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决策者类型与专家咨询模式选择 |
| 范文 | 曹冬冬 摘要：基于对天津市334名局处级领导干部的问卷调查数据，选取决策者的知识运用能力、工作经验、组织结构特征等因素为自变量，以决策者进行专家决策咨询的内容和选择专家的类型为因变量，从实证上论证了决策者的个人特质和组织特征对于其选择专家咨询模式和咨询内容的影响。 关键词：决策者 专家咨询 天津市 近年来，中国政治决策过程对于专家学者和思想库的作用越来越重视，思想库逐渐成为新兴的“第五种权力”①。然而，在现实决策过程中，思想库和思想库内专家决策咨询的作用受到种种局限，本文运用实证主义研究方法，主要研究决策者类型对于其专家咨询模式选择的影响。 1.概念界定 本文所论及决策，主要是指政府内部决策。专家指决策研究和咨询机构中的专业研究人员。决策咨询，即领导决策咨询专家的意见，在知识化信息化时代，亦逐渐形成辅助领导决策的一套完整的专家咨询系统体系②。在中国，很多学者按照性质将专家决策咨询机构进行划分为内输入模式和外输入模式。一是内输入模式即政府部门内部常设智囊机构，是专门为其领导部门或领导人进行决策提供咨询服务的，非盈利性质。二是外部专家咨询组织，是指政府外的具有法人资格的专家咨询机构，盈利性质的③。 根据美国培训与发展协会人力资源发展专业的核心能力模型（The ASTD Competency Model）④，结合中国决策者类型与专家咨询特点，我们提出中国公共决策者个人特质模型——知识运用能力、组织机构特征和经验积累。 1.1决策者的知识运用能力 知识运用能力，就是决策者自身专业知识水平的高低，这直接决定着决策者面对某项政策问题时，对待专家决策咨询的态度。一般认为，决策者的知识运用能力越高，决策时越不需要专家咨询。衡量标准是教育经历，包括三种：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以及海外留学经历。因此，我们假设： 例如，决策者的学历水平越高，有海外留学经历，越倾向于进行专家咨询活动。 1.2组织机构特征 中国的政府机构，是以职责同构为特征的。一般而言，“条条”部门专业化程度较高，负责专门领域的政策制定，可能需要更多专家咨询；而“块块”部门则负责某一级政府的综合性行政事务，因此，我们可作假设：例如，“条条”部门的决策者比“块块”部门的决策者更倾向于选择专家咨询。 1.3经验积累 奥斯特罗姆认为，短期决策行为受到制度规范和探索过程的制约，而从长期积累来看，他们是力求做到最好但同时又是最容易犯错的学习者⑤。决策者的经验积累对于其分析和解决问题具有很大的促进作用，因此，可以用工作年限来近似衡量一名官员的能力。根据奥斯特罗姆观点，可以推出，出任某职位的官员，因为缺乏工作经验，往往比较容易咨询别人意见，因此，我们对于经验积累有以下假设：例如，决策者的工作年限越长，越少主动征求专家咨询。 2.研究结果 2.1研究设计 为了实现对决策者的调查，本研究数据来源于对天津市区县和委办局344名局处级领导干部的问卷调查，调查范围包括天津市政府各组成部门、直属机构、特设机构、部门管理机构、各区县等政府机关中的司局级和处级领导干部，他们可被认为是在行政机关中具有较高行政地位的决策者。问卷采用分层抽样方式，首先在天津市政府办公厅在册的所有司局（区县）级政府全样本发放调查问卷；其次是对各单位内部领导随机抽样，共发放432份问卷，回收有效问卷344份，问卷回收率达到79.6%。 2.2决策者不同情境下对专家决策咨询内容的偏好。 表1 决策者面临不同情况时对不同类型专家决策咨询的选择 注：括号内的数字为每种类型的专家决策咨询机构被咨询的事项所占本机构总咨询量的百分比。 笔者对问卷进行重新分析，研究决策者不同情景下对专家咨询内容的偏好。如表1所示。（1）决策者在面临不同的决策情形时，总体上会优先选择政府机构内部的政策研究部门（约占比重为1113/2936=37.9%），其次为事业单位研究机构的专家（约29.7%），再次为高校的专家（约20.4%），最后才会选择民间咨询机构的专家（约12.0%），由此可以看到，内输入模式在中国的专家决策咨询过程中仍然占有绝对优势，而民间咨询机构所占份额过少，高校研究机构需要进一步发展，接近政策决策过程。（2）不同类型专家咨询机构，接受咨询侧重点不同：政府机构内政策研究部门更易受到决策者对于时间紧迫（26.5%）和涉及群众切身利益（20.8%）的重大决策问题的咨询；事业单位更容易受到涉及专业性、技术性较强的重大工程和项目决策（21.3%）、涉及经济发展的重大决策（18.6%）的专家咨询；民间咨询机构则更多在涉及群众切身利益的重大决策（21.0%）、涉及本市较多部门需要多方协调的重大决策（16.7%）的咨询；高校专家较多受政府咨询的领域在于涉及经济发展的重大决策（17.2%）、涉及专业性、技术性较强的重大工程和项目决策（17.2%） 2.3决策者选择专家决策咨询类型的偏好 考虑到本研究的因变量——专家咨询模式，即内输入模式还是外输入模式，是（1，0）虚拟变量，因此，我们用二项Logistic回归分析来具体分析自变量与因变量之间的关系。