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社会资本投资体育产业的策略与长效机制
张颖
摘 要：体育产业是高成长性的新兴产业。社会资本凭着逐利的本性和增值的内在追求必然选择体育产业。体育产业种类多、业态各异、机遇与风险共存，而社会资本投资体育产业有其自主标准与原则，同时依据体育产业统计分类选择投资策略是社会资本投资成败的关键。研究认为，实现社会资本与体育产业的长期深度融合，必须构建和完善市场自由进退机制、产权保障机制、政策联动机制、利益激励机制和业态创新机制。
關 键 词：体育经济；体育产业；社会资本；国家体育产业统计分类；中国
中图分类号：G80-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6-7116（2017）04-0040-06
Strategies for and a long-term effect mechanism of social capital investing in
the sports industry in China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National Sports Industry Statistical Classification
ZHANG Ying
（Department of Physical Education，Shandong University（Weihai），Weihai 264209，China）
Abstract： The sports industry is an emerging industry of high growth. Based on its profit chasing nature and intrinsic pursuit for appreciation， social capital will choose the sports industry inevitably. The sports industry has many varieties and different business modes， in which opportunities and risks coexist； social capital investing in the sports industry has its own independent standards and principles， selecting investment strategies according to sports industry statistical classification is the key to successful social capital investment. To realize the long-term in-depth fusion of social capital and the sports industry， China must establish and perfect a free market entering and existing mechanism， a property right assurance mechanism， a policy linkage mechanism， an interest stimulation mechanism and a business mode innovation mechanism.
Key words： sports economics；sports industry；social capital；national sports industry statistical classification；China
在市场主导的环境中，资本的逐利本性驱使其向有发展前途、利润回报率高的产业转移。体育产业的快速发展需要社会资本的“血液”汇入，而社会资本的成长、发展和价值增值需要体育产业这方“沃土”养育，两者互相依赖、相互促进、共同发展。
