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如何宣传自己的价值观

    欧阳康+钟林

    美国通过影视作品及美式快餐来向世界推销美国文化，并通过各种方式对公民进行意识形态灌输。

    作为当今世界头号强国的美国，早在建国之初便将价值观作为了立国之本，在《独立宣言》中宣告：“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自觉地将“人权”“自由”“民主”“平等”“追求幸福”等作为其核心价值观。自此以来，美国价值观指引和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美国人不断地探索和追求，也推动着建国只有200多年不长历史的美国迅速发展成为了当今世界头号强国。

    美国政府和政党、非政府组织、公司企业等多元主体共同推动

    美国政府和政党通过多种方式推动着美国价值观的践行。一方面，美国政府和政党通过政府法律、执政纲领、政党章程等法律规章向社会大众宣扬美国价值观。例如，《美国宪法》第14条就对公民权利和自由做了明文规定：“非经正当法律程序，不得剥夺任何人的生命、自由或财产；在州管辖范围内，也不得拒绝给予人以平等的法律保护。”美国民主党在他们的党章里明确推崇“自由、革新、社会平等”，主张“观念、制度和法律应随社会环境之改变而变迁”。

    另一方面，美国政府和政党领袖常常通过竞选演讲、工作报告、节庆讲话、记者招待会等方式向社会大众宣扬美国价值观。例如，2013年奥巴马在总统就职演讲中说道：“每一次我们集会庆祝总统就职都是在见证美国宪法的持久力量。我们都是在肯定美国民主的承诺。”2011年华裔美国驻华大使骆家辉在北京记者招待会上说：“我这次代表出生地美国，以及平等、自由的美国价值观到中国很高兴，更为有机会为美国总统和人民服务而感到荣幸。”

    美国非政府组织不遗余力地推动着美国价值观的践行。据不完全统计，美国有超过200万个非政府组织，美国非政府组织已经成为推动践行美国价值观的重要参与者，甚至在某些领域成为价值观的倡导者和捍卫者。美国第三部门研究专家萨拉蒙教授指出：“几乎所有的美国重要的社会运动，如民权运动、消费者运动、环境保护、妇女或保守派等运动，都扎根于非政府组织。”

    美国公司企业是推动和践行美国价值观的重要力量。美国注重企业价值观和国家价值观的充分结合，并将企业作为美国价值观的重要践行者和推动者。纵观美国波音、宝洁、苹果、星巴克等著名企业的价值理念，可以发现他们无一例外都将“自由”“平等”“追求卓越”等美国价值观融入其企业核心价值观当中，并自豪地认为其是美国价值观的成功代表。2011年10月，星巴克首席执行官舒尔茨写给美国人的信中说道：“美国的价值观、创造力和企业家精神一直在不断彰显着这个国家的伟大。我们借着这些传统，尽我们所能让美国重新起航，让经济再度增长。”

    通过学校教育、社会教育和家庭教育等多个领域共同促进

    美国通过学校教育促进美国价值观的践行。美国学校主要采用显性教育、隐性教育以及学生社团组织等途径和方式开展价值观教育。

    美国学校重视价值观的显性教育，学校通过开设德育课、通识课和专业课等渗透着美国历史、文化、精神、自由、民主等方方面面内容的课程，贯穿美国价值观教育。例如，1947年美国高等教育委员会发表的名为《美国民主社会中的高等教育》的报告中指出：“普通教育应该给予学生能在一个自由社会里正确完满生活所需要的价值观念、态度、知识和技能。”并明确规定课程目标为“保持与扩大美国社会必须的伦理和社会价值”。

    美国通过社会教育促进美国价值观的践行。美国价值观的社会教育主要是通过公民宗教、大众传播媒介、社区和社会团体、生活环境等多种途径进行美国价值观教育。

    公民宗教通过宗教教育，创造性地将宗教信仰转化为价值观教育的重要力量。“把对上帝的虔诚和对国家的忠诚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使公民形成一种民族精神和社会信仰”，增强公民对国家精神和民族意识的认同。例如，美国教堂里牧师传教的讲台旁就插着美国国旗；球赛开始前，观众们都要起身站立，聆听神职人员的祈祷，然后齐声高唱美国国歌。

    美国通过广播、电视、电影、网络等大众媒体进行美国价值观教育和宣传，推动着美国公民乃至世界其他国家公民认同和践行美国价值观。例如，美国好莱坞大片《飞越疯人院》就塑造了一个为追求民主自由生活而奋斗的英雄形象。正常人墨菲在医院这个特殊环境里陪病人打篮球、看电视、聊社会，最后鼓励病人参与民主投票，引导他们为自己的民主和自由而斗争。

    美国还重视利用社会团体进行价值观教育。美国拥有包含各个民族、各个阶层、各个教派、各个年龄段的多种多样的社会团体，如大学生社团、联合基金会、妇女救援会、志愿者协会、老人活动站、残疾人协会等，这些团体对社会起到了较好的价值观教育与引导作用。

    美国也十分重视通过环境的创造来进行价值观教育。美国人常常用历史上的杰出人物命名地名、河流、城市、学校、机场、街道、公园、公司、林地、公墓以及各种场馆，例如美国的杰斐逊山、华盛顿州、哈德逊河、哈佛大学、林肯公园、福特公司、罗斯福图书馆等等。这些杰出人物无疑是美国价值观的突出代表，对价值观的教育起到了潜移默化的作用。

