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90年代以来西欧社会福利政策研究综述
肖伊宁
摘要：20世紀90年代以来，国内外关于西欧社会福利政策的历史演进、改革得失、价值观念、理论范式等方面的探讨及比较不断涌现，既为我们提供了广阔的学术视野，也进一步加强了我们对社会福利政策发展规律的认识。本文对20世纪90年代以来西欧的社会福利政策研究进行梳理、分析、评价，认为研究视角应该更加多元化。当前，外部环境变量不断推动西欧社会福利政策的变革，政党政治在变革中起着关键性作用，从不同于传统路径的政党政治视角分析社会福利政策尚有很大空间。
关键词：西欧 社会福利 政策 政党政治
中图分类号：D57 文献标识码：A
西欧聚集了英国、德国、法国等欧洲主要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诞生了资本主义、空想社会主义、科学社会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等理论思潮，对这一区域的关注有助于研究资本主义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各方面的问题。对西欧社会政策开展研究，一方面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和把握西欧当代资本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的历史发展路径与未来发展趋势，另一方面有助于为我国社会保障及社会福利制度的建立和完善提供借鉴：我们可以通过西欧不同福利体制比较，系统地把握西欧社会福利政策发展的一般规律，在国内和国际环境不断变化的条件下寻求更有效的社会政策发展理念与工具。
西欧社会福利政策对应的研究内容非常丰富，笔者将其粗略地分为三类：西欧社会福利政策发展历程及其改革的综合研究、西欧社会福利政策的国别研究、西欧福利国家社会福利政策的比较研究。
1 关于西欧社会福利政策的发展历程及其改革的综合研究
这方面的专著及文献相对较少，但可以在对整个欧洲社会政策发展历程及其改革的研究当中看到。Frans Pennings（2016）在《欧洲社会保障法的发展历程研究》中指出国际劳工组织倡导各国建立各种社会保障内容的活动大致分为四个阶段[1]。郭灵凤在（2014）《欧盟社会保障政策的社会投资转向：理念发展与政策评估》中论述了欧洲新的社会模式以及福利政策重点改变[2]。杨建海（2014）在《欧洲社会可持续变革之道》中论述了多重危机冲击之下的欧洲社会保障制度的改革措施[3]。Bernhard Ebbinghaus（2008）的《欧洲福利国家的未来在哪里？》指出在保持既有社会模式比较优势的前提下适应新的社会、经济、政治环境是欧洲福利国家所面临的重大挑战[4]。
2 关于西欧社会福利政策的国别研究
主要集中在对英国、德国、法国、北欧国家（主要包括瑞典、挪威、丹麦）社会政策形成、发展、危机以及改革的研究上，涌现了一大批专著与论文。Stein Kuhnle、陈寅章（2010）等编的《北欧福利国家》，向文华（1998）在《斯堪的纳维亚民主社会主义研究》中介绍了北欧福利国家制度，其主要观点是北欧国家社会党在教育、充分就业、分配公平、社会救助等方面做出了突出贡献，维持了效率与公平、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之间的平衡，福利国家模式进而成为北欧最鲜明的特点之一 [5]。
同时大量的学者也对西欧各国福利政策面临的严峻的挑战进行了探索。魏南枝（2016）在《英国“脱欧”、社会碎片化与福利国家危机》中梳理了英国福利政策的产生及发展进程，从而探讨了英国脱欧、社会碎片化现象与福利国家危机的渊源[6]。胡昌宇（2008）的《英国新工党政府经济与社会政策研究》、英国鲍威尔（2004）的《新工党，新福利国家？英国社会政策中的“第三条道路”》主要研究了“第三条道路”下的社会福利政策改革[7]。Renate Reiter Sabine Kuhlmann（2016）的《法国福利国家的权力下放：从巨变到渐进》、李姿姿（2009）的《法国社会党的社会政策偏好：传统与变迁》等文章主要研究了法国社会党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社会政策理论与实践的变革、以及在此过程中面临的阻力[8]。
3 关于西欧福利国家社会政策的比较研究
第一，社会福利模式比较研究。Attila Marjan（2016）的《社会政策：欧洲模式适合中国吗？》阐述了四种基本的欧洲社会模式，并结合中国实际指出对中国的借鉴意义[9]。丁纯、陈飞（2012）的《主权债务危机欧洲社会保障制度的表现、成因与改革》分析了欧债危机中欧洲社会福利制度四大模式的不同表现，以此说明不同社会福利模式的有效性[10]。
