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士尼动画喜剧电影叙事风格探析
时溪蔓
创立于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迪士尼电影公司以深入人心的“米老鼠”卡通形象作为起点，逐步进入真人电影行业，经过数十年发展，迪士尼已成为引领全球影视领域发展的领军企业。动画影片是具有鲜明特色的影视艺术，通过以特有的动画形式来叙述、展现故事内容，呈现独具一格的艺术特色[1]。动画电影《无敌破坏王2：大闹互联网》以网络时代为叙述背景，通过融入未来想象，描述了坚守友情、追逐自我的故事主题，为观众呈现了独特的故事情怀。因此，本文通过对《无敌破坏王2：大闹互联网》的叙事风格进行研究，深度解构其中采用的叙事风格，以期对我国动画电影制作提供有益参考。
一、创作好电影：《无敌破坏王2：大闹互联网》的叙事基础
迪士尼影片历来以剧情简洁、叙事节奏明快著称，在动画影视作品创作过程中，其始终将创作基调对准“儿童”，此处的“儿童”，既指生理年龄上的儿童，也指尚存童心的成人群体。影片创作通过坚持人本主义的价值取向，积极传递启蒙主义的基本精神，使影片从未陷入内容僵化、淘汰的境地，成为全球动画电影制作的“参照物”。
（一）人本主义的价值取向
迪士尼动画电影一直以人本主义的价值取向为基础，以启蒙主义的基本精神为基调。人本主义主要表现在对“以个人为中心”世界观的叙述，以及影片中对爱、包容、友善等美德的追求，通过倡导打破桎梏思维、肯定世俗乐趣的创作风格，传递了启蒙主义的内在品质[2]。在《无敌破坏王2：大闹互联网》中，云尼洛普、闪姐、椰丝小姐等代表新游戏娱乐时代的角色，均有开拓思维，渴望全新的互联网生活，拉尔夫和其他老式电子游戏角色，则代表守旧思维，其接近网络的目的，仅仅是以此为工具，挽救老式游戏机。电影通过叙述拉尔夫的“自我漏洞”被修复的故事情节，传递了人本主义的价值意义。
（二）聚焦未来的科幻场景
迪士尼动画电影一直热衷于大胆探索，通过描述未来科幻场景，为观众营造充满未来感的观赏体验。米奇时代的迪士尼动画，故事设置背景均为大工业生产时代，通过采用冒烟的蒸汽机、漆成墨色的马车轮子等影视符号，增添影片的科技感。在童话系列影片中，虽然没有出现明显的时代符号，但影片主要刻画了欧美大陆经济陷入疲软的场景画面。进入信息化时代后，迪士尼的动画形象，也更多走向未来时空、外太空，通过引入科幻概念，营造新的观赏体验。比如，《星际宝贝史迪奇》（托尼·克莱格/罗伯茨·甘纳韦，2003）系列、《玩具总动员》（约翰·拉塞特，1995）系列和两部《无敌破坏王》电影等。
（三）聚焦时代的价值表达
电影艺术是对人类现实情感的艺术化创造，也是时代价值的深度表达。迪士尼动画在创作过程中，始终坚持摒弃传统思维方式，关注自我革新，不断探索未来生活的无限可能，以影视语言及画面塑造了具有浓厚时代气息的创作理念。一方面，以轻松浪漫的创作题材和影片内容，契合西方推崇“个人价值至上”的世界观。另一方面，以幽默诙谐的行为方式和语言表达，反映了同时期大众的生活诉求。
二、叙述好主题：《无敌破坏王2：大闹互联网》的主题表达
任何一部成功动画影片的制作，都要以故事内在逻辑为基础，对各环节进行改造和创新。《无敌破坏王2：大闹互联网》作为一部典型的迪士尼动画电影，通过刻画典型的人物现象、构造线性发展的故事情节，叙述“超越自我”的自我与“坚守友谊”的情感，为大众营造了温暖温情的故事主题。
（一）讲述好故事：独特选材，丰富影片内容
好的影片故事素材是保障影片质量的基础，也是激发大众观影趣味的关键。《无敌破坏王2：大闹互联网》将故事置放于既有现实生活场景、又充满科幻场景的宏观框架之中，有效激发了大众的观影兴趣。动画电影《无敌破坏王2：大闹互联网》（菲尔·约翰斯顿/瑞奇·摩尔，2018）采用“自我”和“友谊”的复调叙事结构，通过对每台游戏机进行人格、角色塑造，借助游戏机之间的冲突来推动故事情节发展，呈现了独特故事选材的艺术魅力。影片塑造了“真正自我”的云尼洛普和“充满漏洞自我”的拉尔夫两位主要人物形象，通过叙述两人“排除危机、找回自我和巩固友谊”与“一意孤行、任由漏洞”两种截然不同的价值观念和行为选择，升华了影片的故事主题。
