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高概念的影视教育塑造中国式电影的思维高度

    陈卓威

    影视艺术本身即先天性地具有着极为强大的泛社会化教育功能,优秀的影视艺术作品不仅能够带来视觉冲击、视觉震撼、视觉享受,而且还能够带来对于整个社会的潜移默化的教化。由此可见,从一个国家的影视艺术水平与影视教育水平,即能够窥见一国的文化综合软实力水平,同时,更能够清晰地看到一国国民的整体平均思维高度。因此,以高概念的影视教育,培养并塑造中国式电影思维的新高度,已经成为新时期新常态下,电影工作者的一项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 高概念影视教育的思维高度的表象化阐述

    (一)中国影视教育与西方发达国家的差距

    勿庸讳言,中国与西方发达国家在影视教育能效上存在着较大的差距,尤其是在当今电影高概念时代,这一差距表现得尤为明显。西方发达国家的影视教育高概念,已经实现了文化工业化、文化程序化、文化模因化,同时,更是已经将文化实现了科技、人文、工业深度融合与强力助力之下的最大化。而反观中国,虽然文化底蕴极为丰厚,但是,影视教育与西方发达国家相比,仍然处于一个比较初级的发展阶段。当好莱坞大片频频地以高概念展现宏大史诗般的磅礴叙事时,中国的影视产业却依旧停留在高概念低思维的初级阶段上,中国的影视教育思维,更是甚少西方发达国家的那种超越一切的永不屈服永不放弃的斗志与昂扬精神。

    (二)意象化思维对于中国影视教育的影响

    中国影视教育与西方发达国家之间,之所以有着如此巨大差距的根本原因,恰恰在于影视教育的整体水平的等而下之。同样是高概念电影,观众在欣赏《阿凡达》时,与欣赏《美人鱼》时所获得的艺术享受显然会截然不同。同时,二者之间的艺术思维高度,也在两相对比的过程度中高下立见,至于《英雄》《无极》《黄金甲》等就更加是不可同日而语。由此可见,影视艺术作品与简单的影视元素的堆彻,二者显然是有着天壤之别。有幸看过西方学者卡尔·普利布兰姆的《思维方式之矛盾》的观众,想必应该对其中的思维论断有所了解,从影视教育的意义而言,建构高概念影视艺术的思维有着多种形式,其中既有表象化的形象思维,又有抽象化的逻辑思维,并且,更有由体验、体察、体悟而顿悟的意象化的灵感思维。实际上,恰恰是意象化思维才决定了影视艺术作品中的艺术性的高低。[1]

    (三)建构创造力是中国影视教育的必由之路

    中国式高概念电影,近年来的快速崛起方兴未艾,无论是投资规模、卡司阵容、工业制式化等,都已经与西方发达国家相差无几,然而,许多中国式高概念电影却纷纷折戟沉沙的原因却值得思考,许多学者将其简单、粗暴、机械地归结为基本国情、文化差异、体制因素等等,却忽略了其中最为重要的影视艺术化思维要素,以及影视艺术化的思维高度要素。事实上,当中国的孩子们在小学、初中、高中等一系列学习过程中,不断补课、不断苦学、不断沉浸于机械化的刻板式学习过程中时,西方发达国家的孩子们则正在不断地放飞着想象力,不断地激发着主观能动性,不断建构着创造力,而这也恰恰是西方发达国家领先发展甩落后国家好几条街背后的深刻原因。同时,这种放飞想象力、激发主观能动性、建构创造力,正是中国式影视教育所欠缺的需内在而固化的因子。

    二、 高概念影视教育的思维高度抽象化建构

    (一)从思想高度建构中国式高概念电影的思维高度

    如果从硬性的思想意识形态而言,中国式的电影绝对不缺乏思想性。但是,如果从纯粹的影视艺术的思想性而言,中国式电影却又极度缺乏思想性、内涵性、人文性,反而是过多地在高概念的电影之中硬性地植入着历史、政治、思想等等因素。某些电影甚至一定要在影片的开篇之中生硬地植入大段的画外音叙述,这些拙劣的硬性显式思想性、内涵性、人文性的植入的影片,反而是最缺乏思想性、内涵性、人文性的影片,这样的影片实际上反而正在不斷地创造着中国式高概念电影的思维新低。而真正的思想高度绝非基于文本的形式上的,而是基于精神的形而上的。例如,西方发达国家许多电影主题中的人性,就是建构思维高度的关键,因为,影视艺术欲打动人心必须要从人性入手,这也是许多西方发达国家影视艺术作品在全球大获成功的秘辛。[2]

    (二)从根性灵魂建构中国式高概念电影的思维高度

    人性是由影视艺术的表象跳过抽象环节,直接侵入到意象化深度的关键,因为唯有由人性入手,深入到人类的内心深处,才能触碰到人类内心深处最柔软、最脆弱、最敏感的那部分,从而由打动人心而震撼心灵。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人性是唯一仅需映像即能跨越疆界、跨越越语言、超越时空进行无极化深度意识交流与沟通的东西,并且,这种人性的视觉化表达,只要是人类就完全能够理解、接受,并且亦能够被人性所感染、所感动、所感召。同时,人性是唯一不需要用光怪陆离加以粉饰的东西,人性亦是唯一一种能够突破一切屏障的根性自由,而能够找到并且恰当表达这种根性自由,才是影视艺术表达与影视教育的至高境界。为达到这种至高境界,显然必须为作品主题确立能够由观众意象化抽取出根性自由的根性灵魂,唯有建构并把握根性灵魂,方能真正到达中国式高概念电影的思维新高度。

