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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发现城市之美——街道
范文 萧东荣
亚里士多德说过:“人们聚集到城市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期望在城市中生活的更好。”
我是在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从农村迁到城市。乡下的家是在阡陌纵横的田间农村四合院里,跟邻居之间隔着一亩一亩的稻田。搬到城市之后,对于街道才开始有了认识。我们最早租的房子位于一条三面都是两层楼房的巷子里,这就是我最早认识的街道,每家每户都在家门前做着各种行当,有打铁的、有缝补衣裳被服的、有开家庭工厂做圣诞灯泡组装的。我的老师就住在我们楼上,她的先生是位美术教师,在家里教学生画油画。所谓的邻居从几十上百米开外的农舍挪近到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对门以及楼上楼下,街道的概念从巷弄里开始延伸出去,从农村来到城市的我们,也就开始了对街道的探索。
观察大城市的街道,大体离不开“规划”两字。在迈克尔·索斯沃斯和伊万·本·约瑟夫合著的《街道与城镇的形成》(2006年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一书中,引用小弗雷德里克·劳·奥姆斯特德100多年前对街道规划标准进行的批判指出:“官方街道规划大师都有一个致命的倾向,即,他们总对当地原本简单的街道固执地施加相当不必要且十分不合时宜的刻板规定,总令人生厌地对街道宽度和布局执行一系列呆板的标准,这就不可避免导致许多颇妨碍行动的街道和众多与本应具备的用途完全不匹配的错误形状和尺寸出现。” 因此我们似乎也就没有必要再去倒腾街道的起源这样的问题,虽然它是个极其有趣的话题。
有规划就有标准。城市里建筑与建筑之间需要通道,零售业需要商业活动空间,写字楼里的工作者需要户外的休憩空间,就算是居民也需要有日常生活的休闲空间。我不知道街道规划者们以什么样的标准来给这些使用者们设计出符合他们需要的街道?但我相信那一定是很艰巨的任务,否则也不会像奥姆斯特德的评价那样,规划者,特别是官方规划者所规划出来的结果往往与使用者的需要大相径庭。
《街道的美学》的作者芦原义信先生(1918-2003)是日本当代著名的建筑师,二战结束前两年从东京大学建筑系毕业,八年后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研究生院。面对战后的日本,他像大部分那个年代的青年一样投入战后重建自己国家的工作,在他另外一本著作《建筑师的履历书》里芦原慷慨激昂的表示,在这样的环境下,感觉到自己生逢其时。芦原义信成长的年代正值历经明治维新运动之后的日本,民族自信陡增。然而,二战战败对当时日本年轻人信心与民族自尊的打击,却一直持续到今天。不过这个打击对他们乃至对整个国家后来的发展却起到了很多正面的作用,芦原义信就是其中一个明显的典型。他的建筑专业很直接的让他走入战后重建大军的行列,游学哈佛、学成归国、奉献建设,一路走来理所当然。之后他更深入欧洲各国,考察城市空间规划,进行比较研究,最终结合建筑实例,对庭园、广场等“外部空间”的设计提出了一些独到的见解。
《街道的美学》主要分析城市街道和外部空间的美学构成要素,透过作者多年来对街道、广场空间构成方面的研究成果,辅以作者个人对外部空间设计中人的存在这一基本要素的重要性的观点(这一点我也非常同意),构筑成这一本可读性很高的专业著作。这也是选择这本书来回答奥姆斯特德的评价的原因,归根结底,标准是死的,规划是活的,规划者还是要根据“人的存在”去思考规范与控制的框架。
我在撰写《发现城市之美》系列文章的时候,所关注的重点就包括了大量的城市空间设计与人的关系。在贵州凤冈县考察的时候,我发现一处像芦原所描述的经典场景:“以边界线向心的收敛空间”(52页)、“这个下沉式广场……人在这里停了下来,凭靠着栏杆眺望下面广场的活动……街道一下子便充满了生气。”(61页)凤冈县城的这个广场并不华丽,但它与全国各城市的广场一样,每到傍晚的时候就会集结大量的老百姓在这里运动、休息、和熟人朋友聊天。不过凤冈这广场有个特点,它是一个临接马路与公园的下沉式广场,它同时体现了芦原所强调的空间“密接性”——临接马路,以及空间的“收敛性”——下沉式设计,这不仅使得它的使用率更高,更成为我在全国看到的所有广场里最美的一个。
