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宗教的关系

    李成龙 剧永乐

    中图分类号 :? ?文獻标识码 :A? ???DOI :10.3969/j.issn.1009-3729.2018.05.005

    文章编号 :1009-3729(2018)05-0031-06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哲学;宗教;科学;哲学

    摘要: 神学家、一些西方学者甚至马克思主义阵营内部都从不同角度认定马克思主义哲学就是宗教,其错误在于:一是混淆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宗教的界限;二是忽视宗教与哲学的根本区别。为了弄清楚这一点,有必要从宗教、科学、哲学的基本规定和三者之间的关系入手,厘清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宗教的界限。其实,宗教为了追求所谓价值而不顾客观事实甚至歪曲事实,科学为了追求客观真理而试图排斥价值的介入,哲学是力求以客观事实为基础追寻价值的,既求真又向善并以追求真善美的统一为目标。传统哲学由于没有摆脱主客对立的二元框架,因而在本体论上是抽象的,这与宗教本体论并无二致。马克思主义哲学基于实践扭转了传统本体论的抽象性质,由此超越了宗教本体论,将哲学改造成了批判宗教的锐利武器。马克思主义哲学不是宗教,不仅表现在其理论取向和表现形式与宗教不同,更表现在马克思主义哲学在本体论上的彻底变革完成了对宗教的超越。马克思主义哲学获得了哲学的自觉,站在哲学的巅峰,在消灭传统哲学的同时让哲学成为现实。

    马克思主义哲学诞生之初就引起了宗教界的注意。1848年2月21日,《共产党宣言》在伦敦公开发表,标志着一种全新的社会理论和行动纲领正式诞生。1849年,教皇保禄九世颁发《通谕》,斥责马克思主义哲学是虚构的和邪恶的。1891年,保禄九世的继任者列奥十三世发表《新事》,公开反对马克思的社会主义理论和阶级斗争学说。进入20世纪,随着马克思主义由理论变成现实并取得巨大成就,基督教虽然不改其反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立场,却调整了斗争策略,开始寻求与之对话。然而这种对话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因为它是从内心深处把马克思主义哲学视为敌人,且把歪曲马克思主义哲学当作其中心任务。另外还有一些西方学者由于不满苏联高度集权的政治、经济体制而诬蔑马克思主义哲学以泄愤,他们把苏联体制比作教会体制,把马克思主义哲学比作神学。别有用心从而主观武断地把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宗教相勾连的情形还有很多,背景也十分复杂。从理论性质来看,他们都忽视了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一种哲学思想与宗教神学的根本区别。为了弄清楚这一点,有必要从宗教、科学、哲学三者的本质差别入手,厘清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宗教的界限。

    一、误判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宗教关系的表现

    曲解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宗教关系的,首先是神学家。“在黑夜中,一切牛都是黑的”,在神学家的视野中,一切学说都是神学及其分支。著名神学家卡尔·洛维特认为,马克思充满先知精神,马克思主义哲学从头到尾都充满了末世论色彩,共产主义信仰不过是基督教弥赛亚主义的一个虚假变形[1]。正像中世纪 的托马斯主义极力要为亚里士多德施洗一样,新托马斯主义也力图为马克思施洗。新托马斯主义者把马克思看作最危险的敌人,把歪曲和攻击马克思主义哲学当作基督教的一项中心任务。他们歪曲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思想来源和变革意蕴,说什么马克思的思想水平低于黑格尔的思想水平、历史唯物主义浸透着霍尔巴赫和爱尔维修的庸俗思想,等等。他们还攻击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攻击马克思主义的人的学说,鼓吹以神为中心的学说,污蔑马克思主义是一种新宗教[2]。

    一些西方学者由于不满苏联体制也对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宗教的关系进行歪曲。英国著名哲学家罗素把马克思与圣·奥古斯丁相提并论,用基督教比拟马克思主义,提出了“亚威=辩证唯物主义;救世主=马克思;选民=无产阶级;教会=共产党;耶稣再临=革命;地狱=对资本家的处罚;基督作王一千年=共产主义联邦”这样一组等式,并宣称左边的一组词汇代表着右边词汇的情感内容,正是这种情感内容使得马克思的末世论有了信仰的价值[3]。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承认马克思的阶级斗争观点对社会发展动力的分析很严密深刻并为世人熟知,马克思勾勒出的无产阶级革命的宏大图景堪称经典;不过,话锋一转,汤因比转而强调马克思主义的思维模式与基督教末世论的天启模式是一致的,即经历暴风骤雨后展现出朗朗晴空和美好结局,所不同的是,马克思主义的风暴是无产阶级革命,所迎来的世界是最终永恒的自由和个人创造力的充分涌流[4]。

