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归”“海鸥”在华生活实录:积累沉淀 是金子总会发光

    徐振东

    据中国教育部的一项统计，从改革开放到2010年底，留学回国人员总数已达63.22万人，回国就业创业的“海归”数量近几年更以20%以上的速度增长。从涓涓细水到滚滚洪流，“海归”按出国留学时间基本可划分为二类，一是上世纪80、90年代出国的留学生，多为50年代至70年代出生人，惯称为“老海归”；二是新世纪的留学生，基本上出生于80后，属于“新海归”。

    “老海归”们人生阅历的积累和沉淀丰富，基本上都是稳扎稳打，回国后可谓得心应手，笑逐颜开。而许多一毕业就回国的“新海归”，本身就意味着遭遇了在海外就业不顺利的尴尬，归国后又对工作岗位和薪酬待遇抱有较高的期望值，于是，继续找工作的“海藻(找)”和一时找不到工作暂时待业的“海带(待)”们，也就此起彼伏、前赴后继了。这其中，有多种多样的原因，但有一点比较具有共性的是，“海外留学”这一光环的效应，已经逐步减弱。要在激烈甚至残酷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赢得成就事业的机会，还真要有自身的基本功。

    而随着留学人员回国服务的形式日益灵活多变，“海鸥”一词也应运而生，“海鸥”主要是指跨越大洋两边跑的留学人员。预计未来10年，两地跑的“海鸥”数量还会有明显增加。

    沪纽同步享中产

    和许许多多的留学生一样，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MIT)的世强在归与不归的问题上曾有过心猿意马患得患失的挣扎。在决定归国之前，世强已经在纽约有了非常稳定的生活和工作，自己在金融界做信息技术(IT)方面的高管，太太在一家知名的投资银行做高级分析师，夫妇二人都算是华尔街的宠儿。

    2009年4月，由于太太被公司外派到上海工作，已经在美生活了15年的世强，来到上海，担任一家基金公司的首席技术官(CTO)。此前，他也曾经多方尝试寻找雇主，现已面试过不少“海归”的世强认为，要找到理想公司，不破釜沉舟不行，不留后路也不行，很多人只想利用年假回国两三周的时间来猎职，成功率很低。世强说，他不久前对面试过的一名“海归”提出了一个新的理念，叫做“钻石螺丝钉”，就是说即便身为钻石，也要有做一颗普通螺丝钉的准备，意在鼓励“海归”们能够做多面手，适应雇主的要求。世强特别提醒有意“海归”者，一定要事先到中领馆做好学位认证，这样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世强说，上海跟纽约在公司的国际化、工作方式、技术环境等方面差别不大，而普通职位的薪酬比较本地化，高薪职位一般还是管理人员。上海的合资企业、外资企业较多，整体氛围都比较开放透明。他举例说，自己所在公司的年终考评是360度全方位的，包括总经理在内的30余位管理人员一起互相逐条考评，这在美国都不常见。此外，在上海的基本生活水平是完全可以保证的，只是房价特别高，名牌商品比美国几乎贵一倍。世强回国时带了一部雷克萨斯(Lexus)RX350，缴税上牌后发现并没有省下多少钱，而且美洲版的车零配件特别贵，因此建议不考虑带车，“很多名车都有国产版，算下来跟美国价钱差不多”。

    喜欢高尔夫球的世强说，国内这项运动很奢侈，费用比美国高很多，用品也贵，但会所设施、装饰及服务都很好，球童服务周到。他戏称自己虽然视力不好，但在国内打球可以不戴眼镜，因为打到哪里都有球童负责。居住的小区环境及设施都非常好，每天可以带女儿到会所参加亲子班，家长孩子一起学儿歌、做游戏、游泳，共享天伦、安居乐业。

    世强总结说，只要肯努力，在哪里都可以做到中产，生活的基本要求完全能得到满足。如果打定主意想海归，就不要等到有非常好的工作才动身，心态放轻松，坚持两三年就会改变，要相信自己就是钻石。其实，如果已经有了选择的资本，就不再是好与不好的选择，而是更好与最好的问题，也就是92分与95分的问题，用不着斤斤计较。

    的确，“海归”一词，有着特定的历史含义，也许，20年以后“海归”这个有着特殊内涵的词将淡出人们的谈论。正如西方国家也有许多出国留学返回祖国工作的人一样，他们就没有相应的称呼。是返璞归真，还是归于平淡？或许，生活本来就是平淡。正如上世纪30年代的“海归”钱钟书的“海归”夫人杨绛，对电视剧《围城》的点题之笔：“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

    玩转魔方路路通

    玲玲从中学时代起似乎就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在她短短的人生阅历里充满了传奇。12岁就出国的玲玲，大学就读于南半球最顶尖学府之一的澳洲新南威尔士大学(The University of New South Wales， 即UNSW)，主修商学以及计算机科学双学位。在校期间，她并不做寒窗苦读的“书蛀虫”，而是在学习之余积极投身社会活动，参加各种社会实践，为将来毕业后的工作做好充分准备。

