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符号语用的解构与重构
王建梅
《王牌保镖》是一部狮门影业出品的喜剧动作影片。影片中广泛运用了污点证人达瑞斯·金凯德与三“A”级王牌保镖迈克尔的俚俗对话，当然，片中亦不乏囚犯语言、黑帮行话、社会俚语等参杂于其间。这种社会符号语用的纷纭表现为影片中的视听语言的更加恰当表达增添了靓丽的语用色彩。同时，该片亦以其多模态的社会符号语用表达而将语线的表象化升华为抽象，并且，更由这种抽象化进一步实现了意象化的目的性表达。
一、 社会符号语用表象化语线性表达
（一）表象意义多模态跃升的语线性表达
语言从其甫一诞生之日起，即是因应社会交流需求而存在的，因此，语言与言语的本质就是一种特殊化的社会现象。而语言与言语亦由此而成为一种具特殊性的社会符号。这种具特殊性的社会符号将个体与社会透过语线贯穿、牵系、联结为一个有机的统一整体。美国著名的符号学家莫里斯，曾经针对符号学进行过语言与言语向度的详细剖分，其所剖分的第一个向度即是语、句双料双重表达；第二个向度即是语义与语意双料双重表达；第三个向度即是语用的多模态多维度表达。从这三个向度可见，其中的语句与语义显然是其作为一种基本社会符号的最为初级的表达，而语用层面则是一种社会符号的较为高级的表达。而从社会符号语用视角而言，即便是特定的社会符号亦自有其相对的文化依附性，针对这种文化依附性加以分析，即不难发现，社会符号中的文化因素对于语用表达起着举足轻重的影响作用，因此，社会符号语用亦有着由文化支撑着的向视听等多模态跃升的语线跳跃性表达。
（二）社会规约意义的语线性表达
社会符号语用基于视听等多模态的语线跳跃性表达，为社会符号语用研究带来了更加广阔的视野。由此可见，社会符号表达的根本性特质包括其约定俗成的固有固化性、渗透与对接的中间中介性、社会规范的规矩规训性。这些特质使得语线向度的社会性与影视艺术的现实性与艺术性形成一种融合与并行，并且，个体的社会符号语用向度亦可以凭此而融入到社会化的言语行为契约状态之中。由此可见，社会符号是最具人文意义的语用载体与语用表现形式。例如，在《王牌保镖》中即建构了一种戏谑式的社会符号语用规约下的语线表达，“就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这句台词以其社会隐性规约意义和强势的社会符号，针对特殊个体施加了社会向度下的个体规约魔咒，使得个体在社会符号语线下，有着与中国传统语义相通相契相合的语用规约性表达。
（三）语用意义的语线性表达
视觉多模态中的语言并非一种绝对静态的存在，其在时空向度上具有着动态的一过性。因此，欲以语言对于影视化时空施加影响，必须在语用表象而外的言内意义与语用意义等方面进行基于语用的修饰与雕琢。同时，应更加技巧性地运用各种基于社会符号的修辞，以更加充分地表达影视情境下的以语线形式延展开来的语态表达、情态表达、意态表达。从语态表达而言，情绪冲突场景宜应用冲突性语态，情感融合场景宜应用融合性语态，戏谑场景宜应用戏谑性语态。而情态表达与意态表达等，则是一种个体与语言言语中介、个体与他者交际、个体与社会交流的语用意义的相向并生。作为一部影视艺术作品，必须在整部作品中遵循着一种或数种同语线的向度，方能借此保证影视艺术作品的整体语线在语用意义上的一致性。例如，在《王牌保镖》中，即有“那家伙一手毁了‘混蛋这个词，你知道这有多难么”，等戏谑性语态的语线统一性语用意义表达。这种高级语用可谓将辛辣嘲讽应用到了一种新的高度，建构了一种语言符号向非语言符号的分野，也形成了一种由语言符号向一般性通用符号过渡的表象化象征。
二、 社会符号语用抽象化象征性表达
（一）表象化对象与社会符号语用关系
