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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研究述评
范文

    王家斌 乔丽

    [摘 要]全面从严治党是新时代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必然要求。近年来,学术界围绕全面从严治党的逻辑理路、基本内涵、鲜明特征、重大意义与实现路径等问题展开了深入研究,成果较为丰硕。但现有文献多为理论描述和逻辑推演,微观研究和实证研究较少,对现存问题与不足审视不够,且研究方法单一,研究内容和视野有待拓宽,亟须反思和总结。需要学者深刻总结全面从严治党的宝贵经验,聚焦党的建设方面的薄弱之处,加强个案研究与实证研究,深化对全面从严治党框架体系、基础概念、实践制约因素、制度建设等方面的研究;要拓宽研究视野与研究领域,加强与其他学科的比较研究,实现系统化研究。

    [关键词]全面从严治党;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党的建设

    [中图分类号]D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0599(2021)02-0127-10

    [收稿日期]2020-12-23

    [作者简介]王家斌(1988—),男,山东临沂人,中共青海省委党校新时代党的建设研究中心研究员,大连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党的学说、党的建设;乔丽(1990—),女,山东日照人,广西师范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助教,研究方向为电子政务、党的建设。

    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高度重视和加强自身建设,不断完善自己,团结带领各族人民取得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伟大胜利。勇于自我革命、从严管党治党是中国共产党由小变大、由弱变强并成为百年大党的重要法宝。全面从严治党是中国共产党在新形势下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的根本保证。[1]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全面从严治党纳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不断开创党的建设新局面。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贯彻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坚定不移全面从严治党,提高党的执政本领。”2019年10月,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把全面从严治党制度作为党的领导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之中”。2020年12月,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指出,“全面从严治党、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提出新的要求”。2021年1月,党的十九届中央纪委第五次全体会议强调“要深入贯彻全面从严治党方针,充分发挥全面从严治党引领保障作用”。这既为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研究提供了宝贵的理论资源,也为新时代把党建设好、建设强提供了根本遵循和思想指引。全面从严治党作为学界持续关注的重大课题,学者们围绕其逻辑理路、基本内涵、鲜明特征、重大意义、实现路径等问题进行了深入探析,取得了较为丰硕的研究成果。

    一、全面从严治党的逻辑理路研究

    全面严治党的提出有着深厚的理论动因、现实动因,是时代和实践的产物。学者们围绕这一问题进行相关论析,深化了管党治党的规律性认识,为加强党的建设实践提供了理论支撑。

    (一)全面从严治党的历史逻辑

    管党治党历来是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传统和政治优势。恩格斯强调无产阶级斗争“胜利的首要条件是严格遵守纪律”[2]P540。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高度重视党的纪律建设。早在1928年11月,毛泽东在井冈山就提出了加强“无产阶级思想领导的问题”,到1929年底召开的红军第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即古田会议)上,他又创造性地提出了在农村革命战争环境中加强党的建设的一系列举措。[3]1938年,毛泽东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的报告中,首次提出了“纪律是执行路线的保证”[4]的科学论断。抗战时期,延安整风运动清除了教条主义,树立了正确的思想路线。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及时开展整党建党工作,在全国范围开展了“三反”“五反”运动,使反腐败斗争经常化、制度化和法规化。改革开放以后,面对复杂的国际国内环境,党的历代中央领导集体都高度重视党的建设,对从严管党治党提出了一系列新思想新举措,推进管党治党不断向前发展,习近平更是强调,“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净化党内政治生态,是党的建设中带有根本性、基础性的问题,关乎党的团结统一,关乎党的生死存亡”[5]P37。