目前中国体育产业具备了社会资本投资的基本条件和发展环境。2014年10月，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消费的若干意见》把发挥市场作用作为一项基本原则，提出要遵循产业发展规律，完善市场机制，提升体育产业对社会资本的吸引力，充分调动全社会的积极性与创造力，以丰富体育产业供给满足体育需求[1]。2014年11月，国务院又推出了《关于创新重点领域投融资机制鼓励社会投资的指导意见》[2]，提出要充分发挥社会资本特别是民间资本的积极作用，鼓励社会资本参与体育健身等项目建设。国家统计局于2015年9月正式推出了《国家体育产业统计分类》[3]，为社会资本投资体育产业提供了科学的投资业态细分和策略依据。2016年1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布了《关于完善产权保护制度依法保护产权的意见》[4]，为社会资本投资体育产业的产权归属与保护、产权纠纷的解决、政府与社会资本在体育产业合作中的平等法律地位及政府守信践诺等方面作出了明确的政策规定。
社会资本投资体育产业不是一种公益行为，而是一种理性的经济行为，是以投资者效益最大化为根本目的。因此社会资本的投向必定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本研究基于《国家体育产业统计分类》对体育产业的业态细分，提出社会资本投资体育产业的策略和发展的长效机制。
1 《国家体育产业统计分类》下社会资本投资体育产业的策略
社会资本的选择标准只能服从和服务于资本的本质属性。社会资本的本性是追逐利益最大化，即资本的快速增值。为此，社会资本在选择体育产业的业态和具体项目时，那些有竞争力的、高成长性的、高回报率的、投资风险小的业态和项目必定成为社会资本的首选。
与资本追逐利益最大化的标准相呼应，社会资本投资体育产业应该坚持以下原则：（1）市场化原则。资本只有在自由竞争的环境中才能快速运动、自由进退，实现资本增值。因此，体育产业统计类别中的行业其市场化程度越高，市场机制便越完善，对社会资本的吸引力也越强[5]。（2）利益最大化原则。社会资本之所以要选择体育产业，实际是看准了体育产业的成长优势和可能高于产业平均利润率的高回报模式。（3）长期性原则。体育产业是有广阔发展前景的新兴产业，它是与人类社会文明进步相伴而生的产业，其高成长性和产业寿命的长期性既减少了社会资本的投资风险，也为社会资本长期获利提供了保障。
国家统计局发布的《国家体育产业统计分类》将体育产业分为11大类、37个中类、52个小类，本研究的社会资本投资体育产业细分就是在国家体育产业统计分类的基础上展开的。
1.1 体育健身休闲产业
体育健身休闲产业包括了3个中类及4个小类。
第1个中类是健身休闲产业。健身休闲产业是体育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以体育运动为载体、以参与体验为主要形式、以促进修心健身为目的，向大众提供相关产品和服务的一系列经济活动[6]。
健身休闲产业已成为社会资本投向的首选。现阶段健身休闲产业刚刚起步，根据国家体育总局和国家统计局的公报显示，2015年我国健身休闲产业总产值为276亿元，占体育产业总值不足2%。新兴产业特征显著、成长性强，目前远远满足不了日益增长的消费需求，市场扩展的潜力大，业态生长性旺盛且与其它产业融合性强等，为社会资本投向展现了大好的投资和增值空间。二是健身休闲产业业态多样化趋势呈现，产业对社会资本的技术构成要求相对较低，资本进入的门槛不高，退出机制灵活，因而社会资本投资风险较小。三是国家层面的政策推力大。《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快发展健身休闲产业的指导意见》提出，到2025年健身休闲产业总规模要达到30 000亿元，并要求完善投入机制，设立由社会资本筹资的体育产业投资基金，鼓励社会资本以市场化方式设立健身休闲产业发展投资基金等。特别是明确提出“要大力推進赛事制度改革，为健身休闲产业提供良好的准入环境”，这从国家宏观层面为引领我国健身休闲产业发展、加快体育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动全民健身与全民健康深度融合指明了方向，同时也为社会资本投向提供了有力的政策保障。
健身休闲产业不仅包括健身活动和户外运动，而且包括健身休闲设施建设。健身休闲活动是健身休闲产业发展的基础和动力，丰富多彩的健身休闲活动以及与之相适应的健身休闲产业为社会资本的投资提供了多样化的业态选择和更多的赢利机会。
第2个中类是体育文化产业，即与体育文化活动有关的产业，包括与群众体育文化活动和民族民间体育活动有关的产业。
体育文化产业的范围一般包括提供体育文化产品、体育文化传播服务和体育文化休闲娱乐活动的产业。国家体育总局出台的《体育发展“十三五”规划》中提出：“推动中华体育文化走向世界”[7]。体育文化的发展必然引领和带动体育文化产业的发展，而体育文化产业的发展又将为体育文化发展提供基础保障。我国的体育文化产业正在兴起，处于产业竞争的初级阶段。若社会资本介入，虽成本较高但可以放长线，其资本增值和赢利的前景较为乐观。