    在马克思主义阵营内部,也出现过误解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宗教关系的情况。1905—1907年俄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失败让一些知识分子对革命日益悲观,他们转而主张无产阶级需要信仰,需要把马克思主义当作宗教去信仰;他们宜称社会主义就是宗教,而且是最伟大的宗教,社会主义者比旧的宗教信徒更纯粹,马克思主义是宗教思想体系,马克思是这种新宗教的伟大先知,无产阶级是这种新宗教的体现者,工人联盟是新教会的基石。这种“寻神说”和“造神说”虽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影响不小,普列汉诺夫和列宁曾对它们提出过严厉的批评[5]。

    总之,神学家试图通过曲解把马克思主义哲学宗教化,一些西方学者甚至马克思主义阵营内部也从不同角度认定马克思主义哲学就是宗教,仿佛马克思的宗教批判不是为了消灭宗教,而是为了建立一种新的宗教。这些理论逆流,犯下两个错误:一是混淆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宗教的界限;二是忽视宗教与哲学的根本区别。

    二、宗教:“因荒谬而相信”

    在马克思主义哲学语境中,宗教的本质是人间力量的超人间形式。这个论断体现了宗教的现实内容与表现形式的统一、宗教的根本属性与本质属性的统一,它不仅把宗教与其他文化形式区别开来,也把不同的宗教区别开来。因为:既然宗教采取了超人间形式,那么它就最直观地把自己与其他文化形式区别开来了;既然宗教的本质内容是人间力量,那么社会发展程度、阶级力量对比、历史文化传统等现实因素的不同,必然导致宗教之间质的差别。

    其实,对宗教本质的这个界定还暗示了宗教文化的内在张力和致思趋向。费尔巴哈曾指出,“人的生命和存在所依靠的东西,对于人来说就是神”[6]439,“人的依赖感是宗教的基础”[6]436。费尔巴哈揭露了宗教的现实根源。既然宗教的本质内容是人间力量,那么它必然内含理性;而宗教的形式是超验的,它又只能诉之于非理性。可见,关于宗教的理性与非理性的争论,源自于宗教的内容与形式的矛盾。

    宗教所包含的理性内容可以用真来指称;而宗教所包含的非理性内容,主要是指人的意志、愿望,它集中表达了人们通过宗教所追求的合目的性,可以用善来指称。费尔巴哈曾说,“人们的愿望是怎样的,他们的神就是怎样的”,“神是实在化了的愿望”[6]497。由于古希腊人的愿望是有限的,所以他们的神也是有限的;由于古希腊人的愿望还立足于实际的基地,所以他们的神还充满了人性的色彩。基督教的神是无限的、超自然的,那是因为基督徒的愿望是无限的、绝对的。可见,宗教的超验性体现了人们对善的追求。

    由于超验性的宗教采取了对人间现实的弃绝姿态,因此,宗教内在地包含了善与真的矛盾;又因为宗教的超人间形式在宗教中占了主导地位,所以宗教对善的追求压倒了对真的尊重。可见,宗教尽管包含了真的内容,但并不以求真为目的,相反,它是向善的、求善的,它不惜以强力歪曲事实、否认客观规律。这就是它的致思趋向。关于宗教,神学家德尔图良曾说,“正因其荒谬,所以我才相信”。这句话鲜明地体现了宗教的文化特质。

    三、科学:“当心形而上学”

    近代以来,科学技术蓬勃发展,科学理性无远弗届。科学的历史是极为久远的,只是在人类早期,科学被包裹在宗教和哲学的外衣之下,以巫术、炼金术、工艺的面貌出现而已。以弗·培根的经验论的形成为标志,近代科学获得了其方法论自觉。实验科学的兴起让科学从巫术中解脱出来,资本的驱动则让科学大踏步前进。于是,“当心形而上学”就成了科学的口头禅。

    科学有自己的方法:崇拜事实,以事实为依据,从事实中推导出理论并用事实检验理论的真实性、可靠性,它要求远离偏见、摆脱意识形态和宗教,让事实纯然呈现。“当心形而上学”表达了科学饱受形而上学虚幻性的折腾后的提防心态,也透露出科学恪守以经验事实为依据的基本立场。恩格斯曾指出,科学必须从“物质的各种实在形式和运动形式出发”,理论自然科学不能虚构一些联系并把它“放到事实中去”,而“要从事实中发现这些联系,并且在发现了之后,尽可能地用经验去证明”[7]。

    科学有自己的目标。“一切科学,包括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其目的都是要揭示对象的性质和规律、获取关于对象的尽可能普遍的知识。”[8]科学把对象视为客观的、可实证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存在,并紧紧以对象为中心,力图全面而又深入地把握对象的性质和规律。可见,科学的目标就是要回答对象“是什么”“为什么”的问题,其目的是为了求真。

