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女侠》:燃点与爆点的惊艳杂糅
张明
《神奇女侠》系美国华纳兄弟据DC著名同名动漫改编出品的奇幻动作大片。该片以真人动漫形式,奇幻演绎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所发生的以战止战的故事。真人动漫中的女主角神奇女侠戴安娜,与战神阿瑞斯都是神话中的人物,二者对人类历史上既惨痛又真实的战争的植入,不仅仅在于昭示第一次世界大战对人类世界的破坏性,而且更警示着未来战争对人类的残酷性。
一、《神奇女侠》的惊艳杂糅
(一)人物角色
神奇女侠取材自DC漫画中的同名人物,神奇女侠与超人和蝙蝠侠同为DC漫画中的三巨头,同时亦是正义联盟中的七元老之一。神奇女侠的出现最早可以追溯至20世纪40年代,神奇女侠是宙斯与亚马逊女王之女,创造神奇女侠的初衷是为了对抗阿瑞斯,以获得神祗之间力量的一种均衡,同时,这也是影片中天堂岛上的居民均设定为亚马逊人的原因所在。《神奇女侠》作为一部真人动漫,主要人物角色绝对关乎整部影片成败,因此,选角至关重要。主要人物角色一旦失败,整部影片便没有了人物角色的灵魂支撑,也就极难获得成功。《神奇女侠》一片中的女主角是以色列女演员兼模特盖尔·加朵(Gal Gagot),客观而言,其天赋、聪颖、优雅确令本片增色不少,尤其是其神奇女侠的亮相,更是爽爆全场、惊艳全片。[1]
(二)画面背景服饰
《神奇女侠》无论是影片前面的回忆部分,还是后面的战斗部分,创制者都为影片带来了油画质感般的画面与背景渲染,片中的服饰效果亦令人十分惊艳。例如,影片中幼年戴安娜就寝的画面就设计得别具匠心,十分惊艳出彩。背景灯光的环形处理,与背景墙装饰以及灯光的放射状处理,俨然给尚在幼年的戴安娜施布了一道耀眼的金色光环,这种隐喻性的暗示不仅强化了影片的主题,而且更以画面背景强化了人物角色,使得人物角色与画面背景形成了一明一暗、一显一隐、一主一从的绝佳的完美配置。在丰满了尚在幼年较为弱化的人物角色的同时,亦为整部影片进行了神性化意识建构与铺垫。而在影片中戴安娜于伦敦更换服饰一场戏中,创制者不啻为观众上演了一出20世纪初叶的时装秀。这些画面背景服饰,为整部影片的惊艳视效带来了不可或缺的铺陈与渲染。[2]
(三)场面调度
《神奇女侠》为全球观众展现了史诗般的场面调度,无论是天堂岛的战斗,还是人潮汹涌的伦敦火车站,或是最后的大杀四方的场面,都以艺术的视角再现了历史真实,同时,更以剖面的视角向观众呈现了一个个值得定格的历史时空的惊艳瞬间。例如,在伦敦桥上,在狭路相逢的线性空间中,创制者为戴安娜设计了与战争的直接受害者擦肩而过的场面调度,镜头在戴安娜与这些战争的直接受害者以及这些受害的伤者的患处、行为、表情之间,进行了控诉式的切换,这种场面调度显然远比说教式诠释更具打动人心的张力,从而进一步为戴安娜树立了还世界以和平的决心。在影片的结尾处,戴安娜与战神对峙时,场面的突破视阈的镜头切换与运动更是十分的令人惊艳,每一次变幻的场面都美轮美奂,可谓是极尽了场面调度之妙,这些惊艳的场面调度,为全片的燃点与爆点提供了充分的前提准备。
二、《神奇女侠》的情感燃点激发
(一)情感燃点的下意识激发
