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徽章助力学习成果的精准评价与认证

    王珣 王帆

    

    

    

    【摘 要】开放徽章作为精准评价学习成果的新型工具，强调为学习者的多元化学习经历提供细粒度的证明，体现了过程性评价的教育理念，可以为学习者未来正式和非正式学习提供更加精准的评价并且弥补传统评价方式的不足。由于目前以能为本的人才需求导向，以及学习者对多元学习成果认证的迫切需求，使得开放徽章这一微证书系统的前景更为广阔。文章介绍了学习者与雇佣者双方对学习成果认证需求的变化以及数字徽章和开放徽章的由来，并通过举例说明国内外开放徽章的应用案例，明确了目前开放徽章的主要应用领域，最后探讨了区块链技术在开放徽章储存中的应用及挑战，以期为”互联网+”时代的精准教学和评价提供参考。

    【关键词】终身学习;开放徽章;微认证;学习成果;精准评价

    【中图分类号】G40-057;G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8794（2019）08-0025-05

    在学习的过程中，学习者如何评估自己的学习成果以及教师如何评估学习者的学习成果在教学环节中尤为重要。信息技术作为一种先进的生产力，逐渐成为实施精准评价的有效手段。[1]随着终身教育理念的深入和学习型社会的建成，一系列新型学习方式也会促使评估方式的转变并促进新的评估方式产生。改进并革新教学评价体系、关注学习者的学习经历、变单一的终结性评价为多元化的过程性评价，使评价过程从模糊到清晰成为当前实现教育现代化的重要课题。目前，在我国信息化教育改革的进程中最突出的问题，是我国现在的教育评价体系的供给结构已经不能满足学习者日益增长的教育需求，也不利于中国创新型人才资源的增长和创新型社会的发展。与此同时国家层面也在大力推进学分认定建设和学习成果的评估改革，国务院“十三五”规划和《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中均指出，目前应加快构建终身教育制度、健全学分累计制度，并在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领域全面实行学分制，为每一位学习者建立个人学分账号来记录和储存学习经历，积极推动各类高校之间以课程为基础开展学分认定和转换。[2]对于非学历教育应尽快建设学分认证平台来为学习者的学习成果提供认证与保障，实现各级各类教育体系之间的纵向联系和横向互通。[3]由此可见，国家已从政策和制度层面来为学习者的学习成果认证提供支持和保障。[4]

    可以说，以上种种举措都是希望从教育“供给侧”改革的角度来满足学习者多样化的需求，优化教育资源的配置，为培养创新型人才提供更有效的方式和途径。在这种情况下，只有精准评价与认证学习成果，才能更好地促进精准教学。开放徽章作为一种多元化评估学习者的评价方式，提高了供给结构对需求变化的适应性和灵活性，正引起研究者们的广泛兴趣并流行于教育领域。[5]本文通过探讨”互联网+”时代下学习成果认证需求的变化、引入学习成果精准评价中开放徽章的概念、功能、特征以及介绍目前国内外开放徽章应用的典型案例，以期为未来开放教育学习成果认证手段提供参考。

    一、“互联网+教育”时代学习成果认证需求的变化

    1.学习者对学习成果的多元化认证需求

    随着在线学习的兴盛和终身学习理念的日益深入，越来越多的学习者开始尝试学校教育以外的学习方式，主动利用碎片化时间进行学习以此来提升自我发展能力。未来的学习无处不在，学习的场景逐步超出学校范围，学习的内容、形式以及对象均呈现一种多元化的发展趋势。[6]未来的学习具有包容性、社会性、非正式性以及终身性的特点，学习者对于更加多元化的认证和评价方式的需求变得非常迫切。现有的单一评估方式已不能满足学习者多元化的学习经历和学习成果的认证。

