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论《白鹿原》中的生殖崇拜意识 |
范文 | 王雅静 【摘要】生殖崇拜是理解力低下的原始初民对生命降临的一种解释。在严酷的生存环境中,对于死亡的恐惧以及由此派生的生命的崇拜心理,推促着人类在生存活动中创造出种种古朴神秘的文化类型。为了长生不死,为了生命种性的连绵不绝,生殖之谜被原始人神圣化信仰化了。中国自古就有生殖崇拜的文化传统,《白鹿原》是以生殖崇拜为审美主线,涵盖了人类生存和繁衍的两大主题。 【关键词】《白鹿原》;生殖崇拜 【中图分类号】G711 【文献标识码】A 所谓生殖崇拜,就是指原始人类在思维、理解力低下的情况下,对生命的降临所生发的一种解释。[1]它大致经历了自然生殖力崇拜、生殖器崇拜与生殖神崇拜三个发展阶段。自然生殖力崇拜,主要是原始人类在无法认识自身的情况下,出于生存本能的需要,对自然界中生殖力旺盛的动植物产生崇拜的心理,通过祈求动植物的增殖以求达到人类自身增殖的目的。生殖崇拜的第二个阶段是生殖器崇拜,人类文明发展到这一阶段已经朦胧地意识到生殖现象,在祈求种群繁衍生存的目的驱使下,先后通过对女性生殖器官和男性生殖器官的神话和顶礼膜拜而产生生殖器崇拜。第三个阶段是生殖神崇拜,它是祖先崇拜形成的重要基础,某一氏族或民族的生殖神往往是该氏族或民族的始祖神。我们看到,在死亡的惊诧中原始人类正是通过对生殖之迷的神化,表达了人类生命意识的强烈和延续群类种性的淳朴思想。 人类这种对生命延续的生殖心理在很多资料中都能得到充分地证明。法国洛塞尔出土的维纳斯女神像,右手半举着野牛角,宽大的盆骨,女阴三角和脐部,以及下垂的大乳房,这一丰产象征就表明在距今2.5万年左右,人类已经意识到生命的延续是要依靠女性的生殖力量来完成的。[1]古老的欧洲大陆出现的生殖文化现象在中国大地上也显示了其强大的传承力,黑格尔认为“东方所强调和崇敬的往往是自然界普遍的生命力,不是思想意识的精神性和威力,而是生殖方面的创造力。”陈忠实在《白鹿原》中,描写了白、鹿两大家族的争斗,和清末起义、国民革命、抗日战争、国共分裂、文化大革命下人们的生生死死,作者通过对社会变革中死去的人们的哀悼,和对顽强生活下来的人们的赞扬,歌颂了人类坚强的生命意识。至于文中围绕白嘉轩与他的七房女人,田小娥与黑娃、鹿子霖、白孝文所展开的性描写,甚至于白灵与兆海、兆鹏的爱恋,从根本上讲都是人类原始求生本能驱使下的生殖表现。同样,我们也就不难理解白嘉轩为何会一房一房的娶女人,人们为何会一年又一年的赶棒槌会,白鹿原上的人也为何不惧怕冥冥苍穹之中监视着白鹿村乃至整个白鹿原上各个村庄人口繁衍和稀稠的眼睛。因为人类已经懂得了生命绵延不息的生殖要义,从此人类的生产,也就表现为“一方面是生活资料即食物、衣服、住房以及为此所必需的工具的生产;另一方面是人类自身的生产,即种的繁衍”。 与仙草一样,白赵氏的一生也是在繁衍生育后代的忙碌中度过的。丈夫白秉德在世时,她不停地生养儿女,尽可能地为白家开枝散叶。儿子白嘉轩当家后,她更是不遗余力地细心关照他的生活。当儿子白嘉轩陷入生殖恐慌时,为了避免白家绝后,在“女人不过是糊窗子的纸,破了烂了揭掉了再糊一层新的。死了五个我准备给你再娶五个。家产花光了值得,比没儿没女断了香火给旁人占去心甘”的思想指引下,果断、毫不吝啬地花大笔彩礼为儿子订了第六房女人胡氏。当大孙子孝文沉溺于新婚之乐时,她一方面恶言辱骂孙媳妇,另一方面警告孙子不可贪食,要时刻谨记长子的义务。而当小孙子孝义媳妇多年不育的境况出现之后,为了挽救白家的香火,为了保护白家的颜面,白赵氏在儿子的授意下,安排不晓房事的长工黑娃试床下种。诚然,白家的面子是保住了,可是受传统伦理观念影响的白赵氏承受不了孙媳妇怀上他人骨肉的奇耻大辱,生殖繁衍与伦理道德在她身上又一次发生了激烈的碰撞,最终致使白赵氏在痛苦煎熬中死去。她的死让我们再一次看到传统的生殖崇拜对人的意识、行为、生存价值的主宰。 从《白鹿原》中我们可以看到生殖崇拜涵盖了人类生存和繁衍的两大主题,在它的作用之下,人、人类社会、人类社会的文明系统都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影响。特别是在中国,农耕文明与儒家思想的牢固延存,更加为原始的生殖崇拜现象提供了赖以存活的土壤。所以,陈忠实才在《白鹿原》中选择了一个历代帝王的统治之地——关中平原,选择了一个有着“仁义”之称的白鹿村,选择了一个“颈读传家”的族长白嘉轩。 参考文献 [1]赵德利.文艺民俗美学[M].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 1994: P72,P77,P78. [2]傅亚庶.中国上古祭祀文化[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 2005: P85. (责任编辑:龙大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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