.大学美学[M].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230.

    ⑦奥古斯特·罗丹著.罗丹艺术论[M].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

    ⑧朱光潜著.谈美[M].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86.

    ⑨朱光潜美学文集第1卷[M].上海文艺出版社1982:542.

    参考文献:

    专著类:

    [1]朱光潜著.谈美[M].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本报告选用的是此版本.

    [2]南怀瑾著.论语别裁[M].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

    [3]王一川著.大学美学[M].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230.

    [4]奥古斯特·罗丹著.罗丹艺术论[M].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

    [5]朱光潜美学文集第1卷[M].上海文艺出版社1982:542.

    期刊类:

    [1]新疆社科论坛[J].1990(2):32-32.

    [2]《科学大观园》人生驿站,2017(15):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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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7 10:0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