第3个中类是其他休闲健身产业，包括体育电子游戏和电子竞技等。虽然国家体育总局将电子竞技正式列为第78个正式体育竞赛项目，但此类行业的竞争较为激烈且市场容量有限，因此社会资本慎入。
1.2 其他与体育相关服务
其他与体育相关服务大类涵盖7个中类及7个小类，具体包括体育旅游、体育健身与服务、体育彩票、体育会展、体育金融与资产管理、体育科技与知识产权服务以及其他未列明的体育相关服务等。
体育旅游是“以体育运动为核心，以现场观赏、参与体验及参观游览为主要形式，以满足健康娱乐、旅游休闲为目的，向大众提供相关产品和服务的一系列经济活动，涉及健身休闲、竞赛表演、装备制造、设施建设等业态”[8]。体育旅游是体育产业与旅游产业相互融合形成的新的体育产业形态。体育旅游作为一种新的休闲方式和健身方式已经成为我国新的消费增长点；它以体育为内容，进一步提升了旅游的资源价值，同时又以旅游作为路径，有力地促进了体育实践方式的多样化和有效性。目前，一方面我国体育旅游业面临供需矛盾较为突出、有效供给不足、产品结构不合理、管理体制以及运行机制不尽合理等问题，另一方面又迎来了产业大发展的机遇。根据国家旅游局和国家体育总局《关于大力发展体育旅游的指导意见》，到2020年体育旅游总消费规模将突破10 000亿，在全国将分别建成100个体育旅游目的地、100个国家级体育旅游示范基地、100项体育旅游精品赛事、100条体育旅游精品路线和100家较高知名度和市场竞争力的体育旅游企业与知名品牌，体育旅游的总人数将达到10亿人次。由此可见，社会资本投资体育旅游产业的市场前景比较乐观，产业融合发展潜力大，市场资源比较丰富，且国家宏观产业政策比较明朗。
在体育金融与资产管理服务行业中，无论是体育保障服务，还是体育产权交易服务，均有着良好的产业发展前景。随着体育赛事的普及、户外运动的拓展，体育俱乐部的股份制运作和体育赛事的职业化进程加快，体育保险市场放量，而且这也是投资风险小回报率较高的一个行业。同时，随着“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体育产业投资的扩张，体育产权交易特别是电子交易平台建设前景非常可观[9]。
体育知识产权相关服务，无论是体育赛事的品牌创建服务还是体育赛事举办权的交易，亦或是体育商标权、专利权、著作权的评估还是体育知识产权的管理运营，都是与知识产权竞争时代相伴随的高成长性、高科技性的业态，而且是投资门槛较低、投资回报较高的行业。
1.3 体育场地设施建设与场馆服务业
体育场地设施建设与场馆服务业包括2个大类（即体育场地设施建设与体育场馆服务）、4个中类及4个小类，主要涵盖体育室内外场地设施的建设与经营管理服务性经济活动。多年来，由于我国体育事业与体育产业划分不明确，加之举国体制的影响，特别是受体育产品是公共产品理论的影响，大多数体育场地设施的建设都是由政府来投资的。建成后由于管理、维护及运营成本较高，往往也是由政府相关部门或授权公司负责运营，造成体育场馆与体育设施利用率不高、管护成本较高等弊端。近几年在国务院出台的文件中，提出了积极吸纳社会资本投向体育设施建设的政策要求，明确了加大社会资本投资体育公共领域后的产权保护力度。同时，就体育场地设施的经营管理体制进行改革，提出了国家所有权与经营管理权分离的改革举措，为社会资本投资该产业扫清了制度上的障碍，也为社会资本投资后形成的资产产权提供了法律保障。
体育场地设施建设周期长，投资回报期限也较长，而且往往资本规模较大。但其优势在于，在产权明晰的背景下投资风险小，资本回报的稳定性和收入的可预性都较高。就体育场馆管理服务而言，社会资本投资的热点在于其经营权，其吸引力主要来源于投资成本低、收益比较稳定、经营风险小，加之政府不断购买公共服务，使得社会资本投资该产业形成良性循环。
1.4 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制造和销售业
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制造和销售业，包括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制造和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销售、贸易代理与出租等2个大类，9个中类及21个小类，主要涉及体育用品的制造与销售，运动车、船、航空器等设备的制造与销售，特殊体育器械及配件制造与销售，体育服装鞋帽的制造与销售，体育游艺娱乐用品设备的制造与销售，以及其他体育用品和相关产品的制造与销售等。近年来，我国体育产业结构中，体育用品制造与销售业存在“一业独大”的现象，既有着中国制造业快速发展、体育用品市场竞争机制比较完善的背景，也有体育服务业市场发育较慢、业态发育不完善、相关政策不明朗等多方面原因。
