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会计—税收差异与会计信息质量的媒体监督
吴建忠 詹圣泽 赵井芳 兰菲 许屹臻
【摘 要】 以2011—2018年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从应计质量、会计稳健性和盈余平滑度等视角加权计算公司的会计信息质量，进而研究了媒体监督、会计—税收差异与会计信息质量之间的关系。研究结果表明：媒体监督能有效降低上市公司的会计—税收差异;尽管会计—税收差异会降低会计信息质量，但媒体监督能有效地抑制会计—税收差异对会计信息质量的负作用;相比于大额正向与大额负向会计—税收差异，媒体监督在小额会计—税收差异组中的治理效应更为显著。监管当局可制定准则要求上市公司提高会计—税收差异的信息透明度，并减少对媒体的行政干预，提高其独立性，以保护媒体报道质量，提高会计信息质量。
【关键词】 媒体监督; 会计—税收差异; 会计信息质量
【中图分类号】 F812.42;F23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5937（2020）07-0113-07
一、引言
会计信息质量一直是会计理论界与实务界研究的热点问题之一。会计信息质量在会计监管、理论研究以及实证研究中皆處于重要地位。学术界大多从会计的稳健性、持续性、可靠性、相关性等方面来研究会计方法的适用性和有效性，而无论是研究财务信息披露还是盈余，最终要反映在会计信息质量上。所得税作为当今运用最为普遍的税种之一，企业对所得税的会计处理主要有统一模式与分离模式两种。前者的会计规定与税法规定具有一致性，不存在会计—税收差异问题;后者在会计、税法方面都有各自的目标、理念、标准，往往会出现较大差异。我国一直采用适度分离模式，因而存在一定的会计—税收差异[ 1 ]。目前，会计—税收差异的经济后果研究文献还比较少，且大多只是侧重会计信息质量的某一方面，如大额正向的会计—税收差异会降低会计稳健性与持续性等[ 2-3 ]，并没有研究对整体会计信息质量的作用。另外，全球化的今天，信息化日益深入，媒体产业的发展使得媒体的力量越来越重要，一方面媒体报道能加大信息传播速度与范围、提高企业信息透明度、约束企业行为，另一方面能缓解信息不对称性以保护投资者利益[ 4 ]。但关于媒体在发挥监督角色时，其对公司会计—税收差异以及会计信息质量会产生什么影响，鲜有文献提及。因此，本文从整体会计信息质量的视角出发，从应计质量、盈余稳健性以及盈余平滑度等方面来构建会计信息质量指数，着重研究媒体监督对企业会计—税收差异的影响以及媒体监督在会计—税收差异对会计信息质量影响中的作用。
本文的主要贡献在于：（1）首次研究了媒体监督对企业会计—税收差异的影响，有助于丰富媒体监督与会计—税收差异方面的研究;（2）由于目前会计—税收差异对会计信息质量的研究只是研究某一方面，如会计稳健性等，本文完善了会计信息质量方面的研究，即研究会计—税收差异对企业整体会计信息质量的影响以及媒体监督在该过程中的作用。
二、文献回顾与研究假设
（一）媒体监督与会计—税收差异
目前，我国会计制度主要采用适度分离模式来处理企业所得税。该模式下，在会计和税务的处理中往往存在较大差异。应税收益作为计算企业所得税的基础，与按会计制度计算的会计收益确认具有较大的异质性。管理层对会计收益与应税收益的操纵，即会计—税收差异的形成除了制度性影响因素外，主要有盈余管理因素和避税因素。从避税动因来看，Desai等[ 5 ]研究指出，美国企业的会计—税收差异由于避税行为而变得更显著。吕敏与曾富全[ 6 ]也发现企业税收规避行为会加大企业的会计—税收差异。安然公司向资本市场虚报利润最终爆发丑闻，这一事件最开始是源于其税收筹划动机，同时也是会计与税法两制度客观上存在差异。