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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刺对癌痛镇痛作用的研究进展

范文

陈秀香　尧明慧　赛俊婷　陆瑶　高艺媛　宫爱民　王媛媛

摘要癌痛是恶性肿瘤患者主要自觉症状之一，给患者造成了较为沉重的身体及心理负担。目前国际以WHO三阶梯癌痛治疗指南（以下简称三阶梯指南）为主，但其具有成瘾性及易耐受性等不良反应。针刺作为非药物绿色疗法，止痛作用迅速，不会产生依赖性，成瘾性，又有抗癌及提高机体免疫功能，甚至对戒断综合征有治疗效果。本文主要研究针刺对癌痛的镇痛作用，并针对目前针刺治疗癌痛存在的问题提出发展性的建议，以期为今后针刺治疗癌痛的临床研究提供依据和思路，使癌痛的临床应用上有突破性进展。

关键词癌痛;针刺优势;镇痛作用;研究进展;治疗机制;临床应用;现存问题;未来展望

The Study of the Analgesic Effect of Acupuncture in Cancer Pain

CHEN Xiuxiang， YAO Minghui， SAI Junting， LU Yao， GAO Yiyuan， GONG Aimin， WANG Yuanyuan

（School of TCM， Hainan Medical University， Haikou 571199，China）

Abstract Cancer pain is one of the main self-conscious symptoms of patients with malignant tumors， causing a heavy physical and psychological burden to patients. At present， the WHO three-step treatment guide for cancer pain（hereinafter referred to as the three-step guide）is the main international guide， but it has addiction， easy to tolerate and other adverse reactions. As a non-drug green therapy， acupuncture has a rapid analgesic effect， will not produce dependence， addiction， but can against cancer and improve the immune function of the body， and even has a therapeutic effect on withdrawal syndrome. This paper mainly studies the analgesic effect of acupuncture on cancer pain， and puts forward developmental suggestions for the existing problems in the treatment of cancer pain. It aims to provide gist and ideas for the future clinical research of acupuncture treatment in cancer pain and also make a new advance in the treatment of cancer pain.

Keywords Cancer pain; Advantages of acupuncture; Abirritation; Research progress; Mechanism of treatment; Clinical application; Exsiting problems; Prospect

中圖分类号：R245;R273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673-7202.2020.15.030

疼痛是一种令人不快的感觉和情绪上感受，伴有实质上的或潜在的组织损伤。2002年第10届国际疼痛大会上把“疼痛”列入五大生命指征之一，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疼痛愈来愈受到医疗界的重视，成为影响患者生命质量的重要因素之一。它是目前临床比较棘手的问题，特别是癌性疼痛，因其疼痛的特殊性和持久性被称之为“疼痛之冠”。骨骼是恶性肿瘤最常见的转移和受累部位，有时是转移的唯一部位，各种肿瘤均可转移至骨骼。80%的骨转移性癌发生在脊椎骨，以胸腰椎多见，转移性癌痛给患者造成了较为沉重的身体及心理负担。

在中医古籍中，宋东轩居士于《卫济宝书》首次提到“癌”，明代开始以“癌”统称恶性肿瘤。古代中医将“癌”所致的疼痛称为“癌瘤痛”，是指瘤毒侵犯经络或瘤块阻滞经络气血，而致机体某部位的疼痛。癌瘤痛在中医文献中常见于积、瘤、石、瘕、乳岩、石疽、脏毒等及其所致的气血衰败诸病候中。现代医学认为癌痛病因分为两大因素即躯体因素和社会—心理因素。见图1。中医学认为外感六淫邪毒、饮食所伤、内伤七情、正气亏虚等各种病因长期作用于机体，使脏腑失调，经脉阻滞，气血阴阳失和，痰饮瘀血和癥瘕积聚内生，积聚日久变生癌毒，从而引发癌肿。癌肿为有形之邪，阻气碍血，或癌毒侵犯经络，粍伤正气，皆可导致剧烈、持久之疼痛。

1 癌痛量化分级

国际上癌痛的量化评估通常使用数字分级法（Numerical Rating Scale，NRS）。见图2。根据主诉疼痛的程度分级法（Verbal Rating Scal）。见表1。Wong-Baker面部表情量表法3种方法。见图3。