    李世忠认为,“全面从严治党思想同我们党历史上的党建理论一脉相承,运用历时态认知有助于从新角度对党的建设与从严治党在理论与实践上继承与发展。”[6]徐德莉指出,“把党的政治建设摆在首位,以党的政治建设为统领全面推进党的建设,将执政党建设推进到全面从严治党的新阶段,是党建理论在传承基础上的创新发展,体现了中国共产党探索从严治党规律的内在理路和历史逻辑。”[7]可见,从严管党治党一直是中国共产党革命、建设和改革过程中的重要历史经验,更是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大踏步赶上时代潮流的重要法宝。总体来看,学界已經关注并重视对全面从严治党思想形成的历史逻辑的研究。但是专门从党的历史与理论角度进行研究的成果相对稀少,且研究考察时段集中于新中国成立以来,对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历史考察不足。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其他政党兴衰的历史经验警示我们管党治党的好坏决定着执政党的生死存亡。上世纪苏联解体、东欧剧变是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前车之鉴,苏共在有20万党员时夺取政权,而在有近2000万党员时却亡党亡国,丧失执政地位,其中教训令人扼腕。罗星指出,“国外许多政党的党内监督贯穿于政党活动的方方面面,在竞选活动中,要求党员按照党的意志参加选举;在议会中,监督党员按照党的意志行事;在公共权力运作的过程中,要求党员遵守党纪,执行党的决策,甚至说党内监督还覆盖到了八小时之外,党内监督呈现出鲜明特征。”[8]我们要结自身经验,汲取和借鉴苏联共产党、日本自民党、印度国大党、中国国民党等其他执政党丢权垮台的历史教训,强化党内监督,力避管党治党“宽松软”、理想信念崩塌、人员组织腐败等问题,创新推动思想建党、作风整党、纪律强党和制度治党齐发力,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跳出“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周期律。

    (二)全面从严治党的理论逻辑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党建学说为全面从严治党奠定了理论基石。《共产党宣言》第一次全面系统地阐述了无产阶级政党的性质、指导思想等基本原理,开创性地提出并回答了无产阶级政党要“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的问题。很多学者也围绕马克思主义党建思想对全面从严治党进行了相关梳理。周维现认为,马克思、恩格斯是无产阶级政党学说的创立者,虽然对管党治党没有专门的论述,但对建立无产阶级政党的必要性和无产阶级政党的建党原则、性质、宗旨、纲领、策略和历史使命等重大问题都作出了理论上的回答。[9]盖逸馨指出,“马克思主义政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与工人运动相结合的产物,自诞生之日起就对党的建设相关内容进行明确界定,伴随着社会现实条件的变化和无产阶级斗争的发展,列宁进一步对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进行阐释,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就将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进一步发展和完善了全面从严治党的理念。”[10]张世飞、王立伟等学者认为,重温《共产党宣言》关于党的建设的经典论述,对于当前进一步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11]

    中国共产党的党建理论为全面从严治党提供了理论参考。毛泽东关于党的建设的思想内容丰富,尤其高度重视党的纪律制度建设。比如,为了让全党全军都能够自觉遵守党的纪律,毛泽东要求必须对党员进行党的纪律教育,“既使一般党员能遵守纪律,又使一般党员能监督党的领袖人物也一起遵守纪律”[12]528。1989年6月,邓小平在同中央几位负责同志谈话时再次强调,“要聚精会神地抓党的建设,这个党该抓了,不抓不行了”[13]P314。江泽民在党的十六大上强调,“治国必先治党,治党务必从严”[14]P496。胡锦涛强调,“党面临的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外部环境考验是长期的、复杂的、严峻的;精神懈怠的危险,能力不足的危险,脱离群众的危险,消极腐败的危险,更加尖锐地摆在全党面前,落实党要管党、全面从严治党的任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繁重、更为紧迫。”[15]P101在此基础上,习近平提出,“全面从严治党是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必然要求,这是对党的建设工程的新设计、新谋划。全面从严治党,体现了党的建设理论创新与实践创新既一脉相承又与时俱进”[16]。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持和发展了中国共产党历代领导集体管党治党思想,不断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制度日益完善,制度优势愈发凸显。

