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中小学“美国史教学计划”评析
李稚勇 王朝
关键词 美国史，教师，专业发展
中图分类号 G63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 0457-6241（2014）23-0065-06
美国有着重视中小学历史教育的传统，并有组织专家学者与中小学历史教师合作的丰富经验，早在19世纪后期美国的一些史学工作者就给予中小学历史教育极大的关注。①全美历史协会（American Historical Association，简称AHA）组织成立的“七人委员会”在1898年就制定了历史课程，要求所有高中生都要学习若干年的历史，该委员会还积极沟通大学与中小学的历史教育。一战前，虽然历史课的地位受到社会科的挑战，但是直至二战时依旧有70%的大学和学院将美国史作为入学要求。②由此可见美国重视历史的程度。
但是二战后，美国中小学的历史课地位下降。至20世纪80年代末，据布拉德利学校历史教育委员③调查发现，学校历史必修课的数量正减少，且有15%的高中生没有修习任何历史，而至少50%的高中生仅选择修习世界史或者西方文明史。④据国家教育统计中心的调查数据发现，59%的初中历史教师与43%的高中历史老师没有修习过历史；小学则更糟，对社会科课程教师无任何历史背景的要求。⑤
正鉴于此，一些历史教育领域的组织或个人积极采取措施以期增强中小学历史教师的基础知识和基本技能。如布拉德利学校历史教育委员会提出一系列促进专业发展改革的措施，该委员会主席、哥伦比亚大学历史学教授肯·杰克逊认为，必须认真指导所有真正热爱学校历史教育的教师。全美历史教育委员会也组织开展强化教师历史内容知识的研讨会。全美历史协会教学部更是积极探索提升历史教学水平的策略，它为各州和各学区制定选择、评估历史教材的指导方针，还组织研制、修订各州的历史课程标准。此外历史学家组织、历史教育协会及其他相关团体也积极投身于提高历史教育水平之中。
尽管这些活动与改革引起了人们的足够重视，但是全国美国史教育发展评估（U.S. History National Assessment of Educational Progress，简称NAEP）小组的调研结果却表明，学生在历史学习方面进步甚微，偏远地区的学生和低收入家庭学生中这种现象更为严重。具体调研结果如下：
与1994年相比，2001年的4年级和8年级“低于基本合格水平”的比例都下降3%，但12年级并未下降。而4年级“基本合格水平”仅增加2%，“精通水平”仅增加1%，“高深水平”无任何改观。8年级“基本合格水平”无任何变化，“精通水平”仅增加2%，“高深水平”仅增加1%。12年级的各个水平都没有改进。
对此历史学家与历史教育专家都认为这是历史教师忽视备课，许多教师缺乏历史知识，不少州对美国史历史教师仅停留于一般的社会学科知识要求所致。中小学教育的缺陷影响到了大学教育，美国校友理事会2000年的调查报告显示，美国一流大学的高年级学生毕业时依然存在严重的美国史盲状况。议员罗伯特·伯德认为学生没有学习足够的美国史知识，不能认识美国历史和感受开国元勋的伟大功绩。在他的呼吁和支持下，2001年美国众议院与参议院通过了一项“关于美国史教育的重要性和价值”的共同决议，然后发起立法，要求教育部提供5000万美元以改进传统美国史教学的现状。
2001年，“美国史教学计划”获准作为美国教育部年预算法案的附件出台，资助时间为1年。2002年它成为《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案》的一部分，拥有了法律依据。该计划旨在通过与历史学家、历史教育专家连续合作的方式增加历史教师的美国史知识，加强历史教师对美国史的理解，最终达到提高学生美国史学业成就的目的。它资助的项目主要是高品质的历史教师在职或职前专业发展活动，包括历史教师和历史专家、历史教育专家之间的协作，暑期讲习会和暑期历史体验性活动，实地考察等。该计划要求地方教育机构要与高校、图书馆、博物馆、非营利性的历史组织或人文组织进行合作，并建立为期三年的合作关系。
