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惊雷扫敌顽 英雄浩气贯长空

    三土

    

    民兵常用的“二郎担山”布雷法,活动踏板两头各连接1颗地雷,不管踏中哪头,至少会引爆其中1颗(电影《地道战》画面)

    

    “头发丝雷”是杠杆雷的变种,特点是绊线和触杆都难以发现,极为灵敏,专炸需要贴近地面左右移动的探雷器(电影《地雷战》画面)

    

    子母雷是常见的一种诡雷,即雷体下方再连接其他地雷(电影《地雷战》画面)

    较量——地雷战的提升期

    敌人在地雷的严重威胁下,也逐渐改变了战术,常常是昼伏夜出、声东击西、绕道前行,每次“扫荡”都带上探雷器和工兵,让抓来的群众或畜群在前面踏雷,而且不走大路,专走小道、庄稼地,有时故意趟水前行,有时甚至避开门窗,在墙上打洞穿行,逐户逐院进行“清剿”。在这种情况下,构造简单的传统地雷和传统战术的使用效果必然变差。俗话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针对敌人层出不穷的新花样,广大军民不断创新地雷结构品种,在原有拉雷、踏雷、绊雷的基础上发展出夹子雷、头发丝雷、子母雷、跳雷等新雷种,埋设方法也越发精巧,由单个、单一种类布雷发展到多个雷种并用以及“梅花雷”、“连环雷”等雷阵组合,同时更加注重“斗智”,仔细揣摩敌人心理,综合新老战法灵活使用,努力增强地雷设置与引爆的主动性、可控性。在与敌人的反复较量中,我军民地雷战的战技水平持续提升。

    一是虚实结合。埋设地雷时虚虚实实、真假相间,敌人越是难以识别,越要设法使其更加迷惑,迫使敌人行动迟缓,相机予以更大杀伤。开始的时候,敌人见地上有挖坑或新土痕迹,即用石灰、面粉等醒目物质画上圈,或摆上石头,插上写有“小心地雷”、“雷田”等字样的小旗,然后绕道过去,民兵抓住这一规律,在没有地雷的地方也照此办理,并故意留下痕迹,而真正埋雷的地方严加伪装,做到和周围环境完全一致,使敌真假难分。敌人“扫荡”冀中蠡县三区时,民兵连夜埋下400多颗地雷,并发动小学生挖了数千个土坑,土坑中有的有雷,有的无雷,并且大造“某某村埋雷数千”的舆论,敌人进入根据地,便畏首畏尾、心惊胆战,前面用牛拉着石磙、铁耙开道,后面人马时刻注意脚下,低头弯腰、高抬慢落,踩着前面的脚印走,一天走不了几里地,活动严重受限。1944年2月,河北遵化县马兰峪日军守备队出动数百人,前往魏进河村附近“清乡”,该村徐海增民兵队摆下真假地雷“迷魂阵”,遍地插满秫秸秆做的小白旗,上写“小心地雷”,敌人惊疑不定,试图绕开小旗走,结果在无旗处却连连踏响地雷,只好抬着死伤者缩回据点。同年6月4日,东昌峪200多名日伪军到南坪一带“扫荡”,派出4个工兵探雷,遇到埋雷处就画上圆圈,安全通过了民兵预设的雷区。当敌人进入下乃河村做饭时,隐蔽在附近山上的南坪村民兵王昌等4人,抓住机会飞速下山,将敌人所画的圆圈全部擦掉,并在无雷之处模仿画了一些圆圈,敌人下午返回时果然上当,在自认为保险的“无雷区”踏响1颗地雷,炸死1名骑兵。为了迷惑敌人的扫雷工兵,海阳文山后村民兵四处扒出新土,故意制造有雷的假象,卻把真雷埋在没有新土的地方,敌人一次上当受骗后,第二次民兵们又改变战术,在有新土处埋上真雷,这样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让敌人防不胜防。一次,敌人前往文山后村,途中发现路上埋有地雷,便按旧例用铁锚把雷嘴钩住,然后卧倒就拉,但钩住的是颗假雷,真雷恰恰埋在旁边敌人可以藏身隐蔽处,结果把1名敌工兵炸上了天。

    