    学术界在全面从严治党理论逻辑梳理上,既有对马克主义经典作家关于从严管党治党相关论述的梳理,又有对中国共产党历代领导集体管党治党思想的历史经验和理论总结,为进一步完善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理论体系提供了宝贵的理论参考。但是,从中共党史、马克思主义党的学说与党的建设等学科视野的相关研究成果较少,且研究缺乏系统性。此外,缺乏对传统文化中廉洁勤政教育资源及案例的挖掘。比如,儒家、道家、法家等文化中蕴含官德建设、历史名人的家风家训、勤廉思想等,这都值得我们深入研究,都是推进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的财富和经验。今后,要发挥相关学科的优势,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以更宽的视野深化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中国共产党关于从严管党治党的系统性研究,构建较为完整的全面从严治党理论谱系。

    (三)全面从严治党的现实逻辑

    从世情、国情和党情三个维度总结全面从严治党的必要性。诸多学者围绕改革开放40多年来世情、国情和党情发生深刻变化的视角分析全面从严治党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中国共产党成立百年来,执政70多年,党员队伍9100多万人,对如此庞大的党员队伍进行教育、管理、监督难度空前增大,落实党要管党、全面从严治党的任务前所未有的繁重和紧迫。解放军报评论员指出,“‘十四五时期乃至更长时期,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将面临更加复杂的国际形势,面临更加繁重的攻坚任务,面临更加严峻的风险挑战。越是这样,就越要把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充分发挥全面从严治党引领保障作用,确保党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中流砥柱,推动我国经济平稳运行、社会安定和谐。”[17]王琦认为,“社会建设的全面性,要求党的建设必须具有全面性,中国共产党在实践中必须全面从严治党,这是与新时代对党提出的必须更加坚定地站稳人民立场、带领人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坚强应对各种复杂环境、推动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实践要求密不可分的。”[18]此外,当前中国共产党党内生活也存在一系列突出问题,损害党的肌体,影响党的健康发展,危害党的前途,猛药去疴、全面从严治党迫在眉睫。比如,周明明和韩文彬指出,“新时代党内政治生活总体健康的同时,仍然存在随意化、形式化、平淡化、庸俗化等问题,影响党内关系、威胁党的肌体健康、破坏党的形象。”[19]王彦龙认为,进入新时期,党内政治生活不規范、不严肃等问题愈加突出,并从党内少数党员搞派系政治,党内民主机制不畅,批评与自我批评表面化、虚浮化,党内纪律松弛等四方面论述了上述问题对党的内聚力造成了严重危害。[20]可见,全面从严治党既是中国共产党应对长期复杂、严峻考验的需要,也是解决国内、党内凸显问题的需要,更是提升党的建设质量、勇担历史使命的必然选择。

    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就是一部从严治党史,中国共产党的未来更应该是一部长期执政史。学者们着重从历史、理论和现实等层面对全面从严治党的内在逻辑进行了阐述。全面从严治党既汲取了马克思主义政党建设的基本原理,又继承与发展了中国共产党不同历史时期形成的治党思想和理论,且深受中华优秀传统廉政文化和廉政思想的影响。进入新时代,中国面临复杂的国际国内形势,新情况、新问题、新挑战层出不穷,对党和国家工作提出了更高的标准和要求,迫切需要在“真”和“实”上下功夫,全面从严管党治党,展示党的新气象、新作为、新担当。全面从严治党是对中国共产党执政经验和执政实践的总结与提升,是将传统治党思想理论与新的实践相结合的最新党建理论成果,也必将随着新时代中国实践、中国之治不断丰富发展。

    二、全面从严治党的基本内涵、鲜明特征与重大意义研究

    准确把握全面从严治党的丰富内涵和鲜明特征,深刻领会其对新时代加强党的建设的重大意义,是推进理论创新发展的内在要求。近年来,学界主要从以下几个视角对此进行了深入探究。

    (一)全面从严治党的基本内涵

    1.全面从严治党之“全面”

    “全面”既表明了主体范围覆盖广,要管全党、治全党,涉及各级党组织和党员干部,尤其领导干部等“关键少数”;又表明内容覆盖全面,涉及党的建设各个领域、各个方面、各个部门,没有禁区、没有例外。马振清和杨礼荣认为,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以“全面”作为基础,并从“全面”体现为内容具有全面性、治理要素具有多元性和时间的连续性等三个方面论述了“全面”,彰显了管党治党的广度。[21]而冯书泉和郇雷则强调,理解全面从严治党,最为重要的是要把它放在“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宏观框架内进行阐释,注意把握“四个全面”的内在逻辑关系。[22]“全面”既涵盖所涉及的主体,又包括了所覆盖的领域和内容,同时也揭示了全面从严治党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性工程。

