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高等教育网络学习资源交互式设计研究
崔亮 王丽川 王志国
【摘 要】在对现有学习资源设计和使用中存在问题分析的基础上，以交互层次理论和学习支持服务理论为指导，借鉴控制原理中的“闭环”概念，构建了面向学习支持的学习资源交互式模型，并形成了新的网络学习资源建设与应用模式。该模型具有强调资源组织形式以知识点为单位、资源设计方式突出学习支持，以及以资源为纽带的学习生态构建的特征。成人高等教育网络学习资源交互式设计研究对提高在线学习资源建设水平、提升网络学习质量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成人高等教育；学习资源；交互式设计；学习支持
【中图分类号】G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8794（2018）03-0015-04
一、研究背景
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互联网已经渗透到社会的各个领域。互联网与教育不断渗透、融合，形成了新的“互联网+教育”生态。MOOC、微课、翻转课堂等教育教学模式的兴起，带动了新一轮的在线学习热潮。从现阶段成人高等教育领域来看，在“三教”融合的背景下，充分利用信息技术积极开展网络化改革，建立成人高等教育混合式教学模式已经成为其重要发展方向。
教与学时空准分离的本质决定了学习者通过与学习资源的交互作用实现学习的目的是成人高等教育网络化教学模式的主要特征。作为学习者网络化学习的核心内容及教师传授知识的重要载体，学习资源的交互设计至关重要。目前，在理论层面，针对学习资源交互设计研究主要集中在多媒体课件、网络课程和网络学习系统三个方面，依然存在着对交互设计内涵认识含混、交互设计缺乏科学依据、各项交互设计割裂脱节等问题。而在实践层面，针对成人学习者建设的学习资源如教材、普通课件、音视频资料大多是对线下资源的简单复刻，其提供的信息交互功能单一，学生访问此类形式学习资源只能获取知识，无法获得学习反馈等相关信息，缺乏有效的学习支持，影响了学习质量。基于此，本研究以远程学习教学交互层次理论和学习支持理论为基础，重新审视学习资源的交互式设计内涵并提出学习资源交互式设计模型，旨在实现学习资源与学习监控、督学导学等学习支持行为有机整合，进而达到改善学习效果的目的。
二、理论基础与概念的界定
1.交互层次理论
推进成教网络化是解决“教”、“学”时空准分离状态问题的主要手段，也是保障成人高等教育教学质量的重要方法。学生通过与网络学习资源的“交互”作用实现学习的目的是网络化教学的主要特征。探讨学习资源的交互式设计，必须建立在交互理论的基础之上。北京师范大学陈丽教授于2004年提出教学交互层次塔模型。该模型认为远程学习中的交互是分层次的，包括操作交互、信息交互和概念交互三个层次，高级的交互以低级的交互为条件和基础。学生与学习资源的交互是学生与教师、学生与学生以及学生新旧概念交互发生的前提与核心。学生与学习资源交互本质上是学生与教师交互的特殊形式，因为学习资源是由教师主导设计和开发的，是教师教学思想的具体代表。以交互层次理论为基础，学习资源的交互式设计应能实现学生与教师的交互功能，使学习者获得更及时有效的学习支持，激发并维持其学习动机，进而提高成人高等教育的教学质量。
2.学习支持服务理论
学习支持服务是远程教学院校及其代表教师等为远程学生提供的以师生或学生之间的人际面授和基于技术媒体的双向通信交流为主的各种信息的、资源的、人员的和设施的支持服务的总和。学习支持服务是远程教育的重要内容，其目的是通过网络技术等媒体手段，实现教师和学生在虚拟空间中的重新“整合”，保证“教”与“学”行为有效发生，提高远程学习的质量和效果。
3.学习资源交互式设计概念和内涵
王志军等人在陈丽关于教学媒体交互性的研究基础上提出了学习资源交互性的概念。她认为，学习资源的交互性是指学习资源支持教与学相互作用的能力或特性。以此为基础，我们认为学习资源交互式设计是指，利用相关教育技术手段，将学习支持服务与学习资源设计融为一体，实现学习资源的交互性，使其具有监控、组织和引导学习行为的能力或特性。其主要内涵包括两个方面：（1）学习资源的交互式设计的目的是实现“教”和“学”的再度整合，帮助学生和教师建立起以资源为中介的师生交互，并促进学生新旧概念交互的发生。（2）将督导、监控、学习结果反馈等学习支持行为嵌入学习资源设计之中，实现对学生学习的实时监测，降低学习者的无组织感，促进有意义学习的发生。