    科学在人类社会中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人类必须依赖自然才能生存和发展。还自然以本来面目,准确、客观地把握自然规律,是科学的题中应有之义。可以说,没有科学,人类就无以立足。科学还是人类追求自由最真实的杠杆和阶梯,因为科学的任务是揭示对象的规律,掌握其必然性,而主体的自由只有在客体的必然性的基础上才得以切实的伸张延展。若没有自然科学的进步,人类社会就不可能有今天的繁荣,自由的价值就不可能如此地深入人心。

    澳大利亚约翰·A舒斯特在其《科学史与科学哲学导论》一书中针对科学的事实崇拜和以求真为目的的特性提出异议,其基本观点是:事实是古怪的、难懂的和易于曲解的,容易受到社会和政治的影响,“事实更大程度上是科学家的观点的产物,是科学家的理论以及技术选择的产物”[9]。应该说,舒斯特充分注意到了科学活动的复杂性和主体在科学活动中的能动作用,但以此而否定对象的客观性和可知性,否定科学的使命归根到底是为了认识对象,则是矫枉过正的。

    四、哲学:“真善美的统一”

    不同于宗教为了追求所谓价值而不顾客观事实甚至歪曲事实,也不同于科学为了追求客观真理而试图排斥价值的介入,按其本性来说,哲学是力求以客觀事实为基础追寻价值的,这决定了哲学既求真又向善并以追求真善美的统一为目标的特性。

    求真是哲学一以贯之的基本目标。哲学的最初形态表现为自然哲学。水、火、土、气、数、原子、存在,这些概念就其朴素性看,几乎无异于常识的范畴,但它们最初是作为哲学概念而问世的。这些朴素的概念表征的是哲学家们对客观世界的把握和追寻,它们着力于回答“世界是什么”的本源性问题。早期的自然哲学家也是当时最优秀的科学家,他们以探寻对象世界的本质、规律为己任和最高目标。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利特曾说,发现一个因果联系带给他的幸福感,要胜过得到王座的成就感。认识世界最好的方式自然是按其本来面貌直接呈现对象,而唯物主义哲学的立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由于古代哲学家不懂得现象与本质、偶然与必然、相对与绝对、有限与无限、个别与一般等哲学范畴之间的辩证关系,致使他们不信任感性现实的真理性而陷入唯心主义,即通过间接的方式承认现实,以致于最终与宗教合流。西方近代哲学的两大流派——经验论和唯理论——都是为了论证认识的真理性。此时的哲学以科学的科学、最高的科学自居。例如,康德哲学的“哥白尼式革命”就是为了从主体角度理解对象,以确定真理性认识的来源;黑格尔哲学以绝对真理自居。可见,求真几乎是所有哲学的共同目标,只是哲学基本立场的不同和认识方法的差异,导致人们对真理的来源、本质、意义有不同的看法。

    向善是哲学矢志不渝的根本旨向。哲学以求真为基础和手段,以向善为旨向和目标,它试图以客观真理为基础,为人的安身立命寻找意义、根据和标准。有学者指出,人文学科——特别是哲学——的根本目的“不是要获取关于对象的知识,而是要探寻人的生存意义、人的价值及其实现问题,并由此表达某种价值观念和价值理想,从而为人的行为确立和提供某种价值导向”[8]。从哲学史来看,古代的本体论哲学直观地表现为宇宙学,而隐藏着的人类学其实是与之比肩并如影随形的。苏格拉底以“认识你自己”为哲学的格言,把哲学关注的焦点转向人的生存之意义。苏格拉底之后,以善的探讨为显性特征的价值论历来都是哲学的重要内容。康德哲学三大批判的最终目标在于回答“人是什么”。马克思主义哲学更是以人的自由和解放为旨归。可见,哲学蕴含着深切的价值追求。

    哲学既要回答真的来源、检验真的标准等问题,回答善的本质、根据和评价等问题,还要回答真与善的关系问题。在哲学史上,正确解决这一系列问题的哲学唯有马克思主义哲学。马克思主义哲学以实践观为核心,提出“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的命题以解决真的问题。毛泽东在其哲学代表作《实践论》中对此作了进一步的发挥,并得出“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公式,以解决真理的相对性与绝对性的辩证关系问题。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实践概念,内在地包含了人的价值追求,正确地回答了价值的主体性、历史性和相对性,指出了价值的实现途径。马克思主义哲学同时回答了真和善的问题,从而实现了物的尺度与人的尺度之间具体的、历史的统一。