“美国史教学计划”推出后各高校历史系、博物馆及相关的学术团体组织开始大规模地参与其中，它们一般通过项目建设与地方教育机构展开合作。合作双方确定合作关系，在项目开展前应在教育部网站提交有关项目的申请材料，项目通过审批后获得教育主管部门拨款。然后以暑期班、研讨会、座谈会、修习大学课程或远程学习等多种形式展开项目。项目实施前期，项目承办方先通过问卷调查、集体访谈、听课观察等方式了解中小学历史教师最需要和最想学习的内容，考察本学区美国史教学现状；然后根据调查结果并结合“美国史教学计划”的要求，确定暑期班或研讨会的具体主题；最后邀请相关历史专家及教育专家参与主持，开展项目活动。项目后期，承办方应组织一系列后续活动，以评估历史教师进修情况，并督促历史教师应用所学教学策略将所学知识有效地传授给学生。这些后续活动主要包括组织历史专家及教育专家巡视听课，要求历史教师与专家、同事通过邮件或网络分享交流教学经验，组织召开简短的研讨会或反思教学活动，配发附加材料，等等。
自2001年以来，“美国史教学计划”已举办了10多年。该计划的内容以美国史为中心，大致可分为三类：第一类，了解美国史研究领域的前沿动态，学习美国史专业史学理论，获取美国史基本内容知识；第二类，改进美国史教学方法，转变历史教师的教学观念及态度，提高中学历史教师的课堂教学水平；第三类，查找和阅读文献材料并将其应用于教学活动中，培养历史教师史料解读能力和原始文献甄别应用能力。这三类内容可以同时包含于一个项目中，也可以单独设项目。据统计，大约2/3的项目综合这三类内容，而大约1/4的项目以构建教师的学科知识为中心，即以第一类内容为中心构建项目。①
如威斯康星州的“美国史专业发展合作项目”，就将第一类内容单独设项，重点向中小学历史教师传递美国史学术前沿动态，引导历史教师对重大事件进行深入思考与探讨。该项目每年的主题开展期间，项目合作方都会邀请相关领域的著名历史专家出席，开展讲座，主持研讨会，并带领历史教师参观相关博物馆及历史协会。
伊利诺伊州的“改变中学教师的美国史教学态度项目”则是囊括这三类内容的代表。该计划的目标不仅要增加历史教师的美国史知识，强化历史教师对美国史知识的理解，改进他们的教学策略，加强他们分析和解读史料的能力，也要转变他们的教学态度。该计划将项目分为三步走：第一步，中小学历史教师与大学历史专家面对面交流。历史专家将美国史知识内容传授给中小学历史教师，向历史教师们展示他们如何看待自己的工作，如何“做历史”（Doing History）。第二步，向历史教师呈现历史专家和教学专家合作完成的一系列新教学策略，指导历史教师将“做历史”引入到课堂。第三步，教师练习所学教学策略，亲自体验这些教学策略，并邀请博物馆教育专家手把手教历史教师如何分析手工艺品、如何利用博物馆展品“做历史”，如何搜寻、甄别和解读原始文献及其他资料等。③
1.“历史视角项目”的目标
2001年10月新罕布什尔州萨莫尔斯沃斯的监管部门获得64.5万美元的“美国史教学计划”经费，用于实施“历史视角项目”（The History in Perspective Project简称HIP）。该项目由萨莫尔斯沃斯的监管部门与新罕布什尔州立大学合作开展。所谓“历史视角项目”简而言之就是将中小学历史教师、社会科教师分批送往新罕布什尔州立大学参加与美国史相关的主题讨论。项目意在将经验日益丰富的教师和专家学者团体联合起来，让他们既探讨历史问题及史学争议，又生成对历史课堂活动的挑战与兴趣。其目的是为了增加历史教师的美国史知识，强化历史教师的教学法理论，提高历史教师的教学技能。具体目标包括：（1）增加大量关于美国史重要主题的实质性的、概念上的专业知识；（2）提高历史教师探索有关美国史主题的历史能力，提高历史教师分析第一手文献与第二手文献、批判历史学家解释的能力；（3）增强构建课堂任务的技能，包括激励学生思考、增加学生的历史基础知识（如了解年代、探索争议、分析第一二手文献、理解历史学家对历史事件的对立性解释等）；（4）提高对网络的理解（如何在课堂使用网络，如何评估网络文献的质量与准确性等）；（5）强化就教学计划、课堂教学活动与同事（包括本校同事和其他项目参与者）展开对话的能力。④
2.“历史视角项目”的进行过程与具体内容
项目开展前，项目承办方根据经验及观察结果认为历史教师们都非常希望了解美国史领域的最新研究成果及其争论，但苦于没有充足的时间。为消除历史教师的顾虑，让他们安心参与项目，项目承办方为历史教师提供代课教师、书本材料、适当的津贴、免费泊车及免费午餐。为解决远距离问题并锻炼历史教师使用多媒体的能力，项目承办方还提供了强大的技术支持，包括设备、手把手经验等。项目实施前期，为使项目更具针对性，项目承办方通过问卷调查收集了教师们最感兴趣的事件、议题及主题，并根据实际情况最终确定以短期讨论会及暑期班形式开展项目。每个研讨会或暑期班有一个三人小组，包括一位历史专家，一位精通历史的多媒体专家及一位社会科课程专家或历史教学专家，他们都来自新罕布什尔州立大学。