第二，依据政党社会福利价值观念上的差异，从价值分析的视角进行横向或纵向比较研究。社会福利政策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执政党的价值理念的支配。对公平、效率价值取向的认同会直接影响社会福利目标的确定，在不同国家或者同一国家的不同阶段，执政党在社会公平和经济效率的价值选择上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差异性，进而影响到社会福利制度变革。有的研究者将西欧政党的社会福利政策分为公平主导型、效率主导型和公平效率兼顾型。林德山（2013）在《欧洲社会民主党的平等观念及其变化》中指出社会民主党的价值观是平等、公正，但是在其三次历史转型中，平等公正价值观的内涵及实践方式呈现出不同特征[11]。林德山（2009）《英国工党的社会政策解读—观念变化与政策变迁》认为社会政策的选择及其结果与政党政治密切相关，后者关于平等、分配和国家的理念分歧及发展通常决定了前者[12]。
第三，不同理论范式对西欧社会福利政策制定和发展的动因进行比较研究。Wolfgang Scholz的（2017）《全球政治经济视角下的社会保障：历史经验与发展趋势》从经济学的角度探讨了社会福利政策，并以傅斯麦模式和贝弗里奇模式为例，阐述了社会保障与经济发展的相互影响[13]。林德山（2013）在《“纯经济论”救不了福利国家》中认为虽然福利国家出现了一系列问题，但用新自由主义方式去纠正这些问题恐怕难见成效，因为其本身是社会政策问题，把它当作单纯的经济问题来看待是多元化视野的缺失。彼得？斯达克（2006）的《福利国家的紧缩政策：文献综述》引用新功能主义的视角来分析社会政策改革的原因。该理论认为社会政策的变化主要是由外部和内部的社会经济变化所引起的压力造成的，政治制度因素不是决定因素，而是中介变量。保罗？皮尔逊（2004）编的《福利制度的新政治学》从历史制度主义的理论视角对福利制度的改革进行研究，认为社会政策的产生和发展受到选区的政治压力、政党政治、经济突发事件等各种因素的影响[。由此可以看出，不同的理论范式对于引发西欧社会政策改革的动力机制解释是不同的。
4 研究述評
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福利国家的发展，国内外涌现出大批对西欧社会福利政策研究的学者。通过对西欧社会福利政策的历史演进、改革得失、价值观念、理论范式等方面的探讨及比较，深化了我们对社会福利政策发展规律的认识，也为我国社会保障体系的健全和完善提供了宝贵的借鉴。但整体而言，并非尽善尽美。
第一，对西欧社会福利政策的研究，国内外学术界存在着不同的研究偏好。国内学者偏重于把西欧各国的社会福利政策看成一个整体，即福利国家制度，并将西欧各国社会福利政策中类似的制度、项目放在一起对照中国社会保障制度，从而忽略欧洲国家社会福利政策在价值观念、改革路径等方面的差异性。国外学者大多聚焦于对西欧各国社会福利政策的研究或比较，但对西欧国家社会福利政策差异性的原因缺乏深入分析。
第二，运用经济的方法和视角对社会福利政策的研究居多，缺乏多元化研究视角。社会福利政策与经济发展密不可分，从经济的视角研究社会福利政策固然必要，但社会政策与社会、政治、文化等因素也密切相关。它既是各学科各理论交融的产物，也是诸多政策合力推动运行的产物。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因素共同组成了社会福利政策的动力系统，共同影响着社会政策的形成和发展，因而我们必须对西欧社会福利政策进行多视角的研究和比较才能明辨其实，得其真谛。
5 研究展望
20世纪90年代以来，国内外对西欧执政党及其推行的社会政策的研究相对较为活跃，来自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等不同专业领域的学者对西欧的就业、教育、医疗、住房等社会福利政策作了深入的研究。与此同时，经济全球化、欧洲一体化、社会变迁与新自由主义思潮等外部环境因素对西欧社会福利政策的变革形成了改革的挑战与压力，在此过程中这些外部环境变量对社会福利政策的影响始终通过政党竞争、选民结构、选举激励因素、体制框架等政治变量发挥作用。它们对福利政策改革的路径、手段、前景具有决定作用。因此政党政治的视角不失为一个更有效的视角探讨西方社会福利政策的变迁，或许更能说明社会福利政策演进的深层次原因。但近年来，对于政党政治与社会福利关系的传统研究路径受到挑战。传统研究路径认为执政党与福利政策之间的关系是线性的、简单的、直接的，执政党类型的不同决定了它所输出的社会福利政策不同。例如左翼政党和右翼政党由于代表的选民利益不同，在福利政策问题上的态度也是对立的。而一些新的研究思路强调： 选民社会结构的变化对政党的福利政策立场的影响；选举制度、政党竞争和政党体系的构成对福利政策产生的影响；选民和政党关系的变化对社会福利政策所产生的影响。
参考文献：
[2]郭灵凤.欧盟社会保障政策的社会投资转向：理念发展与政策评估[J].欧洲研究，2014，32（6）：119- 128.