    大学尚未毕业，年方19的玲玲便申请了著名美国专业软件公司欧特克(AutoDesk)的实习机会，来到位于硅谷的圣拉斐尔市，从事新媒体的市场推广业务。这对于很多人来讲，几乎是不可能的，没有大学文凭的玲玲，本来只想参加一下社会实践，却在这家全球最大的二维和三维设计、工程与娱乐软件公司一干就是一年。一年后，由于玲玲表現出色，不仅获得公司“设计你的未来”奖学金，成为当年唯一一位获得此殊荣的中国学生，而且公司还希望她能留下来继续工作。至于文凭，欧特克同意玲玲边工作边深造。在许多人会毫不犹豫选择留的条件下，玲玲毅然决定放弃，回到悉尼完成自己的本科学业，并且很快就以优异成绩取得了计算机科学和金融 学双学士学位。毕业后，玲玲过关斩将顺利通过多轮考试和面试，进入“《财富》500强企业”之一的埃深哲股份有限公司(Accenture, INC)担任管理咨询分析师，来往于悉尼、上海和芝加哥之间。

    怀着对美国文化的喜爱和憧憬，玲玲在工作3年半以后向美国的顶尖商学院做出了申请。她最终选择了位于芝加哥的西北大学凯洛格管理学院(Kellogg School of Management, 即KGSM)。凯洛格商学院是世界级的顶尖学府，曾经被美国权威商业杂志《Business Week》多次选为世界排名第一的商学院。而玲玲选择西北大学的原因正如她在电话中所说：“我可以在凯洛格抓住机会师从市场营销之父菲利普·科特勒(Philip Kotler)。无论如何，市场学都是一门十分重要的学科。而且，美国超过20%的公司总裁或执行长(CEO)都来自市场营销部门。”

    在美留学期间，玲玲不仅曾出任学校的市场学学生会董事，并带队访问中东迪拜、半岛电视台等地，还是新华社美国分社的特约双语记者和报道员，曾经在新华社新华网上发表多篇中英文文章，内容涉及教育、财经、商业和娱乐文化。代表作品有“谷歌打造世界级品牌的秘密 ——采访谷歌行销总裁吉姆·莱辛斯基(Jim Lecinski)”，“对话捷蓝航空公司(JETBlue)执行长”以及“采访美国经典情景喜剧《六人行》男主角David Schwimmer”等。不难看出，玲玲是一位多才多艺的80后，涉猎众多跨界领域，并均取得骄人业绩。

    当然，业绩的背后也并不像表面那样愉快。在本科学习期间的那份轻松和世界500强企业的出色工作表现，并未给玲玲带来全球顶级商学院的写意，刚进入凯洛格的那些日子，让玲玲着实自惭了一番，以致于一段时间内，她每天只敢睡4个小时。让玲玲获益匪浅的是每一次既兴奋又紧张的课堂辩论(Public Speaking Debate)。她认为自己在世界顶尖商学院学到的精华，在于通过创意的传媒，缔造并传播一个品牌，她希望自己能在这个领域为打造一个中国的国际级品牌出一分力。

    取得凯洛格工商管理硕士学位(MBA)以后，为了挑战自己适应环境进入主流的潜能，玲玲应聘进入芝加哥“太阳广播电视台(SuncasTV)”，担任英文主持及编导，期间获得凤凰卫视美洲台吴晓镛台长的赏识，邀请她加盟参与项目开发。虽然在美国有很好的发展，但是在国外多年的玲玲更希望的是能与分开多年的家人团聚，玲玲毅然选择了回国。她认为，尽孝道必须要与家人在一起才有真正的意义，生活能与家人分享才会更加美满。

    2011年5月，玲玲辞去太阳电视台的工作，回到昼思夜想的家乡。回国后，玲玲并未急于求职，而是希望先深入了解市场再做决定，但独特的个人经历以及头上的各种桂冠，很快引起许多用人单位的注意，包括多家“《财富》500强企业”以及民营企业等。寻找一份高收入的职业，对于玲玲并非难事，但她更想做的是学以致用，实现自身价值。除了活跃在媒体担任市场、节目策划以及继续为美国的太阳电视台担任特约主持人以外，玲玲还在新东方学校教授写作、举办讲座，担任凯洛格商学院校友面试官的玲玲希望能够通过自身经历帮助那些怀揣留学梦的莘莘学子。

    玲玲对记者说，接触了这些可爱的学生后，她很想帮助他们少走弯路，增加被申请学校录取的机会。目前，玲玲正在以自己的留学生活和工作为背景，撰写一本视角独特的励志书。这本书已经被即将出版韩寒、王菲等名人作品的在中国享有盛名的民营图书公司北京磨铁图书有限公司签约。

    我们期待着玲玲的新作，也祝愿新“海归”们发挥语言沟通、跨国文化方面的优势，苦练内功，放下身段，把心态和憧憬梳理好，抓住身边每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踏踏实实工作，玩转生活这个大魔方。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海外留学”这一光环的效应，已经逐步减弱。要在激烈甚至残酷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赢得成就事业的机会，还真要有自身的基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