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出版发行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实践与未来发展
【摘要】 ?我国出版发行企业在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方面有优良的传统，始终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我国出版发行企业近年来在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方面取得了较好成绩，特别是在制度建设与制度管理方面成效明显。我们要持续坚持文化自信，站在服务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使命的高度上探索出版发行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的新举措、新方略。
【关 ?键 ?词】出版发行企业;社会责任;社会效益;制度;实践;发展
【作者单位】莫林虎，中央财经大学出版经济发展研究中心。
【中图分类号】G231【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0.10.001
从世界范围看，注重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的理论早在20世纪20年代就已经开始萌芽，到20世纪最后20年成为社会共识，并形成了规范运作的模式。文章基于这样的背景讨论我国出版发行企业近年来在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方面的实践探索。
一、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理论与实践的历程
1.国外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的理论来源与实际推进情况
国外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的理论探讨最早可以追溯到1923 年。英国学者奥利弗·谢尔顿（Oliver Sheldon）在其著作《管理的哲学》中提出了“公司社会责任”的概念。此后，其他西方管理学者不断跟进，从不同角度、不同立场对该理论进行阐释。20世纪 80年代以后，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的理论进入管理学主流理论殿堂，主要的学说有企业公民理论、 利益相关者理论和企业社会责任金字塔模型。
企业社会责任的理念虽然早在20世纪20年代就已经提出，但是这一理念真正为西方企业界普遍认同并付诸实践是一个十分曲折的过程。直到20世纪80年代，越来越多的西方企业家发现，股东至上的企业管理理念在现实中遇到越来越多的问题，如贫富差距、环境污染、劳资冲突、企业短期行为、管理者的道德风险和大企业管理效能低下等，日益影响到企业的可持续健康发展。于是，企业社会责任理念开始被不断付诸实践。但我们需要明确的是，虽然企业社会责任已经成为西方企业界共识，但是在现实中，该理论被付诸实践的情况并不理想。最典型的就是2007年至2008年间美国次贷危机爆发，暴露了美国金融业因贪婪而欺诈顾客、欺诈全世界同行的极端恶劣行径，引发了欧债危机，造成了全世界经济衰退。这一爆炸性事件告诉我们，我们对西方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水平不要过于理想化。
2.我国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的理论来源与实践探索
儒家修齐治平、内圣外王思想是我国传统文化的精髓，它强调的是社会精英在成就自我的同时，还要成就他人、兼济天下。这一思想与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理论是一脉相承的。
事实上，早在西方学者提出社会责任理论之前，我国企业家已经在实践中履行社会责任了。清末民初状元实业家张謇以一己之力打造的南通模式、民国航运大王民生航运公司卢作孚的北碚模式，都是在企业发展的同时，自觉履行社会责任，关爱员工，正确处理产业上下游关系，以企业之力履行社会治理的各方面职责，将企业所在地方建成模范区。因此，我国企业可以很好地利用传统文化资源去发展企业社会责任理念。
当前，有关部门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法规，引导企业规范行为，提升履行社会责任的水平。到目前为止，我国的大型国企、优秀民企和上市公司大多发布了企业社会责任报告，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成为共识。
二、我国出版发行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的成绩
总的来说，在各个行业中，我国出版企业在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方面很有作为。根据出版发行企业的社会责任报告、出版发行企业上市公司年度报告、新闻报道、券商分析报告、职友集评论、知乎问答、豆瓣图书评论及评分等资料，我们可以梳理出以下幾方面内容。
1.我国出版发行企业继承发扬了改制前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的传统
