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我住长江头》张权演唱版本研究 |
范文 | 何珍贵 [摘要]《我住长江头》由青主谱曲,歌词取自李之仪的《卜算子·我住长江头》。歌曲旋律与伴奏相互交融,民族韵味浓厚,极具艺术感染力。张权演唱的《我住长江头》深情独特,以其合理的气息运用、严谨规范的咬字吐字以及细腻的情感处理将歌曲的意境表达得极其准确。 [关键词]艺术歌曲;李之仪;青主;演唱版本;《我住长江头》;张权 [中图分类号]J6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2233(2020)01-0106-02 艺术歌曲《我住长江头》采用宋代李之仪的词作《卜算子·我住长江头》,青主为了表达对已经离散或死去战友的缅怀,于是借这首词表达内心的情感,便创作了这首艺术歌曲《我住长江头》。歌词主要描述了一名痴情女子与心上人天各一方的无奈情感。“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表明男女主人公各自站在长江两头,相隔之远:“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描述了女主人公孤身一人站在岸边,遥望着江水,万分思念却不能相见,唯有同饮这片长江水,让江水带去思念;“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转而叙述女子因爱而恨的心理情绪:“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表明对爱情坚定、至死不渝的决心。《我住长江头》是一首非常经典的艺术歌曲,在众多的演唱版本中,以张权演唱版本最有意境。2015年,张权版《我住长江头》被收录于专辑《世纪歌典·三四十年代》中,本文将对张权的这一演唱版本进行研究。 张权是一位著名的声乐表演艺术家,她成功地将西方声乐艺术与中国传统声乐艺术进行创造性的融合,形成自己独具一格的演唱风格。作曲家刘雪庵对张权的演唱赞叹不已,曾用“水净沙明”一词来形容其声乐表演风格。在歌曲《我住长江头》的演绎中,张权以气息的良好控制,吐字咬字的规范以及细腻的情感处理,让歌曲极富艺术表现力与感染力。 一、气息控制:悠长连绵、随性灵动 歌唱中,气息的正确运用尤为关键。张权认为,演唱时要自然放松的,挺拔的站姿,打开喉咙,像半打哈欠似的完成吸气过程,吸入量避免过于饱和,以免造成胸腔的压迫感。当吸入一定的气息时再缓慢地呼出,整个呼吸过程对气息的控制都是舒展的、放松的。 歌曲《我住长江头》第四乐句“共饮长江水”中的“水”字四度跳进到小字二组的A音。张权情绪跃进到这个最高音时,通过对这首作品的理解,运用良好的气息控制产生了多层次的力度与音色变化,在“水”字上呈现了“P-PP-PPP”的力度变化,并以PPP的力度保持到下一个小节。这种处理方式令人流连其中,既有承上启下的作用,也符合曲作者的原意。 进入“定不负相思意”时,这一句旋律处在中音区,是全曲的核心句。对于女高音来说,不容易唱好。但张权唱的每个字都饱满有力,“定不负”三字之后有一个换气的处理,听上去似乎有一丝停滞感,但是这样使得后面歌词的内容能够更加突出。在“相思意”这中声区偏低的几个字时,她采用胸腔共鸣发出结实的声音来表达内心坚定的情感,演唱“思”时加入了倚音,令歌曲的旋律情感多了几分柔美,演唱“意”时采用自由延长的方式,声音随着在钢琴伴奏的余音而渐渐消失,满怀惆怅。 张权演唱每一个长音时,都会用悠长的气息来控制声音,这是她在演唱作品时非常突出的一个特点。比如《我住长江头》这首歌曲当中,谱例上很多长音后面都有休止符,但是张权并没有照搬谱面上的标记来演唱,而是采用延长的方式来处理作品。从声乐表演的层面来说,属于二度创作。张权认为整首歌曲当中用悠长的气息渐弱处理余音更能表现歌词中所说的对“他”热切盼望与其相见的思念之情以及歌曲本身宽广意境。这样的艺术处理,使得张权的演唱更生动、更能打动人心。 二、咬字吐字:严谨规范、坚定有力 在声乐演唱过程中,歌唱语言是极其重要的。它和说话有一定的区别,它既要符合汉字吐字发音归韵的规律,也要十分注意与音乐之间的联系。作曲家通过用音乐的高低、快慢、强弱等音乐要素来使得歌曲中的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情感。 