项目开展的第一年——2001年，合作双方先对项目进行初步构建，并选择和整理项目前期所收集的调查材料，寻找和认定“美国史教学计划”要求与项目实际情况之间的可结合点与不甚融合之处。2002年春举办三个为期两天的研讨会，主题分别为：美国内战、美国宪法、冷战。2002年夏，举办两个为期四天的暑期班，主题分别为：创建新英格兰，历史、记忆和区域认同的构建；电影中的历史，以民权运动为中心。2002年秋又举办三个为期两天的研讨会，主题分别为：越南战争；美国穆斯林，创建宗教空间；北方奴隶制及奴隶与建国者们。每个研讨会和暑期班都包括如下步骤：（1）阅读和分析第一手文献和第二手文献；（2）历史学专家讲座或演讲；（3）以关键问题和存有争议的历史解释为中心展开研讨会；（4）在计算机房强化历史教师使用网络的能力；（5）历史教师在网络平台分享课堂教学活动及教学所用资源。①
“电子世界”是“历史视角项目”的内容之一，其目的是促进交流，为传播专业文献和其他教学资源提供方便。该网络平台主管是史学专家，同时具有美国史和数字技术这两个领域的专业技能，他能够为搜索和学习相关历史主题提供专业指导。项目承办方主要通过三种方式帮助教师提高技术素养：（1）让历史教师拥有搜索原始文献的成就感；（2）指导历史教师用新的互动工具，强化历史教师呈现复杂历史信息的能力，包括互动地图、时间轴、历史观点概述工具等；（3）指导历史教师利用网络软件进行教学，以改善教师与学生及教师与教师之间的交流。②
为促使历史教师使用网络，提高历史教师技术素养，项目承办方把与主题相关的文献资料、交流内容及任务分配等信息全部放在网络平台供历史教师自由查找。另外为帮助历史教师把信件、日记、照片等原始文献引入课堂，项目承办方还在该网络平台提供了这些文献的数字材料，同时也向历史教师示例如何使用硬件、软件，与历史教师探讨如何更实际更熟练地利用这些数字资源。在项目合作双方的努力下，所有参与项目的历史教师都能利用网络平台进行交流，展示和分享教学计划及课堂教学实况。该网络平台的小黑板是一种网络辅助教学工具，历史教师可在上面进行教学交流，也可上传教案，选择电子图书馆资源链接查找文献。为帮助历史教师甄别网站信息，项目承办方还制定了一系列评估网站内容质量的标准并指导历史教师如何准确呈现所引用的网站内容。③
3.“历史视角项目”的成效评估
项目后期，项目承办方要求回归课堂的历史教师定期提交一份自我报告，就项目对教师的影响、教学策略使用情况、文献使用情况及美国史知识内容教授情况进行汇报。承办方还组织历史专家及教育专家定期进入课堂巡查听课，督促历史教师将项目内容应用到课堂教学中。“历史视角项目”评估部门跟踪调查发现教师们已经把他们从项目中所获的第一手文献及第二手资料应用与课堂教学。统计表明有30%的历史教师在其课堂教学中应用“历史视角项目”课堂活动1—2次，35%的历史教师应用3—4次，24%的历史教师应用5—9次，6%的历史教师应用10次以上，而未使用的仅有6%。④而且大部分历史教师表示参加过项目后自己经常指导学生到国会图书馆或美国记忆网站搜寻第一二手文献。此外，调查结果还表明82%的历史教师表示“同意”或“非常同意”HIP项目加强了他们帮助学生使用网络搜寻文献的能力，82%的历史教师表示“同意”或“非常同意”HIP项目强化了他们向学生揭示某一历史事件的不同解释的教学能力。①总之，评估结果显示“历史视角项目”部分实现了其加深历史教师美国史知识、强化历史教师的教学法技能、改善信息技术缺陷的目标。历史教师对该项目的内容比较满意。
1.覆盖范围大影响广
美国教育部强调“美国史教学计划”主要资助有需求的地区，包括少数民族聚居地区、英语水平有限地区及经济状况较为落后的学校等，但也不局限于这些地区。它覆盖了全美大多数州及哥伦比亚特区的学校。据统计2001获批的60个项目覆盖了全国35个州的60个学区。2002年获批的114个项目覆盖了全国39个州及哥伦比亚特区的114个学区。此后项目数量在此基础上逐渐增加，覆盖范围也逐渐扩大，2005年获批项目多达129项，覆盖全美40多个州。②拨款数额也在5000万美元的基础上大幅提高，2005年拨款高达1.19亿美元，并且连续六年资金数额都维持在该水平左右。
“美国史教学计划”是近年来美国首个国家层面的促进中小学历史教师专业发展的计划。该计划的拨款涉及全美80%左右的州，对全美产生重大影响。计划推广后，各高校、博物馆、相关学术团体组织都积极投入到活动之中，并推动大量未获得拨款的项目自力更生，或主动寻找其他基金来源，或建立互利共赢的合作关系以减少资金消耗。如2003年西密歇根大学历史系的历史专家及历史教育专家与波蒂奇重点高中建立的合作项目就是通过建立双赢的合作关系摆脱对资金的依赖。他们采用分批培训、实习教师代课等方式解决了历史教师没有时间参与项目的问题。然后西密歇根大学选派学生到波蒂奇重点高中实习，波蒂奇重点高中选派教师到西密歇根大学历史系进修。西密歇根大学的教授从波蒂奇重点高中收集实践材料，波蒂奇重点高中的教师从西密歇根大学的教授那里获得理论指导。③双方建立了互利共赢的合作关系，摆脱了资金依赖，既促进历史教师的专业发展又促进大学科研的发展。