转企改制后，我国国有出版发行企业继承了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的传统，在贯彻落实党和国家宣传文化政策，弘扬主旋律、传播先进文化上有突出表现。此外，我国国有出版发行企业积极适应市场发展需要，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双效发展。我国国有出版发行企业在股东和债权人权益保护、职工权益保护、供应商、客户和消费者权益保护、环境保护与可持续发展、公共关系和社会公益事业、制度建设与信息披露等方面都按照制度要求规范执行。这些成绩可以在出版发行类上市公司的年度报告、部分企业的社会责任报告、各类出版发行类的奖励名单和新闻报道中得到证实。在《中国上市公司社会责任能力成熟度报告（2016）》中，包括出版发行企业在内的媒体行业以46.07分成为2015年我国上市公司社会责任能力成熟度第一的行业[1]。在《中国上市公司社会责任能力成熟度报告（2017～2018）》中，媒体行业再次以41.69分成为2016年我国上市公司社会责任能力成熟度第一的行业，高于2016年全部A股上市公司的平均分34.25分，其中，中文传媒以52.04分位居媒体行业第4名[2]。
2.通过制度建设使出版发行企业把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落到实处
（1）关于治理结构的制度建设
中南传媒的做法是将党委领导和法人治理结构相结合，建立了党委领导下的组织管理体制和议事决策机制。中南传媒按《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设立了股东会、董事会、监事会和经理层等组织机构，在重大事项决策时，先以控股集团党委会形成大股东意见，然后通过进入中南传媒董事会的党委委员将大股东意见带入董事会、股东会，进而按上市公司程序决策，确保党委领导和上市公司规范运行相统一[3]。
（2）关于出版导向方面的制度建设
新华文轩制定并实施了《新华文轩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出版导向管理问责办法》，明确了文轩公司、职能管理部门、出版社各级把关人员的责任以及责任追究办法[4]。中南传媒则是在董事会下设立編辑委员会，统筹导向管理工作;同时，在考核体系中强化出版单位的社会效益考量，弱化经济效益指标，引导出版单位以社会效益为先，在主题出版和重大出版工程上下功夫[3]。时代出版制定《公司所属企业年度考核暂行管理办法》，其中，社会效益考核权重超过50%。在社会效益考核中，时代出版设置了坚持正确导向、精品打造与社会影响力、行业地位、公共文化服务和社会责任、融合发展、规范管理、文化“走出去”七个方面的大指标，每个大指标都有明确的考核权重[5]。时代出版还制定了《内容导向审查表》，列出9大类100项政治敏感问题和关注点，要求书稿付印前对照审查[6]。
（3）关于风险防控、廉洁从业的制度建设
新华文轩制定并实施了《全面风险管理办法》《干部廉洁从业评价实施办法》《投诉举报制度》《防止利益冲突规定》《内部控制手册》等，有效实现了合规经营、反腐倡廉的目的[7]。
（4）关于业务流程的制度建设
为了提高编辑水平、规范编辑流程，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制定了编辑出版工作条例，该条例经过不断修订完善，升级为《社科文献写作编辑出版指南》。2017年，《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科研管理办法》及其细则发布;2018年，出版社科研管理办公室设立，并建立起一整套规范科研工作的流程及制度[8]。
3.探索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与实现良好经济效益协调发展的创新举措
（1）出版企业战略调整创新，实现双效目标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是中国社会科学院下属的出版社，以学术出版为主。1997年，全社人员不足30人，年出书不到100种，年销售收入仅为300—400万元，社会影响力很小。1998年10月，谢寿光接任社长兼总编辑，思考如何在保持该社学术出版主业的背景下，走出一条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与实现良好经济效益协调发展的创新之路。最终，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决定凭借社会科学研究院的专家队伍，实施学术产品系列化、规模化和市场化的策略，开展“皮书”出版业务，通过品牌化经营走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有机融合之路。为了保证皮书编撰质量，该社创立了皮书评价研究中心，后来该中心升级为皮书研究院。从2000年开始，由中国社会科学院主办，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协办，每年召开皮书年会，并发布皮书评价报告，以此促进皮书水平不断提高。依托皮书研究院，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设立了博士后科研工作站，推进研究型出版社建设。
我们从中国皮书网查询可知，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仅2018年、2019年就分别出版了398种、394种皮书，研究课题涉及国际政治、国际经济、国别研究、国内各地方经济、地方法制状况、社会治理、医药和老年健康等各个领域，所有皮书撰写人员都是与研究课题有关的权威学者。事实上，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的皮书系列成果已经成为我国的重要智库资源，为我国政府制定政策、相关专家学者研究问题、国外政府和机构了解我国相关研究情况提供了重要参考资料。良好的品牌价值也给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带来了良好的经济收益，双效水到渠成。现在，社科文献出版社已经成为国际知名、国内一流、具有核心竞争力的人文社会科学专业出版机构。
（2）出版企业组织结构和工作机制、考核及薪酬分配机制创新，实现双效目标
在创新出版社的组织结构、工作流程、考核及薪酬分配机制，调动员工积极性，提高图书双效方面，很多出版企业也都做了不少尝试，也取得了较好的业绩。在这方面，中信出版集团、人民文学出版社是比较典型的案例。