社会符号中的表象化的语线性表达为语用提供了第一层次的具象化基础，亦为更进一步的由具象化向象征化表达提供了一种关键性的泛语用意义下的必要积淀。由此方能进一步在社会符号语用关系的表达过程中建构为一种象征性的行为。而这种象征性行为建构的关键，则在于正确地剖分社会符号语用关系中的价值语用关系、身份语用关系、人际语用关系、社会情景语用关系等复杂的语用关系。例如，《王牌保镖》中的那句，“如果后座有味道，我保证一定是超模的味道”，即以一种抽象化移情式语用的高级技法为这部影片中的社会符号语用关系建构出了一种透过虚拟的超模角色。而借喻象征着的价值语用关系，并以这种价值语用关系，隐性地衬托出了与超模同乘的话语者的虚拟身份语用关系，话语者与借喻的超模以及話语的接受者三者之间，即在这种社会符号语用的表达过程中重新建构起了一种虚拟起来的更为微妙的人际语用关系。这种虚拟的人际语用关系为社会情景语用带来了由表象化向象征化的嬗变。[1]
（二）社会符号间语用关系
社会符号中的语线性表达既为社会符号带来了规约性，亦为社会符号带来了进阶的语用关系性。这种语线性亦对社会有着社会优先于个体的依赖性。而恰恰是这种依赖性，才使得语言与言语对话中的个体社会性，更易表现其个体意志，而个体的行为与语用则受到社会符号视域内的规约制约。由此可见，个体语言的个性化表达等无法规约社会符号对社会符号抽象下的社会系统中的个体间的关系的离合聚散，产生着依社会符号间语用微妙变化所决定着的统一与分化。而其中的各个个体，则一体化共同承载着社会语用的传衍与发展。社会符号间语用关系即是一种基于社会信息传递关系的社会文化关系。例如，《王牌保镖》即以其社会符号间语用关系所创造的诸多笑料，而充分诠解了语义学中的社会符号语用技法。比如，影片中的这句，“当你的道德罗盘指向我的时候，没错，你会指着一个好男人”，即以一种社会符号间语用关系，而将道德象征转喻并指向一个好男人（即影片中的话语者自身）。
（三）社会符号与解释者语用关系
社会符号中的个体既是一种语言行为实践者，又是一种语用关系的解释者。个体的语言与言语的实践作用都是其与他者相互作用下显现与生成的，因此，这种个体与他者的共性，既是一种社会符号中的社会性，同时亦可以将这种社会性解释成为一种社会聚合性、并且，这种社会聚合性同时亦驱策着一种隐性的社会协同性、社会协作性、社会协调性。显然，语言与言语才是这种性质起作用的不可或缺的联系。语言与言语作为一种最原生先天性的典型交际工具。其中蕴涵着的深刻的基于人文的交际文化，基于表达的语言规律，基于地理的涉地文化，基于艺术氛围情境的影视化等都以其非系统性、非刚性、非确定性的魅力而在影视艺术作品之中绽放着多姿多彩的语用表达。[2]例如，在《王牌保镖》中，充斥着语用铺排、语用反讽、语用借喻之能事，借以进行着充斥了戏谑的社会符号表达，从而为影片由一般性通用符号，向人文符号、文化符号、社会符号抽象化，进行了基于语用表达的推动。
三、 社会符号语用意象化目的性表达
（一）社会符号能指与指称目的性语用
語言作为一种先天性的社会符号语用能指，形成了一种自其先天即具足的符号化表达。这种集语言能指与符号化为一体的先性社会符号，其所指即具有着词素、语素、辞素等排列组合所释出的异常复杂的语用目的性。而更加高级的以现实隐喻，反过来亦可以借此而再次重入现实、渲染现实、作用于现实，从而成为一种以解构切入，却又表现为一种无尽解构的影视意象化的升华表达，使得观众在尽情徜徉于其戏谑欢乐轻松愉悦的氛围之中不能自拔的同时，已经在潜移默化间以其貌似完全无意识的“嘴炮”等形式化表达，而将其中所借喻、隐喻、暗喻、转喻着的象征性抽象建构而成的现实，进行了诉诸于这种社会符号语用的解构。这种解构是其他影视艺术作品中所罕见的，并且亦更加切近于整个话语所引发的社会实践指向性，从而能够由这种社会实践指向性，针对整个叙事施以一种由解构张力所表达的推动性，从而为再次重构意象化表达获得一种主体与客体、个体与社会、抽象与意象之间的更加紧密的联系，进而为再次重构社会符号语用所指的意象化表达不断完形，而进一步重构出社会符号语用表达的社会目的性符号体系。[3]
（二）社会符号向心与重构目的性语用