从张权演唱的艺术歌曲《我住长江头》中可以听到,首先她非常注重乐曲的字音与音乐的关系,演唱时不仅做到咬字清晰,还能使曲调与字音结合得十分紧密,这体现了她严谨规范的歌唱态度。在演唱首句“我住长江头”时,她在“长”字上加入了一个下方小三度的倚音,这样“长”第二声字在演唱过程中就不会被发成“昌”第一声的这个音。同样的还有歌曲中“此水几时休”的“时”第二声,在同旋律结合演唱时也容易造成发成“诗”第一声的这个音,张权在演唱时在字前加入小小的上滑音,使“长”和“时”回到第二声,把歌词的四声唱对。歌词中不容易发出正确声调而引起歌词错意的字,张权都做了类似的处理。再如《我住长江头》中的“定不负相思意”中的“不”字,她根据音乐和情绪的需要,在“不”字前加入下滑音,并加强喷口的力量,使“不”成去声读法,这样一來,就能够表现出歌曲中那种坚定的决心。 其次,她的咬字吐字遵循着“横字竖吐、宽韵窄吐”的方法。例如“尾”这个字,张权在发ei的时候不能像说话一样嘴巴是横着的、扁扁的,而是将嘴巴竖起来,打开喉咙,将上颚抬起来,以“贴着咽壁吸着唱的”感觉发声,像是打哈欠一样,延长元音e,后归韵i,再比如“我、住、不”等这些以元音a、u等为韵母的字,她通过打开口腔,竖着咬字来演唱。 最后,张权的咬字发音行腔准确。乐句“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这里的音高属于中音区,可以听出,张权的歌唱发声主要以胸腔共鸣、口腔共鸣和口咽腔为主,声音充满着整个口腔,且保持着哼鸣的高位置,有着明亮、圆润的音色。全曲最高潮的部分,也就是“定不负相思意”,整个乐句都是在高声区,其中“相”字到了小字二组的A,唱到高声区时,张权的腔体要打得更开一点,使用到更多的头腔共鸣,声音丰满纯净。 三、情感处理:深沉细腻、意境宽广 一直以来,张权对声乐表演都保持着非常严谨的态度,对于《我住长江头》这首艺术歌曲的情感处理,张权也有着自己独到的分析和见解。从作曲家所处的时代背景来看,歌曲创作表达的应是一种“大爱”,它包含了对恋人的爱、对战友的爱以及对祖国深深的爱。歌曲中的主人公表达的“爱”,在歌唱中的感情一定是深沉、细腻,带有悲壮的色彩。 张权演唱的这首歌曲时选用沉稳的速度从容不迫地演唱。从整体来看,“定不负相思意”一句是整首歌曲的主题句。这一句歌词在整首歌曲当中共出现了三次,情感一次比一次强烈,呈逐渐递增的趋势发展。第一次出现时,由于这份情感是不便外露而深藏于内心的,所以在表达上是较为压抑的,同时这里的旋律和声是一个半终止式,这就更明显地预示情感还会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和余地。张权在演唱时非常自然地将思念之情缓缓诉说,演唱时强调“定不负”以体现深沉的情感,在演唱中声区的音时主要运用胸声来表现竭力压抑情感的状态。 在第一次反复时,音乐旋律较第一次来说提高了。经过第一次情感的铺垫,主人公内心已不像第一次出现时那样是含蓄的情绪,更多的是对爱情的向往以及坚定的心理,但音乐旋律在最后几个字上级进下行的趋势,把即将要爆发的情感强行压制住了,体现着爱情中欲说还休的心理。这里张权的演唱仍然是语气上强调“定不负”三字,表明对爱情的永不改变。最后的“意”字音较长,张权演唱时每个音的连接和过渡都显得平稳和自然。在“思”字的演唱上,张权做了倚音处理,使情感热切,下滑到达小字二组的D音,稳中有情。 第二次反复时,是整首歌曲的最后一句。此时音乐旋律最高音到了小字二组的A音,前面压抑的情感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彻底爆发出来,掀起了全曲的最高潮。张权的演唱时在“定不负”的后面换气,符合语境的处理,短暂的气口并没有破坏当下营造的意境,而是以更加饱满充沛的情感结束全曲,充分体现了作曲家的创作意图与情感。张权演唱的《我住长江头》不仅展现了精湛高超的声乐技术和细腻独特的情感处理,更是体现了极高艺术修养与个人魅力,同时也给了广大声乐演唱者很大的启发。 《我住长江头》作为青主极具代表性的一首艺术歌曲,歌词构思精巧,语言质朴。张权演唱的《我住长江头》在气息控制方面悠长连绵、随性灵动;在咬字吐字方面严谨规范、坚定有力;在情感处理方面深沉细腻、意境宽广。通过以上几个方面的分析,不仅使我自身对这首艺术歌曲的了解更深,同时也激发了我学习与钻研其他优秀声乐作品的动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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