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如何运用马克思主义指导中国的新闻学研究 |
范文 | 【摘要】新闻学研究要不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如何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仍是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一些新闻学论著实际是以西方传播学为指导,许多论断和研究方法脱离新闻工作实践;一些新闻学者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的功力不足,崇尚本本主义,固守旧的原则,堆砌一连串空话,学术体系贫乏单调。新闻学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就是要运用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从新闻工作实践出发,真实地揭示新闻工作规律,形成严密、系统的学术体系与话语体系。 【关键词】两种指导理论;两种学术观;新闻学的实践性与真理性 2016年5月17日,习近平同志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发表重要讲话,他指出:“要加快完善对哲学社会科学具有支撑作用的学科,如哲学、历史学、经济学、政治学、法学、社会学、民族学、新闻学、人口学、宗教学、心理学等,打造具有中国特色和普遍意义的学科体系。”[1]把新闻学作为哲学社会科学的支撑学科,是对新闻学地位作出的重要评价,具有非凡的意义。习近平特别强调,“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是当代中国哲学社会科学区别于其他哲学社会科学的根本标志,必须旗帜鲜明加以坚持”。新闻学研究要不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如何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仍是个悬而未决的问题。近20年,一些新闻学论著实际上是以西方传播学为指导,许多论断和研究方法远远脱离了新闻工作实践。 一、新闻学研究不可替代的指导理论 新闻学和传播学是两个不同的学科,虽然它们都研究信息的选择、编制、控制和传播,但反映社会制度和技术因素的规定性不同,探索传媒运作的领域和方法也不同,因而二者服务于两种不同的社会管理,这就有了两种迥然不同的学术观。 学术观是指学术研究的方向、目的、方法的总和,体现为学术思想的宗旨与目标。新闻学起源于历史学家、法学家和新闻工作者对报刊的研究,以“陈述和解释新闻工作的基本原则、信念和需要”为目标,回答的是:“它受什么标准支配,它对大众有什么义务及目的和理想究竟是什么?”[2]日本学者小野秀雄对这一学术观进一步补充说,“新闻学以研究新闻为中心”,探讨“报刊的内在精神力量、经济力量及工业力量的相互关系”[3]。用今天的话说,新闻学是研究新闻报道的思想引导力,探讨它同经济、政治和人们生活的关系与影响。因而它有明确、稳定的研究对象和领域,主要任务是揭示新闻报道与传播的基本原理与规律。尊重客观事实和客观事件的真相,揭示社会发展趋势,忠实地反映人民的意志,是新闻学的基本学术观。 新闻学都有政治倾向,这是由于媒体“总是带有它所属社会和政治结构的形式和色彩,特别是报刊反映一种调节个人与社会关系的社会控制的方式”[4]。新闻学研究的核心命题是,如何真实、客观地披露事实,指引记者正确认识社会的政治结构与发展,启发受众的思考和对社会问题的判断。作为人类创造生活的强有力杠杆,媒体在报道紧迫的现实问题时,绝不能犹豫不决,无关痛痒,更不能错误地引导受众。这就要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因为“马克思主义深刻揭示了自然界、人类社会、人类思维发展的普遍规律,为人类社会发展进步指明了方向;马克思主义坚持实现人民解放、维护人民利益的立场,以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和全人类解放为己任,反映了人类对理想社会的美好憧憬;马克思主义揭示了事物的本质、内在联系及发展规律,是‘伟大的认识工具[5]”。 既然马克思主义给新闻学提供了“伟大的认识工具”,使研究者能够准确地把握新闻现象的本质、内在联系及其发展规律,无疑是新闻学唯一科学的指导理论。马克思主义不仅揭示了新闻学的实践性、真理性、体系性和时代性,而且为新闻学研究指出“通向真理的道路”,它会随着实践和时代的前进而发展。新闻学的这一主要学术观,表明新闻学原理都以新闻工作实践为根基,以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和全人类解放为目标,并有与时俱进的本色。 但有的研究者认为,传播学才是新闻学学科进一步发展的基础,传播学促进了中国新闻观念的更新与改革,推动了市场经济条件下中国的新闻改革。[6]这个结论没有任何根据,完全是一种虚构。新闻学起源早于传播学,至今已有100多年的历史,学科体系从一开始就立足于新聞及新闻媒介研究,即使今天的西方新闻学著作也很少引用传播学理论,传播学如何成为新闻学发展的基础?