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经典,寻觅天堂
曾乐庆
经典名著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对人类和社会具有重要意义和价值。经典名著能影响人,教育人,调节人的情绪,提高人的精神境界,激励人们追求和创造美好事物。
我是在书香中长大的,家中书柜里装着多年攒下的书。看着一本本泛黄的古籍,总是难掩激动;闻着阵阵书香,有一种无以言表的惬意。暖意融融的午后,拿一本书,窝在被阳光温暖过的沙发上,细细品读,真是人间至乐。
世间若有天堂,应是用书垒的!
从教多年,总想觅得那“天堂”,却毫无结果!2017年初春,我与“新教育”在被“金色花”包裹的异乡相遇了。方知我与那“天堂”只隔着一窗纱帘,一层薄雾,一片青叶。于是,我走进了一方新天地,原本平凡的日子变得刻骨铭心了。
教室如画,我如藏者
生活的画卷一次次被打开,又一次次封存,我只是个守卷人。
开学前,我就将本学期要读的经典书目筛选好。选择的标准是适龄、适合、适量,当然也要与课程要求相融合。我在第一时间将选定的书目发至班级群中,让学生选其所好,择其所爱进行阅读。他们按照惯例做好阅读计划。开学,学生将自己的阅读计划交给我,以便日后我督促、检查。就这样,我们与书为伴的旅程又开始了。
故事每天以不同的形式上演着,因人物个性的不同,情节也变得耐人寻味。五柳先生惹得同学们情思飞扬。
牛一冰说:“今天,我与先生在山中一陋室相见。清晨,先生踏着露水,踩着青草,扛着锄头,哼着小调,悠闲地朝南山而去。暮色方归,粗布短衣,盘膝而坐,手持一卷书,与明月相伴,怡然自得……”
王铭昊写道:“与先生神交,有灵魂被涤荡,精神被净化之感……”
与五柳先生相遇幸甚至哉的感叹不绝于耳,教室里瞬时有了山之沉稳、水之灵动。
认识了傅雷,陈玉婷在课前演讲中的那一声声质问令人深思:“我将成为一个怎样的母亲?”“我该做一个什么样的女儿?”“我们必须追,提早追,大步追,不能缺席他们的后半生!”“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变老。”……教室里少男少女畅谈对未来的设想,对责任与义务的认识,对赡养与孝道的理解。
读到冰心,刘金龙告诉我们:“生命的意义不在于成功与否,而在于你是否一如既往地奔跑于最初选择的路上……好好活着,做人生中未做完的事。”
这一年,我们课上、课下都在交流读书心得,感叹书中人物的命运。
我置身于“天堂”中,若有所思:有时候,经典名著甚至会推动社会进步。雨果的《悲惨世界》促进了“免囚”保护事业;斯托夫人的《汤姆叔叔的小屋》点燃了奴隶解放运动的火焰,成为美国南北战争的导火索;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为欧洲人民反击德国帝国主义的侵略注入了动力。
这便是经典存在的意义。
教室如诗,我如咏者
生活总是如诗般美妙,我只是个读者。
我认为读书应该是生活的一部分,每本经典书籍都有生命,都有着特有的灵性。你不去碰它,它便静静地躺在那里,倘若你将它拿起,它便施展魔法,占据你的精神,让你对它痴迷,舍不得,弃不得。
我和学生的假期是被书“囚禁”着的。
柳宗元的《江雪》拨动我们的心弦。诗人在政治上遭到打击,把自己的情趣、志向倾注在所描写的雪景中,诗中描述的环境冷峻、孤寂,表现诗人内心的坚韧,表达诗人的理想和人生態度;张承志的小说《黑骏马》写的是寻找昔日恋人的故事,表现了上了大学、当了干部的“我”对昔日离弃情人的自责和悔恨。展现了爱情与丑恶、失望与希望、文明与愚昧的搏斗;当代诗人舒婷的《致橡树》,描绘了木棉树对橡树的苦恋和挚爱,让我们感受到爱的力量和坚贞,从而树立不依附、平等互敬的新时代爱情观。
书香四溢的教室是我梦寐以求的天堂,它不再是静静等待我的一室,而是与我并肩的伙伴,在它身上,我嗅到另一种气息——生命。
我致力于将教室建成更美的“天堂”。我要和学生一起将书本上飞舞的文字,幻化成有灵性的音符,陶冶情趣,启迪心灵;我要和学生一起将那故事中的人物请进我们的“天堂”,聆听他们动人心魄的经历,挖掘人性的善恶;我要和学生一起阅读经典,描摹人生画卷,用儒雅滋养心田。
教室如水,我是逝者
时间如流水,我只是顺水漂去的过客。
终有一日,我定会如来时一般顺水漂去,也将离我的“天堂”而去。
我总想让最后的日子浸润在书香中,沉醉于杜甫“三吏”“三别”的组诗篇中,感受诗人忧国忧民的情怀;沉浸在鲁迅的小说《狂人日记》中,走进人吃人的封建社会,寻找民众愚昧麻木的根源;做一回鲁迅笔下《药》中的茶客,看看茶客眼里那个死有余辜的夏瑜是如何劝牢头造反的,听鲁迅倾尽毕生精力的呐喊。
那时的我,依旧坐于被暖阳焐热的沙发内,腿上是一本泛黄的书籍。
微风拂过,书页翻飞……
世间若有天堂,定是用书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