    美国通过家庭教育促进美国价值观的践行。美国重视家庭在价值观教育中的重要作用，采取许多方式甚至运用法律手段督促家长担负起子女价值观教育与引导的责任。例如，田纳西州惩处连续缺课的学生家长50美元罚金；巴尔的摩、洛亚诺克等大城市的法庭处分犯法青少年的同时，还要判罚他们的家长跟着坐牢；加州和北卡罗来纳州规定各公司企业必须给予员工带薪假日，让员工到学校了解孩子在校受教育的情况。

    通过政策、法律、财政等多方面共同保障

    坚定不移地践行美国价值观是美国的一项基本国策。自美国建国以来，无论是共和党执政还是民主党执政，美国政府的领导人都将美国价值观作为其核心利益，不遗余力地保护和践行美国价值观。美国哈佛大学著名政治学家约瑟夫·奈指出：“自从建国初期开始，美国人就一直为将我们的价值观与我们的其他利益相结合而绞尽脑汁。”2013年奥巴马在就职演讲中说道：“我们将通过强大的军力和法制保护我们的人民，捍卫我们的价值观。”“作为公民，有义务塑造我们时代的辩题，不仅仅通过我们的选票，而且要为捍卫悠久的价值观和持久的理想发声。”

    美国通过各种法律法规保证美国价值观的有效践行。美国《独立宣言》《权利法案》和《联邦宪法》是美国立国的基本法律制度，都对美国价值观的践行做了明确的规定。《权利法案》在第一条就规定个人拥有“宗教信仰自由、言论自由、出版自由、和平集会和向政府请愿的自由权利”。《美国联邦宪法》在序言中宣布“本宪法是以人民的名义制定的”。又如，《加利福尼亚教育法》第44790条规定，在加利福尼亚所有公立学校都需要设立相应的核心价值观教育计划。

    美国通过大量的资金投入保障美国价值观的有效践行。据报道，美国政府每年在价值观的教育、宣传、输出等方面的支出已远远超过军费投入。美国还有各式各样的基金会投入大量的资金进行美国价值观宣传教育或支持促进践行美国价值观的组织、机构和活动。例如，美国基金会中心的资料统计显示，2003～2004财政年度全美大学接受捐赠额为244亿美元，约占社会捐赠总额的1/8。

    通过文化渗透、外交活动、跨国公司等多种渠道共同向国际社会推广

    美国通过文化渗透向国际社会推广美国价值观。美国人深知美国文化的输出和渗透是向全球宣传推广美国价值观最有效的载体和渠道之一，因此，美国一直通过新闻、广播、图书、电影、电视、音乐、舞蹈、戏剧、文学、美术、教育、体育、卫生与科学技术等文化载体和渠道“悄悄地”向全球大肆兜售着美国价值观。美国学者约翰·耶马在《世界的美国化》中说道：“美国真正的武器是好莱坞的电影业、麦迪逊大街的形象设计厂、马特尔公司和可口可乐公司的生产线。”例如，美国的电影与电视就是美国价值观输出的一个极其重要的渠道，美化和传播着美国民众的价值观念、行为模式、审美趣味，让全世界观众在“享受”中自觉接受美国价值观。据统计，美国的电影生产总量只占世界生产总量的6%～7%，却占据了世界电影总放映时间的一半以上。

    美国通过外交活动向国际社会推广美国价值观。美国人认为，外交不仅是关乎美国政治和经济利益的谈判，更是对外宣扬美国价值观的重要机会和渠道。常常可以看到美国通过国际组织和会议上的发言、对热点国际事件的谈话、外交谈判及签订条约后的共同声明、对国外访问的演讲等外交活动向全球其他国家“光明正大”地宣扬和推广美国价值观。例如，2009年5月21日，奥巴马在美国国家博物馆就关闭关塔那摩监狱立场问题发表题为“保卫我们的安全和价值观”的讲话，他在演讲中说道：“美国建国之初逐步订立的《独立宣言》《美国联邦宪法》《权利法案》是美国自由与公正的基础，是美国人民得以幸福生活的根本，是全世界追求自由、公正、平等和尊严的民众的一座灯塔。”

    美国通过跨国公司向国际社会推广美国价值观。美国大力支持美国跨国公司的海外扩张，这些公司无疑都是印刻着美国价值观标签的公司，利用其产品和商业影响力推动着美国价值观在全球“畅通无阻”，有意或无意地成为了推广美国价值观的“使者”。例如，据美国Facebook公司2014年7月公布的财务报告，Facebook的全球用户总数达到22亿人，占全球总人口的1/3。美国苹果公司的iPhone手机全球用户人数已超过5亿，美国可口可乐公司每天向全球供应10亿人的饮品，美国麦当劳公司每天向全球超过2000万人供应食品，美国好莱坞向全世界发行的影片占全球观看人数最多的电影中的85%。

    美国以各种方式宣传践行自己的核心价值观，这是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但是，美国将自己的价值观当作普世价值，以此为幌子、为武器，横行天下，谋取自身利益，其对外的有些作为恰恰违反了其核心价值观的要求，如攻打伊拉克、支持中国的藏独势力等干涉别国内政的行为。恩格斯说过，每个国家的人民都有他们所应该有的政府。美国试图按照自己的价值观，将自己的制度强加给别国人民，这不仅违背了别国人民的意志，侵犯了别国人民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政治体制的权利，而且从根本上是与其自由主义价值观背道而驰的。

    （作者分别系华中科技大学国家治理研究院院长、哲学系教授，华中科技大学哲学系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