2 现代医学治疗

既往观念认为肿瘤治疗早、中期以抗肿瘤治疗为主，占整个治疗期的2/3，忽略了肿瘤给患者带来巨大疼痛，而晚期以缓解疼痛姑息治疗为主，占整个治疗期的1/3。随着医疗水平的提高，缓解疼痛姑息治疗与抗肿瘤治疗比例逐渐持平，但早中期仍以抗肿瘤治疗为主。而目前癌痛治疗已经贯穿至整个肿瘤治疗的早、中、晚期，占整个治疗期的3/4。见图4。根据《癌症疼痛诊疗规范（2018年版）》，目前癌症疼痛的治疗方法包括病因治疗、药物治疗和非药物治疗3部分。

2.1 病因治疗病因治疗是指针对肿瘤病因的治疗，包括通过手术切除肿瘤;化学治疗、放射治疗、分子靶向治疗被动消灭肿瘤细胞;免疫治疗及中医药提高机体对于肿瘤细胞的识别与清除能力。当病因被去除，癌痛可能随之减轻。

2.2 药物治疗癌痛的药物治疗遵循三阶梯止痛原则，即轻度疼痛选用非甾体类抗炎药物，如阿司匹林、对乙酰氨基酚、萘普生、布洛芬;中度疼痛选用弱阿片类药物，如可待因、曲马多或低剂量的强阿片类药物，如吗啡、芬太尼、羟考酮;重度疼痛首选强阿片类药。其中中至重度疼痛可合用非甾体类抗炎药物以及辅助镇痛药物。虽然以上治疗方法疗效确切，但是仍不可避免地存在使用药物导致的不良反应。例如，阿片类药物的常见不良反应包括便秘、恶心呕吐、嗜睡、谵妄、尿潴留、皮肤瘙痒、活动无力、呼吸抑制等。治疗轻度疼痛的非甾体类抗炎药也存在不良反应，包括出血性胃炎、上消化道溃疡、肝损害、缺铁性贫血和再生障碍性贫血、头晕、嗜睡、视力减退等。而往往对不良反应采取的措施为停药或减少药物用量，此时无法保证镇痛效果[1]。

2.3 非药物治疗非药物治疗包括介入治疗、放疗（姑息性止痛放疗）、经皮穴位电刺激等物理治疗、认知-行为训练以及社会心理支持治疗等。一般非药物治疗用于药物治疗效果不显著或一些慢性疼痛。

3 针刺的必要性

在规范治疗的前提下，针刺产生的不良反应小，可以肯定针刺的安全性[2]。不良反应中，除了金属过敏是不可预见的，其他如感染、器官损伤等的文献报道很少[3]，均可通过加强对医生的规范化培训而使之大大降低。晕针是最常见的不良反应，但其往往仅为一过性，为患者处于首次进行针刺治疗或处于饥饿、过饱等状态下导致，取出针灸针、使患者平躺、进食温水的简单措施就可缓解。

针刺所带来的的创伤微乎其微，即使不经消毒，其导入的细菌数量也小于最低感染数量[4]。田开宇等在瑞士TCMswis中医诊疗中心4年的针灸临床合作中，发现对所属14家诊所在进行无皮肤消毒针刺后患者从未出现局部或全身感染。且相对其他疗法而言，针刺成本低廉，器械易得，较为环保，并且操作方便，有助于针刺的推广。

4 针刺治疗癌痛机制

4.1 中医机制《证治要诀》云：“痛则不通，通则不痛”。对于疼痛的机制，早在《黄帝内经》便已揭露——不通则痛，不荣则痛。“通”即指气血运行流畅，无阻滞现象;“荣”即指气血充足，濡养机体而维持正常生理功能。而针刺止痛的关键环路在于“通经络、调气血”，解决不通则痛的问题。针刺作用于人体能行气行血，鼓舞气血运行，起到“通”的作用。当气血运行受阻、脉道不通时，针刺可以促进气血运行，使气血达到“通”的状态，使脉道通利，从而改善致痛的病理条件，起到止痛的作用[5]。且可以通过刺激人体相关腧穴，达到舒经通络、激发经气的目的，使气血周流，调和阴阳，恢复阴平阳秘的状态。