从盈余管理动因来看，叶康涛[ 7 ]发现税率高的企业公司会通过操纵非应税项目来规避盈余管理的所得税成本。钱春杰和周中胜[ 8 ]研究认为会计—税收差异能反映应计会计中管理当局操控的信息。龙凌虹和陈婧婧[ 9 ]研究发现，民营企业相比国有企业会更常采用非应计税收项目进行盈余管理，且盈余管理程度越大，其税收差异越大。石宁和陈文哲[ 10 ]认为，经营业绩越好的企业更倾向于运用盈余管理手段来提高会计利润，因而会使会计—税收差异变大。总的来说，盈余管理和避税动机是造成会计—税收差异的重要因素，而公司内外部的信息不对称程度和代理问题是引致这二者活动的重要原因。
作为法律之外的替代机制，媒体的公司治理机制作用逐渐受到学术界的肯定[ 11 ]。媒体监督通过缓解企业面临的信息不对称与代理问题，降低企业避税和盈余操纵行为，进而降低会计—税收差异。媒体监督缓解这些问题的主要作用路径是行政部门的介入机制，媒体报道可以将企业的避税行为和盈余操纵等不对称信息传递给行政管理部门，这会加强管理部门的检查勤勉程度，加之由于媒体报道带来的行政介入有可能产生负面作用，也使企业在避税和盈余操纵时有所顾忌。考虑经理人声誉机制，在媒体报道之下，企业会减少其机会主义行为，企业管理层会珍视其名誉，不会冒着声誉丧失、前途尽毁的风险进行避税和操纵盈余。还有投资者的用脚投票机制，使媒体报道通过向公众传播信息，社会大众将所有的事件察觉、怀疑和不满情绪都反应在企业股票市值上，管理层为避免市值出现大幅缩水会减少避税行为和盈余操纵。据刘笑霞和郭思远[ 12 ]的研究，在国有企业中，媒体负面报道与税收激进度呈显著负向关系，而良好的内部信息环境会显著削弱媒体负面报道对公司避税的抑制作用。Joe等[ 13 ]研究指出，媒体报道通过发挥治理作用，能降低控股股东的控制权收益，降低代理成本。田高良等[ 14 ]研究表明，媒体关注对税收激进的抑制作用仅在中央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样本中显著;在经济后果方面，处于高媒体关注度下的税收激进公司的公司价值更高，并且媒体关注可以降低税收激进中的代理成本，提升公司价值。因而，媒体监督力度上升会提高企业进行盈余操纵和避税的成本和压力，从而缓解企业的会计—税收差异。故本文提出研究假设一。
假设一：媒体监督与会计—税收差异负相关。
（二）媒体监督、会计—税收差异与会计信息质量
当前，对于会计—税收差异经济后果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会计持续性、会计稳健性与盈余质量等方向。Revsine等[ 15 ]认为递延所得税负债的增加或递延所得税资产的突然减少会恶化盈余质量。车菲[ 2 ]认为企业正向的会计—税收差异会降低会计稳健性。谭青[ 3 ]研究发现，相对小额会计—税收差异，大额暂时性会计—税收差异会降低盈余持续性。从会计信息质量的单一方面测度来看，较大的会计—税收差异会导致较低的会计稳健性、持续性与盈余质量。
在企业会计中，会计—税收差异往往与盈余操纵或企业税收筹划紧密相连[ 16 ]，会计—税收差异越大，企业盈余操纵程度越高或避税动机越大。一方面，企业为了纳税最少，会降低应税收益，而为防止会计—税收差异太大，同时也会降低账面收益。企业在税收规避刺激下会推迟应税收益发生时间，降低税收支出现值，从而降低税收成本，使自身利益最大化[ 17 ]。另一方面，企业盈余管理中常运用的手段之一是会计—稅收差异，企业向上盈余管理时，该企业的会计—税收差异中暗含企业夸大利润的嫌疑，而向下盈余管理也会造成对好消息和坏消息确认的非对称性，造成信息失真。管理层的自利行为最终会伤害到企业会计信息的真实性和准确性，因此，会计—税收差异越大，会计信息质量越低。