    八路军战士行军时经过之处设有典型的“胡子雷”雷坑,4个方坑均用来安设踏板,4条雷弦都通向埋在中间圆坑内的地雷,踏翻任何一块踏板或是起雷时有1根雷弦没有注意到,都会引爆地雷

    

    连环雷是按一定方法埋设的成组地雷,像这组雷都是由中间的踏箱控制的,只要周围1颗雷触发,就会带响整组地雷,适用于杀伤成群敌人(电影《地雷战》画面)

    

    电影《地雷战》中日寇偷去的这颗“揭盖雷”并不是被放大镜聚焦的阳光点燃的,而是采用化学引信的缓发雷

    

    1970年代民兵的布雷演习,他们布设的“双弦胶皮雷”也是一种反排雷,剪断雷弦的任何一头,地雷都会被另一头失去控制的橡皮筋拉响

    

    设在树上的挂雷主要用于杀伤骑马的敌指挥官或骑兵(电影《地雷战》画面)

    

    通过作战对象的特点,巧妙选择地雷种类和布设方法,就可以达到“不打敌兵、专打敌指挥官”等选择性爆炸目标

    二是加强伪装。敌人在没有探雷器等工具的情况下,最主要的探雷方法便是观察,寻找埋设地雷后的地表、周边变化的蛛丝马迹,因此必须千方百计让埋雷处与周边环境保持一致,并且符合日常生活规律,在这方面根据地民兵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在山顶、崖边布设石雷,多采用块石打制成的雷壳,在河滩地则改用大块卵石制成的雷壳,选石时尽量保持原先的表面状态,布设时注意使其朝外一面颜色、水锈痕迹与埋设地点附近的其他石块相一致,不符合的以泥土、杂草、苔藓等进行伪装。在交通要道上布雷,要根据车辆、人畜往来情况适当进行伪装,民兵们随身携带汽车、自行车胎皮和牛驴羊蹄等“道具”,布设后将其轻轻压在浮土表面,并适当撒上牲口粪,留下类似车辆、牲畜通行的痕迹,也有用鞋底或手掌模仿牲畜蹄印的方法进行伪装的,南掖县民兵还把马蹄驴蹄羊蹄钉在鞋帮上,埋雷时就穿上这种特制的“伪装鞋”。在草丛、庄稼地里布雷时,多用绊发雷,作为绊弦用的细麻绳要混合草叶编成,或染成与环境一致的颜色;用金属丝作弦时,金属丝要预先抹油并沾上土;在麦田里设绊雷则把绊弦穿在麦秆里,让敌人纵有火眼金睛也无从发觉。1943年秋反“扫荡”中,阜平县五丈湾村游击小组李勇、张书信、张连等经过商量,在全村布下80多颗地雷,考虑到敌人会将村头打谷场作为集合场所,打算在场上再埋下2颗雷,但打谷场上均是碾过的硬地,一览无余,挖新坑很容易被发现,且当时连阴雨,地表长满了绿色的水苔,动土后很难伪装得和原来一样。但越是这样,敌人越是可能对这块地方更放心。民兵们集中智慧,除了将新土扫净外,还用手指沾上水,慢慢把埋雷后的土层表面抹出一层硬壳,又摘来鲜瓜叶,挤出绿汁洒在上面,使埋雷处看起来和其他地方完全一样。敌人进村后,各处地雷相继爆炸,耽搁了大半天方才出村,事后全村到处都遗有敌人死伤时留下的血迹。