    2.全面从严治党之“从严”

    “世间事,做于细,成于严。”全面从严治党中的“从严”是中国共产党百年来管党治党的最鲜明的特征和主线,从严是党做好一切重要工作的重要保障,更是新时代党的建设的常态。曹永森和袁航认为,“全面从严治党关键在严,从严体现在党的政治建设从严,思想教育从严,制度从严,纪律从严,作风从严,监督从严。”[23]他们从这几个方面对全面从严治党之“从严”进行了详细论述,进一步明晰了全面从严治党的内涵。当然也有学者从要求从严、管理从严和查处从严等多个视角进行归纳和阐述。无数事实证明,治国必须治党,治党务必从严。新时代管党治党要严字当头,落实治党责任要从严,管理干部要从严,党章党规党纪执行要从严,党内政治生活要从严,要把从严的要求体现在管党治党的内容上、对象上,贯彻全过程,做到真管真严、敢管敢严、长管长严。

    3.全面从严治党之“治党”

    全面从严治党的关键是“从严”,而要害在“治党”。中国共产党要敢于以壮士断腕的勇气自我革命,勇于以刮骨疗毒的决心猛药去疴,坚决拔“烂树”、治“病树”、正“歪树”。韩强认为,关于“治党”,其对象上当然要针对党内存在的突出问题,要能够治病,尤其以反对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奢靡之风这四种不良风气,要落实好治党中党委的主体责任、书记的领导责任、纪委的监督责任,实现治标与治本相结合,并从管理层面、治理层面和法治层面三个维度对全面从严治党之“治党”进行了详尽论述。[24]樊金山认为,全面从严治党的要害在治,并从在“治”的主体上解决了“谁来治”的问题;在“治”的客体上解决了“治理谁”的问题;在“治”的方法上解决了“如何治”的问题等三个方面论述了全面从严治党之“治党”的丰富内涵。[25]“治党”是目的,刀刃向内是为了确保党的肌体健康,确保党充满生机活力,提升党的建设质量,提升党治国理政的能力。

    (二)全面从严治党的鲜明特征

    1.从内涵、逻辑和要求层面看全面从严治党的鲜明特征

    胡志远和胡顺宇认为,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主要体现在治理方式的多样性,包括思想建党与制度治党相统一、依法治党与以章治党相结合、依规治党与以德治党相结合等多元模式。[26]齐卫平认为,不同时期推进党的建设有不同特点,敢担当展魄力、重问题求实效、谋大略有思路、显务实接地气,表现出了全面从严治党思想的主要特点。[27]马振清和杨礼荣认为,全面从严治党有着鲜明的中国特色,并从在协调与配合中体现系统性,在继承与创新中体现发展性,在勇气与奋斗姿态中展现彻底性等三个方面论述了全面从严治党的特征。[21]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论述不断系统、完善,成为特征鲜明的科学理论体系。

    2.从理论构建和实践表现看全面从严治党的鲜明特征

    林学启谈全面从严治党的主要特征时,提出了全面从严治党是一种系统设计、一种底线设定、一种战略规划、一种自身建设。[28]杨德山基于理论建构和实践表现视角,从关键性与整体性相统一,重点性与全面性相结合,严肃性与规范化相协调,创造性与继承性相联系,开放性与自主性相协应等五个方面揭示了全面从严治党的鲜明特征。[29]深入理解和探究全面从严治党的这一系列特征,有助于我们更好地把握全面从严治党的精神实质,不断增强理论自觉和实践自觉。