除此之外，“美国史教学计划”的合作内容也得到扩展。由于“美国史教学计划”是以传统美国史为中心而未涵盖世界史，但AP考试④选择世界史的学生越来越多，所以一些历史组织和学校就积极扩展项目内容，将世界史纳入项目范围。他们自主选择资助基金，创建以世界史内容为中心的独立项目。如加利福尼亚历史社会科学项目，就是以与世界史为中心内容设置具体主题。这些主题主要包括经济危机、冷战、拉丁美洲革命运动等，所有这些主题均从全球视野出发。研讨会也由历史专家与历史教育专家主持，涵盖世界史基本知识、教学策略，以及原始文献、第二手资料的分析解读等内容。⑤
2.法律和财政支持强大，项目内容丰富
“美国史教学计划”是基于法律的活动，它的运作是严格按法律程序进行的，从申请立项到获得拨款再到项目开展及项目评估都是有法可依、有章可循的。该计划的法律依据是2001年的《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案》。基于法律的运作确保了“美国史教学计划”立项的公开、公平与公正，保障了所开展的项目的质量。与此相应，美国教育部为该计划提供的资金支持的数额之高也堪称罕见，拨款数额从2001年的5000万美元增加到2010年的1.18亿美元。正是这样雄厚的资金支持为“美国史教学计划”的开展与推广解决了后顾之忧，让历史教师有充足的时间及充沛的精力参与到项目活动中，保证了计划的顺利开展，确保了项目的质量及成效，扩大了该计划在全美的影响，当然也提升了美国史的课程地位。
“美国史教学计划”的项目广泛涵盖美国史知识内容、思维技巧、历史方法及教学方法。美国史的知识涉及四大主题：（1）民族、文化和理念的整合及相互作用；（2）美国民主的变化与延续，包括理念、制度、实践、争论；（3）经济和技术变化以及它们与社会、意识和环境的关系；（4）美国在世界的角色变化。据研究报告显示95%的项目所选的历史知识与美国国家历史科课程标准或全美社会科课程标准相一致。①
“美国史教学计划”的项目向历史教师传授的主要历史方法包括：分析口述历史，根据历史证据形成假设或得出结论，比较和对比历史和历史事件的不同解释，分析古迹的历史意义，分析历史文物、物质文化或媒体（如视频、网络资料、音乐），分析历史文献（如手稿和日记）等。②在强化历史教师的历史思维方面，历史专家教授历史教师如何提问、如何生成解释，并呈现相关专家学者从不同视角用不同方式探讨不同主题的案例，让历史教师学会重构已学过的知识。
3.合作对象多元化合作途径多样化
“美国史教学计划”鼓励地方教育机构与拥有广泛专业知识的实体机构建立合作关系，开发、实施、评估有创造性和凝聚力的专业发展模型。它规定地方教育机构必须与高等教育机构、非营利性历史或人文科学学术组织、图书馆或博物馆合作。而“美国史教学计划”的项目承办方可以与多个具有不同专业知识的实体合作，包括大学、社区学院、史学协会、档案馆、博物馆以及一些全国组织如全国历史教育委员会、全国学者协会、全国写作计划组织等等。
“美国史教学计划”中的合作包括项目承办方与具有专门知识与专业知识的实体机构之间的合作。项目承办方与实体机构之间的合作可以是一对一，也可以是一对多，它们有选择与一个或多个实体机构建立合作关系的自由。
综上所述，“美国史教学计划”在法治的保障下，获得巨额资金，开展得十分顺利且富有成效。该“计划”覆盖面广影响巨大，改变了传统的历史教师培训方式，激发了历史教师的教学热情，提升了美国史的教学水平，有力地促进了历史教师的专业发展。他们的一系列具体做法切合实际，如强调史学专家、历史教育专家的引领作用，与大学、学院、学术团体、图书馆、博物馆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高度重视现代信息技术的应用，“计划”的内容与国家或全国相关课程标准保持高度一致，与日常教学活动紧密结合等，这一切都十分有利于历史教师专业发展。
总体而言，“美国史教学计划”的推出与实施，符合当代美国的国情，取得了成功。他们的一些积极创意与具体做法，值得我们认真思考并加借鉴。
【作者简介】李稚勇，男，1950年生，上海师范大学教授、课程与教学论博士生导师，全国历史教学专业委员会副理事长，全国历史教师教育专业委员会学术委员会主任。
王朝，女，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王雅贞】