4.2 现代医学机制针刺镇痛机制较为复杂。李珊等[6]认为人体内存在伤害感受器和抗痛系统。伤害感受器被激活后会产生痛觉并传入冲动，进入中枢，引起痛觉;人体内由脑啡肽等物质构成的抗痛系统起疼痛感觉调控作用;而针刺可激活人体的抗痛系统，从而发挥镇痛作用。针刺镇痛机制包括神经机制和神经化学机制，神经机制包括针刺冲动进入脊髓，交叉到对侧脊髓腹外侧束上行，激活高位中枢发放下行抑制冲动实现镇痛效应，同时针刺信号与疼痛信号在脊髓、丘脑、大脑皮质等处整合，共同完成镇痛效应;神经化学机制在于：针刺镇痛在具有镇痛效应的递质或调质的共同参与下实现，并且针刺镇痛时，脑内5-HT合成释放增加。侯渊涛等[7]运用fMRI法研究针刺镇痛机制，fMRI通过监测血流动力学应答来测量神经元活动，表明针刺镇痛作用可通过改变大脑网络的拓扑结构发挥治疗作用，并能在更大的时空范围内调节感知-自主神经网络的活性，进而调节机体稳态。

5 针刺治疗癌痛疗效举例

大量临床研究表明，针刺对癌痛有镇痛作用，本文将针刺、针刺配合其他疗法如针刺联合西药、耳穴贴压、耳穴注射、埋线等与单纯西药进行疗效比较举例，旨在通过具体临床研究显示针刺及针刺配合其他疗法在治疗癌痛方面的优势。不同取穴方式也影响针刺的镇痛效果，如循经取穴和局部取穴是2种常用的取穴方法，循经取穴体现“经脉所过，主治所及”的治疗规律，它扩大了穴位的主治范围。局部取穴阐明了“腧穴所在，主治所在”，其治疗范围相对局限。本文对两者的镇痛效果进行比较，以明确不同选穴方法对癌痛镇痛效果的差异。

由以下临床实验可知（T1为对照组，T2和T3为观察组），单纯针刺与单纯西药比较，针刺对镇痛效果优于西药，且持续时间长[8-10]。见表2。西药+针刺与单纯西药比较，镇痛效果显著优于单纯西药，且起效更快，镇痛持续时间更长[11-13]。见表3。西药+耳穴+针刺与单纯西药治疗比较，联合治疗对于癌痛的缓解效果更好，且不良反应发生率低，患者生命质量评分更高[15-19]。见表4。西药+针刺+埋线与单纯西药比较疗效更好[20]。见表5。循经取穴比较于局部取穴，其镇痛效果优于局部取穴，且循经取穴起效快，镇痛持续时间更长[21-22]。见表6。

6 针刺治疗癌痛的的其他作用

6.1 针刺调神作用晚期癌症患者由于长期受到疼痛的折磨，心理承受巨大压力，易产生失望、恐惧、焦虑、悲观的消极情绪。在现代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的影响下，心身醫学领域日益发展，中医“形神统一”的思想在指导疾病治疗中显得尤为重要。针刺治病重在调神，《灵枢·本神》认为：凡刺之法，必先本于神。《素问·宝命全形论》中强调“凡刺之真，必先治神”。《灵枢·卷五·行气篇第六十七》曰：“气行则神行，神行则气行，神气之相随也，夫行针者，贵在得神取气”，可见针刺治病关键在于调神，通过调神可以达到“心宁神明，意通经通，神达痛止”的效果。针刺治疗时适当给予心理暗示，如针感的暗示，引导患者入静，保持平静心态，有助于经气传导，并能调动患者注意力，用意念帮助针刺感应的传导，使之气至病所，以达到治疗癌痛的目的。

6.2 减少药物不良反应镇痛药物从吗啡到非甾体抗炎药，反复使用易出现耐受性、成瘾性及神经系统、胃肠道如恶心、焦虑、失眠等不良反应。针刺作为一种非特异性刺激疗法，可减少癌痛药物不良反应的发生。惠建荣等[23]将癌痛患者随机分为观察组和对照组，2组均根据三阶梯指南用药，观察组在此基础上給予针刺针刺1次/d，连续治疗2周，结果显示观察组出现不良反应的发生率明显低于对照组（P<0.05）。同时针刺可缓解药物戒断综合征，尤其对戒断综合征的精神障碍症状，如抑郁、焦虑等有明显缓解作用，同时可促进新陈代谢，提高人体免疫力。