    3.从全面从严治党的话语体系来看其鲜明特征

    江家城指出,全面从严治党的话语体系具有现实性、系统性、自觉性、责任性、渐进性、规范性、统一性和开放性等特征。[30]韩强指出,“全面从严治党的对策具有相通性,使其更成为政党比较的平台,成为世人关注的重点,从而易于形成共同话语,做出恰当的判断。”[31]亓光进一步强调,全面从严治党思想既是党的建设领域的实践总结与理论创新,也在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战略体系中居于核心地位,超越了“国家——社会”对抗语境中的政党建设理论,深刻揭示了马克思主义政党在社会主义国家中必须领导国家建设与社会发展的真理。[32]

    学者们围绕全面从严治党的内涵、逻辑和要求,理论构建和实践表现,话语体系等层面提炼和总结了全面从严治党的辩证性、全面性、从严性、整体性、问题导向性、长期性、创造性、开放性、自主性、渐近性、统一性等诸多鲜明特征,我们要结合党的历史经验和管党治党的优良传统来深刻领会和把握。

    (三)深入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重大意义

    1.全面从严治党丰富了管党治党理论体系

    全面从严治党初步形成了一系列关于党建的理论观点,回答了新形势下党的建设的基本问题。章曦认为,全面从严治党的战略部署,围绕管党治党方略作出一系列新探索,提出一系列新论断,深化了新形势下党的建设规律的认识,开辟了马克思主义党建理论的新境界,为新时代党的建设指明了方向。[33]刘宁宁、汪海燕则强调,全面从严治党思想不仅发展了马克思主义从严治党理论,丰富了中國共产党从严治党的经验,而且创新了马克思主义建党治党学说。[34]单孝虹认为,“全面从严治党不仅从理论上实现了对马克思主义管党治党理论的重大突破,而且不断彰显了其世界意义。”[35]

    2.全面从严治党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政治保证

    全面从严治党确保把中国共产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提供政治保障。人民日报评论员指出,“开局‘十四五,只有坚定不移全面从严治党,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把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才能为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提供坚强保证。”[1]陶文昭针对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关于“四个全面”的最新表达,强调“就全面从严治党而言,要着眼于锻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坚强领导核心,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提供根本保证”[36]。全面从严治党有助于指导和推动新时代党的建设伟大工程不断向前发展,提升党的建设质量和水平,对于充分发挥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中流砥柱作用意义重大。

    3.全面从严治党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必然要求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明确指出,2035年要基本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全面从严治党的背后是管党治党机制的创新和完善,我们要深入推进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切实把党坚强有力的领导贯彻落实到国家治理各领域各层面各环节,确保各项制度日趋完善。叶琛从执政党建设维度指出,全面从严治党是新时代提高党的执政能力的良方,是应对党内权力腐败的利器,是平衡利益关系的调节阀,具有很强的现实性意义。[37]陈兰芝指出,“通过勇于自我革命、把党的政治建设摆在首位、把思想建设作为基础性建设、建设高素质专业化干部队伍、抓好作风建设、用铁的纪律管党治党、不断扎牢制度笼子、深入开展反腐败斗争,不断提高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毫不动摇把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38]所以,深入推进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不仅有助于我们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还能为社会主义国家探索执政规律提供新视角,为其他国家推进反腐败和国家治理提供新方案。

    学者们围绕全面从严治党的基本内涵、鲜明特征与重大意义进行了深入分析。不同学者对全面从严治党内涵的把握有所不同,研究侧重和研究视角也不尽相同。大多数研究者认为,科学把握从全面从严治党的内涵,基础在全面,关键在从严,要害在治党。学者们围绕“全面”“从严”和“治党”三个维度详细阐述了全面从严治党的所涉及的范围、手段、目的,从内涵、逻辑、要求层面,从理论构建、实践表现层面,从全面从严治党的话语体系层面全方位分析了全面从严治党的鲜明特征,并深刻揭示了全从严治党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三、深入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实现路径研究

    全面从严治党既是一个理论问题,又是一个实践问题。理论来源于实践,还要回到实践中接受检验,并在实践中进一步丰富、发展。当前,学界围绕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实现路径进行了广泛研究。