[3]杨建海.欧洲社会保障可持续的变革之道[J].中国社会保障，2015（12）：38- 39.
[4]伯恩哈德·埃宾豪斯，杨解朴，李靖堃.欧洲福利国家的未来在哪里？[J].德国研究，2008（2）：24- 33.
[5]斯坦恩·库恩勒（Stein Kuhnle），陈寅章. 北欧福利国家[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0.
[6]魏南枝.英国“脱欧”、社会碎片化与福利国家危机[J].文化纵横，2016（5）：74- 79.
[7]（英）马丁·鲍威尔.新工党，新福利国家？英国社会政策中的“第三条道路”[M]，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04.
[8]李姿姿.法国社会党的社会政策偏好：传统与变迁[J].欧洲研究，2009，27（6）：47- 58.
[9]阿提拉·马扬，姚森元，刘军，臧术美.社会政策：“欧洲模式”适合中国吗？[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48（5）：90- 101.
[10]丁纯，陈飞.主权债务危机中欧洲社会保障制度的表现、成因与改革[J].欧洲研究，2012，30（6）：1- 19.
[11]林德山.欧洲社会民主党的平等观念及其变化[J].科学社会主义，2013（3）：13- 20.
[12]林德山.英国工党的社会政策解读——观念变化与政策变迁[J].欧洲研究，2009，27（2）：1- 14.
[13]沃夫冈·舒尔茨，蔡泽昊.全球政治经济视角下的社会保障：历史经验与发展趋势[J].社会保障评论，2017，1（1）：135- 152.
摘要：20世紀90年代以来，国内外关于西欧社会福利政策的历史演进、改革得失、价值观念、理论范式等方面的探讨及比较不断涌现，既为我们提供了广阔的学术视野，也进一步加强了我们对社会福利政策发展规律的认识。本文对20世纪90年代以来西欧的社会福利政策研究进行梳理、分析、评价，认为研究视角应该更加多元化。当前，外部环境变量不断推动西欧社会福利政策的变革，政党政治在变革中起着关键性作用，从不同于传统路径的政党政治视角分析社会福利政策尚有很大空间。
关键词：西欧 社会福利 政策 政党政治
中图分类号：D57 文献标识码：A
西欧聚集了英国、德国、法国等欧洲主要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诞生了资本主义、空想社会主义、科学社会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等理论思潮，对这一区域的关注有助于研究资本主义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各方面的问题。对西欧社会政策开展研究，一方面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和把握西欧当代资本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的历史发展路径与未来发展趋势，另一方面有助于为我国社会保障及社会福利制度的建立和完善提供借鉴：我们可以通过西欧不同福利体制比较，系统地把握西欧社会福利政策发展的一般规律，在国内和国际环境不断变化的条件下寻求更有效的社会政策发展理念与工具。
西欧社会福利政策对应的研究内容非常丰富，笔者将其粗略地分为三类：西欧社会福利政策发展历程及其改革的综合研究、西欧社会福利政策的国别研究、西欧福利国家社会福利政策的比较研究。
1 关于西欧社会福利政策的发展历程及其改革的综合研究
这方面的专著及文献相对较少，但可以在对整个欧洲社会政策发展历程及其改革的研究当中看到。Frans Pennings（2016）在《欧洲社会保障法的发展历程研究》中指出国际劳工组织倡导各国建立各种社会保障内容的活动大致分为四个阶段[1]。郭灵凤在（2014）《欧盟社会保障政策的社会投资转向：理念发展与政策评估》中论述了欧洲新的社会模式以及福利政策重点改变[2]。杨建海（2014）在《欧洲社会可持续变革之道》中论述了多重危机冲击之下的欧洲社会保障制度的改革措施[3]。Bernhard Ebbinghaus（2008）的《欧洲福利国家的未来在哪里？》指出在保持既有社会模式比较优势的前提下适应新的社会、经济、政治环境是欧洲福利国家所面临的重大挑战[4]。