近30年我国新闻观念的更新和新闻改革,是推行思想解放、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国策的结果,同西方传播学的引进没有任何关系。无视这些基本常识,把传播学捧为上尊,试图以传播学理论指导新闻学研究,势必使新闻学背离马克思主义的指导。 这一结论并非子虚乌有。早在1994年有的学者就强调,“当前世界上新闻学正在向传播学发展”,这是一种“历史性趋势”。而“我国的新闻传播事业已确定无疑进入了大众传播阶段。为了适应国内外形势的发展,我国新闻学研究及时转入到以传播学、大众传播学为主的研究,已经势在必行”。“新闻学的前途不是掌握在新闻学专家和学者的手中,而是掌握在传播理论家手中,其结果是用理论传播学抹杀新闻学的特点和价值,使新闻学枯萎下去。”[7]在传播学这一学术观的指引下,我国的一些新闻理论著作和教材大量引用传播学的片面论断,一些新闻理论教材刻意向传播学转向。 西方传播学是一门没有界限的学问,涉及人类一切交往形式和信息传播领域,横跨几乎所有学科,覆盖信息论、控制论、政治学、经济学、法学、国际关系学、人类学、文化学、新闻学、宣传学、文艺学、演讲学、社会学、广告学、公共关系学、心理学、哲学、语言学、语义学、神经病学、医学、家政学等,内容混杂无所不包,体系极不稳定。以人际传播、公众传播、组织传播、新闻传播和宣传学为主要研究对象的大众传播学的许多结论,也总是游移不定、说法不一,难以被实践证实,不断受到西方许多学者的批评。 美国传播学者斯坦利·巴兰和丹尼斯·戴维斯认为,不同类型的传播理论,“在大多数情况下,不能经由科学调查来证实。它们之中的许多关键主张和现实证据相抵触。最后,这些理论的支持者放弃了寻找支撑这些理论的证据的努力,对这些理论的关注也随之消散”。“一些新近的理论,被一些当代研究者认为是不科学的,其中某些理论被认为是宏大理论,因为它们试图解释整个媒介系统及其对社会的作用。”[8]凡了解传播学的人都知道,大多数传播模式、魔弹论、有限效果论、两极传播论、沉默螺旋、培养理论、说服理论,以及议程设置论,在许多情况下,并不能被客观实际的统计所证明。美国传播史学者尤尔莱特·罗杰斯说:“施拉姆的传播学观已遍及世界,或是在原则上得到修正,以适合当地情况,而在其他地方,也受到坚持不同学术传统方向的知识分子的猛烈抨击。”[9] 在美国,定性与定量研究学派争议不断,所以罗杰斯认为:“今天,在传播学领域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理论的和方法论的观点,而且差异的总数可能正在上升。”[10]法国学者阿芒·马特拉和米歇尔·马特拉悲观地写道“有关传播的话语经常未经适当的评估就被追捧为一种理论”“传播学中也有一些陈腐的学说和昙花一现的新词语,尽管它们被标榜为最终解释系统和权威的典范,但是在各种相互矛盾的跨学科发现和缓慢的传播学知识积累中,它们的价值日益衰退,最终销声匿迹”[11]。在美国任教多年的传播理论研究者潘忠党教授针对我国传播学的教学状况曾指出:“虽然‘传播学在教育部认定的学科分类中被安放在了‘新闻传播学之下,但它的学科面貌仍然不甚清晰。即使在被认为是‘传播学发生地的美国,它也是一片混沌。”[12] 被广泛认为处于“学科交叉路口”[13]的传播理论,充斥着鱼龙混杂、空泛无边的所谓中性原理,被泛化为难以锁定的“理论指导性”,这样的理论岂能代替马克思主义对新闻学的指导?而且它对新闻人才的培养产生的负面作用,也正在日益显露出来。有的在职学生听了传播学课后对老师说:“这些理论和我们的实际工作没有联系,为什么要做无用功?”还有的学生抱怨:“听大众传播理论课之前还很清醒,对事情有明确的是非判断标准,可是越听越晕,没有一个坚定信念了。”[14]对传播学的这类尖锐批评,在高校新闻学专业究竟是普遍现象还是个别现象,有待教育机构的实地考察。 二、克服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功力不足 习近平指出:“在对待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问题上,绝大部分同志认识是清醒的、态度是坚定的。同时,也有一些同志对马克思主义理解不深、理解不透,在运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上功力不足、高水平成果不多,在建设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上功力不足、高水平成果不多。”[15]这一结论也符合我国理论新闻学的研究。 所谓学术功力,是指学术研究缜密、讲究思维逻辑和演绎学科与学术体系的能力。当前的新闻理论研究,大部分著作的体例异常单调,话语体系往往落入俗套,多就“新闻”“新闻事业”“新闻工作”“新闻宣传与舆论”“新闻自由与新闻控制”“新闻管理”和“新闻队伍建设”几大块展开贫乏的论述。在引用马克思主义的只言片语后,堆砌一连串的空话,居高临下地对记者提出“种种要求”和“若干原则”,学术层面的实践审视与论证极为缺乏。恩格斯说:“即使只是在一个单独的历史事例上发展唯物主义的观点,也是一项要求多年冷静钻研的科学工作,因为很明显,在这里只说空话是无济于事的,只有靠大量的、批判地审查过的、充分地掌握了的历史资料,才能解决这样的任务。”