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终身学习特色及启示

    【摘要】为促进终身学习，波兰实施了多项推动措施，主要包括实施新型国家资格体系，推动多部门通力合作，注重职业指导和咨询，提升劳动者技能和资格，关注弱势群体的技能开发，形成鲜明的特色。波兰的实践经验可为我国终身学习提供重要启示。

    【关键词】终身学习；波兰；特色；启示

    【中图分类号】G72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8794（2018）06-0091-03

    【收稿日期】2018-03-27

    【基金项目】2017年度教育部高等学校能源动力类新工科研究与实践项目“新工科人才的创新创业能力培养研究”，编号为NDXGK2017Y-37；2017年度天津市科技计划项目“京津冀协同发展中天津市科技人才创新创业激励机制研究”，编号为17ZLZXZF00590

    【作者简介】朱姗（1987—），女，安徽宿州人，博士研究生，讲师，研究方向为比较教育及外国教育。波兰位于中欧，是欧盟第六人口大国。工业技术变革和产业结构的调整对波兰劳动者技能的需求越来越高，人口负增长、人口老龄化和移民难民的涌入也对波兰劳动力市场产生重要影响。根据2013年的数据，波兰成年人参与终身学习的比例是4.5%，远远低于欧盟的9.0%。[1]可见，波兰劳动力市场参与率较低，劳动者终身学习的动力不足。为促进终身学习，波兰实施了多项推动措施，并形成鲜明特色。

    一、波兰终身学习的特色

    1实施新型国家资格体系

    为增强资格转换的透明度，促进人员流动，波兰于2016年发布新型国家资格体系。该体系融合了国家资格框架（PQF）、综合资格注册制度（IQR）和非正规及非正式学习认证体系，可更直接地资助教育、培训和学习，对劳动力市场和社会需求做出回应，采取统一方法来认证在正规教育和培训之外取得的学习成果，进而鼓励劳动者确认资格，推动终身学习。[2]

    参照欧洲资格框架和欧洲高等教育资格框架，波兰于2013年正式构建国家资格框架。波兰国家资格框架包括八个级别，适用于波兰所有基于学习成果的各级各类教育。波兰各级别的资格可以通过正规、非正规和非正式的教育与培训获得，有助于劳动者从不同的环境和生活中获得资格。综合资格注册制度对职业进行分类，并界定每种职业可在初高等职业教育与培训中获得资格。注册制度与劳动力市场的职业分类一致。每个职业包括1—3种资格，可通过区域考试委员会的外部考试获得。只有通过考试并取得某一职业所需的所有资格，才能颁发职业资格证书。[3]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体系的构建，有助于消除劳动者的就业障碍，通过识别、记录和评估学习成果，对以资格和学分为形式的学习成果进行认证，其认证体系还对弱势群体进行政策倾斜。

    2推动多部门通力合作

    为落实终身学习理念，波兰鼓励多部门分工协作，构建终身学习共同发展策略框架。教育部从中央层面管理继续教育工作，并下设职业和继续教育处，对办学机构进行组织、运营和监督，对学习成果和资格进行认证。劳动和社会政策部是教育部最紧密的合作伙伴。两部门在失业者和求职者的继续教育领域，确定终身教育发展的目标和方向，开发能够同时培训员工和失业者的体系。科学与高等教育部也是终身学习的重要实施部门。波兰部分高等教育机构开设开放大学、老年大学，针对不同学习者的需求提供专业培训服务。此外，其他部委如经济部、文化与国家遗产部、基础设施与发展部、国防部、农业与乡村发展部和管理与数字化部等也在终身学习领域协同发力，在《终身学习视角》文件的指导下确定终身学习政策方向，并由国家教育部监督，有力地推动了终身学习和学习成果认证体系的建设。[4]

    3注重职业指导和咨询

    波兰终身学习框架下的职业指导和咨询旨在帮助劳动者就业。波兰职业指导和咨询服务主要由包括成人学校在内的学校、高等教育机构、培训机构、雇主、非政府组织、就业办公室和公私立职业介绍所等机构提供。公立学校的学生可以参加与职业规划相关的课程，或参加教育和职业指导方面的讲习班、研讨会和培训，或接受校聘心理学家提供的咨询和指导。在雇主与培训机构的合作中，劳动者也可获得职业指导、职业课程和职业信息等线下服务，以及在线课程、互助热线、在线交流等线上服务。非政府组织常利用欧盟基金来开展职业指导和咨询。在国家基金会的资助下，就业办公室或私立职业介绍所为登记的失业者和求职者提供职业指导和支持。此外，根据国家残疾人康复基金管理发布的《“积极的地方政府”方案》，地方政府会对符合条件的残疾人进行资金援助、职业指导和心理咨询，最大限度地保障其受教育权利和就业权利。[5]