《街道的美学》成书于1979年,1983年接着出版《续街道的美学》,芦原藉着对东西方建筑与城市规划的深入研究,从实用的角度探讨街道、广场、空间景观的构成,对住宅和城市环境的建议提出心得与探索的方向,并从生活方式、文化思潮、美学教育、哲学思想等方面进行东西方比较。本书不仅可以作为建筑与城市规划专业书籍来读,对业余爱好者也是一本很容易读的好书。
读这本书的时候,若能结合凯文·林奇的《城市意象》、以及芦原多次提到的简·雅各布斯的《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等巨著一起阅读,不仅能收反复印证城市空间规划专业观点之效,更能随着作者们的行笔周游世界拓宽视野。生动的微观案例与宏观理论结合,读起来有趣又不费力,非专业人士也能读的津津有味,乐趣盎然。书中蘆原不只一次的提到简·雅各布斯并引用其名著《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中的相关文字,例如在第二章论街道与建筑的关系时提到的“街道有生气城市也就有生气”(30页),“街道监视者(street watcher)的存在是很重要的”(40页)等等,都显示出芦原义信对“街道的人本主义”的热烈拥戴。这一点很容易的可以在芦原的行文中看出端倪,好比他在第九章对比分析米兰商场与浅草寺前街时描述道:“在欧洲的旧市区,由固执老板开设的小酒馆,手艺高超的意大利人开设的理发店……虽经历了漫长岁月,至今仍生机盎然地存在于街道上……”(279、280页),生机盎然!芦原如果是勒·柯布西耶的拥护者,他就不可能用这样的文字去描述这样的场景了。
对于勒·柯布西耶以及他的现代城市理论,芦原的态度是很坚决的。他说:“勒·柯布西耶与其说是建筑师,不如说是画家、雕塑家、思想家。然而,作为雕塑家,他远比我们所想象的更加伟大。”(149页)“我在勒·柯布西耶的作品中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人情味,他的作品存在着以形式美为出发点的美学观念,其中甚至连人的存在都否定了。”(158页)芦原不仅去了法国,更去了印度,在第四章里详细阐述了他刨根究挑战勒·柯布西耶观点的过程(不是纸上谈兵),个人对这样的精神感到非常佩服。
东莞莞城有一条老街,振华路;台北有一条老街,迪化街,都在当地有相当的美誉度,虽然已成旅游景点,但生活的氛围依旧浓厚。在国内还有很多像这样的街道,有的保存的很好,有的像振华路一样有些路段面临拆除的窘境。迪化街有上上个世纪的美丽红砖房,振华路的蜿蜒曲折给人以舒缓悠哉的心理感受,走在这样的街道,都是很美好的体验。振华路是否能被保存下来目前还不清楚,但迪化街在地方以及财团的努力下,已经脱胎换骨,文创大军力挺之下,颇多可观之处,其势不可挡,未来发展可为类似街道借鉴。芦原对于街道的第二轮廓线持负面的看法,在我看来未必是坏事。香港街道横空出世的招牌,虽然从西方建筑美学的观点也许不可取,但从城市特色的角度看,只要这些招牌不影响公共安全,不造成其他隐患,对于一些建筑本身无可看之处的街道来说,不啻为另一种独特的风景线。
和芦原一个时代的美国著名景观大师约翰·奥姆斯比·西蒙兹曾经说过:“我们规划的不是物质,不是空间,而是人的体验”。加上简·雅各布斯,他们三位同一个时代的大师,居然从建筑、景观、规划三个不同的角度提出一致的观点——“人本主义”的城市空间规划思维。但勒·柯布西耶的阵营也不寂寞,现代主义建筑思潮迄今未退,但我窃以为“人本主义”与现代主义的形式主义终究谁也不可能取代谁,也唯有如此,这个世界才会不断的砥砺向前,远方说不定还有其他新的思潮等着我们。 (责任编辑:李静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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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2 12:0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