    三是反探测反排雷。敌人使用了探雷器后,铁雷和使用金属零件的地雷常被发现和起获。根据地军民就改用石雷,同时用木钉代替螺丝钉来固定木塞,用丝弦、纸卷等代替引信中的金属丝、铁皮管,让地雷不易探测。在必须使用铁雷的场合,则将其深埋,减少被探测到的机率。此外还结合“真假雷阵”,到处埋下破锅烂铁,让敌人的工兵疲于奔命。后期,民兵们利用探雷器使用时要贴近地面来回移动的特点,设计出专门炸探雷器和工兵的“头发丝雷”、“马尾雷”,其特点是发丝和触杆等外露部分很难发现,且灵敏感极高,只要稍一碰上,地雷便一触即发。在反探测的基础上,民兵们还通过改进地雷的触发机构,设计了多种诡雷,使敌人即使发现地雷,也不能将其顺利起获。最典型的便是“子母雷”、跳雷和“胡子雷”。子母雷的特点是有两个雷体,母雷在上,子雷在下,正常情况下触发母雷后,两雷一起爆炸,相当于连环雷,如果母雷被敌人发现,起出过程中下方的子雷也会被连动触发。跳雷在触发后会跳起一段高度再爆炸,没有破片死角,即使敌人卧倒仍然能够予以杀伤,对付抛铁锚拉雷、用长杆扫雷的敌人最有效。“胡子雷”即同一地雷既在顶端装有引信,又在下端安设引信,同时设有多根触发雷弦,“胡子”即用来形容雷弦数量之多。敌人排雷时,取下上面的引信,就以为已无危险,往往会忽略其他引信,而且其他的引信还可能不止一个,只要有一个没有剪除,搬动雷體便会爆炸。反排雷的最高境界是化学自发雷,抓住敌人邀功或好奇的心理特点,将引信设置成延期点火或倾覆后自动发火,然后故意露出破绽,让敌人把地雷起去,地雷在搬运过程中发生爆炸,可以造成更加严重的杀伤。

    四是反人工趟雷。敌人进入根据地后惯常的行军序列,一般是前面有几个尖兵赶着若干群众带路,大队跟着后面不远处。在预知要通过雷区时,会捕捉更多群众,由伪军驱赶着在前面趟雷(还有驱赶羊群、赶牛拉耙等变通形式),后面隔200m以上才是大队敌人,日军往往又让伪军走在前面当炮灰。针对这种情况,民兵们设计出“不打前面的群众和伪军,单打中间和后面的日军”战法,后来甚至发展到“不打敌士兵,单打敌指挥官”。这些巧妙灵活的战术,不仅提高了作战效率和针对性,更有利于分化瓦解敌人,有着丰富的政治意义。当然,这些战法也是经过多次实践并不断改进而成的。开始是埋设夹子和胶皮(橡皮筋)压发雷,因为这两种雷的踏发面很小,零散的尖兵与群众不易踩上,而大队敌人队列较宽,脚步密集,一般难以逃脱。但这种办法仍然存在很大危险性,后又使用加长雷绳的人工拉雷法(最长可达120丈),爆炸手看到大队敌人进入雷区后再拉雷绳,缺点是爆炸手不易隐蔽,而且突然绷起收紧的绳索会让敌人发现有雷。后来,民兵们专门设计了“长藤雷”,也就是触发机关如踏箱等设在前面,而拉发的雷绳穿过埋在路面下的一系列对扣的瓦片(防止直接埋设在土中摩擦力太大),延续100~200m后,控制埋在路中间的地雷(一般是连环雷),所以当走在前面的敌尖兵或群众踏中机关,就会引发身后远处敌人队列中的爆炸。因其“踩前炸后、踩头炸尾”的特点,又被称为“蝎子雷”。这一雷种后来还发展出采用开闭器、由电池点火的变种。此外,后期出现的“飞雷”也可以应用在同样的场景中,当前面的人踏、绊触发引信后,点燃雷筒中的抛射药,将带有延期装置的地雷向后抛射出200m左右,正好落在大队敌人附近爆炸。“不打敌士兵,单打敌指挥官”的方法说白了更简单,因为日寇的指挥官一般会骑马,要么利用树枝掩护,设置绊线离地面有一人多高的“空炸雷”,要么就改变压发雷的簧力设置,使得单个人体重量无法压下,只有骑马时才能触发,这样炸到的不是指挥官至少也是骑兵这样更有价值的目标,一定程度上实现了“想炸谁就炸谁”的选择性爆炸。

    進攻——地雷战的成熟期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为了防御而诞生的地雷,通过勤劳、智慧、勇敢的民兵的创造性运用,特别是将地雷战与地道战、麻雀战有机结合起来,相互配合和掩护,确保地雷的进攻性得到有效发挥,使得地雷战逐渐由单纯的防御性作战演变成为以防御为基础的进攻性作战,民兵的斗争口号也相应变为“少时小打,多时大打,没有时准备打”,这一转变同时也标志着地雷战发展的全面成熟。

    

    这种一路纵队行军形式,即便踏中地雷,也难以造成大量杀伤

    