6.3 调节免疫功能针刺具有良好的免疫调节作用，通过调节人体局部、神经、神经递质以及中枢神经、神经内分泌免疫，从而发挥人体的免疫调节作用。其对人体免疫调节是多个环节相互协调的结果，神经系统通过神经递质来调节免疫系统功能，免疫系统也可通过免疫调节因子而作用于神经系统，共同发挥免疫调节功效，减轻药物对人体的不良反应。周红[24]分别在术前、术后第1天、第8天测量针药麻组与全麻组各25例肺癌手术患者TNF的含量，血清中TNF含量在术前和术后第1天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在术后第8天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针药麻组明显优于全麻组，证明针刺能降低肺癌患者血清中TNF含量，对其有免疫调节功能。电针和艾灸还可以提高恶性肿瘤患者的抵抗力和细胞免疫功能。

6.4 降低镇痛药物药量针刺联合镇痛药物治疗癌痛时，镇痛药物剂量可被降低，从而减少针刺药物对机体不良反应的发生情况。谯代萍等[25]将66例晚期癌症且伴有疼痛的患者按疼痛程度分为轻中重度3层，将每一层患者随机分配到观察组（针刺联合化疗及药物止痛）和对照组（单纯化疗及药物治疗），结果表明观察组止痛显效率和减轻不良反应明显高于对照组。

7 影响针刺镇痛作用因素

7.1 针具选择针的粗细对针刺镇痛效果存在一定的影响。邱连利等[26]在研究粗细针具对健康人的痛阈实验中发现，粗针和细针组均能提高健康人的感觉痛阈和耐受痛阈，且粗针的镇痛效果明显优于细针。此外唐菁菁等[27]在比较粗细毫针针刺“足三里”对实验性胃痛大鼠的镇痛效果分析中发现，粗细针针刺“足三里”对胃痛均有镇痛效应，其中粗针镇痛效应强于细针。这可能与针刺过程中产生的刺激量以及应激反应等有关[28]，粗针产生的刺激量较大使得针刺镇痛的疗效得到加强;此外粗针更容易激发患者紧张情绪，引起应激反应，通过兴奋HPA轴，增加垂体前叶-肾上腺皮质的分泌功能等，使得血中Cor浓度升高，Cor增加机体的血糖、血压等水平，提高人体对于应激反应的调节能力，从而达到镇痛的的目的。

7.2 行针手法在针刺过程中采用不同的行针手法可以在不同程度上提高针刺镇痛效果，张蕴等[29]研究发现阻力针法在某些闭合性损伤，如肩周炎的镇痛中有很好的疗效，阻力针法即一种动次针法，在相应的活动过程中配合浅刺高频的强刺激手法，激活镇痛机制，使针刺直达病所并疏通经络，加快局部循坏代谢以便组织更好的修复，达到“通则不痛”的作用。

7.3 针刺方向及深浅角度

针刺方向、角度及深度作为针刺镇痛疗效的基本要素，目前大量实验研究证明其对于针刺镇痛效应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7.3.1 针刺方向针向病灶可以加强针刺镇痛的效果，针向病灶作为作为浮针疗法的操作要领之一，即在确定进针点后针向病灶可以起到立竿见影的镇痛效果，有研究证明无论进针点距病灶远近，一旦针刺方向没有朝向病灶则效果不佳，甚则没有镇痛效果[30]。

7.3.2 针刺角度针刺的角度不同如直刺及斜刺等，其针刺镇痛的适应证有所不同，镇痛效果也存在着明显的差异。据赵杨等[31]的临床观察发现，其初步认为浮针疗法止痛效果在绝大部分情况优于直刺法及斜刺法，此外斜刺或平刺等的镇痛效果也要优于直刺的效果。

7.3.3 针刺深度现阶段研究显示针刺不同的组织层次均可以起到良好的镇痛效果，有研究者应用干针针刺肌筋膜层激痛点治疗肩颈部疼痛效果显著，能够有效缓解因肩颈部位的疾病所带来的的疼痛[32]。此外脚踝针以及浮针疗法等浅刺疗法也能起到快速、强力镇痛的作用。有学者认为这在一定程度上可能与针刺结缔组织部位时将机械能转换成生物电能，从而发挥镇痛的作用[33]。

