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文明事 以事识人
摘要:古代散文在苏教版高中语文教材中所占比重较大,通过对古代散文的教学能够有效提高学生学习文言文的能力。但古代散文介于现代散文和文言文两者之间,教师教学此类文章难度较大,学生学习起来也比较困难。这就要求教师针对文本,设计适合文本内容要求,有利于学生理解接受的教学方法,从而提高学生学习古代散文的效率。
关键词:古代散文;多向并进;前后贯通;内外相联
谈及文言文教学,无论教的主体,还是学的主体都怀有或多或少的忌惮之心。究其原因,在教学层面,教师与学生需要通过多向度的交流与反馈,将文言内容转译为现代文字信息。这个过程本身就比较复杂,如果再遇上文言学习能力欠佳的学生,教学自然会有很多阻碍。为此,不少学生在学习古代文言散文时,将重心放在文言词汇的梳理上。至于散文所蕴含的人、事、情、理等,则少有涉及;即使有,也是灌输式的一带而过。
但是,就古代散文教学而言,以上所述的做法则有舍本取末之意味,是文言教学之流弊和大忌。为此,本文拟以柳宗元的《始得西山宴游记》为例,谈一谈古代散文教学的方法。
一、多向并进,疏通文本含义
文本内容梳理是必不可少的环节,但是也不必將它的地位肆意抬高。为此,在处理这个环节时,需要费一点心力。
本着提高学生文言阅读能力的原则,教师首先需引导学生自行梳理文本内容。为此,学生自由阅读是古代散文教学至关重要的第一步。在这个过程中,学生会对文言词汇、语句等产生自己的认识,遇到各自的困惑。这些困惑恰恰是教学工作所必需的最为真实的信息,为人师者最需要敏锐地捕捉住它们并尽可能想办法给予解决。第二步是交流。学生之间的交流,即如同桌之间、同组之内、全班范围之内,都是可以有效交流的区域。例如,有学生对《始得西山宴游记》第1段“披草而坐”中的“披”的理解有困难,就可以将这个问题在全班范围内抛出。之后,学生会有不同的释义。有人将“披草”作为“坐”的修饰语进行分析,但紧接着就有学生将紧承其后的“倾壶而醉”搬出来,指出它们结构相似,“而”只能是引领两个动作的表示顺承关系的连词。因此,“披”就不能理解为惯常意义上的“穿戴、覆盖”等含义。此时,有学生提出成语“披荆斩棘”,指出文中的“披”与这个成语中的意义相似,都为“分开”。这个回答比较准确,更为有意义的是,其他同学可以在这个基础上掌握一个重要方法——借助成语来推断文言中词语的含义。此外,教师这个时候需要适时跟进,指明词语之义古今贯通的道理,鼓励学生加强词汇、语法知识的积累,并积极加以运用。
经由学生的自行理解、多向交流和教师的适时、适度的点拨,学生自然会对文本的基本含义有比较清晰的认知。
二、前后贯通,理顺事件内容
客观地说,对文本字词句的理解还仅仅属于粗浅层面的阅读。只有经由此而深入地把握文本在情、意等方面的内容,才算进入真正的文本解读阶段。
首先,教师要帮助学生理解散文这种文体的特质。谈及散文,广大师生都会说出一句相当经典的语录“形散而神不散”。但能说出来,并不代表他们真正能理解其含义。比如对散文开头方式的把握,不少学生习惯于接受开门见山式的直接引入。但许多优秀的作品往往会以非同寻常的方式展现,其中受到《诗经》“比”“兴”手法影响的作家不在少数。依然以柳宗元的这篇游记散文为例,第1段结尾部分的“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透露出作者的写作重心,原来文章开头只是起个引子作用,到了这句话之后才是本文写作的重点所在。
其次,教师要引导学生理顺事件之间的关系。散文创作的机理告诉我们,作者总是由于某个事件的触发而产生创作的冲动。在本文开头部分,作者倒是直接讲出自己的创作动因——“自余为僇人”。因为获罪,遭受贬谪,随之寄情永州之山水。但是到了第2段,作者有了一段独特的经历,他坐在法华寺西亭,远望西山,顿时产生从未有过的奇特之感。在此情驱动之下,他登上了山顶,“饱尝”自己与自然万物和融为一的“美味”。在这几件事情中,最后的实乃重中之重,而之前的事情实为铺陈,乃至是作者可以创设跌宕效果之必需。这样,学生就能体味出作者写作手法之精妙,继而拍案叫绝。同时,也为学生今后的写作提供了一个极好的范例。
三、内外相联,明晰作者意蕴
对于写作而言,作者往往有“所指”,但一般不会直接言及,总是有“所借”。因此,只有通过解构作者的“所借”,才能真正读懂文本,继而读懂作者本人。对于散文鉴赏而言,最为关键的一步是分析“所借”的内容。
先谈文本内外的关联。在《始得西山宴游记》中,柳宗元在文本之初只是简单交代了自己有罪之身这个事实,对于其来龙去脉并没有详细述及,这是创作之需要。但是,从文本解读层面讲,教师须引导学生将其背后的故事搬到前台来。原来,柳宗元是因为参加王叔文革新运动而被贬的。这个阶段,作者的人生经历可谓一波三折,母亲谢世,自己敬仰和追随的王叔文被朝廷处死,自己也不断遭到蜚语流言的攻击。这些经历在其内心发酵,共同构成了他深沉、纷繁的心境。所以,仅仅将阅读的眼光聚焦于文本层面一带而过的背景交代,拘泥于作者的游山玩水和寻“奇”猎“艳”,那么学生对文章的理解就只能停留在浅表层面。
再谈以作者为视角的内外关联。柳宗元对永州山水的广泛游览,自然是为了消遣,他在山林中、溪流旁赏景、喝酒、做梦,全然忘却自己是罪人的身份与处境——这是一种典型的“出世”姿态与情怀。官宦生活于他为祸患,事实上他已经遭受罪责。于是,他找到了不与自己争执的山水,山水于他而言只有给予,会给他赏心悦目、忘却烦忧的感受,而且没有危险可言。在这种情形下,山水成为他的所爱,他离不开它;他也从这种于他有利的不对称交流中获得了心灵的慰藉。更妙不可言的是,对西山独特景象的“邂逅”更增添了作者内心的奇妙之感。在他心中,已经否定了之前的任何一次游历,自然流露出“游于是乎始”的感慨。可见,此时的柳宗元已经醉心、痴迷于西山。解构到这个层级,学生就可以发现作者在写作此文时,可谓内心与外在的奇特山水融为一体,这就是散文品鉴的精妙之处。
古代散文内蕴丰富,手法精妙,教师不可只将眼光滞留于文言文语言解读的层面,而应引导学生由浅及深地解构文本,发掘作者的真正“所指”,将散文鉴赏提升到巅峰体验层级。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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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刘涛.应重视古代散文的教学——关于古代文学教学的思考[J].高等函授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 2008,(2).
作者简介:黄磊(1984—),女,江苏省溧水高级中学一级教师,主研方向为高中语文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