《神奇女侠》以神话穿越历史、架空历史、回归历史,将神话植入并穿插到了真实的历史事件之中。影片中的亚马逊人是宙斯为整个世界赋予的一个足以保护人类和平、对抗战神阿瑞斯的族群,并将这一族群隐于天堂岛上,而《神奇女侠》的剧情即以倒叙的方式由天堂岛展开。影片从神奇女侠戴安娜的幼年切入,幼年的戴安娜即显现出了超凡的参与意识与战斗意识。开场仅13分钟,戴安娜在其与教官姨娘训练的过程中,本来完胜的戴安娜却因打掉教官姨娘的剑而放松了警惕,接着戴安娜反被已经手无寸铁的教官姨娘反制,在万般无奈、万不得已之时,戴安娜以双臂十字拳的标准防御姿势,向观众释出了整部影片中的第一次燃点。这也是神奇女侠超能力的第一次展现,这次所展现的超能力,为后来身临战阵的大杀八方作了较好的前置铺陈。
(二)情感燃点的感性激发
第一次释出神奇超能力的戴安娜在海边突然看到一架德军飞机坠落海中,随之接踵而至的德军与天堂岛上的战士们展开了殊死战斗,这也是天堂岛第一次直面残酷的战争。戴安娜在坠海飞机中所营救出的盟军谍报员,将所获得的德军情报与战况和盘托出,令与世隔绝的天堂岛,终于知晓了关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惨烈战况,多达27个国家参与混战,数以千万计的人口死亡。惨烈的战况与残酷的屠杀,既对戴安娜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同时亦在戴安娜的胸中燃起了熊熊怒火。影片中盟军谍报员的那句“一旦这个世界出现问题,要么就别插手,要么就去改变它”,以及神奇女侠的那句“我愿意为人类而战”,将情感向第二次燃点作了进一步的推进。片尾处当戴安娜痛失所爱之后,才深切感受到人类的爱的真谛,爱的力量彻底点燃了戴安娜的神祇的力量,同时,也引燃了无数观众的情感燃点。
(三)情感燃点的战阵激发
《神奇女侠》中的情感燃点特别引人注目,在极度深寒的前线,那些衣不蔽体从战区逃难的妇孺们充满着恐惧的眼神,孩子们凄厉的哭喊,坏天气中坎坷路况下陷于淤泥的辎重,战火中因失去妈妈而撕心裂肺地尖叫着妈妈的孩子们,附近战场上抬下来惨叫着的战士以及在身边爆炸的炮弹,还有战壕中无家可归的孤儿寡母的面对面倾诉等,均以切近的视角向戴安娜传递了那种切肤之痛般的战争所带给人类的沉重创痛。这一系列情景都为即将参与战斗的戴安娜,积聚了一重紧似一重的情感张力释放之前的极致压抑。事实上,影片所释放给观众的这种压抑越是极至,后面的情感张力的瞬间喷薄才会愈燃。在德军封锁最为严密、号称“无人区”的前线,戴安娜在枪林弹雨中挺身躍起,战火中戴安娜的形象瞬间变得高大起来,跃入敌阵的戴安娜以其既惊艳又炸裂的大杀八方,令观众不由得不热血沸腾、群情激昂。
三、《神奇女侠》情绪爆点
(一)情绪爆点的爱的感化
《神奇女侠》中的拯救人类的女主角戴安娜,本是天堂岛上的一位神祗,影片事实上是一部以神祗视角,切近审视人类善恶美丑的人性的佳作。这部影片的剧情建构在战神嫉妒人类,并令本来公正、聪慧、坚强、热情的人类,开始各持己见,从而逐渐产生愈加强烈的嫉妒、怀疑、不满、分歧,并最终由此演变成反目成仇,从而蝴蝶效应般不断地引发肆虐整个人类世界的大规模世界大战,本片的背景即是人类历史上真实且惨烈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由此可见,这部影片的本质其实是在进行着针对人类本性的一种尝试性的剖析与探讨。影片中以情绪爆点建构了以人性之爱激活神性之爱,以神性之爱以战止战的主题,旨在用人性之爱的感性融化神性之爱的冷峻,用爱令人类世界恢复到和平状态。尤其是片尾处的那句誓言般的“我来拯救今天,你去拯救世界”,更是令无数观众热血沸腾、热泪盈眶。