    4提升劳动者技能和资格

    （1）开展成人学徒制。成人学徒制属于基于工作的学习，可使劳动者在真实的环境中获得技能和知识，并发展团队合作、压力管理等软技能，获得高级别的培训师资格。成人学徒制的开展与监管是波兰劳动和社会政策部的职责范围。根据合同，地方劳工局、雇主（可与培训机构合作）和负责考试的机构共同实施成人学徒制。地方劳工局推行积极的劳动力市场政策，帮助失业者和求职者认证自身的技能和资格，提升就业能力。成人学徒制80%的时间用于实践操作，20%用于理论学习，由劳动基金（源于雇主的税款）进行资助，主要包括持续12—18个月的职业培训，还包括为完成某项具体工作做准备的培训，培训时长达3—6个月。成人学徒制的实施对于提升在职者的劳动技能和职业能力非常重要，有助于激发劳动者融入终身学习的热情和动力。

    （2）开发职业资格课程。2012年9月，为满足劳动力市场对员工资格的需求，波蘭国家教育部推出了职业资格课程，成人可全职或兼职修读，并能快速获得职业资格。波兰的基础职业学校、技术高中和大专学校实施符合职业教育核心课程的教学计划。课程主要有职业资格课程、职业技能课程、分类职业和专业课程等。国家职业和继续教育中心下设“远程学习实施与推广系统”项目，并开设169门在线职业资格课程，学校和机构可以免费下载并安装在自己的在线学习平台上。学习者在学习结束并通过校外国家职业资格考试后，可获得相应的职业资格证书（或分配至个人资格的学习成果）。参加考试的学习者必须年满18岁，至少接受过初等教育，至少有两年相关教育或工作经验，且须缴纳考试费。[6]2013—2014学年，成人学校有561门培训课程，有16 700人参加，最受欢迎的职业资格课程是地下资源开发，有21.2%的成人参加，其次是农业生产课程，有12%的成人参加。

    5關注弱势群体的技能开发

    根据《外国人法案》修订案（2013），难民、移民、欧盟成员国、欧洲自由贸易协会成员国和瑞士联邦的国民等有权享受公立学校以职业课程为形式的继续教育，具体费用由相关管理机构自行决定。[7]根据《国家教育部对非学校继续教育的规定》（2012），在非学校环境中提供继续教育的实体必须协助残疾人接受继续教育，设定利于残疾人考试的条件和形式，并提供心理咨询。低收入人群还可根据国家《福利法案》（2004）向机构申请延长收费期限、分期付款或减免学费。波兰《促进就业和劳动力市场法案》规定了支持失业者、求职者、残疾人以及45岁以上人群接受继续教育的多种方法。为改善老龄人口的职业愿望和就业能力，波兰还为老龄人口制定激活方案。2014年，波兰宣布实施《促进世代团结——加强50岁以上人士职业活动》的激活方案，为50岁以上人群提供多项教育供给的便利，以充分开发人力资本，并使55—64岁群体的就业率到2020年提高到50%。同年，波兰还实施《2014—2020年60岁以上老年人社会激活方案》，通过教育激活等多种措施，支持60岁以上老年人的社会激活，激励老年人接受教育并保持积极性。[8]

    二、波兰终身学习改革的启示

    1推动国家资格体系的建设

    我国职业资格、文凭和学分之间的转换和认可缺乏统一的指导标准，对非正规和非正式学习成果的认证尚不完善。我国可根据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努力推动建立国家资格体系，实现职业资格和文凭的互换，为不同区域之间职业资格转换和学习成果认证提供参照，促进人员流动，让接受教育的学习者具有向社会上层流动的可能性，并使全国范围内的劳动者流动成为可能。同时，完善国家相关法律政策，构建非正规和非正式学习成果评估、认证体系，为学习者提供更好的就业前景。

    2加强多部委协同合作

    终身学习体系的构建涉及社会、文化、经济、政治等多重因素，需要各利益相关部门明确分工，协同发力。为更好地推动终身学习体系的构建和实施，我国可设立以政府为主导的多方协作参与机制，实施协同管治。鉴于各个学习阶段的教育内容和方法的差异性，各利益相关方应明确各自的权力和责任，更高效地加强终身学习活动的治理和管理。同时，我国可以发布专门的终身学习发展战略，满足国家终身教育发展的需求，为教育活动的开展实施提供政策保障，构建高质量的终身学习体系。