关键词 美国史，教师，专业发展
中图分类号 G63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 0457-6241（2014）23-0065-06
美国有着重视中小学历史教育的传统，并有组织专家学者与中小学历史教师合作的丰富经验，早在19世纪后期美国的一些史学工作者就给予中小学历史教育极大的关注。①全美历史协会（American Historical Association，简称AHA）组织成立的“七人委员会”在1898年就制定了历史课程，要求所有高中生都要学习若干年的历史，该委员会还积极沟通大学与中小学的历史教育。一战前，虽然历史课的地位受到社会科的挑战，但是直至二战时依旧有70%的大学和学院将美国史作为入学要求。②由此可见美国重视历史的程度。
但是二战后，美国中小学的历史课地位下降。至20世纪80年代末，据布拉德利学校历史教育委员③调查发现，学校历史必修课的数量正减少，且有15%的高中生没有修习任何历史，而至少50%的高中生仅选择修习世界史或者西方文明史。④据国家教育统计中心的调查数据发现，59%的初中历史教师与43%的高中历史老师没有修习过历史；小学则更糟，对社会科课程教师无任何历史背景的要求。⑤
正鉴于此，一些历史教育领域的组织或个人积极采取措施以期增强中小学历史教师的基础知识和基本技能。如布拉德利学校历史教育委员会提出一系列促进专业发展改革的措施，该委员会主席、哥伦比亚大学历史学教授肯·杰克逊认为，必须认真指导所有真正热爱学校历史教育的教师。全美历史教育委员会也组织开展强化教师历史内容知识的研讨会。全美历史协会教学部更是积极探索提升历史教学水平的策略，它为各州和各学区制定选择、评估历史教材的指导方针，还组织研制、修订各州的历史课程标准。此外历史学家组织、历史教育协会及其他相关团体也积极投身于提高历史教育水平之中。
尽管这些活动与改革引起了人们的足够重视，但是全国美国史教育发展评估（U.S. History National Assessment of Educational Progress，简称NAEP）小组的调研结果却表明，学生在历史学习方面进步甚微，偏远地区的学生和低收入家庭学生中这种现象更为严重。具体调研结果如下：
与1994年相比，2001年的4年级和8年级“低于基本合格水平”的比例都下降3%，但12年级并未下降。而4年级“基本合格水平”仅增加2%，“精通水平”仅增加1%，“高深水平”无任何改观。8年级“基本合格水平”无任何变化，“精通水平”仅增加2%，“高深水平”仅增加1%。12年级的各个水平都没有改进。
对此历史学家与历史教育专家都认为这是历史教师忽视备课，许多教师缺乏历史知识，不少州对美国史历史教师仅停留于一般的社会学科知识要求所致。中小学教育的缺陷影响到了大学教育，美国校友理事会2000年的调查报告显示，美国一流大学的高年级学生毕业时依然存在严重的美国史盲状况。议员罗伯特·伯德认为学生没有学习足够的美国史知识，不能认识美国历史和感受开国元勋的伟大功绩。在他的呼吁和支持下，2001年美国众议院与参议院通过了一项“关于美国史教育的重要性和价值”的共同决议，然后发起立法，要求教育部提供5000万美元以改进传统美国史教学的现状。
2001年，“美国史教学计划”获准作为美国教育部年预算法案的附件出台，资助时间为1年。2002年它成为《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案》的一部分，拥有了法律依据。该计划旨在通过与历史学家、历史教育专家连续合作的方式增加历史教师的美国史知识，加强历史教师对美国史的理解，最终达到提高学生美国史学业成就的目的。它资助的项目主要是高品质的历史教师在职或职前专业发展活动，包括历史教师和历史专家、历史教育专家之间的协作，暑期讲习会和暑期历史体验性活动，实地考察等。该计划要求地方教育机构要与高校、图书馆、博物馆、非营利性的历史组织或人文组织进行合作，并建立为期三年的合作关系。
“美国史教学计划”推出后各高校历史系、博物馆及相关的学术团体组织开始大规模地参与其中，它们一般通过项目建设与地方教育机构展开合作。合作双方确定合作关系，在项目开展前应在教育部网站提交有关项目的申请材料，项目通过审批后获得教育主管部门拨款。然后以暑期班、研讨会、座谈会、修习大学课程或远程学习等多种形式展开项目。项目实施前期，项目承办方先通过问卷调查、集体访谈、听课观察等方式了解中小学历史教师最需要和最想学习的内容，考察本学区美国史教学现状；然后根据调查结果并结合“美国史教学计划”的要求，确定暑期班或研讨会的具体主题；最后邀请相关历史专家及教育专家参与主持，开展项目活动。项目后期，承办方应组织一系列后续活动，以评估历史教师进修情况，并督促历史教师应用所学教学策略将所学知识有效地传授给学生。这些后续活动主要包括组织历史专家及教育专家巡视听课，要求历史教师与专家、同事通过邮件或网络分享交流教学经验，组织召开简短的研讨会或反思教学活动，配发附加材料，等等。