7.4 针量控制针刺镇痛存在着一定的量效关系，其中包括上述的针刺方向、深度、角度、频率等以及针刺的强度问题。王媚等[34]曾对100例腰脊痛患者进行不同强度针刺大肠俞与委中对腰脊痛的疗效比较，发现在选穴相同的情况下，高强度组通过加大针刺深度、捻转频率及幅度后，较低强度组而言能够明显减轻腰脊痛患者的疼痛，改善腰脊的活动度及功能，并具有降低氧化应激损伤、抗炎的作用。

7.5 时间节律与针刺镇痛早在内经时期就提出了关于针刺时间的天人相应理论——子午流注针法，宋开源等[35]通过在不同时辰针刺大鼠“涌泉”研究其痛阈和脑内单胺类递质的变化情况，研究结果表明，正常大鼠的基础痛阈和单胺类递质都呈现明显的昼夜节律，且针刺对其存在一定的影响并随呈现出时间节律性，其中卯时针刺效果变化最大。

7.6 针刺穴位与镇痛穴位作为针刺镇痛疗效的首要影响因素，目前较具有代表性的选穴原则包括“以痛为腧”选穴、以及根据原发病灶选穴等，都取得了良好临床疗效，如李斌等[36]对133例癌痛患者采用穴位埋线配合以痛为腧针刺法治疗癌痛疗效观察，发现观察组采取以痛为腧针刺疗法镇痛效果明显优于单纯三阶梯药物对照组。陈爱文等[37]运用中医传承辅助平台系统对2016年之前的临床研究文献进行数据挖掘，总结针刺治疗癌痛的选穴规律。该研究中归纳出排名前三的原发性癌痛即肝癌、胃癌、肺癌的针刺配穴规律，这一创新为临床针刺治疗癌痛提供新思路。

7.7 其他因素

7.7.1 心理因素由于针刺治疗的有创性，使得患者依从性降低，从而影响针刺镇痛的疗效，同时也限制针刺在临床当中的应用。心理因素对耐针、得气、针感及抗痛能力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且积极乐观的心态能够提高患者的痛阈，在一定程度上抑制由于针刺所带来的疼痛，并能很好的增强针刺镇痛的疗效。可见，患者自身的心理因素對于针刺镇痛的疗效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7.7.2 遗传因素不管研究对象是人还是动物，尽管大多数对针刺镇痛存在一定的疗效，但仍有少部分则表现为无显著疗效，而这一点可能与CCK-8以及阿片肽在脑内的相对表达优势有关。目前关于遗传因素对针刺镇痛效果影响机制尚未明确，相关报道也相对较少，可成为今后对改善针刺镇痛疗效重要的一个切入点。

8 现存问题

8.1 临床科研较少

目前针刺领域上高质量的临床研究为数不多，为了进一步了解近10年来国内临床研究情况，我们以中国知网（CNKI）为数据库，检索在国内四本权威的针刺期刊上发表的针刺治疗癌痛相关文献，并进行数据分析整理。

8.1.1 近10年发表文献数量使用中国知网数据库（CNKI）进行检索，检索时间限定为2009年10月31日至2019年10月31日，限定杂志为《中国针灸》《针刺研究》《上海针灸杂志》《针灸临床杂志》，检索词为“针刺”“电针”“手针”“头针”“耳针”“针灸”“针灸疗法”“癌痛”“癌症”。以检索《中国针灸》杂志为例，检索式为SU=（‘针刺+‘电针+‘手针+‘头针+‘耳针+‘针灸+‘针灸疗法）ANDSU=（‘癌痛+‘癌痛）AND JN=（‘中国针灸），得到结果如下。见表7。

按照上述检索式进行检索，剔除不符合要求的文献，结果显示以上4本杂志近10年来关于针刺治疗癌痛相关的文献条数分别为4、1、7、5，占该杂志近10年来所有针刺相关研究的比例分别为0.12%、0.1%、0.22%、0.22%，占该杂志近10年来所有发表文献的比例分别为0.076%、0.07%、0.15%、0.14%。由此可见，近10年来该4个影响因子较高的杂志上关于针刺治疗癌痛的相关文献数量极少。