    学习成果指的是学习者在一段时间内完成的学习任务、学习经历以及在这一过程中所表现出的知识、技能、态度以及价值观等。[7]学习成果又可以分为学历教育学习成果、非学历学习成果以及无定式学习成果三类。[8]其中学历教育学习成果指的是像学校教育这样有目的、有组织地在固定的场所由规定的人群对学习者进行的教育，并以毕业证书或学分作为学习成果;非学历学习成果是指在一些就业、专业技能培训中所获得的学习成果;无定式学习成果指的是学习者在工作中自发随意学习的成果。而目前国内外绝大多数的评估工具都是对学历教育这样在正规系统的教育体系中的成果进行评估。然而，现在非学历学习成果以及无定式学习成果这两类学习成果认证的价值在终身学习领域也越来越重要。[9]目前我国认证以上两种学习成果的主要方法有档案袋评估法、能力测试法、观测法、陈述法和模拟法等。[10]但这些方法似乎无法满足学习者想详细查看自身学习路径和技能的需求，学习者越来越希望能够有一种新的方式来更好地认证多元化的学习成果，以展示自身所学。

    2.雇主对人才能力的精细化评价需求

    随着信息社会快速发展，知识更新率逐步上升，新型行业对人才需求快速增長，高校所提供的教学内容已经与一线用人单位的需求发生脱节，雇佣者对毕业证书重视程度越来越小，对毕业生的具体能力开始感兴趣，传统的一纸文凭不再是其高薪的保障。[11]面对“互联网+”时代下就业市场供求关系的转变，对于雇佣者而言，市场需要更加鲜明准确的人才评价导向来帮助一些企业和教育机构验证那些在传统评估方式中无法衡量的软技能。对于就业人才而言，其在大学四年生涯里所学会的技能以及出色的领导力或许不能从一份统一的学位证书中得以体现，他们需要一个权威的认证平台来证明其在学习过程中掌握的软技能。目前对于学习者的评价方式仍然还停留在通过考试、测验等传统方式来衡量学习者的优劣，忽视了学习者在这一过程中所表现出的认知水平、思维能力及投入程度，对学习的过程缺乏一定的监控与评价。[12]另一方面，技术的进步让评估学校之外的学习成就或技能成为可能，以能力为基础的评估正在迅速增长，例如，使用数字徽章来评估学习者技能的微认证方式正被广泛使用。

    二、新型终身学习护照数字徽章的出现

    1.数字徽章促进精细化展现学习成果

    数字徽章是非正式学习成果的数字表示，与传统的认证系统不同的是，它是以能力为本位来全面地描述学习者的技能、成就和素质，并且能识别正式和非正式环境中不容易被传统方式评估的软技能。一般来说数字徽章是由一个简单的图像加上一系列元数据，包含发行人提供的信息，如认证标准、证书到期日、获得徽章的地点和时间，以及评估员身份。通过徽章中元数据的呈现，使得数字徽章这种评价形式不仅可信度高而且更加精细和具体化。如果说电子档案袋是个人技能和学习成果的证明，那么数字徽章则是可以直接指向电子档案中的具体模块。总体来看，数字徽章认证系统由徽章颁发者、徽章赚取者、徽章本身、利益相关者、徽章提供者几个部分组成，通常用于教学评估、激励学习行为以及分享学习成果。[13]

    2.数字徽章支持精准化推进教学进程

    数字徽章还可作为教学评估的工具，以目标导向来促进教学。对于学习者而言，数字徽章可以帮助其来确定什么技能和知识需要认证以及完成具体任务和评价的方法，学习者可以根据自身需求自由选择学习路径。对于教师而言，数字徽章提供了学习者获得技能的细粒度证据，帮助其清楚地了解学习者学习进展，从精准层面推进教学评估。另外，数字徽章还评估了包括学习者的合作意识、动手能力、理解能力和信息素养等一些不能通过传统评估方式认证的软技能，同时也为教师对教学效果的评估提供了有效的技术支撑。通过数字认证学习者不仅可以明确自己应该达到哪种目标，而且还能清晰了解目前自身的学习进度，整个数字徽章的集合便可以完美演化学习者的学习历程。