三、成人高等教育网络学习资源交互式设计模型构建
当前成人高等教育的开展基本采取的是“学生线上自学”与“业余面授辅导”相结合的混合式教学模式（见图1），并有逐步向全网络化转变的趋势。由于受时间、地域的限制及工学矛盾等因素影响，成人学習者通过在线自主学习获取知识变得尤为重要。然而，目前成人在线学习开展的过程中还存在着诸多问题，照搬传统线下学习模式的痕迹十分明显。主要表现为在线学习资源的编制多是从“教”的角度出发，即，教师将传统线下教学使用的教案、PPT课件、讲课视频、练习题等学习资源等分模块上传于学习平台中。这样的资源设计和使用方式割裂了学习者传统的学习过程，造成了学习过程与学习效果检验、学习支持等环节的相对分离脱节。再加之成人学习者自我调控能力不强、没有养成良好的在线学习习惯等原因，严重影响了学习效果。
我们认为，造成这一问题的原因在于处于供给侧的学习资源的设计没有从学生“学”的角度出发，缺乏对学习过程的组织和引导，导致了学生在学习行为上的盲目和随意。在线学习中，学习资源不仅要承担“教”的功能，更要对“学”的过程进行有效的支持和监督，引导学习者进行预习、听课、练习、复习和测验等学习行为，帮助学习者形成一个完整的、螺旋上升的学习进程循环，不断提高学习效果。基于此，我们以交互层次理论和学习支持理论为指导，面向成人学习者的客观实际，从供给侧出发、从学习支持的角度入手，提出适合成人高等教育学生在线学习的学习资源交互式设计模型（见图2）。
模型的构建借鉴了控制原理中的“闭环”理论，将教师、网络学习资源、学生形成一个联系紧密的统一体。随着对网络学习质量要求的提高，面对成教学生网络学习变化的客观实际，建立在线学习这个学习闭环控制系统的任务越来越复杂，控制精度要求也越来越高。基于此，我们尝试通过在学习资源中插入“断点测试”，将学习效果反馈、学习监控、督学导学策略等学习支持服务内嵌于测试题目之中，实现对学习过程的实时控制、支持和引导，不断修正测试结果与预期结果之间的偏差，促使整个教学过程良性发展。
在学习资源中插入的“断点测试”具有两方面含义：一是将学习资源以知识点为单位划分断点，在断点处添加测试题目，能够实时检测学生对所学知识点的掌握情况，测试完成后系统将测试结果及时反馈给教师和学生。二是学生只有完成断点测试才可继续向下学习，实现对学生学习过程的精准监控。通过插入断点测试，可以分别建立起教师和资源以及学生和资源之间的信息流动循环。并且教师和学生可以通过资源中介产生交互作用，实现了“教”与“学”的再度整合以及学习过程与支持服务的深入融合。这就是面向学习支持的一体化學习资源交互式设计模型的精髓所在。
（1）“学生—资源—测试”闭环。学生通过浏览课程教学资源，完成知识的接收和内化。通过完成断点测试，准确检验自己的学习状况，有助于学习者自我强化，并降低其自主学习的无助感和盲目性。通过断点测试学生亦将学习效果及时反馈到教师端。
（2）“教师—资源—测试”闭环。通过断点测试结果反馈，教师能实时追踪学习者对知识点的掌握情况。这样一方面有利于教师及时为学习者提供精准的、个性化的学习支持；另一方面，随着反馈的积累，教师可以根据反馈结果，对学习资源进行修订、补充和完善，使其更加符合学生的学习需要。
上述两个闭环以学习资源为中介相互作用，形成了新的网络学习资源建设与应用模式。通过在学习资源中插入断点测试这一环节，极大程度上优化了传统的网络学习过程。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首先，将测试环节提前，实时反馈测试结果，有效缩短了学习反馈周期，使知识点学习与效果检测同步。其次，通过设置断点，能有效避免部分学生“空走学时”的问题，实现了对学生学习过程的精确监控和督导，使学习过程与监控同步。再次，通过断点测试结果分析，可以帮助教师完成对网络学习资源的二次开发，使学习资源不断处于发展进化之中，保证了教学内容的及时性和适用性，更加适合成人学习者非正式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需求。