2 关于西欧社会福利政策的国别研究
主要集中在对英国、德国、法国、北欧国家（主要包括瑞典、挪威、丹麦）社会政策形成、发展、危机以及改革的研究上，涌现了一大批专著与论文。Stein Kuhnle、陈寅章（2010）等编的《北欧福利国家》，向文华（1998）在《斯堪的纳维亚民主社会主义研究》中介绍了北欧福利国家制度，其主要观点是北欧国家社会党在教育、充分就业、分配公平、社会救助等方面做出了突出贡献，维持了效率与公平、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之间的平衡，福利国家模式进而成为北欧最鲜明的特点之一 [5]。
同时大量的学者也对西欧各国福利政策面临的严峻的挑战进行了探索。魏南枝（2016）在《英国“脱欧”、社会碎片化与福利国家危机》中梳理了英国福利政策的产生及发展进程，从而探讨了英国脱欧、社会碎片化现象与福利国家危机的渊源[6]。胡昌宇（2008）的《英国新工党政府经济与社会政策研究》、英国鲍威尔（2004）的《新工党，新福利国家？英国社会政策中的“第三条道路”》主要研究了“第三条道路”下的社会福利政策改革[7]。Renate Reiter Sabine Kuhlmann（2016）的《法国福利国家的权力下放：从巨变到渐进》、李姿姿（2009）的《法国社会党的社会政策偏好：传统与变迁》等文章主要研究了法国社会党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社会政策理论与实践的变革、以及在此过程中面临的阻力[8]。
3 关于西欧福利国家社会政策的比较研究
第一，社会福利模式比较研究。Attila Marjan（2016）的《社会政策：欧洲模式适合中国吗？》阐述了四种基本的欧洲社会模式，并结合中国实际指出对中国的借鉴意义[9]。丁纯、陈飞（2012）的《主权债务危机欧洲社会保障制度的表现、成因与改革》分析了欧债危机中欧洲社会福利制度四大模式的不同表现，以此说明不同社会福利模式的有效性[10]。
第二，依据政党社会福利价值观念上的差异，从价值分析的视角进行横向或纵向比较研究。社会福利政策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执政党的价值理念的支配。对公平、效率价值取向的认同会直接影响社会福利目标的确定，在不同国家或者同一国家的不同阶段，执政党在社会公平和经济效率的价值选择上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差异性，进而影响到社会福利制度变革。有的研究者将西欧政党的社会福利政策分为公平主导型、效率主导型和公平效率兼顾型。林德山（2013）在《欧洲社会民主党的平等观念及其变化》中指出社会民主党的价值观是平等、公正，但是在其三次历史转型中，平等公正价值观的内涵及实践方式呈现出不同特征[11]。林德山（2009）《英国工党的社会政策解读—观念变化与政策变迁》认为社会政策的选择及其结果与政党政治密切相关，后者关于平等、分配和国家的理念分歧及发展通常决定了前者[12]。
第三，不同理论范式对西欧社会福利政策制定和发展的动因进行比较研究。Wolfgang Scholz的（2017）《全球政治经济视角下的社会保障：历史经验与发展趋势》从经济学的角度探讨了社会福利政策，并以傅斯麦模式和贝弗里奇模式为例，阐述了社会保障与经济发展的相互影响[13]。林德山（2013）在《“纯经济论”救不了福利国家》中认为虽然福利国家出现了一系列问题，但用新自由主义方式去纠正这些问题恐怕难见成效，因为其本身是社会政策问题，把它当作单纯的经济问题来看待是多元化视野的缺失。彼得？斯达克（2006）的《福利国家的紧缩政策：文献综述》引用新功能主义的视角来分析社会政策改革的原因。该理论认为社会政策的变化主要是由外部和内部的社会经济变化所引起的压力造成的，政治制度因素不是决定因素，而是中介变量。保罗？皮尔逊（2004）编的《福利制度的新政治学》从历史制度主义的理论视角对福利制度的改革进行研究，认为社会政策的产生和发展受到选区的政治压力、政党政治、经济突发事件等各种因素的影响[。由此可以看出，不同的理论范式对于引发西欧社会政策改革的动力机制解释是不同的。
4 研究述評
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福利国家的发展，国内外涌现出大批对西欧社会福利政策研究的学者。通过对西欧社会福利政策的历史演进、改革得失、价值观念、理论范式等方面的探讨及比较，深化了我们对社会福利政策发展规律的认识，也为我国社会保障体系的健全和完善提供了宝贵的借鉴。但整体而言，并非尽善尽美。