    3.数字徽章实现精确化分享学习凭证

    数字徽章是个性化分享学习成果的桥梁。数字徽章最强大的功能是能够将非正式学习体验转化为正式认可的教育证书。在数字徽章的支持下，学习者在所有类型的教育平台中获得的徽章都可以作为其学习成果的一部分，并通过数字徽章这一形式作为凭证用于管理认证和分享到社交平台中。而且数字徽章还可以支持在不同平台之间的储存与转移，并支持技能的验证以及学习经历的记录。每位学习者收集的徽章最终将以可视化的形式来为其呈现全景式的学习地图。

    三、数字徽章延伸至规范管理的开放徽章

    随着在线教育的发展，数字徽章受到不少教育机构的关注，并且纷纷开始试着利用数字徽章来认证学习成果，但由于这些机构发行的数字徽章种类繁多，标准不一，在推广应用和比较方面存在诸多问题。为此，美国开源软件组织Mozilla推出了作为数字徽章延伸的开放徽章计划，该计划主要是提出了一个标准且开放的关于开放徽章创建、发布和认证的技术框架（OBI，Open Badges Infrastructure），由此来充分推动开放徽章在教育领域的发展。OBI框架旨在为任何个体、组织和团队提供开放徽章最基本的模块，以便任何机构都能够以标准、可操作化的方式来制定和管理徽章，使得在互联网上分享和发布徽章变得更加容易。[14]在OBI框架之下，所有徽章的元数据遵循相同的标准，便于发布者设计自己的徽章，学习者和相关利益者也可以很方便地查询和比较徽章的内容。通过利用统一的标准，不同的机构在发布徽章时，只需要在自身的学习管理系统中利用统一格式的开源软件，便可以对开放徽章进行创建、发布、认证和管理。这样一来虽然徽章具体代表的含义不一样，但其包含的基本信息类别和特征是相同的，有利于徽章之间相互比较、兑换。

    四、国内外开放徽章的实践案例

    目前，世界上各地数以千计的组织已经在发放开放徽章来支持新的在线学习成果认证。下面将具体介绍以上机构和组织分别在学科教育、职业教育以及场馆教育方面的应用案例。

    1.开放徽章在学科教育中用来认证学习者的软技能

    （1）传统课程中的开放徽章系统。国际上，包括麻省理工学院、卡内基梅隆大学、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和西顿霍爾大学以及普渡大学在内的一些名校目前都在积极开发徽章系统，并将其运用到课程评价中。例如，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本科的可持续农业和食品系统专业，由于该专业有很多课堂之外的体验式学习活动，但这种以能力为基础来判断学习者学习经验的活动通过传统的评价方式并不能很好的考察，而基于绩效和真实活动的开放徽章却可以为这些类型的学习活动提供极好的评价。并且这些开放徽章通常是对传统学位课程评价体系的补充，而不是替代。[15]如图1所示，该专业希望学习者经过这些实践活动获得包括系统思考、实验和探究、理解价值观、人际交往、战略管理、公民参与和个人发展的七项核心能力。例如，技能徽章中会要求学习者会从农场中收集土壤样本并用其测试不同覆盖物处理的效果。系统思考能力徽章则要求学习者将社会、环境和经济观点融入他们对复杂问题的分析中。

    （2）在线学堂中的徽章系统。可汗学院是在线网络课程的鼻祖，该网站主要面向中小学生为其提供免费课程，方便学习者随时随地学习。可汗学院为了吸引、激励更多的学习者长期有效的学习，也引入了徽章系统。学习者只要在可汗学院发布的课程中达到其制定的标准，便可以获取一枚徽章并存储在个人档案袋中。在可汗学院中一共有四百多种各式各样的徽章，每一种徽章都代表了不同的含义。如图2所示，可汗学院为观看了30分钟数学视频的学习者颁发“好的听众”徽章。当学习者收集了一定数量的“伟大的倾听者”徽章并且还获得代表通过可汗学院标准化测试的徽章时，便可以获得“代数硕士”这类更高的荣誉。