    负责拉雷的爆炸手需要尽可能接近目标,以更好掌握拉火时机,因此其本身的隐蔽非常重要,往往需要他人进行掩护

    

    

    民兵们创造性地改变地雷的使用战术,通过“送雷上门”,将地雷埋进敌人据点爆炸

    

    “围困打碉”战术可以使民兵在武器落后的情况下,无须主力部队配合,只通过埋雷、冷枪射击等办法,就有可能将敌人逼退或逼其投降

    一是送雷上门。进入抗战后期,敌人兵力吃紧,逐步龟缩到中心据点,后勤补给也由原来的“进村抢粮”变为自行运粮或胁迫群众“送粮”。由于敌人的据点相对坚固,而我军和民兵缺乏攻坚手段,一时半会难以攻克。敌人不出来,地雷就无法给予其杀伤,于是民兵们又创造性地改变地雷使用战术,将雷埋进敌人据点,或在敌人车、驮队必经的路线上埋设地雷,或是干脆在敌人行动前先发制人、对敌实施主动进攻。1944年夏天,敌人从青岛调来300多名日军,妄图会同行村据点的敌人,一道向海阳根据地进行反扑。于化虎化装后,携带4颗地雷,趁天黑尾随在敌人队伍后面,混进据点并隐藏在厕所内,待敌人都睡下后,将地雷埋在据点操场上,然后翻过围墙返回。第二天一早,敌人集合出操时,4颗地雷接连爆炸,当场炸死敌人16人、重伤21人。1945年5月6日晚,各路敌人纷纷在莱阳县城集结,准备次日进行大规模“扫荡”。赵守福得到情报后,当晚便率爆炸远征队潜入莱阳城,在四关及东岘河附近埋下20颗地雷。7日清晨,敌人集合出发,刚一动身就被炸死炸伤24人,遭此当头一棒,“扫荡”也不了了之。山西静乐县民兵利用地雷战围攻县城,使敌人一日数惊,每天只敢开3次城门,后来干脆只开1次,连城关都被划成“匪区”,甚至出操的操场上也被埋上了地雷,敌人真正能控制的只剩下日军司令部驻地附近的一小块区域。

    二是围困打碉。围困打碉又称地雷封锁,主要是针对深入我中心区、力量相对薄弱的敌据点,通过以地雷围困、压缩、压迫敌人,结合冷枪射击、政治攻势等手段,死死地将敌人围困在据点内,使其寸步难行,最后达到迫其撤退或投降的目的。从1942年起,日寇在阜平县黑崖沟后山沙梁上修建了一个据点,控制冀晋通道咽喉,并作为向县内“蚕食”的依托。周边黑崖沟、桑园坪、龙泉关等村庄的民兵时而联合作战,时而单独行动,展开了围困该据点的长期战斗。敌人每天要到2里地以外的苇子沟驮水吃,民兵便将水源填平,同时在周边各道口密布地雷。日军随即调来工兵排雷,民兵们又用草人下面混设真假雷的办法,将工兵炸毙,使得日军不敢下山,即便爬到炮楼顶部瞭望,也会遭到游击小组的冷枪射击,最终被迫放弃了该据点。晋绥八分区民兵为围困敌孤孤山据点,27天内在据点四周大规模埋雷10次,先后炸响地雷27颗,毙伤敌军51名,在据点之外形成囚禁敌人的天罗地网,使得据点与外界完全断绝了联系,敌人孤立无援、坐吃山空,不得不连夜逃跑。在围困河北大城留各庄据点时,民兵用土炮、撅枪打得敌人不敢抬头,并协同部队挖了5条地道,用地雷炸塌3个岗楼、1间平房,在地雷的威胁下,整个大队300余名伪军全部投降。

    

    村落战是地道战发展到一定阶段出现的一种综合作战形式(电影《地道战》画面)

    

    村落战的出现,可以使人数、装备处于劣势的民兵,有机会战胜优势大股敌人,更好地保卫家园

    

    电影《平原游击队》中最后消灭松井的战斗就是典型的村落战

    

    电影《地道战》中这张示意图描绘的就是如何在村落战中,利用高房工事、夹壁墙和地道工事,形成交叉火力杀伤敌人

    

    村落战有利于发挥民兵手中地雷、土枪、土炮等落后武器的威力(电影《地道战》画面)

    