自2001年以来，“美国史教学计划”已举办了10多年。该计划的内容以美国史为中心，大致可分为三类：第一类，了解美国史研究领域的前沿动态，学习美国史专业史学理论，获取美国史基本内容知识；第二类，改进美国史教学方法，转变历史教师的教学观念及态度，提高中学历史教师的课堂教学水平；第三类，查找和阅读文献材料并将其应用于教学活动中，培养历史教师史料解读能力和原始文献甄别应用能力。这三类内容可以同时包含于一个项目中，也可以单独设项目。据统计，大约2/3的项目综合这三类内容，而大约1/4的项目以构建教师的学科知识为中心，即以第一类内容为中心构建项目。①
如威斯康星州的“美国史专业发展合作项目”，就将第一类内容单独设项，重点向中小学历史教师传递美国史学术前沿动态，引导历史教师对重大事件进行深入思考与探讨。该项目每年的主题开展期间，项目合作方都会邀请相关领域的著名历史专家出席，开展讲座，主持研讨会，并带领历史教师参观相关博物馆及历史协会。
伊利诺伊州的“改变中学教师的美国史教学态度项目”则是囊括这三类内容的代表。该计划的目标不仅要增加历史教师的美国史知识，强化历史教师对美国史知识的理解，改进他们的教学策略，加强他们分析和解读史料的能力，也要转变他们的教学态度。该计划将项目分为三步走：第一步，中小学历史教师与大学历史专家面对面交流。历史专家将美国史知识内容传授给中小学历史教师，向历史教师们展示他们如何看待自己的工作，如何“做历史”（Doing History）。第二步，向历史教师呈现历史专家和教学专家合作完成的一系列新教学策略，指导历史教师将“做历史”引入到课堂。第三步，教师练习所学教学策略，亲自体验这些教学策略，并邀请博物馆教育专家手把手教历史教师如何分析手工艺品、如何利用博物馆展品“做历史”，如何搜寻、甄别和解读原始文献及其他资料等。③
1.“历史视角项目”的目标
2001年10月新罕布什尔州萨莫尔斯沃斯的监管部门获得64.5万美元的“美国史教学计划”经费，用于实施“历史视角项目”（The History in Perspective Project简称HIP）。该项目由萨莫尔斯沃斯的监管部门与新罕布什尔州立大学合作开展。所谓“历史视角项目”简而言之就是将中小学历史教师、社会科教师分批送往新罕布什尔州立大学参加与美国史相关的主题讨论。项目意在将经验日益丰富的教师和专家学者团体联合起来，让他们既探讨历史问题及史学争议，又生成对历史课堂活动的挑战与兴趣。其目的是为了增加历史教师的美国史知识，强化历史教师的教学法理论，提高历史教师的教学技能。具体目标包括：（1）增加大量关于美国史重要主题的实质性的、概念上的专业知识；（2）提高历史教师探索有关美国史主题的历史能力，提高历史教师分析第一手文献与第二手文献、批判历史学家解释的能力；（3）增强构建课堂任务的技能，包括激励学生思考、增加学生的历史基础知识（如了解年代、探索争议、分析第一二手文献、理解历史学家对历史事件的对立性解释等）；（4）提高对网络的理解（如何在课堂使用网络，如何评估网络文献的质量与准确性等）；（5）强化就教学计划、课堂教学活动与同事（包括本校同事和其他项目参与者）展开对话的能力。④
2.“历史视角项目”的进行过程与具体内容
项目开展前，项目承办方根据经验及观察结果认为历史教师们都非常希望了解美国史领域的最新研究成果及其争论，但苦于没有充足的时间。为消除历史教师的顾虑，让他们安心参与项目，项目承办方为历史教师提供代课教师、书本材料、适当的津贴、免费泊车及免费午餐。为解决远距离问题并锻炼历史教师使用多媒体的能力，项目承办方还提供了强大的技术支持，包括设备、手把手经验等。项目实施前期，为使项目更具针对性，项目承办方通过问卷调查收集了教师们最感兴趣的事件、议题及主题，并根据实际情况最终确定以短期讨论会及暑期班形式开展项目。每个研讨会或暑期班有一个三人小组，包括一位历史专家，一位精通历史的多媒体专家及一位社会科课程专家或历史教学专家，他们都来自新罕布什尔州立大学。