(二)情绪爆点的增熵式渲染
《神奇女侠》主要以战场中的战斗场面,直接塑造神奇女侠的崇高形象,突入战阵的神奇女侠凭借着超能力,如入无人之境。面对着教堂钟楼中敌人重机枪的疯狂扫射,与敌人狙击手的精准狙击,毫不畏惧的戴安娜凌空而起,剑盾齐举以斗破苍穹之势一击即削掉了教堂的整个钟楼塔顶,随着硝烟的渐渐散尽,站在教堂钟楼塔顶的戴安娜若有所思,她既明白了战争的真谛,又知晓了对抗阿瑞斯的和平真义。在当地民众的热烈欢迎中,戴安娜收获了离开天堂岛之后的第一次感动与感悟,这也是本片中一向冷峻的神奇女侠戴安娜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而在与盟军谍报员的更进一步的接触中,戴安娜与盟军谍报员的感情也在迅速升温。影片中盟军谍报员提出了“增熵”理论,这一理论应用于本片的情绪爆点可谓恰如其分,本片中的情绪爆点虽然没有情感爆点那么直接,但却在不断“增熵”式渲染的过程中快速地抵达了临界点。[3]
(三)情绪爆点的人性与神性融合
《神奇女侠》看似浅显,实则却有着深刻的内涵。愈是深刻的内涵愈须在悖反的条件下获得答案。例如,影片中战神阿瑞斯所言:“战神以战争与人类进行等价置换,使得人类能够获得超越软弱、琐碎、平凡、自私的目与意义,从而使得人类变得更加勇锐、尊贵、出类拔萃。”因此,让人不由得陷入深深的思索,杀戮真的能解决这一切问题吗?当信仰与公正发生冲突,当个人愿望与社会需求发生冲突,当真正的罪恶无法彻底被根除时,真的别无选择吗?这些问题,影片中用爱的表达给出了确切的答案。至少在神奇女侠的神祗视角下,人类是具有多面性的;面对多面性的各执一端的人类,在无法做出正确判断的时候,你只能凭借你的内心去选择相信你认为是正义的一端。因此,从神奇女侠的神祗视角观察,神奇女侠的悲情与人类的悲剧都是注定无解的。[4]神奇女侠戴安娜为人类的一次次凭空跃起亦是一种对于人类人性本质的神性注脚与补完。
结语
修昔底德的战神需要人类献祭的谬论,以及修昔底德陷阱意义下的大国争雄之心渐成敌对之意,而必然酿成不可避免的战争等谬论,显然為《神奇女侠》一片中化身为敌军将领的阿瑞斯找到了理论的支撑点。然而在神奇女侠的以战止战下,人类终于再一次恢复了难得的和平。影片虽然披着惊艳杂糅的外衣与燃情爆绪的视觉呈现与视觉表达,但其本质其实却是一部积极的反战影片,不仅为世人上了珍惜和平一课,而且更为超级大国之争避免自陷于修昔底德陷阱,上了形诸于艺术光影的生动一课。
参考文献:
[1](美)卡琳·詹姆斯.《神奇女侠》:是坠落还是腾飞?[N].王琪峰,译.中国艺术报,2017-07-12(008).
[2]莫兰.《神奇女侠》:属于所有人的英雄[N].中国妇女报,2017-06-08(B01):8-11.
[3]李俊.另类“超级英雄”的电影塑造——以《蝙蝠侠:黑暗骑士》为例[J].电影评介,2016(15):52-54.
[4]张鼎一.美国漫画角色中超级英雄的个性研究[D].沈阳:沈阳航空航天大学,2014:2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