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贸港建设背景下未成年人司法社会工作的完善

    摘要：海南自贸港建设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各方面制度在对外借鉴加内部创新的基础上不断完善。自2016年起，国家开展社会力量参与家事审判试点工作，最高人民法院也積极推动这一工作的开展，但海南省社会力量参与司法工作的成果并不多，基于海南省内未成年人的辍学比例较高以及未成年人违法犯罪的情况较多，在自贸港建设背景下未成年人司法社会工作的完善变得尤为重要。

    关键词：自贸港；司法社工；未成年人

    Tutilescu（2007）说：“少年犯”不仅是反映当前社会状态的指标，也预示着社会未来会变成什么样。[1]海南自贸港建设背景下，当地居民的素质水平直接决定着自贸港建设的高度，而未成年人是自贸港的未来，海南未成年人犯罪比例一直高于全国平均水平，针对这些未成年人犯罪行为，单靠刑罚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所以需要司法社工的介入，完善司法社会工作在预防和矫正未成年人犯罪领域的制度。一、海南省内未成年人犯罪的基本情况

    海南的常驻人口中本地原著居民占很大比例，而这一部分本地原著居民由于习俗影响，每家的孩子都很多，加上现在海南多处征地，征地补偿金额很高，导致农村家庭离婚率激增，出现很多困境儿童以及事实孤儿，很多家庭对孩子疏于管教，一部分孩子很早就辍学，游荡于社会，有的染上毒品，因为需要钱买毒品而去偷盗、抢劫，有的聚众斗殴，最终走上犯罪道路。

    近几年，海南未成年人起诉率、涉案率“两高”，每10万青少年涉命案数，比全国平均水平高出207.7%；每年起诉涉罪未成年人数占比，超过同期全国平均比值。2016年至2018年的数据统计显示，海南省人民检察机关每年起诉涉罪未成年人，分别占当年全省起诉涉罪人员总数的5.3%、4.8%、5%，而同期全国的比值是3.3%、2.5%、2.6%。

    2019年12月，海南审理一起组织、强迫和引诱未成年从事卖淫活动案，其中有14名涉案女未成年人，既是违法者，又是被害人。更早前，海口破获一起有组织的砸车窗盗窃案，4名未成年嫌疑人半月内作案34起，年龄最小的只有10岁。近年的未成年犯罪类别中，涉及故意伤害罪、寻衅滋事罪、抢劫罪、抢夺罪、盗窃罪的占76%。另外，还出现电信诈骗、吸毒、运毒、贩毒、性侵、校园欺凌等新情况，且呈增长趋势。海南团省委权益部某负责人说，未成年犯罪还出现“涉黑涉恶”“流动作案”“共同犯罪”等新迹象。2017年，海南宣判五指山市特大涉黑团伙“月亮帮”案，其中就有20多名在校或辍学学生被黑社会拉拢作案。近年起诉刑事案件中，海南未成年人共同犯罪案件高达92%。

    这些未成年人，很多既是犯罪实施者，又是受害者，海南本就是基础教育比较落后的地区，加上海南当地这些年的发展，外来人口增多，带来了财富，也带来了浮躁，当地很多人为了追求财富而疏于子女的管教，离婚率增高也使得事实孤儿增多，这些因素使得省内未成年人犯罪数量居高不下。二、海南省内未成年人司法社会工作的现状

    近年来，海南省内司法社会工作有一定的开展，开展比较好的是海口市龙华区，目前海南省有名的几件司法社工介入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案例均来自于海口市龙华区人民检察院。

    2016年5月，一名未成年人因为涉嫌抢夺被取保候审，未检科的检察官说，为了帮助该未成年人尽快走出犯罪阴影，顺利回归社会，龙华区检察院适时引入了具备一定心理学知识的司法社工，对其进行心理辅导，同时，司法社工还对该未成年人的家庭情况、成长经历、社会交往等情况开展调查，调查结果形成报告，为案件的审查和处理提供参考。

    2019年3月，一名附条件不起诉的“三无”（无固定住所、无收入来源、无监护人）未成年人监督考验期满后，海南海口市龙华区人民检察院依法对其作出了不起诉决定，该案再办理过程中，在全省首次探索由司法社工充当合适保证人等一系列创新机制，而且充分依托未成年人社会支持体系建设，实现了专业化办案与社会化保护的有机衔接。