在现代企业中，由于所有权与经营权相分离，管理层相对更加熟悉企业的经营状况，管理层与股东之间逐渐产生信息不对称，委托代理冲突加剧，股东为减低管理层可能带来的道德风险问题和降低代理成本，对内外部监督产生了需求。作为外部监督中具有重要作用的媒体报道机制，能将报道及时、低成本地传递给受众，并通过行政力量介入、舆论压力和声誉机制等方面的作用约束管理层行为。结合研究假设一，考虑到媒体的监督作用，即媒体监督力度加大有助于减弱会计—税收差异对企业会计信息质量的伤害，因而本文提出研究假设二与研究假设三。
假设二：会计—税收差异会降低企业会计信息质量。
假设三：媒体监督能有效缓解会计—税收差异对企业会计信息质量的负作用。
三、研究设计
（一）变量定义
1.会计—税收差异
学术界主要采用三种方法来度量会计—税收差异，一是会计—税收的暂时性差异，二是会计—税收的永久性差异，三是不影响税前盈余但影响所得税费用账户和税后盈余的会计—税收差异。本文借鉴Hanlon[ 18 ]的方法，将总会计—税收差异作为会计—税收差异（BTD）的代理变量，包含永久性差异与暂时性差异，会计—税收差异=会计收益-应税收益，然后用年度平均资产来标准化（期初值与期末值的平均值）。其中会计收益是指合并利润总额，当期所得税费用是指合并报表中的合并所得税费用，税率为公司实际适用的所得税税率即采用母公司实际适用的所得税率来估计合并应税收益。
2.会计信息质量
由于会计盈余属性主要包括应计质量、持续性、价值相关性、会计稳健性和盈余平滑性等特性，而我国资本市场发展时间较短，难以运用期限较短的数据来构建我国企业会计信息质量指数，因此本文借鉴李青原（2009）的办法，运用应计质量、会计稳健性和盈余平滑度等来加权计算上市公司的会计信息质量，以降低运用单个指标衡量会计信息质量时存在的误影响。
（1）应计质量
由于Dechow和Dichev[ 19 ]提出的计算应计质量的办法仅仅基于公司未来现金流量的线性估计，未考虑应计利润能及时确认经济利得和损失的作用，因此本文借鉴Ball和Shivakumar[ 20 ]提出的现金流量与应计利润的分段线性估计模型来界定应计质量。
其中，ACCi，t表示应计利润，CFOi，t表示公司经营现金流量，DCFOi，t为虚变量，且当CFOi，t为负时DCFOi，t为1，否则为0。本文进行分年度和行业的截面线性回归以得到该模型的线性回归残差项，将第t年应计质量定义为第t-4年至第t年间式中残差项的标准差，然后分别将上述标准差乘以-1获得每个公司会计信息质量指标Naccrqit，该值越大，应计质量越高，公司会计信息质量相应越高。
（2）会计稳健性
本文运用Jones截面模型进行分行业分年度回归计算的平均累计操纵性应计利润来衡量上市公司会计稳健性。
其中，TACCi，t为总应计利润，Asseti，t-1为公司年初总资产，Revi，t为销售收入变化，PPEi，t为固定资产原值，？着i，t模型残差代表可操纵性应计利润部分。本文将会计稳健性（ACi，t）定义为第t-4年至第t年间上式分年度分行业线性回归残差平均值的负数，ACi，t越大，会计稳健性越高，上市公司会计信息质量相应越高。
（3）盈余平滑度
借鉴Francis等[ 21 ]的计算方法，将盈余平滑度（ESii，t）定义为第t-4年至第t年间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变异程度与该期间公司线下项目前利润变异程度间比例，且ESi，t值越高，意味着盈余平滑度越低，公司会计信息质量相应越高。盈余平滑度的计算公式为：
ESi，t=σ（Profi，t）/σ（CFOi，t）
其中，σ（Profi，t）为公司线下项目利润的标准差，（CFOi，t）为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的标准差。
（4）会计信息质量
与Francis等[ 21 ]的计算方法类似，本文应用简单加权百分位数赋值方法来计算会计信息质量指数，该指数定义为FQi，t，且FQi，t越大，会计信息质量越高。具体计算方法为将上述三个指标分别按大小排序，并赋予其所在位次的百分位数值，然后将所得数值相加构造一个综合得分函数，即：
