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画的转向与探索
张晨晨
摘 要:中国画源远流长,需要继承和创新。如何创新,又如何继承,成为艺术家艺术思想和艺术造诣的体现。本文从中国画的创作思维、创作材料的选择等方面进行分析,探索中国画创新的可行性道路。
关键词:继承;发展;创新
对中国画笔墨问题的研究是一个最核心的问题,这是区别于其他绘画艺术形式的问题。到了近代,中国画处在变革阶段,很多名家都尝试作出了探索。如果说之前的国画家,是对中国传统绘画艺术精神和中国人特有的文化、人格的发展和继承,那么近代以来,中国的艺术家在艺术上的尝试是对题材、技法甚至是精神的创新。在西方艺术殿堂接受过系统美术教育的徐悲鸿、林风眠学成归来后对中国画的发展和创新都有巨大的贡献。徐悲鸿认为要改良中国画就应该融入西画技法,主张现实主义,在创作中强调光线、造型,把西方绘画中的素描引入到传统中国画的教学当中。而同时期的林风眠虽然也在其绘画作品中融入了西画元素,但从根本上保留了中国画的精神特征。虽然他的绘画色彩相比传统中国画更加热烈,笔墨更加放纵,但从意境上融合了东西方精神,韵味更加醇厚。被誉为“现代水墨之父”的刘国松从小学习绘画,接受了中国绘画和西方绘画系统的教育。一开始,他尝试先在油画画布上涂抹石膏再进行绘画创作,以实现水墨画的崇山、古木等效果,这种创新的尝试却以失败而告终,究其原因在于油画材料有自己独特的特性,刘国松没有充分发挥其独特性,反而用其他材料取代,用西方的材质作出中国画的审美意趣,始终是在作假,后来他深感一味地追随西方现代艺术是不恰当的,因此,转向对传统水墨的研究。他提出“模仿新的不能代替模仿旧的,抄袭西洋的不能代替抄袭中国的”,摒弃了传统文人画对笔墨的重视,提出“革笔的命”“革中锋的命”。后来,他又着重研究材料技法,使画面有很大的突破,可见从其他艺术形式中吸收和借鉴,要在保留原有艺术独特风格的基础上进行取长补短。同一时期的艺术大师赵无极从塞尚、马蒂斯、毕加索、克利等西方艺术大家中得到启示,不断摸索形成自己的风格,同时探索中国画形式语言的新方式,并且形成了属于自己的全新的艺术形式。也许是因为他从小就开始学习书法,所以形成了和西方画家不同的思维观念。在绘画创作上,中国传统文化艺术与西方现代绘画的形式和技巧的融合,为绘画带来了变幻的色彩和强烈的笔触。20世纪50年代,赵无极创作了“甲骨文”系列,其中糅合了中國山水画、甲骨文、书法、铭文、雕刻等抽象线条及表现元素。
1980年以后,中国艺术进入前所未有的发展时期,以“85思潮”为标志,艺术家们反对传统,反对束缚在程式化的模式中,希望从西方现代绘画中寻找出路。在85思潮美术运动中,思想和观念成为创作的第一要素。其中以谷文达等人为代表的理性主义画家主要运用西方近现代理性、人文主义和个性至上的观念,来抵制传统文化中的群体依从和避世的消极文化心理。从谷文达的伪文字水墨作品中,我们看到的不是传统书法展现的气韵、格调,而是为了表达观念的结构和分离,完全失去了书法本来的面貌。作为一名艺术家,85思潮下的青年画家过分尊崇文化和哲学观念,使他们在语言形式上疏于深究细琢;作为一个思想家,过于感性的表达方式又使他们在观念演绎的途中只能浅尝辄止。
艺术家对作品个性化的极力追崇与赋予时代特色的强烈的求变欲望,都从不同角度不同层面反映出当代国画家创作的现状。例如,文人画所强调的笔墨精神,在当下艺术家求变求新的创作思路中被抛至脑后。创作中只以求变为目的而对材料、媒介、技法表现的盲目改变,不仅远离古法,还盲目地以为是艺术的创新,以形式取代内含,将艺术的丰富性和感动性简单化,更有艺术家一味地追随迎合西方当代艺术,仅仅把传统艺术形式当作表达思想的外壳。在当代,我们的传统艺术不能故步自封,要与时俱进,我们生活在当下就应当用当下的绘画语言来表达,艺术创作应该具有时代性,关键的问题在于中国画应该如何传承与发展。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提及“文化自信”这一概念,表达了对传统文化、思想价值体系的肯定与尊崇。现如今,中国经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已经一跃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一个国家的强大除了要有发达的经济,还应该具有足够的骨气和底气。中国上下五千年文明,千百年传承的文化已经深深地根植于每个国人的心中,构成了中国人独特的精神世界,优秀的传统文化体现出我们强大的文化软实力。我们大可不必认为西方的艺术就是先进的艺术,一定要从“先进”的艺术形式中挖掘出可以改变传统艺术的“灵丹妙药”,立足中国本土文化,在传承的基础上创新发展。
例如,现任中国美术馆副馆长马书林,他十分擅长戏曲人物题材的创作,从画面中我们可以细细品味到变化丰富的墨象,同时复杂的画面为变幻莫测的笔墨提供支撑,看似狂放的笔法中又极具书写性,呈现出极致的变化。马书林的戏曲人物和林风眠、关良的戏曲人物不同,如果说林风眠、关良的创作思路是借鉴西方绘画思维的话,马书林的戏曲人物就是表现传统绘画的笔墨关系本身。我们应深刻地认识到“笔墨当随时代”,现代人不能、也不应该再画几百年前的古画,眼光应该随着时代的发展产生变化。对于国画,我们在不断的争论、摸索中已形成了现下的独立审美,在表达形式美的同时也应包含笔墨意蕴,只有这样中国绘画艺术才能不断向前发展。
参考文献:
[1] 潘公凯.潘天寿画论[M].河南美术出版社,1999.
[2] 廖静文.徐悲鸿一生:我的回忆[M].中国青年出版社,1982.
[3] 林风眠.林风眠画集[M].北京工艺美术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