    联村扭击战以村落联防为基础,邻近的几个村庄相互配合,一处打响,八方支援,有利于对付大股优势之敌(电影《地道战》画面)

    三是村落战。在地道斗争发展到一定阶段,就出现了将被动防守和积极进攻有机结合在一起的村落战。一般模式为发现敌情后,群众立即转移或进入地道,民兵首先在村外以地雷、步枪、土炮等进行抵抗,如力不能支,即转移至村沿的高房工事上,以手榴弹、地雷等打击敌人;如敌冲入村内、占领街道,民兵则通过地道转至村中间的高房工事或炮楼上,用预埋地雷和拉雷等对敌杀伤;如敌亦上房进行包抄,民兵再由地道转移至其他高房上继续抗击;如敌火力猛烈,民兵则全部进入地道,以地雷、冷枪等灵活机动打击敌人;形势再行恶化,民兵还可以由地道转移出村,从外线袭击敌人。地道入口处设地雷、射击工事等守护,只要地道掌握在我方手中,就能始终出没无常、与敌周旋。1941年12月,敌人从边渡口、西演村及杨家务分3路出动,包围高阳县八果庄,民兵与区游击队侦知敌人行动后,共同选出20人组成奋勇队,分4路进入地道,在村内拉地雷、投掷手榴弹,其余在村外牵制敌人。敌人包围八果庄后,首先从前街东口进入,当即被地雷和手榴弹炸死10余名,又从村西口、北口进入,同样屡次触响地雷。敌又决定上房搜索,民兵便从地道出来,里应外合,相机射击、投手榴弹。敌人虽发现个别地道口并施放毒气,但因地道内有防毒措施,未产生多大效果。坚持到当天黄昏,敌人累计伤亡达30多名,终于狼狈退去。

    四是联村扭击战。联村扭击战是村落战、村落联防相结合的产物。从抗战初期开始,各根据地立足“人自为战、村自为战”,逐步形成了村落联防的作战形式,即由邻近的几个、十几个村庄组成一个战斗集体,设立联防指挥部,统一指挥战斗。当发现敌情,即以预定的各种信号通知附近地区,村村做好战斗准备,一处打响,八方支援,有利于在边沿地区构筑起严密的警戒线,有力防止敌人的“蚕食”和进犯。联村扭击战以村落联防为基础,多村相互配合,可对付大股优势之敌。参战村落分为内线和外线,内线村落负责缠住敌人,凭借高房工事、地道和地雷与敌坚持,外线各村民兵分赴敌侧背对敌进行袭扰,内外夹击、相互支援,使敌人始终处于不打无法脱身,要打又找不到对手的窘境,当敌撤退时,各村相继或共同尾随追击(“扭击”一词即来自于此),伺机扩大战果。联村扭击战既可用于平原,也可用于山区,适用面极广。地雷在联村扭击战中作用更大,既是阻击敌人的第一道防线,又是使敌无法彻底占据村庄的最后一道防线。1947年1月9日,定县城内国民党军一部及还乡团共1200人,以飞机掩护,进犯大鹿庄村,大鹿庄及邻近寨里、北齐村民兵以联村扭击方式还击,当天敌冲锋10余次,全被民兵以地雷和手榴弹炸回,激战至天黑,敌伤亡40余人后逃回城内。12日,敌再次以同样兵力进攻,民兵据守高房工事,战至黄昏迫敌再次退却。13日,敌第三次前来,民兵使用拉发雷给予敌人重大杀伤后,主动通过地道撤出,敌人进村后踏响多颗地雷,不得已再次退出。三次進犯,敌人共伤亡120人,民兵仅伤亡3人。同年5月13日早上,国民党军121师362团、5师15团沿铁路向徐水八区进犯,大西张、小西张、苑马庄3个村民兵队在区武委会指挥下沉着抗击,当敌人近逼时,民兵即将预设地雷拉响,再转至村内新阵地继续抵抗。虽然敌我兵力悬殊,但民兵坚持到天黑才撤出战斗,全天敌人共被步枪打死15人、打伤9人,被地雷炸死21人、炸伤47人,民兵无1人伤亡。(待续)

    编辑/曾振宇

    

    联村扭击战的另一特点是“ 扭击”,当敌人撤退时,各村共同尾随追击,伺机扩大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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