FQi，t=[D（Naccrqi，t）+D（ACi，t）+D（ESi，t）]/3
其中，D（Naccrqi，t）为模型应计质量分位数，D（ACi，t）为会计稳健性分位数，D（ESi，t）为盈余平滑度分位数。
3.媒体监督
借鉴梁红玉等[ 22 ]的方法，将媒体报道次数作为度量媒体监督的依据，若媒体报道次数越多，说明媒体的监督程度越强。本文数据来源于CNKI中国重要报纸全文数据库，该数据库共包含100多家具有影响力的经济类报纸，数据以主要财经媒体报道的所有上市公司相关新闻为基础。借鉴陈克兢和李延喜[ 23 ]的检索办法，即以上市公司当年的股票简称作为数据库检索的主题，采用精确匹配的方法人工依次收集上市公司的报纸报道次数，以报纸报道次数的自然对数作为媒体监督（Media）的代理变量。
4.控制变量
在以会计信息质量为因变量的模型中，控制企业规模（Size）、杠杠水平（Lev）、独立董事比例（Ind）的作用。其中，独立董事比例等于独立董事的人数除以董事总人数，企业规模用报告期总资产的自然對数表示，企业杠杠水平用企业负债与资产的比值表示。在研究媒体监督对会计—税收差异的影响时，借鉴戴德明和姚淑瑜[ 1 ]的办法，控制无形资产摊销额（Intang）、固定资产折旧（Fixed）、营业费用（Operexp）、所得税变化额（Taxchange）的影响，这四个变量都用资产规模来标准化。另外，还用年度虚拟变量（Year）和行业虚拟变量（Industry）来控制年度和行业效应。
（二）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本文选择2011—2018年在沪深交易所上市的所有A股上市公司作为初选样本，并在初选样本的基础上进行如下筛选：首先，剔除金融行业企业的样本观测值;其次，剔除资产负债率大于1的样本观测值;再次，剔除相关财务数据存在缺失的样本观测值;最后，为消除异常值的影响，本文对所有变量在1%和99%分位上进行了Winsorize处理。最终经过处理得到2011—2018年共计8 942个样本观测值。另外，本文企业的名义所得税率取自WIND数据库，其他数据来源于CSMAR数据库，媒体监督数据来自于CNKI中国重要报纸全文数据库。
（三）模型设定
按照Hanlon（2005）的办法，把所有观测值按会计—税收差异（BTD）的大小进行排名，从而把样本划分三组。最高组五分位为大额正向会计—税收差异组（LPBTD），最低组五分位为大额负向会计—税收差异（LNBTD），剩余部分为小额会计—税收差异组（SBTD）。将SBTD组作为对照组，分析相比该组LPBTD组和LNBTD组中研究媒体监督对会计—税收差异影响及其差异，模型如下：
四、实证结果及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检验
在表1中，大额正向会计—税收差异组（LPBTD）中的BTD全部为正，大额负向会计—税收差异组（LNBTD）中的BTD都为负，而小额会计—税收差异组（SBTD）组中的BTD部分为正部分为负;全样本会计信息质量（FQ）、会计—税收差异（BTD）与媒体监督力度（Media）的均值分别为0.7256、-0.0003与1.9875。在三个子样本中，小额会计—税收差异样本的会计信息质量与媒体监督力度的均值较大，而大额正向与大额负向会计—税收差异的样本会计信息质量与媒体监督力度均值较小。
本文对会计信息质量、会计—税收差异与媒体监督力度在三个子样本中进行均值差异检验，检验结果显著，如表2所示。这说明不同会计—税收差异样本中的会计信息质量与媒体监督力度具有较大差异，且在SBTD样本中会计—税收差异相对较小，可能是由于媒体监督发挥了较好的治理效应。
（二）媒体监督、会计—税收差异与会计信息质量