2014年，中信出版社实行举手制，鼓励优秀员工成立工作室、分社，依托平台的策划方法论、品牌价值和管理优势，创造新价值。通过这一创新举措，中信出版集团从原来7个编辑部发展到30多个子品牌。这些子品牌都实行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新机制，极大地激发了员工创新创业的积极性、主动性，也激发了中信出版集团的活力[9]。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成功案例是脚印工作室。2011年9月，中国出版集团公司颁布《骨干编辑人员选题创新计划实施方案》。2012年1月，人民文学出版社当代文学编辑部主任脚印组建了脚印工作室，实行全新的运营机制。工作室总投资为人民币65万元，其中，甲方人民文学出版社有限公司投入50万元整（含中国出版集团公司投资25万元），占总金额的77%;乙方脚印工作室投入15万元，占总金额的23%。甲乙双方按照所投入的投资份额进行利润共享、风险共担。这种运营机制既给工作室带来了压力，也带来了动力，大大激发了工作室成员的工作热情。脚印工作室编辑出版了一系列双效突出的优秀图书，《抗日战争》等多种图书获“鲁迅文学奖”“大众最喜爱的50本书”“中国好书”等国家级重要奖项十余项[10]。《红星照耀中国》重新编辑出版后，2017年发行量超过270万册，单本码洋过亿，是人民文学出版社60多年来首部一年内码洋过亿的书，截止到2018年底累计销售640万册[11]。此外，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的甲骨文分社、作家出版社的尹建莉工作室和王海鸰工作室等都是组织机构创新的举措。其中，甲骨文分社在世界史方面的学术图书出版上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在市场上引起了很大反响。
三、我国出版发行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的发展建议
1.将履行社会责任提高到企业经营管理的主动层面和战略高度
我国出版发行企业具有一定规模的大部分都是国有企业，这些国有出版发行企业在履行社会责任方面做得还是比较好的。但是，不得不说的是，有一些国有出版发行企业在履行社会责任的工作主动性上还有待强化，要将其提高到主动层面和战略高度。这一点体现在上市的出版发行企业发布的社会责任报告上。目前，我国共有20家在A股上市的出版发行企业，其中，国有企业为17家，民营企业为3家。根据网络查询，到2020年3月底为止，上市出版发行企业共有11家公司发布了社会责任报告。按发布时间排列如下：时代出版、中南传媒、凤凰传媒、中文传媒、出版传媒、新华文轩、城市传媒、皖新传媒、新经典、南方传媒和中文在线。主动发布社会责任报告的非上市公司较少。
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对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提出了明确要求。2006年，我国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修订案，要求公司履行社会责任。2008年，国资委发布了《关于中央企業履行社会责任的指导意见》。2008年12月，上海证券交易所发布了《编制指引》，要求上市公司发布社会责任报告。2015年9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推动国有文化企业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的指导意见》。根据这些文件精神，作为出版发行行业的优秀企业，上市公司应当主动发布社会责任报告，但实际发布报告的上市公司刚过一半。《中国上市公司社会责任能力成熟度报告（2017～2018）》在肯定包括出版发行企业在内的媒体行业上市公司整体社会责任成熟度水平较高的同时，也指出，媒体行业社会责任理念与战略及社会责任推进管理水平较低，平均得分为4.90分，低于A股上市公司平均水平[11]。
在未来发展中，我国出版发行企业应当把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与企业经营管理有机融合，特别是要将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作为制定企业战略的重要因素进行整体考虑，自觉将社会责任融入企业发展战略和企业经营管理的每一个环节，使出版企业在履行社会责任方面的原有优势获得更充分的发挥。出版发行企业是以文化积累、价值观传播为使命和职责的经济组织，它最应当在企业经营管理中体现价值观的力量。由于转企改制的时间比较短，我国出版发行企业还不擅长将履行社会责任与企业的经营管理有机融合起来。
笔者认为，出版发行企业要将社会责任融入企业发展战略和企业经营管理的每一个环节，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着手。
第一，出版发行企业要深刻认识出版业文化积累、知识创新和思想引领的本质特征，自觉履行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的职责，要站在服务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使命的高度上探索履行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效益的新举措、新方略。在第一个一百年宏伟规划——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即将完成、马上开启第二个一百年宏伟规划——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之时，我国出版发行企业应当推出更多代表中国文化创新能力、表现中国民族精神的优秀出版物，以此凝聚民族精神、强化民族自信、打造中国文化软实力。