8.1.2 文献发表时间趋势同理，按照上述方法检索，将时间分别限定为1989—1999年、1999—2009年、2009—2019年，得出结果如下。见表8。

以上杂志针刺治疗癌痛的相关研究数量大体呈增长较少，且呈现出逐渐减少的趋势，但总体研究数量还较少，基数低。见图5。

8.2 研究方法不完善针刺疗法手段多样、成效显著，但在文献检索过程发现，关于针刺治疗癌痛的文献质量较低，研究方法老旧，对于效果的判定和指标分析尚没有统一的标准，数据量较少，缺乏可靠性和说服力，很多都未提及选穴的原因及文献出处，且文章甚少报告治疗师资历，而有随机对照试验证明了不同资历的针灸师对针刺产生的治疗效果不同。

8.3 基础建设薄弱及发展滞后目前针灸发展存在以下问题：1）国内临床研究基础相对薄弱、人才建设滞后，国家和政府投入到针刺研究的资金也相对较少，对人才培养的培养力度薄弱，临床医生进修和公派出国的机会少，国际间交流缺乏。2）虽然针刺在国外有着较好的发展基础，如2002年，WHO发布《Acupuncture：Review and Analysis of Reports on Controlled Clinical Trials》，推荐针刺治疗，且2018年美国将针刺纳入“联邦医保”范畴，但也只是作为替代性疗法。目前针刺在国外主要用于治疗包括头痛、关节炎等在内的疼痛症状，对于癌痛相关临床实验研究比较少[38]。目前在癌痛的临床治疗方面，以三阶梯疗法为主，但其存在相应的不足之处，针刺疗效显著，不良反应少，但其临床使用却远少于西药。

9 未来展望和小结

9.1 完善临床研究方案各大医院应多开展高质量的临床研究，明确研究目的及方法，提高临床研究的针对性及有效性。制订统一的疗效评价标准，注重方法学的设计，采用多中心大样本、随机双盲、安慰剂对照的实验研究方法，并且采用多种评分量表对癌痛程度变化进行多方面评估（包括随访期间）。针刺镇痛的效果与选穴及针刺方法关系密切，而选穴和针刺方法也因人而异，因此在实验中应科学选穴、合理针刺，并形成规范标准，以达到治疗的最佳效果[39]。此外，也可通过挖掘古中医文献为针灸疗法注入新的活力，为其在现代临床中的使用提供可靠根据，为癌痛的治疗贡献更多力量。

9.2 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及人才培养近年来，我国中医药科研的投入和产出不断增加，政府及相关医疗卫生组织可以加大推广针刺治疗癌痛的力度，让更多临床医生以及患者了解其优势。国家应增加资金投入针刺领域的基础设施建设及国内临床医生公派出国的机会，并且积极开展针刺治疗癌痛临床研究的国际学术交流会，让针刺治疗癌痛这一研究成果走出国门，造福人类。

9.3 建议将针刺纳入三阶段指南建议WHO三阶段指南中配合针刺治疗，西药联合针刺治疗可以扬长避短，两大医学体系相互渗透和交融，优势互补，治疗效果相对于采用单一的医学体系治疗更胜一筹。此外针刺治疗癌痛癌痛的治疗主要以“通”“调”“补”为主，可具体根据病机及临证病症的不同选择相宜的治疗方法，如随症配穴，灵活选取针刺方向以及行针手法以达到镇痛目的，实现医疗个体化。

9.4 推广无痛进针法在针灸临床治疗中，由于针具刺入皮肤过程中产生疼痛，甚至部分患者听到“针灸”二字就产生恐惧感，导致其不愿接受针刺治疗。癌痛是顽固性疼痛，患者需要接受长期针刺治疗，针刺反复操作性以及患者惧怕针刺等问题会使得患者依从性降低，从而限制针刺的发展应用。而无痛进针法是心理治疗与手法治疗的完美结合，术者不仅对患者进行心理疏导，使其放松，而且在操作上运用各种手法使痛感减轻甚至微痛：1）选穴准确，进针速度快;2）进针尺度一步到位;3）提、插、捻、转快速结合，同步完成;4）刺手与押手相互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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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30收稿责任编辑：王明）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81460692，81760840）——基于随机森林法的MG中医证候学规律研究;ACE和eNOS单核苷酸多态性与系统性红斑狼疮性肾病中医辨证分型相关性的研究作者简介：陈秀香（1996.05—），女，本科，研究方向：中医学，针灸推拿学，E-mail：846845682@qq.com通信作者：宫爱民1975.03—），男，博士后，教授，主任医师，研究方向：针灸推拿学、中医肝胆病学、支气管哮喘，E-mail：422789075@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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