    (一)从理想信念角度阐发实现路径

    理想信念是从严管党治党的思想基础。国内学者重视这一路径,并将理想信念置于基础性地位。张瑞认为,“在新时代建设伟大工程,必须把理想信念作为党的基础性建设,不断凝心铸魂、补钙壮骨,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39]马振清和杨礼荣认为,“正确的思想观念是构建理想信念大厦的基础,加强党员干部理想信念教育是党的建设的固本之基,是遏制、治理腐败的基础性工作。”[40]杨志玲和赵立永认为,“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以全面从严治党为抓手,着力加强理想信念教育,带动党自我革命不断走向深入。”[41]

    (二)从强化党的政治建设角度阐发实现路径

    党的政治建设是党的根本性建设。以政治建设为统领,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广度上要扩大范围,深度上要向基层延伸,手段上要依靠依规治党。习近平强调,我们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讲政治是突出的特点和优势”[42]P51。丁新改认为,“党内政治问题与腐败问题相互交织、耦合,全面从严治党不仅要解决党员干部的腐败问题,更要重点解决党内存在的突出的政治问题。”[43]黄文胜指出,“党的政治建设管方向、管立场、管根本。理清其中的重要内容,将思想引领和组织管理结合起来,有利于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44]谢春涛指出,“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强调党的政治建设,不断强化管党治党的政治责任,严明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党的全面领导加强,党内政治生态明显好转。”[45]梅荣正指出,“要以党的政治建设为统领,把政治标准和政治要求贯穿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纪律建设以及制度建设、反腐败斗争始终,以政治上的加强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引领带动党的建设质量全面提高。”[46]

    (三)从完善制度治党角度阐发实现路径

    制度是管党治党的重要工具,影响政党治理的质量和水平。全面从严治党是一个系统性、整体性工程,要不断完善制度,建立覆盖党的建设各方面的制度体系,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唐皇凤和姚靖认为,要从加强全面从严治党的精细化管理,不断提升全面从严治党制度的科学化、规范化和体系化程度;完善党内法规程序性制度,全面提高全面从严治党制度的制定质量和执行效率;重构激励相容机制,促进“廉洁政治”与“有为政治”兼容耦合等三个层面优化全面从严治党制度路径。[47]徐德斌指出,“只有建立长效的制度治党体制机制,才能引领全党向着更强、更深、更有效的制度建设方向前进。”[48]王立峰和吕永祥就以党内问责机制这一中观视角为切入点强调要充分发挥党内问责机制的作用,破除全面从严治党过程中遇到的党内制度失范和权力腐败等障碍,以此作为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有效路径。[49]陈松友和卢亮亮指出,党内法规制度建设是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的内驱动力,是全面从严治党的实现方式和提高党的建设质量的关键之举。[50]

    (四)从抓“关键少数”角度阐发实现路径

    领导干部作为“关键少数”,既是全面从严治党的对象,也是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主体。贺海峰指出,强化对领导干部这个“关键少数”的监督,是坚持党要管党、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战略抓手。[51]何旗指出,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全面从严治党和治国理政的一个显著特征,就是抓住管好“關键少数”。[52]秦书生和于明蕊指出,要坚持抓“关键少数”和管“绝大多数”相统一,把抓重点与抓全面相结合,为全面从严党向纵深推进提供不竭动力,形成推动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强大力量。[53]

    总体来看,学者们对全面从严治党的实现路径进行了实践归纳和详细论述。现阶段研究文献多为关于全面从严治党实现路径的整体性思考和学理性阐释,偏重定性分析。但是,推进全面从严治党落到实处,不但需要高屋建瓴,科学把握党的建设理论的历史发展脉络,增强系统性、整体性研究,而且要明确责任主体、责任内容等微观层面内容,重视具体问题的细致探讨和精细化研究,确保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的对策更具针对性和可行性,让广大党员干部能够学通弄懂做实,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向基层延伸,在国家治理的各领域各方面落地生根,不断提高国家治理效能。