    五、宗教、科学、哲学三者之间的关系

    简要地勾勒了宗教、科学和哲学的基本规定后,接下来我们将分析三者之间的关系。

    宗教与科学看似方枘圆凿,其实暗通款曲。宗教向善,科学求真,二者的目标南辕北辙。宗教是神秘的信仰,科学是直白的理性,二者的气质格格不入。近代,宗教与科学之间的斗争是血淋淋的。这就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宗教与科学是水火不容的。其实,宗教与科学在本体论上逻辑同构,因此,它们谁都无法战胜对方。宗教为了主体的愿望而牺牲客体的真实,科学为了求得客体的真实而排斥主体的介入,它们都制造了主客对立,从而在本体论上陷入抽象。宗教的抽象性是一目了然的,科学的神话色彩直到最近才充分暴露并为哲学家所揭示出来。卢卡奇、霍克海默等人就指出了所谓的纯粹科学的神话性。宗教和科学各执一端,并在推动社会进步上都发挥着重要作用,但是其在本体论上的抽象性质决定了它们都可能成为异化的力量。从前宗教的暴虐,而今科学的膨胀,都是明证。

    宗教与哲学的关系极其复杂,人们关注较多的恐怕是二者的交战史。但是,如果哲学本体论没有超越宗教本体论,那么宗教与哲学之间的斗争就不过是假象。一切唯心主义哲学除了净化宗教的非理性因素外还能做什么呢?它最后只能与宗教合流,成为宗教的理性支柱。一切旧唯物主义哲学除了翦灭宗教的超自然奇迹外还能做什么呢?最后只能剩下咒骂和一筹莫展。唯心主义哲学是彼岸世界的神之世俗化的产物,它是没有了神圣形象的宗教。旧唯物主义哲学的高峰——费尔巴哈哲学,自以为扫荡了一切宗教和形而上学,但最后仍然没有摆脱宗教。传统哲学没有摆脱主客僵硬对立的二元框架,从而在本体论上是抽象的,这与宗教本体论并无二致。但是,哲学毕竟与宗教有着根本区别,这表现在哲学与宗教的理论取向和表现形式存在巨大差异。传统哲学虽然没有超越宗教,但并没有丧失哲学的本性:以真善美的统一为理论取向和以理性的概念逻辑体系为表现形式。马克思主义哲学基于实践而扭转了传统本体论的抽象性质,由此超越了宗教本体论,将哲学改造成了批判宗教的锐利武器。

    哲学与科学的关系非常紧密,它们都是人类理性的精华,求真是它们共同的目标。只是科学以求真为使命,而哲学则是在求真的基础上探寻人的存在之意义。所以,哲学往往表现为在科学基础上的理性反思。总的来说,哲学是科学的向导,科学是哲学的拐杖。马克思主义哲学真诚地为每一项科学成就的取得而喝彩,因为每一项科学成就都标志着一个规律的发现,而规律中的必然性是人类走向自由的阶梯。

    六、马克思主义哲学不是宗教

    国外有学者认为马克思主义哲学追求共产主义的理想,形同基督教追求千年王国,因此,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一种宗教变形。这是把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价值维度推向极端的具体表现。

    尊重事实、崇尚科学足以说明马克思主义哲学不是宗教,因为宗教的本质属性是超验性。这种超验属性常常通过歪曲现实来表征。宗教对科学总是带着提防心态,压制科学的企图让宗教蠢蠢欲动。马克思主义哲学以实践为基础,而实践是改造客观世界的物质性活动,只有尊重事实、依靠科学的力量,实践才能获得成功。因此,马克思主义哲学特别强调尊重客观规律,崇尚科学。可以说,科学是马克思主义哲學的重要支撑,欢迎科学的进步则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灵魂深处的声音。列宁曾经呼吁战斗唯物主义哲学必须与自然科学结盟。可见,宗教与马克思主义哲学对事实和科学之态度的不同,是源于二者本性上的分殊。

    尽管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宗教都是人类文明的产物,也不排除其有共同的东西,但二者毕竟是截然有别的。混淆二者的区别,只能导致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科学性和革命性的贬损。

    总之,马克思主义哲学不是宗教,不仅表现在其理论取向和表现形式与宗教不同,更表现在马克思主义哲学在本体论上的彻底变革完成了对宗教的超越。马克思主义哲学获得哲学的自觉,站在哲学的巅峰,在消灭传统哲学的同时让哲学成为现实。因此,马克思主义哲学不是宗教,它完全不需要宗教作为自己的理论补充。

     参考文献 :

     [1] ??卡尔·洛维特.世界历史与救赎历史[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6:59-78.

    [2] ?庞君景.20世纪西方的马克思主义思潮[M].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293-324.

    [3] ?罗素.西方哲学史:上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63:447-448.

    [4] ?汤因比.历史研究[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5:198-201.

    [5] ?施船升.马克思主义宗教观及其相关动向[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8:187.

    [6] ?费尔巴哈.费尔巴哈哲学著作选集:下卷[C].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

    [7]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C].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470.

    [8] ?汪信砚.什么是哲学——从人文学科的视角看[J].哲学研究,2009(10):23.

    [9] ?约翰·A舒斯特.科学史与科学哲学史导论[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1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