[16]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新闻学研究,脱离实际考察和严谨的学术判断,尽力罗列一些伟大的词句,根本无法阐释新闻学的知识和理论体系。 習近平还指出:“在有的领域中马克思主义被边缘化、空泛化、标签化,在一些学科中‘失语、教材中‘失踪、论坛上‘失声。这种状况必须引起我们高度重视。”[17]许多新闻理论论著和教材削弱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学理和精辟论断,“失语”“失踪”的情况并非罕见,背离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许多见解堂而皇之地走上前台。比如,马克思认为,研究国家状况不能忽视各种关系的客观性,“只要人们一开始就站在客观立场上,人们就不会违反常规地看到这些关系在起作用”[18]。恩格斯也指出:“在政治上,也和在科学上一样,还是应当学会客观地看待问题。”但是,有些新闻学论著却强调,坚持新闻的客观性是做不到的,新闻事实经过记者的采访和写作都打上了主观烙印,新闻事实被媒体扭曲是普遍现象。的确,这类错误报道是存在的,但认为它是不可避免的必然规律,那就是公然否定新闻的真实与客观本性,为新闻媒体说假话制造理论根据。[19] 现实的新闻学研究,学术功力不足的重要表现就是学术炒作前呼后拥,“跟风”迭起。当迷信“媒介市场化”时,学术界就纷纷跟风“媒介产业论”,奢谈媒介进入市场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当迷信新闻策划时,就跟风“新闻事件设计”,不是引导记者忠于事实,而是教给他们如何巧妙地“运筹帷幄事实”;当迷信“数据统计”时,就跟风“量化研究”,一篇文章70%的篇幅罗列数字和推演,得出的结论却是人所共知的常识;当迷信西方传播学时,就纷纷把新闻理论改称新闻传播理论,似乎只有带有“传播”二字才时髦走俏;当迷信微博的作用时,研究微博形式的文章铺天盖地,而微博的内容建设却少有谈及,如此等等。迷信新名词、走极端、制造理论热点的研究风气,背离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态度。坚持从实际出发,独立思考,在提炼科学结论上下功夫,才是提高马克思主义指导学术功力的着力点。 我们要重视本本,但不搞本本主义;要努力探索客观规律,但决不能固守己见;有道理的就坚持,没有实践根基、实践不能证明的结论就要放弃,这才是真正科学的态度。过去把马克思主义界定为“无产阶级进行阶级斗争、实行无产阶级专政和实现无产阶级彻底解放的学说”。由于这一思想的指导,当时以阶级斗争为主线的新闻学,严重干扰、破坏了新闻媒体对社会改造与经济建设的报道。有人认为,马克思主义就是马克思主义经典理论家提出的各种结论,用这些结论指导新闻学研究,就是坚持马克思主义。这种僵化的理解,出现了“语录新闻学”,直到今天,把大量语录集结在一起但缺乏理论演绎的论著仍被误认为“学术成果”,实际上它们是未加消化的“读书笔记”。 多年来,新闻学研究者喜欢大谈一系列“无比重要的原则”,而不是从现实的事实出发考察这些原则哪些是必要的,哪些原则已经不符合现实社会的发展和实际需要,应及时抛弃或修正它。恩格斯曾说:“在自然界和历史的每一科学领域中,都必须从既有的事实出发。”[20]“原则不是研究的出发点,而是它的最终结果;这些原则不是被应用于自然界和人类历史,而是从它们中抽象出来的;不是自然界和人类去适应原则,而是原则只有在符合自然界和历史的情况下才是正确的。”[21]新闻学研究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就是要面对现实生动、具体的事实,从新闻工作实践中发现新趋势、新原理,探索全球化和新媒体技术条件下的新结论和新理论。 三、新闻学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精髓 新闻学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并不是指篇篇、章章、节节都要引用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们的词句,也不是要简单重复马克思主义的新闻学观点,而是指实事求是地观察和分析新闻现象,总结新闻媒介和新闻报道的新知识、新特征和新规律。“马克思主义关于世界的物质性及其发展规律、人类社会及其发展规律、认识的本质及其发展规律等原理,为我们研究把握哲学社会科学各个学科各个领域提供了基本的世界观、方法论”。[22]运用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真实地反映新闻工作的性质、联系和规定性,是新闻学研究贯彻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精髓。 有人强调,不引用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们的词句,怎么能证明你的观点符合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的重要论断是要引用,但不是字字句句照抄照搬,只有面对迷惑不解的难题、在理论上我们又无法做出更深刻的阐释时,引用马克思主义的重要论断才是必要和大有裨益的。