在回归之前，首先应选择合适的面板数据模型形式，模型类型检验结果表明F检验选择了固定效应模型，而Hausman检验结果拒绝了随机效应模型，考虑到截面数远远大于时序数，并为消除可能存在的截面相关问题，本文最终选用横截面加权法的广义最小二乘法对固定效应模型进行检验。
表3的回归结果表明，媒体监督（Media）系数在全样本与子样本中皆在1%水平下显著为负，且SBTD组中的系数绝对值要大于LPBTD组、LNBTD组，说明媒体监督能有效抑制企业的会计—税收差异，在小额会计—税收差异组中，媒体监督的治理效应更好，从而验证了假设一。
从其他控制变量来看，资产规模（Size）与会计—税收差异显著负相关，可能的原因是资产规模大的上市公司更可能受到市场的关注，其进行盈余操纵的压力与成本相比小规模公司更大。固定资产折旧（Fixed）对会计—税收差异具有显著稳定的正向影响，说明企业会通过对固定资产的折旧来进行盈余的管理。所得税费用变化额（Taxchange）对会计—税收差异的影响在不同组别中具有异质性，在大额会计—税收差异组中所得税的增加会增加应税收益，从而会降低会计—税收差异，而在大额负向组中却会增加会计—税收差异，这与戴德明和姚淑瑜[ 1 ]的结论一致。
此外，为检验会计—税收差异对会计信息质量的影响以及媒体监督的作用，本文对模型（2）进行回归，回归结果如表4。会计—税收差异与会计信息质量显著负相关，说明会计—税收差异的增大会显著降低会计信息质量，从而验证了假设二。媒体监督的加强会提高会计信息质量，这与欧阳玉梅[ 24 ]的结论一致。交互项（BTD×Media）的系数都显著为正，说明随着媒体监督力度的增加，会计—税收差异对会计信息质量的负作用得到限制，从而验证了假设三。
从控制变量来看，上市公司资产规模（Size）与会计信息质量（FQ）正相关，规模越大的企业约会受到资本市场的关注，受到的监督更大，且更会关注企业声誉。另外，企业负债（Lev）的增加和独立董事比重（Ind）的增加都会提高会计信息质量。
进一步，针对表4三个子样本的回归系数进行了系数差异性检验，结果如表5。会计—税收差异、媒体监督以及会计—税收差异与媒体监督交互项的系数在不同子样本中存在显著的差异性。值得注意的是，SBTD组中的媒体监督系数为0.6151，大于其他两组，与前文得出在小额会计—税收差异组中的媒体监督力度强于其他两个组的结论一致，由于小额组中的媒体监督力度大，因而其对会计信息质量的治理效应更大。特别是SBTD组的交互项系数为0.0485，大于大额正向组的0.0111与大额负向组的0.0197，说明媒体监督力度更强的SBTD组中，媒体监督就会计—税收差异对会计信息质量负作用的治理效应更明显。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以2011—2018年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从应计质量、会计稳健性和盈余平滑度等视角加权计算公司会计信息质量指数，进而研究了媒体监督对会计—税收差异的影响和会计—税收差异对会计信息质量的影响以及媒体监督在该过程中的作用。研究结果表明：首先，媒体监督能有效缓解上市公司的会计—税收差异;其次，会计—税收差异会降低会计信息质量，且媒体监督能有效抑制会计—税收差异对会计信息质量的负向影响;最后，相比于大额正向与大额负向会计—税收差异组，媒体监督在小额会计—税收差异组中的治理效应更为显著。根据结论本文的政策含义在于：一方面，监管当局可制定准则要求上市公司提高会计—税收差异的信息透明度，降低信息不对称程度，从而提高会计信息质量;另一方面，宣传部门应减少对媒体的行政干预，提高独立性，保护媒体报道质量，以提高会计信息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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