    2.开放徽章在职业教育中用来认证专业人员的技能

    （1）微软公司的开放徽章。如图3所示，Microsoft认证徽章授予通过认证考试的专业人员，用于展示其职业生涯成就。目前，Microsoft已与Pearson VUE的Acclaim平台合作，来为这些人员颁发和授予徽章。与此同时，获得徽章的人员还可以在社交网络上分享其技能认证徽章，方便专业人员展示自身的职业技能成就，有利于雇主清晰直观地了解其具备的专业能力。

    （2）美国注册管理会计师（CMA）的开放徽章。美国管理会计师协会（IMA）日前发布了美国注册管理会计师（CMA）认證开放徽章。如图4所示，会计和财务专业人士可以通过该徽章来展示其优秀的管理会计能力并用其来建立个人品牌，通过专业徽章的展示使专业人才更容易受到该领域雇主的认可并从同行中脱颖而出。另外，该徽章支持分享至LinkedIn、Facebook、Twitter、微信等社交媒体平台，方便徽章获得者多渠道展示自身成就。

    （3）华为的HCIE开放徽章。华为2017年3月31日通过Acclaim开放徽章发放平台启动了华为认证互联网专家HCIE（Huawei Certified Internetwork Expert）开放徽章项目，如图5所示。华为技术人员可以利用该官方徽章为自身打造一张与时俱进、彰显能力的数字名片，同时也体现了华为公司对自身技能和成就的认可。另外，每一位徽章获得者都可将它嵌入到个人主页或分享至社交网络、电子邮件中。对于需要特定职业技能的工作岗位，HCIE开放徽章可以为就业者与雇佣者创造一个双向了解的渠道。

    3.开放徽章在场馆教育中用来认证学习者的综合能力

    NEXT Steps青年企业家计划是一个屡获殊荣的青年发展中介机构，它建立了学习者、学校、志愿者、导师、非营利组织和当地企业之间的沟通渠道。学习者通过在场馆学习中参与了解Carter G.Woodson黑人历史月这一背景下的主要人物，从而获得认证经历和技能的开放徽章，并在此过程中提高学习者音频制作、编码、3D打印、电脑维修、数码摄影、平面设计、电影制作和摄像、移动和游戏应用程序开发、程序设计、机器人、网站设计等STEM技能。

    五、利用区块链技术存储开放徽章的未来及挑战

    目前，Mozillais的开放徽章已经成为非官方的全球标准。然而，如果发行者停止发放徽章，即使经过认证，徽章也会失效。而且所有认证评价系统的严谨性、有效性和公信力都是涉及系统发展的核心问题，当越来越多的组织参与开放徽章的认证和发放时，开放徽章的使用和管理就是保证其持续发展的关键一环，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确保徽章的永久性和透明度。[16]关于开放式开放徽章的存储、访问和验证等问题研究者们进行了大量的讨论和实验。有研究者指出，区块链技术可为学习记录建立一个永久、安全和可持续的基础设施来弥补这一情况。[17]

    在欧洲，英国开放大学知识媒体研究所（KMI）是研究区块链与开放徽章的机构之一。KMI创建了一个基于Etalum的区块链平台用于MOOC课程的认证。在该平台中颁发的徽章由签署的智能合同记录下来，并详细说明了有关徽章的获得时间、获得途径、接收者、发行人、申请标准和完成工作的证据等，然后智能合同被嵌入并成为区块链的一部分。[18]另外，英国开放大学的知识学院也开发了智能合同来记录徽章。而且这一技术还将学习者所获得的徽章与数字货币联系起来。在区块链中，学习者可以将从不同平台中获得的数字货币收集在一个钱包中，并使用API技术将其与钱包连接，这样学习者可以利用数字货币进行付款、捐款或作为课程的注册费用。在未来，甚至可以将徽章转换为数字货币，使得学习变成赚钱的一种新途径。[19]

    现阶段，国内的社会化学习机构还没有进行徽章的发布，未来各个社会化学习机构可以联合起来发布徽章并支持跨平台的徽章兑换，通过多样化组合式的徽章来为学习者提供更加丰富的学习体验，同时也促进了机构之间的协同发展。在未来的学习中为了满足创新型高素质人才的需求，提升学习者可持续的终身学习能力，只有实现精准评价才能精准推进教育，重塑教学新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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