总之，通过断点测试，实现了学习强化、学习监控、师生交互以及督学导学与学习过程的有效整合。学习支持行为贯穿于学习者的整个学习进程，有效弥补了“教”和“学”在时空上的准分离状态中的问题。
四、成人高等教育网络学习资源交互式设计模型特征
交互问题一直是网络学习开展的核心与关键。学习资源的交互式设计赋予了学习资源双重身份，一方面学习资源是学习者汲取知识营养、提升实践技能的消费对象，另一方面学习资源可以引导、组织和监控学习者的学习行为，不断为学习者学习提供学习支持。为了更好地指导学习资源交互式设计相关实践，有必要梳理一下上述模型的主要特征。
1.强调以知识点为单位的资源组织形式
微型学习以微型学习资源为依托，具有移动化、碎片化等特征，可以满足成人学习者随时随地学习的需求，被认为是成人教育的新途径。微型学习资源以知识点作为基本组织单位，具有短小直观、独立完整、不可再分等特征，是成人高等教育网络学习资源交互式设计模型的基础特征。我们应当以课程教学大纲为基础，按照学科知识逻辑结构，完成知识点的切分和提取，并形成章节化、泛教材化的独立学习资源。教师可以根据实际教学方式的需求，选择并组合不同的知识点以形成新的教学内容，有针对性地组织教学。同时，为了保证学生每次学习都能完成“导—学—练—评”一体化的完整学习过程，需要将与知识点相关的教学内容、教学活动、课堂练习、课后考评等学习要素进行重新切分、组织和整合，保障知识点形成完整的体系。
2.突出面向学习支持的资源设计方式
有效的学习支持是保证网络化教学质量的关键环节。现阶段，学习支持的实施大多是通过网络学习平台进行，监控、导学功能还不完备，以华北理工大学成人高等教育网络学习平台为例，平台只能围绕学习时间、作业提醒、登录次数、发帖数量等方面进行简单监控，并且监控环节滞后于学习过程，另外平台缺少针对练习、测试环节的监控，不能及时获取学习者学习效果等相关数据，阻碍了相关督学导学策略的实施。学习资源交互式设计模型，将学习监控封装于学习资源中，使学习过程与学习监控实时挂钩，实现了对学生学习情况的精确监控。以此为基础，教师和学生能够有目的地开展学习互动，使教师的主导作用得以充分发挥，确保学生在学习过程中获得有效的学习支持服务。
3.聚焦以资源为纽带的学习生态构建
面对在线学习师生分离的客观实际，学习资源的交互式设计，赋予了学习资源“生命”特征，学习资源在与教师和学生不断的交互作用过程中，完成了其自身的生成、进化和发展。同时，通过完成测试这一交互操作，学生和教师、学生与学生之间以资源为纽带建立起了动态的人际关系网络。持续进化的学习资源以及动态发展的人际关系网络驱动了整个学习系统的生态发展，并保证了每一位学习者都能获得个性化的学习支持。
五、成人高等教育网络学习资源交互式设计的意义
成人高等教育网络学习资源交互式设计研究对提高在线学习资源建设水平、提升网络学习质量的意义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网络学习资源的交互式设计从提高学习资源的使用质量出发，用交互式设计的思路推进学习资源的建设。学习资源的交互式设计，实现了对学生学习效果的实时检测，通过这些反馈信息，学生可以及时进行学习强化，帮助其深入理解理论知识，并充分调动了学生的学习能动性。教师可以获得学生的学习记录，以便及时调整教学资源，提高资源对学生需求变化的适应性，扩大了有效的学习支持服务。另外，学习资源的交互式设计将学习监控、督导等学习支持服务，有效地同学习质量、学习强化相挂钩，并提高了学生的学习效率，体现了以学生为中心的设计思想。
第二，学习资源的交互式设计，改革了学习资源的建设和使用方式，使之能更好地与学生学习需求相协调，充分体现了学生学习需求在学习资源建设、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学习资源的交互式设计将学习监控封装于学习资源中，使得学习资源能够脱离学习平台的固有格式，给学生提供更为灵活的资源形态，满足了学习资源跨平台、跨终端的使用需求。学习资源交互式设计为网络学习资源建设带来一种新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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