语言的共时静态与言语的历时动态，二者所融构而成的一种话语行为以及蕴涵于其中的话语动机，并在《王牌保镖》中，起到了穿针引线一以贯之的关键性的提纲挈领式作用。这种话语动机更有着话语行为导向性与话语语境的延伸性。二者的深度融合进而成为一种社会符号意象化表达的同一性、同体性、同构性，并以此为基础而建构起了一种超越了社会符号语用解构的向心性与重构性。这种向心性与重构性亦对于整部影片中的表象化映像形成了一种基于间接性与模糊性等的解构性。例如，《王牌保镖》中的语言表现即充分地诠释了艾柯的基于文化单元的反指称的这种更为复杂的向心性表达，而影片中的迈克尔与金凯德，亦以各自的角色语言特质共同完美地成为了一种格雷马斯语言符号学意义下的对立、矛盾、融合、重构的复杂关系整体重构表达。这部充满了戏谑意味的影片蕴涵了形诸于戏谑意味的更深层次的社会符号语用引申批判，进而形成了一种解构并且超越了解构的，由社会符号抽象化升华所传达的，意象化表达的话语语境、话语行为、话语动机。
（三）社会符号所指与解构目的性语用
透过社会符号能指这一语用形式，而诠释出的语用目的性内容，显然是一种更为高级的社会符号语用目的性表达。这种共时性的相对静态与历时性的相对动态的语言艺术化表达为《王牌保镖》这部影片平添了诸多意想不到的语言言语升华的意象化表现。例如，片中的这段对话：
“Oh，宝贝，太浪漫了，你为了我们的周年纪念日越狱。”
“今年我不会错过的，心肝。”
“哦，我的小强。”
“周年纪念日快乐。”
“周年纪念日快乐，坏蛋。”
片尾处的这段基于社会符号所指的语用目的性表达，不仅对于全片进行了历时性动态的归纳总结，而且更以其共时性的相对静态，而再现了达瑞斯·金凯德与索尼娅的爱情缘起与爱情大团圆式的结局，虽然是同样的相似的场景氛围。然而时过境迁与事过境迁之下的金凯德与索尼娅，此时此刻已经形成了一种基于社会符号语用共时性意象化的一种升华。这种共时性情景再现的升华与历时性叙事烘托渲染所达致的燃情爆绪的情感、情绪、情思的升华，在最终的时刻终于融汇在一起，以金凯德与索尼娅的大团圆向罪与非罪和罪与罚形成了一种基于社会符号语用与哲学反思等更加深刻意义的诠解，并且，以充斥着爱与救赎和自由与解脱的意象化语用，对影片中的表象与抽象形成了一种解构与消解。[4]
结语
社会符号是人类社会形形色色符号系统之中，最为切近且最接地气的一种符号系统。其本质是一种社会化语言与言语的符号化对位与转换。这种社会符号既是社会化的一种反映，亦是现实的映射，同时，更是社会与现实二元作用下的必然产物。任何社会现实都有其独特的社会符号，这种差异性在不同性质社会之中的表现尤为显著。电影《王牌保镖》以更加切近的社会化视角，将暴力囚徒、极恶黑帮、极限特工等诸多角色置诸于一个多线索的时空之中，始终以暴力对抗着罪恶，以暴力对抗着黑暗，以暴力正义对抗着恐怖邪恶。影片以多模态社会符号语用表达，对于社会符号下个体意义、个体身份建构、个体身份社会符号绑定、个体个性化语用社会符号表达等，进行着不断探究，从而以一种哈贝马斯视阈下的社会共同体将个体表象化、抽象化、意象化三者融合为本片主旨的艺术化表达。
参考文献：
[1]王芬.转喻在语篇中的动态推理机制探究——基于关联理论与认知语言学视阈[J].宿州学院学报，2017（11）：1-4.
[2]朱红琼.认知语言学视角下网络新闻标题的认知语用预设——以《凤凰新闻》为例[J].长春教育学院学报，2017，33（9）：28-30，40.
[3]赵春利.融会中西语法理论，贯通句法语义语用——石定栩教授30年学术成就述评[J].文化学刊，2017（9）：38-41，2，241.
[4]黄立鹤.言语行为理论与多模态研究——兼论多模态（语料库）语用学的逻辑[J].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2017，39（3）：12-30，1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