    3高度重视职业指导和咨询

    我国大多数劳动者在就业时没有获得职业指导的机会。应努力构建国家省市多层面全方位的职业指导和咨询体系，积极推动终身职业指导的建设，搭建就业信息对接平台，实现信息的有效对接，为各方提供必要的信息服务和指导。同时，吸引社会力量的加入。可协调促成政府机构、非政府组织、社区组织、私营部门和公民社会之间的合作，建立覆盖城乡的终身学习国家支持和服务系统，构建多维度的社会支持体系，加大对学习者的关怀，通过经济上的大力支持来确保终身学习发展的资金需求，[9]最大限度地开发学习者的知识、技能和能力。

    4促进职业教育与终身学习的对接

    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以及《中国制造2025》，都对加强职业培训，提高劳动者的职业素质和技能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10]高技能高素质人才的缺乏会直接制约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充分开发我国现有人力资源，强化在职人员的劳动技能和专业素质刻不容缓。职业教育是我国终身教育体系的重要一环，可为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培养高技能高素质劳动者。我国应促进职业教育与终身学习的对接，重视学习者职业能力的开发与培训，根据实际需要确定学习内容，积极实施成人学徒制，开发职业资格课程，提升国家劳动生产力，为社会各界输送高技能高素质劳动者。

    5保障弱势群体的学习权利

    我国终身学习的潜在群体人数众多，在职者、失业者、农民工和老年人等都有更新知识和技能的需求。应坚持学习为全民所有，尤其要关注社会弱势群体，如低技能低学历劳动者、外来农民工、残疾人、失业者、早期离校生、再就业妇女等，并针对不同人群的需求和学习方式，实施不同的教育策略，且予以资金和政策扶持，满足个人学习和社会发展的双重需求，提供完善的政策保障，形成良好的社会学习氛围。此外，应加强制度建设，充分考虑教育公平与均衡的原则，为弱势群体的终身学习提供法律政策支撑，并适时调整修订，增强学习内容的适切性，充分开发弱势群体人力资本，最大限度地提升其就业技能，为弱势群体就业和融入社会提供坚实保障。

    【参考文献】

    [1]Poland： VET in Europe： Country Report 2014[EB/OL].http：//www.cedefop.europa.eu/en/publications-and-resourc-es/country-reports/poland-vet-europe-country-report-2014.

    [2]2016_CR_PL.pdf[EB/OL].https：//cumulus.cedefop.europa.eu/files/vetelib/2016/2016_CR_PL.pdf.

    [3][6]Spotlight on VET Poland | Cedefop[EB/OL].http：//www.cedefop.europa.eu/en/publications-and-resources/pu-blications/8094.

    [4]Poland：Distribution of Responsibilities-Eurydice[EB/OL].https：//webgate.ec.europa.eu/fpfis/mwikis/eurydice/index.php/Poland：Distribution_of_Responsibilities.

    [5]Poland：Guidance and Counselling in a Lifelong Learning Approach-Eurydice[EB/OL].https：//webgate.ec.europa.eu/fpfis/mwikis/eurydice/index.php/Poland：Guidance_and_Counselling_in_a_Lifelong _Learning_Approach.

    [7]Poland：Support Measures for Learners in Adult Education and Training-Eurydice[EB/OL].https：//webgate.ec.europa.eu/fpfis/mwikis/eurydice/index.php/Poland：Support_Measures_for_Learners_in_Adult_Education_and_Training.

    [8]Poland：National Reforms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and Adult Learning-Eurydice[EB/OL].https：//webgate.ec.europa.eu/fpfis/mwikis/eurydice/index.php/Poland：National_Reforms_in_Vocational_Education_and_Training_and_Adult_Learning.

    [9]侯延爽.山東“王皮戏”传承及发展思考[J].东岳论丛，2016（2）：142—146.

    [10]陈玉杰.完善职业培训补贴制度加快技能人才培养[N].中国劳动保障报，2018-02-22.

    【Abstract】Poland conducts some measures to push forward lifelong learning， such as implementing the new national qualification system， focusing on career guidance and counseling， upgrading the laborers skills and qualifications and paying attention to disadvantaged groups. The lifelong learning of Poland takes on distinctive characteristics. The practical experience of Poland can provide significant enlightenment for lifelong learning in China.

    【Key words】lifelong learning； Poland； characteristics； enlightenment

    （编辑/赵晓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