新闻学研究以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和方法分析新闻工作实践,要有自己的话语和推理,形成学科固有的学术和话语体系,而不是把大量的马克思主义词句机械地堆砌在一起。 许多人把马克思等革命家说的话同马克思主义画等号,讲话、写文章离不开引经据典,这种刻板、呆滞地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态度,恰恰是违背马克思主义的。正如习近平所言:“什么都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语录来说话,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没有说过的就不能说,这不是马克思主义的态度。同时,根据需要找一大堆语录,什么事都说成是马克思、恩格斯当年说过了,生硬‘裁剪活生生的实践发展和创新,这也不是马克思主义的态度。”[23]新闻学研究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绝不是简单地照抄本本,而是依据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考察历史或现实,做出新的探索和发现。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眼界广阔、知识丰富,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和知识体系博大精深,涉及自然界、人类社会、人类思维各个领域,涉及历史、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科技、军事、党建等各个方面,不下大气力、不下苦功夫是难以掌握真谛、融会贯通的。”[24]研究新闻学,必须全面熟悉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各个组成部分,因为新闻学研究的对象——新闻报道涉及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各个方面,尤其需要报道政治、经济、文化、历史、法律和军事事件。只有掌握马克思主义的全部知识和理论,“密切跟踪新闻理念的最新发展,吸纳当代政治、经济、哲学和社会学领域里的前沿知识和理论,力求面向现代性、全球性和民族性”,新闻学才能为记者“提供认识各种社会问题的媒介视角”[25]。 新闻学研究能否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取决于是否真正信仰、熟悉马克思主义,坚定与灵活地运用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这就首先必须承认,新闻活动具有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客觀规律,尊重事实的真相和倡导公平正义,新闻报道才能赢得受众的信任,才能对社会产生巨大的影响,任何唯书唯上的报道原则都是对新闻法则的践踏。其次,应当探讨新闻报道如何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导向,站在人民的立场上解释社会矛盾和冲突,使记者掌握正确反映民生、民情和民意的本领。新闻学不研究人民群众是新闻报道的主体,不重视满足人民群众的需要是检验新闻传播效果的标准,不阐述人民群众如何利用媒体参与社会管理,很难说是马克思主义新闻学。再次,新闻学研究要有批判精神,正确处理学习、借鉴、发展和创新的关系,解决好学术研究的民族性与国际性的矛盾。习近平指出:“对人类创造的有益的理论观点和学术成果,我们应该吸收借鉴,但不能把一种理论观点和学术成果当成‘唯一准则,不能企图用一种模式来改造整个世界,否则就容易滑入机械论的泥坑。”“对国外的理论、概念、话语、方法,要有分析、有鉴别,适用的就拿来用,不适用的就不要生搬硬套。哲学社会科学要有批判精神,这是马克思主义最可贵的精神品质。”[26] 多年来,一些论著把西方传播学当作“国学”来推崇,导致糟粕和精华兼收并蓄。传播学有许多学派,信息技术学派和欧洲批判学派的很多见地有很高的学术价值,美国的经验—功能主义学派也提出了一些值得借鉴的学术观点。但必须清楚,美国的大众传播学(经验—功能主义学派)不过是“媒介为实现多元利益协调,帮助消除社会矛盾,进一步改进资本主义制度”服务的。“经验—功能主义学派把媒介看成是现代民主的新工具和社会调整的决定性机制,从而成为一种鼓吹西方社会制度价值和现存事物状态的‘管理研究”。[27]对美国大众传播学的这一价值功用不加分析,全盘拿过来照本宣科,还要用它对我国新闻学进行“格式化”,无疑是极为荒谬和有害的。 参考文献: [1]习近平.在哲学社会科学座谈会上的讲话[EB/OL].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6-05/18/c_1118891128.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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