如表2所示。 2.3.1研究生以上学历官员，更倾向于选择政府外部的专家咨询模式。比如研究生以上官员，选择民间咨询机构专家，是研究生学历以下官员进行专家决策咨询概率的1.77（e0.573=1.77）倍，选择事业单位专家的概率是1.73（e0.55=1.73）倍，而模型同样显示，学历水平对于政府内部决策咨询机构以及高校专家的影响并不显著。根据访谈资料解释，高学历官员与专家，尤其是民间咨询机构专家，由于知识文化水平相当，会有更多的沟通与交流，对于政府外部专家的话语权更为重视。而一般官员，对于政府内部和高校专家都具有普遍的重视程度，因此，学历水平在选择专家咨询类型上的影响并不显著。 2.3.2有海外求学经历的官员，更倾向于选择内输入模型，尤其是对于政府内部政策决策咨询机构更热衷，约是没有海外求学经历的官员的2.6（e0.957=2.6）倍，但其不倾向于外输入模型，尤其是对于高校专家比较排斥，拥有海外求学经历的官员，咨询高校专家的概率仅为没有海外求学经历的官员的82.8%（1-e-1.761=0.828）。同样，海外留学经历对于是否选择事业单位研究机构的影响却不显著。拥有海外求学经历的官员，一般而言更倾向于加重中国政府机关与官僚组织机构的集权色彩，在选择专家决策咨询时，会更谨慎些，更倾向于政府机关内部的专家咨询机构进行咨询。 2.3.3对于组织结构特征对于专家咨询类型选择的影响，部分学者认为“条条”部门相对于“块块”部门而言，由于专业性、技术性要求较高，其对于专家决策咨询的意愿应该更大，而另一部分学者认为，“块块”部门，由于综合性较强，决策者的专业知识有限，部门内又缺乏相应的专门研究机构，更需要决策咨询。而“条条”部门本身拥有较多专业技术水平的工作人员，并且实行纵向的职责同构，职能与政策领域相对单一，人员专业素质较高，因此较少进行专家决策咨询。但据本研究的实证结果显示，组织结构特征对于决策者是否选择和选择何种类型的专家咨询模式，影响并不显著。 2.3.4此外，决策者任现职时间越长，越不倾向于专家咨询模式，突出表现在其对于民间咨询模式的排斥。经验丰富的决策者任现职每增长一年，对于民间咨询机构专家咨询的概率就减少9.9%（1-e-0.105=0.099）。经验丰富的决策者，在日积月累中形成了对本职位所接触到的政策问题具备了较为丰富的经历和较高的专业知识，因此决策时更为自信，对于外部决策咨询机构往往不够重视，仅仅就部门内部进行讨论咨询。 注释： ①任晓：第五种权力——美国思想库的成长、功能及运作机制.现代国际关系，2000，（7）：38～43。 ②罗双平、董志超：领导决策专家咨询系统.中国人才，2004，（1）：22～26。 ③高传勇：中国公共决策内输入模式及其困境分析.四川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6）：23～25。 ④参见http：//www.astd.org/content/research/competency. ⑤Elinor Ostrom：Understanding Institutional Diversity.Princeton and Oxford.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05，（6）：102～109. 参考文献： [1] 王绍光.政治文化与社会结构对政治参与的影响.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4）：25～28. [2] 张国兵.我国教育政策过程的内输入特征.黑龙江高教研究，2006，（8）：78～91. [3] 朱旭峰.专家决策咨询在中国地方政府中的实践：对天津市政府344名局处级领导干部的问卷分析.中国科技论坛，2008，（10）：18～23. 2.3.2有海外求学经历的官员，更倾向于选择内输入模型，尤其是对于政府内部政策决策咨询机构更热衷，约是没有海外求学经历的官员的2.6（e0.957=2.6）倍，但其不倾向于外输入模型，尤其是对于高校专家比较排斥，拥有海外求学经历的官员，咨询高校专家的概率仅为没有海外求学经历的官员的82.8%（1-e-1.761=0.828）。同样，海外留学经历对于是否选择事业单位研究机构的影响却不显著。拥有海外求学经历的官员，一般而言更倾向于加重中国政府机关与官僚组织机构的集权色彩，在选择专家决策咨询时，会更谨慎些，更倾向于政府机关内部的专家咨询机构进行咨询。 2.3.3对于组织结构特征对于专家咨询类型选择的影响，部分学者认为“条条”部门相对于“块块”部门而言，由于专业性、技术性要求较高，其对于专家决策咨询的意愿应该更大，而另一部分学者认为，“块块”部门，由于综合性较强，决策者的专业知识有限，部门内又缺乏相应的专门研究机构，更需要决策咨询。而“条条”部门本身拥有较多专业技术水平的工作人员，并且实行纵向的职责同构，职能与政策领域相对单一，人员专业素质较高，因此较少进行专家决策咨询。但据本研究的实证结果显示，组织结构特征对于决策者是否选择和选择何种类型的专家咨询模式，影响并不显著。 2.3.4此外，决策者任现职时间越长，越不倾向于专家咨询模式，突出表现在其对于民间咨询模式的排斥。