（二）传递真情感：塑造冲突优化影片主题
《无敌破坏王2：大闹互联网》将自我意识的觉醒、凸显作为叙事主线。“无敌破坏王”拉尔夫和“调皮女孩”云尼洛普分别为两款游戏中的典型角色，二人在通电时工作，在不同的虚拟游戏中，分别完成“破坏”任务、赛车任务。在游戏厅歇业时，他们来到“电玩角色之家”，过着安逸、规律的生活。虽然塑造的拉尔夫是反面形象，但其本性善良，工作和休闲，日复一日的生活足以使他心满意足。他也有保守、单纯的人物性格，同所有游戏角色一样，乐于在电玩世界中放松，展现真实自我。云尼洛普是赛车游戏《甜蜜冲刺》的人物形象，其角色任务主要是赛车竞技，追求速度快感。面对一成不变的跑道和生活模式，云尼洛普渴望充满变化的新意生活。拉尔夫个人只有工作、不工作两种状态，“自我”界定包含云尼洛普。在第一种状态里，他是破坏王，在第二种状态里，他是云尼洛普最好的朋友，这两种状态构成了他的全部自我。在听到云尼洛普抱怨一成不变、了无生趣的生活时，虽然他不能理解，但还是想通过一切努力取悦于她。影片通过塑造良好的故事冲突，推动情节发展，也使观众对影片主题充满期待。
（三）回应真生活：剖析矛盾引发情感共鸣
拉尔夫与云尼洛普是对现实生活中相关人物优缺点的集中展现，两人截然不同的人物性格和处事态度反映了性格的两个极端，影片通过叙述拉尔夫的个人转变，为观众提供了一定启示和借鉴。拉尔夫存在“没有云尼洛普就没有拉尔夫”的思维定式，个人自我定位包含著他我。因此，就有了拉尔夫在《甜蜜冲刺》中创造新的赛道，陪伴云尼洛普进入网络世界，寻求修补游戏手柄的办法等一系列举动。但云尼洛普的“自我”界定中只有自我，她无法控制自我对《狂野飙车》的强烈向往。正是对“自我”概念的差异性理解，延伸了《无敌破坏王2：大闹互联网》故事空间。由于拉尔夫的盲目，造成了漏洞病毒的复制，无限放大了他对友谊的执着，以及“自我”判定中对“他我”要素的依赖，险些造成整个网络世界的崩溃。但最终，他转变了“朋友就要在一起”的僵化思想，放下了个人执念，在填补漏洞的同时，也完成了对自我的“再认知”。
三、塑造新空间：《无敌破坏王2：大闹互联网》的叙事风格
《无敌破坏王》以意象叙事方式讲述故事情节、塑造人物形象，成功斩获了五项安妮大奖，获得了超高票房和人气。《无敌破坏王2：大闹互联网》延续迪士尼动画一贯的情节对立风格，通过以“追寻自我”和“坚守友谊”为叙事主线，以鲜明的人物形象反差、明快的故事節奏和直观、清晰的故事线索打破了多数影片续集创作的缺点，塑造了全新的影片风格，实现了影片口碑与票房的双重收获。
（一）故事化叙事风格
影片《无敌破坏王2：大闹互联网》以恰当的故事题材、丰富的动画元素为基础，通过灵活、巧妙地运用复合技巧，展现了极具观赏效果的故事场景。影片传递了“坚持自我是对的”、“友谊不该是无能的依赖”等故事逻辑，通过影视化剪辑艺术和复调式叙事结构解答了追求自我与坚守友谊之间的矛盾话题。观众通过对影片角色进行观察，能够获得深层次的情感认知，以实现影片故事与现实生活的有效联结。云尼洛普的友谊观建立在强烈的自我观之上，拉尔夫的友谊观与个人观存在概念混淆，在他的世界里，朋友是“自我”的一部分，“友谊”与自我价值实现之间出现本质上的混乱[3]。为了挽救云尼洛普的《甜蜜冲刺》，拉尔夫不惜在视频网站上扮丑出洋相，即便他无意间走到了评论区，看到恶意满满的诋毁，内心充满失落，也未动摇帮助朋友的真情实意。此时，拉尔夫并非不介意别人对自己的侮辱，而是认为自己为朋友的付出与隐忍是值得的。在拉尔夫看来，他有责任保护云尼洛普，所以要通过破坏牵绊云尼洛普的东西，创作使她感兴趣的事物，将她召回。但真正的友谊，不是绑架和束缚，也不是打着关心名号的伤害。影片通过放大拉尔夫的缺点，为观众呈现了极具故事化的叙事空间，使观众从中反思、体悟自我与他我、个人空间与相处空间的界限。