项目开展的第一年——2001年，合作双方先对项目进行初步构建，并选择和整理项目前期所收集的调查材料，寻找和认定“美国史教学计划”要求与项目实际情况之间的可结合点与不甚融合之处。2002年春举办三个为期两天的研讨会，主题分别为：美国内战、美国宪法、冷战。2002年夏，举办两个为期四天的暑期班，主题分别为：创建新英格兰，历史、记忆和区域认同的构建；电影中的历史，以民权运动为中心。2002年秋又举办三个为期两天的研讨会，主题分别为：越南战争；美国穆斯林，创建宗教空间；北方奴隶制及奴隶与建国者们。每个研讨会和暑期班都包括如下步骤：（1）阅读和分析第一手文献和第二手文献；（2）历史学专家讲座或演讲；（3）以关键问题和存有争议的历史解释为中心展开研讨会；（4）在计算机房强化历史教师使用网络的能力；（5）历史教师在网络平台分享课堂教学活动及教学所用资源。①
“电子世界”是“历史视角项目”的内容之一，其目的是促进交流，为传播专业文献和其他教学资源提供方便。该网络平台主管是史学专家，同时具有美国史和数字技术这两个领域的专业技能，他能够为搜索和学习相关历史主题提供专业指导。项目承办方主要通过三种方式帮助教师提高技术素养：（1）让历史教师拥有搜索原始文献的成就感；（2）指导历史教师用新的互动工具，强化历史教师呈现复杂历史信息的能力，包括互动地图、时间轴、历史观点概述工具等；（3）指导历史教师利用网络软件进行教学，以改善教师与学生及教师与教师之间的交流。②
为促使历史教师使用网络，提高历史教师技术素养，项目承办方把与主题相关的文献资料、交流内容及任务分配等信息全部放在网络平台供历史教师自由查找。另外为帮助历史教师把信件、日记、照片等原始文献引入课堂，项目承办方还在该网络平台提供了这些文献的数字材料，同时也向历史教师示例如何使用硬件、软件，与历史教师探讨如何更实际更熟练地利用这些数字资源。在项目合作双方的努力下，所有参与项目的历史教师都能利用网络平台进行交流，展示和分享教学计划及课堂教学实况。该网络平台的小黑板是一种网络辅助教学工具，历史教师可在上面进行教学交流，也可上传教案，选择电子图书馆资源链接查找文献。为帮助历史教师甄别网站信息，项目承办方还制定了一系列评估网站内容质量的标准并指导历史教师如何准确呈现所引用的网站内容。③
3.“历史视角项目”的成效评估
项目后期，项目承办方要求回归课堂的历史教师定期提交一份自我报告，就项目对教师的影响、教学策略使用情况、文献使用情况及美国史知识内容教授情况进行汇报。承办方还组织历史专家及教育专家定期进入课堂巡查听课，督促历史教师将项目内容应用到课堂教学中。“历史视角项目”评估部门跟踪调查发现教师们已经把他们从项目中所获的第一手文献及第二手资料应用与课堂教学。统计表明有30%的历史教师在其课堂教学中应用“历史视角项目”课堂活动1—2次，35%的历史教师应用3—4次，24%的历史教师应用5—9次，6%的历史教师应用10次以上，而未使用的仅有6%。④而且大部分历史教师表示参加过项目后自己经常指导学生到国会图书馆或美国记忆网站搜寻第一二手文献。此外，调查结果还表明82%的历史教师表示“同意”或“非常同意”HIP项目加强了他们帮助学生使用网络搜寻文献的能力，82%的历史教师表示“同意”或“非常同意”HIP项目强化了他们向学生揭示某一历史事件的不同解释的教学能力。①总之，评估结果显示“历史视角项目”部分实现了其加深历史教师美国史知识、强化历史教师的教学法技能、改善信息技术缺陷的目标。历史教师对该项目的内容比较满意。
1.覆盖范围大影响广
美国教育部强调“美国史教学计划”主要资助有需求的地区，包括少数民族聚居地区、英语水平有限地区及经济状况较为落后的学校等，但也不局限于这些地区。它覆盖了全美大多数州及哥伦比亚特区的学校。据统计2001获批的60个项目覆盖了全国35个州的60个学区。2002年获批的114个项目覆盖了全国39个州及哥伦比亚特区的114个学区。此后项目数量在此基础上逐渐增加，覆盖范围也逐渐扩大，2005年获批项目多达129项，覆盖全美40多个州。②拨款数额也在5000万美元的基础上大幅提高，2005年拨款高达1.19亿美元，并且连续六年资金数额都维持在该水平左右。
“美国史教学计划”是近年来美国首个国家层面的促进中小学历史教师专业发展的计划。该计划的拨款涉及全美80%左右的州，对全美产生重大影响。计划推广后，各高校、博物馆、相关学术团体组织都积极投入到活动之中，并推动大量未获得拨款的项目自力更生，或主动寻找其他基金来源，或建立互利共赢的合作关系以减少资金消耗。如2003年西密歇根大学历史系的历史专家及历史教育专家与波蒂奇重点高中建立的合作项目就是通过建立双赢的合作关系摆脱对资金的依赖。他们采用分批培训、实习教师代课等方式解决了历史教师没有时间参与项目的问题。然后西密歇根大学选派学生到波蒂奇重点高中实习，波蒂奇重点高中选派教师到西密歇根大学历史系进修。西密歇根大学的教授从波蒂奇重点高中收集实践材料，波蒂奇重点高中的教师从西密歇根大学的教授那里获得理论指导。③双方建立了互利共赢的合作关系，摆脱了资金依赖，既促进历史教师的专业发展又促进大学科研的发展。