    四、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研究的总结与展望

    总体来看,深入推进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研究,尤其是如何完善全面从严治党制度,并将制度优势转换为国家治理效能,是一个比较前沿的重大理论和实践课题。现阶段全面从严治党研究成果较为丰硕,但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变化,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和管党治党的伟大实践不断推进,其内涵也会越来越丰富,遇到的矛盾也会日益呈现。广大学者要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既理性分析和重视当前研究成果,又要看到全面从严治党研究尚存在的不足和所面临的现实困境、理论困境,以更加科学的研究范式、更加宽广的研究视角、更加高度的哲学自觉,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研究向更深层发展。

    (一)全面从严治党研究存在的问题

    第一,在研究内容方面,通过梳理相关研究成果,可以发现有三个比较突出的问题。一是研究成果出现两种现象:或侧重于对全面从严治党相关政策文件进行理论宣传、政策宣讲,这很难让全面从严治党思想实现入心入脑;或侧重对全面从严治党进行相关的理论探源、学术探究使其学术性、理论性过强,不利于政策落地、外化于行。二是研究相对滞后,与时俱进的研究成果较为稀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在新时代的新特点、新要求、新定位、新内涵,全面从严治党与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新时代党的话语体系、新时代党的组织路线、党的政治生态等热点问题的相关研究成果较为缺乏。三是全面从严治党随着党的治理理论与实践的推进,逐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制度体系和理论体系。学界在制度、政党治理和国家治理等层面关注和研究不足,对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逻辑结构和理论框架的研究不够深入,全面从严治党的逻辑性、系统性研究亟待梳理、整合。

    第二,在研究视野方面。一是战略思维和长远考虑有待加强,关于全面从严治党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党理论建设、党和国家长治久安、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等方面的相关研究成果较为稀缺;二是国际视野、世界眼光有待提高,全面从严治党与其他西方发达国家和社会主义国家关于政党建设的经验、教训方面的比较研究成果较稀缺。

    第三,在研究方法方面。一是研究方法单一,研究成果大多集中于理论阐述和逻辑推演;二是实践研究较少,鲜有学者从实践、案例角度开展研究;三是缺乏历史研究和比较研究,从历史视角探析世界无产阶级政党自身建设规律的文章较少,与其他国家执政党建设经验教训的比较研究也有所欠缺。

    (二)深化全面从严治党研究的思考展望

    针对全面从严治党已有的研究成果、现状和存在的不足,学术界要强化问题意识,坚持问题导向,深入分析研究困境,在理论与现实的张力中激发全面从严治党研究的内生活力、动力和创造力,着重从以下几个方面持续深化研究。

    第一,研究内容维度。一要坚持理论与实践的统一,强调学术性与实践性相结合。大兴调查研究之风,善于从各级党组织和广大党员干部的实践创造中总结经验、汲取营养,善于把感性认识升华为理性认识,使全面从严治党的相关对策建议真正达到全局与局部的配套、治本与治标的结合、渐进与突破的互促等要求,更好地实现内化于心、外化于行,最终指导、推动党建工作实践,在实践中进一步促進理论创新。二要坚持政治性与学术性的统一。全面从严治党是党的工作的一部分,既要遵循研究规律、遵守学术规范,更要遵循党性原则、党的政治路线、党的政治纪律。只有这样,才能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党建理论的丰富和完善提供有力支撑。三要确保全面从严治党研究与时俱进、不断发展。全面从严治党科学回答了“新时代怎样管好党、治好党”这一时代课题,是马克思主义党建学说与当代中国实际相结合的最新党建理论成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如何坚持党的领导、加强党的建设、从严管党治党提供了根本遵循,要不断加强全面从严治党与新时代党建理论创新、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党内政治文化建设、党内政治生态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建设等热点问题的深入研究。四要加强系统性研究,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由集中式、综合式、运动式整治转入内外施治、标本施治、辩证施治的新阶段。当前,学界围绕全从严治党宏观层面的一般性问题研究成果较多,而全面从严治党作为一个系统性设计,对各要素及其内在逻辑的机理研究欠缺。要加强全面从严治党的系统性研究,推进党员管理规范化,推进干部选拔科学化,推进党内生活严肃化,不断提升新时代管党治党的系统性、创造性、实效性,把全面从严治党制度优势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把党建设得更规范、管理得更科学,提高党的建设质量。