（二）情感化叙事风格
动画电影是基于现实人物形象的艺术化塑造，是对相关任务形象的真实塑造和艺术化传递，通过描述人物心理的具体变化与脉络，使角色人物更加立体、鲜活。影片《无敌破坏王2：大闹互联网》刻画了拉尔夫与云尼洛普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物形象，拉尔夫作为破坏之王，个头巨大，一身蛮力，云尼洛普尚未成年，娇小可爱，古灵精怪，通过描述二人的心理变化，传递了故事主题。拉尔夫憨厚、执着，为了让觉得生活无趣的云尼洛普变开心，他不惜进入《甜蜜冲刺》中，徒手挖掘一条新的赛道。云尼洛普在看到新赛道时，马上就意识到这一定是自己好友的杰作，眼中充满了兴奋的神采。短短几秒的镜头，她在巧克力、浆果中尽情驰骋，心满意足。但游戏终归是游戏，游戏中的人，并不能够完全左右自身行为。只有现实中的玩家进入游戏机厅，在《甜蜜冲刺》中投入了硬币，才能开启云尼洛普的赛车旅程。拉尔夫为她开创了新的赛道，但老玩家们并不感兴趣，他们需要在比赛中获得胜利。于是，云尼洛普在新赛道中，能深切感受现实玩家介入比赛，控制自己的“脱缰”行为。云尼洛普本该见好就收，但新赛道使她欲罢不能。最终，现实中的玩家因为用力过猛毁掉了游戏组件，《甜蜜冲刺》面临下架的威胁，云尼洛普即将无家可归。云尼洛普面对自己闯下的弥天大祸，展开了自我反思，她后悔自己对拉尔夫抱怨生活，后悔与现实玩家的想法抗衡。影片通过生动描述云尼洛普在“电玩之家”的房顶上，进行个人反思的独白画面，为观众生动呈现了影片人物的心理变化，传递了“不能过于自我”的现实启示[4]。
（三）未来与现实无缝衔接的叙事风格
影片《无敌破坏王2：大闹互联网》是一部聚焦未来科幻场景的动画影片，通过融入具有现实生活气息的矛盾冲突和游戏画面，深化了科幻世界的叙事意蕴，加深了观众对影片故事情节的真实感受，弥补了影片叙事空间与现实生活空间之间的差距。在开始部分，用镜头向观众展示了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电子游戏厅场景。对于不少观众而言，这一切并不陌生。影片以游戏角色代入的第一视觉方式，讲述游戏人物的假想生活，为整部影片奠定了生活化叙事氛围。影片在叙述主要人物云尼洛普与拉尔夫的性格差异，以及对“自我”本质的不同认识时，通过讲述两人在面对生活困境时截然不同的应对态度与行为决策，使大众有效联想、反思个人的现实生活。本片叙事的素材内容，始终彰显碰撞与融合，通过以未来视角来表达现实矛盾，呈现出独特的叙述风格。
迪士尼电影以美国社会的价值观念为叙事内核，借助动画作品传播，对世界文化及价值逻辑产生了深层次影响。迪士尼动画电影的成功经验，客观反映了良好、优质的电影作品，需要将大众审美、时代诉求和传播规律放在首要位置。只有扎根本土文化、聚焦社会热点，呈现独特的影片叙事风格，才能塑造有影响力、有故事内涵的经典影片。因此，以影片《无敌破坏王2：大闹互联网》为研究案例，对其叙事策略、叙事风格进行系统化研究，能够为我国动画电影创作、发展提供有益借鉴。
参考文献：
[1]蔡景春，朱国林.好莱坞动画电影全球传播的文化策略——以迪士尼动画电影为例[ J ].出版广角，2018（15）：58-60.
[2]刘静.童话改编动画电影的模式演进——以迪士尼为例[ J ].河北经贸大学学报（综合版），2016（04）：14-18.
[3]黄炯华.分析电影的叙事艺术——以《月升王国》中的“童话”世界为例[ J ].戏剧之家，2018（04）：93.
[4]刘伟生，金晨晨.电影意象叙事研究[ J ].艺术探索，2017（06）：113-1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