除此之外，“美国史教学计划”的合作内容也得到扩展。由于“美国史教学计划”是以传统美国史为中心而未涵盖世界史，但AP考试④选择世界史的学生越来越多，所以一些历史组织和学校就积极扩展项目内容，将世界史纳入项目范围。他们自主选择资助基金，创建以世界史内容为中心的独立项目。如加利福尼亚历史社会科学项目，就是以与世界史为中心内容设置具体主题。这些主题主要包括经济危机、冷战、拉丁美洲革命运动等，所有这些主题均从全球视野出发。研讨会也由历史专家与历史教育专家主持，涵盖世界史基本知识、教学策略，以及原始文献、第二手资料的分析解读等内容。⑤
2.法律和财政支持强大，项目内容丰富
“美国史教学计划”是基于法律的活动，它的运作是严格按法律程序进行的，从申请立项到获得拨款再到项目开展及项目评估都是有法可依、有章可循的。该计划的法律依据是2001年的《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案》。基于法律的运作确保了“美国史教学计划”立项的公开、公平与公正，保障了所开展的项目的质量。与此相应，美国教育部为该计划提供的资金支持的数额之高也堪称罕见，拨款数额从2001年的5000万美元增加到2010年的1.18亿美元。正是这样雄厚的资金支持为“美国史教学计划”的开展与推广解决了后顾之忧，让历史教师有充足的时间及充沛的精力参与到项目活动中，保证了计划的顺利开展，确保了项目的质量及成效，扩大了该计划在全美的影响，当然也提升了美国史的课程地位。
“美国史教学计划”的项目广泛涵盖美国史知识内容、思维技巧、历史方法及教学方法。美国史的知识涉及四大主题：（1）民族、文化和理念的整合及相互作用；（2）美国民主的变化与延续，包括理念、制度、实践、争论；（3）经济和技术变化以及它们与社会、意识和环境的关系；（4）美国在世界的角色变化。据研究报告显示95%的项目所选的历史知识与美国国家历史科课程标准或全美社会科课程标准相一致。①
“美国史教学计划”的项目向历史教师传授的主要历史方法包括：分析口述历史，根据历史证据形成假设或得出结论，比较和对比历史和历史事件的不同解释，分析古迹的历史意义，分析历史文物、物质文化或媒体（如视频、网络资料、音乐），分析历史文献（如手稿和日记）等。②在强化历史教师的历史思维方面，历史专家教授历史教师如何提问、如何生成解释，并呈现相关专家学者从不同视角用不同方式探讨不同主题的案例，让历史教师学会重构已学过的知识。
3.合作对象多元化合作途径多样化
“美国史教学计划”鼓励地方教育机构与拥有广泛专业知识的实体机构建立合作关系，开发、实施、评估有创造性和凝聚力的专业发展模型。它规定地方教育机构必须与高等教育机构、非营利性历史或人文科学学术组织、图书馆或博物馆合作。而“美国史教学计划”的项目承办方可以与多个具有不同专业知识的实体合作，包括大学、社区学院、史学协会、档案馆、博物馆以及一些全国组织如全国历史教育委员会、全国学者协会、全国写作计划组织等等。
“美国史教学计划”中的合作包括项目承办方与具有专门知识与专业知识的实体机构之间的合作。项目承办方与实体机构之间的合作可以是一对一，也可以是一对多，它们有选择与一个或多个实体机构建立合作关系的自由。
综上所述，“美国史教学计划”在法治的保障下，获得巨额资金，开展得十分顺利且富有成效。该“计划”覆盖面广影响巨大，改变了传统的历史教师培训方式，激发了历史教师的教学热情，提升了美国史的教学水平，有力地促进了历史教师的专业发展。他们的一系列具体做法切合实际，如强调史学专家、历史教育专家的引领作用，与大学、学院、学术团体、图书馆、博物馆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高度重视现代信息技术的应用，“计划”的内容与国家或全国相关课程标准保持高度一致，与日常教学活动紧密结合等，这一切都十分有利于历史教师专业发展。
总体而言，“美国史教学计划”的推出与实施，符合当代美国的国情，取得了成功。他们的一些积极创意与具体做法，值得我们认真思考并加借鉴。
【作者简介】李稚勇，男，1950年生，上海师范大学教授、课程与教学论博士生导师，全国历史教学专业委员会副理事长，全国历史教师教育专业委员会学术委员会主任。
王朝，女，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王雅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