    第二,研究视野维度。一要立足当前,谋划长远,培育战略思维。站在“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历史交汇点上,中国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新征程,党和人民事业发展到什么阶段,全面从严治党就要跟进到什么阶段。[54]所以,要加强全面从严治党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党理论建设、政党制度建设、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等方面的研究,把党建设强、建设好。二要树立世界眼光,开拓国际视野。当今世界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机遇与挑战并存,中国改革发展稳定任务艰巨繁重。全面从严治党的研究要放到国际国内大背景当中,加强全面从严治党与全球治理、全球政党建设等方面的研究,深刻领会总结西方等发达国家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执政党成功与衰败的经验和教训,坚定“四个自信”,为全面从严治党注入强大精神力量。三要注重历史维度的梳理。全面从严治党是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和政党治理的重要内容,中国共产党经过百年来建设与发展,在理论、制度和实践等方面取得了成效、积累了经验,全面从严治党研究要加强对百年历史视阈下中国共产党管党治党的历史演进、实践探索、经验教训、制度建设等问题的系统梳理,通过提炼和总结经验,为新时代党建工作提供历史镜鉴。

    第三,研究方法维度。一要重视个案,加强实践研究。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刀刃向内、刮骨疗伤、重典治乱,“打虎拍蝇”,全面从严管党治党的伟大实践是极其波澜壮阔的,涉及党的建设的各个方面和党组织的各个层级,覆盖到9000多万党员。反腐败建设、作风建设层层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真正落实落细,从“治标”走向“治本”。因此,深化全面从严治党研究,重在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既要高屋建瓴,从整体上把握从严管党治党的实践全貌,也要解剖麻雀找准“病灶”,对典型个案加强实践研究与总结。二要加强历史研究和比较研究。习近平历来强调要重视历史、研究历史、借鉴历史。我们要加强对从严治党口述史、地方志的挖掘和解读,注重了解世界无产阶级执政党和其他执政党建设的经验和教训,并通过比较研究,探析其形成与发展过程中的内在规律。三要强化跨学科研究。全面从严治党研究涉及多个学科领域,要强化马克思主义理论、政治学、管理学、传播学等不同学科间的学术交流和借鉴,实现多个学科对全面从严治党研究的多角度阐述,使不同视角的研究能够在交流互鉴中取长补短。四要加强系统研究。一方面,把全面从严治党作为管党治党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强化系统性研究;另一方面,系统推进对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全面从严治党方法论的研究。比如,深入剖析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全面从严治党重要论述中的立场、观点和方法。以全面从严治党涉及的立场为例,从现有文献来看,学界关注较多的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立场,但是对无产阶级的核心立场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全人类立场关注不足,且对这些立场缺乏系统性研究。所以,全面从严治党研究要从零散研究转为基于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的综合研究,要关注全面从严治党的整体性构建,加强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和方法之间的系统性、整体性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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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stract:Strengthening Party self-governance is a necessary requirement for advancing the great new project of Party building in the new era.In recent years,the academic circle has carried out in-depth research on the logical path,basic connotation,distinctive features,great significance and realization path of strengthening Party self-governance and achieved fruitful results.However,the existing literature is mainly focused on theoretical description and logical deduction,while micro and empirical studies are seldom done.The existing problems and deficiencies are not examined enough,and diverse research methods need to be applied,and the research content and vision need to be broadened.So it is in an urgent need to reflect on and summarize the studies in this field.Scholars need to summarize the valuable experiences of strengthening Party self-governance,focus on the weaknesses in party building,strengthen case studies and empirical studies,and deepen the research on the framework system,basic concepts,practical constraints,and institutional construction of strengthening Party self-governance.It is necessary to broaden the perspective and field of research,strengthen the comparison with other disciplines,and realize systematic research.

    Key words:strengthen Party self-governance;new era;CPC;Party building

    (责任编辑:钟亚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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