    (三)从强国意识建构中国式高概念电影的思维高度

    思想高度与根性灵魂建构,是中国式高概念电影思维高度形诸于影视教育的必要支撑,同时,这两种抽象化的要求,亦为其进一步升格为形而上的思维高度提供了意识性启发。从影视教育的更加宏大视角而言,中国高概念电影的高思维,显然应该是那种以映像予人思索,以影像感人至深,以意象催人奋进的影视艺术杰作,同时,其中亦宜包含着深刻的做人哲理、处世哲学以教化国民。以中国当前所处的新时期新常态而言,这一历史时期反而更需要能够对整个国家、各个民族、整体国民素质,不断地起到可持续性的催化作用与激励效果的影视艺术作品,而不是偏激、颓废、玄幻、刺激等类型的俗化与低劣且过度商业化与伪艺术化的高概念低思维的电影。时代更呼唤着那些能够极大教育国民奋进、鼓舞国民自信、激励国民振兴的影视艺术作品,同时,亦应以忧患意识对国民加以刺激,敦促国民自觉、自愿、自主地追求强国意识与强国精神。

    三、 高概念影视教育思维高度的意象化塑造

    (一)人文之殇与人性之真

    从意象化的深度加以探析,影视艺术事实上属于一种精神层面的创意。正因如此,影视教育才更应塑造出中国式的电影艺术的思维新高度。人文与人性是影视艺术塑造思维新高度的不可或缺的两种基元要素。人文只是一种表象,而人性才是影视艺术的本真内涵。仅有人文的影视艺术,极易流于视觉元素的过度简单的堆砌,而深度挖掘人性、植根人性、表达人性的影视艺术作品,才能够触及人类的根性灵魂,这样的作品才能实现艺术上的永恒与常青。归根结底,思维高度的塑造其实就是一种人性之真与人文之殇的深度融合,同时亦是一种基于思维高度的影视教育的一种进阶式表达。从影视教育视角而言,精神层面的表达最为敏感,同时,也最为脆弱,反而是表象化与具象化的表达更具有一种壳性的坚强性,而所谓的影视艺术作品之中所深刻蕴含着的艺术魅力与艺术表现,其实就是这种剥去人文之殇外壳的那种足以传之永恒的人性之真。

    (二)理性消解与感性极限

    近年来,随着中国电影事业的蓬勃发展,中国电影的票房高涨与评价低谷形成了一种中国电影所特有的正反交错,这种正反交错,恰恰暴露了中国电影的一个娱乐视表象的巨大误区,同时,也揭示了中国影视教育未来发展的一个方向。纵观世界优秀电影,我们看到,抛却其基于视觉奇观的层层表象,其内核潜藏着一种深沉的思想内涵的表达,而包裹着这种深沉的思想内涵的,则是一种步步紧逼的迫人剧力,与渐渐地在迫人的剧力挤压、烘托之下的趋于临界值的爆燃的情绪,这些因素最终将演化成为一种引爆外壳、裸露内核的导火索。而这一切的发生还依赖于一个不可或缺的要件,那就是情感限度的无意识下的拟真现实的感性极限,与现实意识有意识的理性对抗的不断消解。从影视教育的思维塑造而言,影视教育的真正意义,恰恰在于以影视技法诠释艺术所应赋予观众的无意识下的感性极限。[3]

    (三)思维创新与信仰驱策

    人文与人性、理性与感性的影视教育探索,为中国式影视教育提供了拓宽视域的可法良规,同时,亦为中国电影事业的发展指明了一条通向人性求真与感性无意识沉浸的金光大道。针对影视艺术元素的梳理可见,无论是表现技法的创新,还是表达形式的创新,亦或是编导精致化与理念深刻化的创新等,都远远不如思维高度的创新。思维高度不仅决定了影视艺术作品表象化质量的高低,而且决定了影视艺术作品主创者的旨趣的高低,同时,更决定了影视艺术作品意象化内涵的高低。从影视教育的进阶视角而言,影视教育的终极目的其实就在于培养一种基于表象与抽象基础之上的形而上的意象化思维。由此可见,中国式影视教育应立足于中国式电影所特有的艺术信念,以人性之真实现艺术信念至艺术信仰的升华,唯其如此,方能在艺术信仰的驱策之下不断地获得来源于灵感思维的意象化升华。[4]

    结语

    影视教育有着其他教育所无法比拟的思维影响性与思维矫正力,同时,影视教育更是敦促文化娱乐不断前行的规训与驱策,从影视教育的发展程度上最能够真切地体现出一个国家的文化娱乐发达程度。中国式高概念电影方兴未艾,高概念电影已经成为代表着中国影视发展水平的标志性因素。而以高概念的影视教育,塑造中国式电影的思维新高度,亦以成为中国式电影由弘扬人性之真,以迫人剧力与爆燃情绪,不断地探索影视艺术的感性极限,从而不断地进行思维创新与信仰驱策下的意象化升华的不可或缺的动力之源。

    参考文献:

    [1]周学麟.“高概念”电影与国产大片[J].上海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2):12-21.

    [2]杨舒.高概念时代与中国大陆高概念电影的发展[J].东岳论丛,2014(3):115-120.

    [3]原文泰.从“本土化”到“交融”——论“华莱坞”大片的“走出去”[J].东南传播,2014(2):40-43.

    [4]原文泰.从“Glocalization”到“Hybridization”——论华莱坞大片的“走出去”[J].新聞爱好者,2014(3):2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