    从上面两个典型的司法社工介入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案例来看，目前海南省内司法社工的运用主要针对于未成年人的社区矫正问题，司法社工在未成年人犯罪领域的运用尚处于探索阶段，也没有普遍适用，仅仅是像海口市龙华区人民检察院这样的先进单位才开始探索将司法社工运用于办理未成年人案件的过程中，司法社工的很多制度都尚未建立，尤其是司法社工介入未成年人犯罪庭审以及未成年人犯罪预防领域。三、国外未成年人司法社会工作的借鉴

    美国在19世纪使用童工泛滥的时期，出现了最早的社工介入儿童福利体系和针对少年权益保护的司法社工体系，后来再1841年至1858年间，奥古斯都促使了缓刑在未成年人犯罪中的运用，并亲自保释未成年人罪犯并承担对他们的监管保护职责，此时他的行为已经完全与一名司法社会工作者无异。1899年，现代未成年人司法制度随着美国少年法庭的成立而诞生，随后该制度在美国经历了几十年的发展，二十世纪四十年代至五十年代期间，美国的社会工作在以社区为基础的预防青少年犯罪方面成果显著，比如，波士顿成立了社区犯罪预防以及青年邻里中心、芝加哥成立了邻里委员会等，此后，美国的少年司法社工制度蓬勃发展。当然，司法社工的发展是离不开经济基础的，司法社工制度在美国能得到很好的发展并广泛运用，与其繁荣的经济发展是离不开的，司法社工是一项带有很强的公益性质的工作，如果没有政府的财政支持，几乎都是要靠司法社工机构自己承担支出。美国很多从事司法社会工作的人员都是家族经济实力雄厚的人，一方面从事自己热爱的事业为社会做贡献，另一方面可以为家族做宣传。

    美国的司法社工主要活跃在以下领域：通过游说政府参与或推动法律的制定或修改、通过调动家庭和学校积极预防青少年犯罪、通过自己直接提供或者推荐律师的方式提供法律援助、通过对青少年罪犯的社会背景进行调查让法院更客观的裁案、通过承担青少年犯罪后的社区矫正工作促使其重返社会、对性虐待或者性犯罪受害人进行危机干预。美国的司法社工所活动的领域已经很广泛，上至立法下至针对每一个青少年犯罪个体的介入帮助，还在青少年犯罪案件的审理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意大利在其第一部少年法颁布后的1934年成立了少年司法社工办公室，但是之后几十年间，意大利的司法社工几乎没有发展，直至十九世纪七十年代，社会工作都没有在少年司法体系发挥重要作用。1977年意大利的第616法案通过，国家的行政职能实行去中心化改革，之后，中央进一步将权力放到各个地区（I comuni），成立了地方少年社会工作行政管理机构，这时社会工作才真正开始发展起来。至今，意大利境内共有 29 个社工办公室。随着社工办公室的发展，意大利的未成年人司法社会工作也在不断的发展，同时在立法、司法以及未成年人罪犯重返社会等方面发挥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意大利的未成年人司法体系在未成年人司法社工的推动下不断完善，现在意大利的未成年人司法体系具有自主性与独立性。少年社会工作办公室（Gli Uffici di Servizio Sociale peri Minorenni，USSM） 是意大利少年司法管理体系的重要部门，与少年惩教院（l Istituto Penale per Minorenni，IPM）、首次接待中心 （Centri per Prima Accorglianza，CPA）等其他部门并重。[2]在意大利，司法社工的服务贯穿于未成年人司法的整个过程，司法社工可以为未成年人犯罪预防、羁押、公安机关侦查以及审讯、法庭审理、社会矫正等未成年人司法的各个环節提供专业服务，来弥补单纯刑事司法的不足，最终建立适用于未成年人的社会观护体系，实现未成年人司法过程中保护与教育并重的价值追求。意大利的未成年人司法社工经过多年的发展，已经相对完善，司法社工在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各个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同时通过司法社工的介入，对青少年犯罪也起到了预防的作用，有效减少了青少年犯罪的比例。四、自贸港建设背景下未成年人司法社工的完善