第二，出版发行企业管理者要向优秀的出版发行企业家学习。早在民国时期，我国出版发行业的代表——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三联书店就有着深厚的救世济民的情怀与传播优秀文化的理念。这些出版企业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将社会责任与企业经营有机融合，在企业经营管理中体现价值观的力量，自觉将社会责任融入企业发展战略和企业经营管理的每一个环节。改革开放后，我国一批优秀的出版发行企业在出版发行行业整体转企改制之前就已经开始市场化探索，走出了一条自觉将社会责任融入企业发展战略和经营管理的创新之路。除上文已经提到的那些案例外，这方面的出版发行企业还有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中信出版集团、机械工业出版社华章分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和接力出版社等。
第三，出版发行企业要向出版发行行业之外的优秀企业学习。实事求是地说，出版发行业的整体经营管理水平相比其他行业，特别是完全市场化的高度竞争性行业，是存在差距的。这些高度竞争性行业在最近20年里，出现了不少优秀企业，其共同特征都是以价值观引领，通过创始人的言传身教，打造企业核心理念，并通过企业文化、业绩考核体系、薪酬体系和业务流程创新等一系列制度创新，将企业社会责任与企业发展战略、企业经营管理有机融合，将育人、培养人与管人、管事、管经营有机融合，打造出一支有理想、有信仰、高效实干、开拓创新的团队，因而创造出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比如，阿里巴巴、河南许昌的连锁超市胖东来、方太等。
2.在为客户创造价值方面进一步开拓创新
在《中国上市公司社会责任能力成熟度报告（2017～2018）》中，包括出版发行业在内的媒体行业为客户创造价值指标得分最高，为59.97，远高于上市公司整体水平。这一点可以从图书出版品种、图书获奖情况和畅销书情况得到证实。媒体行业的客户服务指标得分最低，为12.31分。这表明图书出版发行企业对读者的需求了解得还不够及时、准确，提供的服务还有较大提升空间[11]。我们从豆瓣、知乎中有关出版发行机构的评论来看，部分国有企业服务意识和服务能力都有待提高，部分民营企业营销过度，体验不佳。媒体行业的产品质量得分最高，为20.31分，高于上市公司平均得分[11]。我们从豆瓣、知乎中有关图书质量的评论来看，部分出版社的畅销书内容一般都比较注重市场需求，选题有创新性，但在翻译、编校、印刷及纸张质量方面还有待进一步提高。在未来发展中，出版发行企业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进行创新。首先，在传统的图书出版方面，出版发行企业还有拓展空间。从国家新闻出版署发布的年度新闻出版产业分析报告看，最近几年重印书比重上升，新版书比重下降。这说明每年的优秀图书品种在逐步增加，图书文化积累、优秀文化传播的功能得到了加强。但是，我们也要看到，市场上的畅销书大多是由民营策划机构操作的，国有出版发行企业在这方面还有较大提升空间。其次，在与图书相关的衍生产品和服务方面，出版发行企业则有更大的拓展空间。这包括纸质图书的数字化、纸质图书的版权运营、纸质IP的影视动漫游戏产业链延伸、教育出版向培训的延伸、知识付费等。在这些方面，无论是国有出版发行企业，还是民营出版发行企业，都做了积极广泛的探索，未来空间很大。
3.着力解决为员工创造价值能力不足的问题，通过企业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和实施，打造有理想、有创意、有干劲、有能力的团队
在《中国上市公司社会责任能力成熟度报告（2017～2018）》中，包括出版发行业在内的媒体行业为员工创造价值指标得分最低，只有37.18分，远低于上市公司平均得分45.32分。下属3项指标是职业安全健康体系、职业发展通道和员工关爱，得分分别为1.14分、1.38分、1.64分，其中，65%的企业在职业发展通道指标得分为0[2]。我们从出版发行业一直以来的人员流动率高（尤其是民营企业）、薪酬水平低、员工对企业的向心力不足等现象中可以证实这些数据。
出版业是轻资产、重人力资本的行业，人才决定出版企业的兴衰。我国要想由出版大国转变为出版强国，产生世界影响力，必须要有更多像张元济、陆费逵、王云五和邹韬奋这样的杰出出版企业家，还要有千千万万的优秀出版领军人才和出版专业人士。国有出版企业有很好的资源和平台，应该考虑怎样把好资源、好平台的潜力充分挖掘出来，不断进行经营机制、管理机制的创新，让有想法、有干劲和有资源的人把创新潜力发挥出来。出版企业可以采用阿米巴式的小型组织方式进行出版策划、组稿、编辑出版以及营销推广。国外出版企业如企鹅、兰登、哈珀柯林斯、禾林等往往有大量细分读者群的出版品牌。近十年左右，我国部分国有出版发行企业和民营出版策划发行机构同样出现了大量编辑工作室、图书工作室。这种方式充分考虑到了出版的特性和规律，充分尊重有才华、有想法编辑的个性。出版发行企业如果能为编辑的事业发展提供稳定而有前景的平台，构建科学合理的薪酬分配机制，在整个出版机构中打造能被全体管理者和员工认同的企业价值观，就能够实现出版社、工作室和人才的多赢，也就能够不断地推出双效图书。
国有出版发行企业应当研究国外同行、国内同行以及国内业外优秀企业的成功经验，结合本企业的情况进行经营机制、管理机制的创新。民营出版发行企业在强调业绩考核的同时，要为员工的未来提供更好的薪酬、社保条件和更加有吸引力的职业前景。但不管是国有出版发行企业，还是民营出版发行企业，如何打造有温度、接地气、能让全体员工认同的企业核心价值观则是当务之急。
四、结语
当下，我国出版发行企业首先要确立高瞻远瞩的企业理想、愿景，然后再将企业的社会责任作为一个重要因素融入提高产品质量、提高企业经营管理水平的整体战略，以促成出版企业产品创新、服务创新、业态创新、经营模式创新和管理创新，将社会责任和经营目标有机融合，为出版企业服务强国战略开拓更大的发展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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