第一，对西欧社会福利政策的研究，国内外学术界存在着不同的研究偏好。国内学者偏重于把西欧各国的社会福利政策看成一个整体，即福利国家制度，并将西欧各国社会福利政策中类似的制度、项目放在一起对照中国社会保障制度，从而忽略欧洲国家社会福利政策在价值观念、改革路径等方面的差异性。国外学者大多聚焦于对西欧各国社会福利政策的研究或比较，但对西欧国家社会福利政策差异性的原因缺乏深入分析。
第二，运用经济的方法和视角对社会福利政策的研究居多，缺乏多元化研究视角。社会福利政策与经济发展密不可分，从经济的视角研究社会福利政策固然必要，但社会政策与社会、政治、文化等因素也密切相关。它既是各学科各理论交融的产物，也是诸多政策合力推动运行的产物。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因素共同组成了社会福利政策的动力系统，共同影响着社会政策的形成和发展，因而我们必须对西欧社会福利政策进行多视角的研究和比较才能明辨其实，得其真谛。
5 研究展望
20世纪90年代以来，国内外对西欧执政党及其推行的社会政策的研究相对较为活跃，来自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等不同专业领域的学者对西欧的就业、教育、医疗、住房等社会福利政策作了深入的研究。与此同时，经济全球化、欧洲一体化、社会变迁与新自由主义思潮等外部环境因素对西欧社会福利政策的变革形成了改革的挑战与压力，在此过程中这些外部环境变量对社会福利政策的影响始终通过政党竞争、选民结构、选举激励因素、体制框架等政治变量发挥作用。它们对福利政策改革的路径、手段、前景具有决定作用。因此政党政治的视角不失为一个更有效的视角探讨西方社会福利政策的变迁，或许更能说明社会福利政策演进的深层次原因。但近年来，对于政党政治与社会福利关系的传统研究路径受到挑战。传统研究路径认为执政党与福利政策之间的关系是线性的、简单的、直接的，执政党类型的不同决定了它所输出的社会福利政策不同。例如左翼政党和右翼政党由于代表的选民利益不同，在福利政策问题上的态度也是对立的。而一些新的研究思路强调： 选民社会结构的变化对政党的福利政策立场的影响；选举制度、政党竞争和政党体系的构成对福利政策产生的影响；选民和政党关系的变化对社会福利政策所产生的影响。
参考文献：
[2]郭灵凤.欧盟社会保障政策的社会投资转向：理念发展与政策评估[J].欧洲研究，2014，32（6）：119- 128.
[3]杨建海.欧洲社会保障可持续的变革之道[J].中国社会保障，2015（12）：38- 39.
[4]伯恩哈德·埃宾豪斯，杨解朴，李靖堃.欧洲福利国家的未来在哪里？[J].德国研究，2008（2）：24- 33.
[5]斯坦恩·库恩勒（Stein Kuhnle），陈寅章. 北欧福利国家[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0.
[6]魏南枝.英国“脱欧”、社会碎片化与福利国家危机[J].文化纵横，2016（5）：74- 79.
[7]（英）马丁·鲍威尔.新工党，新福利国家？英国社会政策中的“第三条道路”[M]，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04.
[8]李姿姿.法国社会党的社会政策偏好：传统与变迁[J].欧洲研究，2009，27（6）：47- 58.
[9]阿提拉·马扬，姚森元，刘军，臧术美.社会政策：“欧洲模式”适合中国吗？[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48（5）：90- 101.
[10]丁纯，陈飞.主权债务危机中欧洲社会保障制度的表现、成因与改革[J].欧洲研究，2012，30（6）：1- 19.
[11]林德山.欧洲社会民主党的平等观念及其变化[J].科学社会主义，2013（3）：13- 20.
[12]林德山.英国工党的社会政策解读——观念变化与政策变迁[J].欧洲研究，2009，27（2）：1- 14.
[13]沃夫冈·舒尔茨，蔡泽昊.全球政治经济视角下的社会保障：历史经验与发展趋势[J].社会保障评论，2017，1（1）：135- 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