    （一）培养、建立专业的司法社会工作队伍

    目前，虽然我国多所高校开设社会工作专业，但招生数量以及就业质量均不高，由于就业去向不明确，而且收入低等原因导致，各高校的社会工作专业招生一直处于比较低迷的状态，很多学生凭着一腔热情，很热爱社会工作专业，但是毕业后无法就业、收入低等原因导致不得不转行。而且社会工作专业下也很少再细分方向，司法社会工作专业多在硕士研究生阶段开设，所以整体来讲，专业的司法社会工作队伍尚在我国未完全建立，海南省内更是如此。司法社会工作是司法与社会工作的结合，所以要求司法社工既要懂司法相关的知识，又要掌握社会工作的理论与实践，还要具有较强的责任心、耐心以及爱心，在海南自贸港建设过程中，需要加强对司法社会工作者的培养，加大对司法社工的经济投入，提高司法社会工作者的收入，尽快建立一支专业的司法社会工作队伍。

    （二）加强司法社工在未成年人犯罪预防中的作用

    加强司法社工在未成年人犯罪预防中的作用，这就要求司法社工在未成年人成长中要早介入，不要等到未成年人已经犯罪了再介入并着重帮助其重返社会。只有从未成年人犯罪预防开始，才能降低未成年人群体的犯罪率，这就要求司法社工将工作的着重点放在社区、学校，构建“学校+社工”双重教育引导模式，在建立专业的司法社会工作队伍基础上，为各中小学安排3名左右的社会工作者，尽早发现未成年人各方面问题，及时采取措施，积极干预，通过组织形式多样的法治进校园等活动，让未成年人及早的了解我国的相关法律规定，树立是非观观念，培养正确的价值观，避免其走上犯罪道路。

    （三）加强司法社工在涉及未成年人庭审中的作用

    建立司法社工参与家事庭审、未成年人犯罪庭审机制，明确司法社工在庭审中的地位，设定司法社工在参与庭审中的权利和义务，让司法社工在未成年人抚养权的保障以及犯罪庭审权益的维护方面发挥作用，庭审时通过向法庭提供社会调查报告、履行看护人职责等发挥司法社工在涉及未成年人庭审中的作用。美国的未成年人司法社会工作者可以作为专家证人在法庭上作证，在法官判决前提供犯罪者调查报告，协助法官决定合理的惩罚和矫正的方式。[3]

    （四）加强司法社工在未成年人服刑中的社会矫正作用

    司法社会工作者要配合司法部门在罪错未成年人服刑过程中对罪错未成年人进行心理疏导、开展活动、督导评估。司法社会工作者发挥其对罪错未成年人进行社会矫正和重返社会服务，在矫正机构或者少管所等场所，对罪错未成年人进行个案治疗，通过社会工作的多种方法、原理对罪错未成年人的罪错行为进行矫正。意大利的未成年人司法中在罪错未成年人被释放前30天内进行小组治疗，七天内为罪错未成年人开展45分钟的活动，采用积极的角色扮演模式，通过小组治疗矫正罪错未成年人的自我认知。

    （五）加强司法社工在未成年人释放以后的跟踪帮教作用

    在罪错未成年人释放以后，面临的就是重返社会以及防止二次犯罪问题，这个阶段最需要司法社工的介入，给予其积极的心理引导、社会帮扶，使其认识自己、认识社会、融入社会。需要司法社工个案跟踪帮教。司法表示国家力量，社会工作表示社会力量，在保护未成年人的理念下，形成司法与社会协同发展的双轨制路径。

    参考文献：

    [1]？吕泰彧.少年司法中的社工介入：美国经验与启示[J].长春教育学院学报，2019，35（06）：23-27.

    [2]？杨旭.司法社工在少年司法领域中的应用——以意大利经验为例[J].华东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30（02）：39-48.

    [3]？闫俊.未成年人刑事诉讼制度研究[J].现代农业研究，2019（01）：124-125.

    作者简介：

    肖纪连（1987.12-），女，汉族，山东聊城人，国际法学硕士，讲师，研究方向：国际法学、环境保护法学。

    基金项目：2020年度三亚市司法局横向项目“自贸区（港）建设背景下司法社会工作的机遇与挑战”（项目编号：USYXQ20-6）

    1 《长春教育学院学报》，2019年第6期，第26页。

    2 《华东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2期，第41页。

    3 《华东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2期，第4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