经验丰富的决策者任现职每增长一年，对于民间咨询机构专家咨询的概率就减少9.9%（1-e-0.105=0.099）。经验丰富的决策者，在日积月累中形成了对本职位所接触到的政策问题具备了较为丰富的经历和较高的专业知识，因此决策时更为自信，对于外部决策咨询机构往往不够重视，仅仅就部门内部进行讨论咨询。 注释： ①任晓：第五种权力——美国思想库的成长、功能及运作机制.现代国际关系，2000，（7）：38～43。 ②罗双平、董志超：领导决策专家咨询系统.中国人才，2004，（1）：22～26。 ③高传勇：中国公共决策内输入模式及其困境分析.四川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6）：23～25。 ④参见http：//www.astd.org/content/research/competency. ⑤Elinor Ostrom：Understanding Institutional Diversity.Princeton and Oxford.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05，（6）：102～109. 参考文献： [1] 王绍光.政治文化与社会结构对政治参与的影响.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4）：25～28. [2] 张国兵.我国教育政策过程的内输入特征.黑龙江高教研究，2006，（8）：78～91. [3] 朱旭峰.专家决策咨询在中国地方政府中的实践：对天津市政府344名局处级领导干部的问卷分析.中国科技论坛，2008，（10）：18～23. 2.3.2有海外求学经历的官员，更倾向于选择内输入模型，尤其是对于政府内部政策决策咨询机构更热衷，约是没有海外求学经历的官员的2.6（e0.957=2.6）倍，但其不倾向于外输入模型，尤其是对于高校专家比较排斥，拥有海外求学经历的官员，咨询高校专家的概率仅为没有海外求学经历的官员的82.8%（1-e-1.761=0.828）。同样，海外留学经历对于是否选择事业单位研究机构的影响却不显著。拥有海外求学经历的官员，一般而言更倾向于加重中国政府机关与官僚组织机构的集权色彩，在选择专家决策咨询时，会更谨慎些，更倾向于政府机关内部的专家咨询机构进行咨询。 2.3.3对于组织结构特征对于专家咨询类型选择的影响，部分学者认为“条条”部门相对于“块块”部门而言，由于专业性、技术性要求较高，其对于专家决策咨询的意愿应该更大，而另一部分学者认为，“块块”部门，由于综合性较强，决策者的专业知识有限，部门内又缺乏相应的专门研究机构，更需要决策咨询。而“条条”部门本身拥有较多专业技术水平的工作人员，并且实行纵向的职责同构，职能与政策领域相对单一，人员专业素质较高，因此较少进行专家决策咨询。但据本研究的实证结果显示，组织结构特征对于决策者是否选择和选择何种类型的专家咨询模式，影响并不显著。 2.3.4此外，决策者任现职时间越长，越不倾向于专家咨询模式，突出表现在其对于民间咨询模式的排斥。经验丰富的决策者任现职每增长一年，对于民间咨询机构专家咨询的概率就减少9.9%（1-e-0.105=0.099）。经验丰富的决策者，在日积月累中形成了对本职位所接触到的政策问题具备了较为丰富的经历和较高的专业知识，因此决策时更为自信，对于外部决策咨询机构往往不够重视，仅仅就部门内部进行讨论咨询。 注释： ①任晓：第五种权力——美国思想库的成长、功能及运作机制.现代国际关系，2000，（7）：38～43。 ②罗双平、董志超：领导决策专家咨询系统.中国人才，2004，（1）：22～26。 ③高传勇：中国公共决策内输入模式及其困境分析.四川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6）：23～25。 ④参见http：//www.astd.org/content/research/competency. ⑤Elinor Ostrom：Understanding Institutional Diversity.Princeton and Oxford.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05，（6）：102～109. 参考文献： [1] 王绍光.政治文化与社会结构对政治参与的影响.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4）：25～28. [2] 张国兵.我国教育政策过程的内输入特征.黑龙江高教研究，2006，（8）：78～91. [3] 朱旭峰.专家决策咨询在中国地方政府中的实践：对天津市政府344名局处级领导干部的问卷分析.中国科技论坛，2008，（10）：18～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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