2015年，我国体育用品和相关产品制造业总产出为11 238亿元，增加值为2 755亿元，占体育产业总产出和增加值的比重分别为65.7%和50.2%。从国内外体育用品市场发展现状及发展趋势预判，体育用品业及相关产品制造业的市场竞争最为充分，市场机制也最为成熟、完善，无论是制造企业的竞争力还是体育用品的品牌竞争力优势都比较突出，产业发展仍将处于成长期，资本增值仍有较大机会和空间。但该产业在经历几次洗牌后，行业集中度较高，竞争的深度和广度前所未有，市场新入者立足较难，既面临着耐克、阿迪达斯等一批国际知名品牌高端市场的打压，又要承受李宁、安踏等一大批国内品牌在中、低端市场的竞争，此外还有投资规模要求高、投资回报效益低且收回期限较长、资本利润率也较低等方面的劣势。社会资本投资该产业的机会在于，如果在注重社会资本投入的规模效益，着重提升核心技术、品牌等生产要素竞争力的前提下，则该产业对社会资本仍有较强的吸引力和聚集力。
具体说来，一是国家体育总局在《体育产业发展“十三五”规划》中提出，要引导社会资本投向冰雪运动、水上运动、汽摩运动、航空运动等高端器材装备。二是抢占新型体育器材装备、可穿戴式运动设备、虚拟现实运动装备等研发的先机，并获得相应的知识产权。此后，无论是自己实施，还是许可、转让均可获得较大的投资回馈。三是制定并实施品牌战略，培育驰名商标，无论投向哪儿其用品都应打造成国内外知名品牌。如此，社会资本将在实行垄断价格的环境下获取超额利润。四是体育用品生产企业可申请高科技企业认定。一旦获得认定则可在一定期间内获得税收优惠[10]，这可以大大降低社会资本的投资成本，增加赢利，实现投资的良性循环。五是社会资本可以寻求并购。并购仍是低成本、低风险进入体育用品制造与销售行业的重要路径。
1.5 体育竞赛表演业
体育竞赛表演业包含2个中类及2个小类，涉及职业体育竞赛表演业和非职业体育竞赛表演业。体育竞赛表演是指为提高竞技运动水平和经济效益，满足消费者观赏需要，传播体育竞赛文化而进行的各种经营活动。在西方发达国家，体育竞赛表演业是体育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其门票收入、广告收入、赞助费和各种转播费用等收入相当可观。在我国，随着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的落实，2015年12月21日国家体育总局出台了《体育赛事管理办法》[11]，在实行分级分类管理的前提下，放宽并取消了某些类别的体育赛事审批权，如对商业性、群众性体育赛事的审批取消，合格的法律主体（包括全国单项协会）均可依法组织和举办。随之在国内兴起了体育赛事举办权、赛事转播权等体育赛事资源的网上交易平台，拓展体育赛事市场规模，涌现了像乐视、体奥动力、万达等一大批社会资本对体育赛事举办权和转播权等投资热潮。总体上说，我国体育竞赛表演市场尚处于起步和成长初期，消费者在这方面的消费观念尚有待于进一步引导和强化。
对体育赛事表演活动的投资，核心在于选择和培育赛事品牌；没有品牌的赛事，对社会资本没任何吸引力，即使勉强投资于此，也可能面临较大的风险。因此，赛事的层次、规模、影响力，参赛运动员的水平，媒体的参与、观众的参与等都是必须深入分析和研究，避免盲目投资。
1.6 体育传媒与信息服务
体育传媒与信息服务包含4个中类及4个小类，主要涉及体育出版物的出版服务业、体育竞赛表演业影视及其他传媒服务业、互联网体育服务业和其他体育信息服务。
体育传媒与信息服务业是以高科技、移动视频、互联网为支撑，以新媒体为特征的新业态。无论是多媒体广播电视、网络广播电视，还是手机APP等新媒体都对社会资本在技术、人才、管理方面有较高的要求。虽然投资回报率高，但投资的风险也较大，对知识产权资源要求高，资本的回收期较长。但无论如何，体育互联网服务、体育影视等相关业态诱人的发展前景和广阔空间，都是社会资本所不可忽视的。
1.7 体育中介服务业
体育中介服务业包含3个中类及4个小类，主要涉及体育经纪与广告活动、体育活动的策劃服务和其他相关体育中介服务，在体育产业中占有重要地位和份额。体育中介机构的多少、中介市场是否发达，直接关系和影响着体育服务业乃至整个体育产业的发展规模和水平。我国的体育中介业近几年一直处于低水平徘徊，根源在于该产业自身难以形成相应的市场规模，加之整个体育产业发展滞后，使得体育中介业人才资源匮乏，投资回报低且风险较大。
目前该行业的热点，一是体育经纪业的兴起，二是体育广告业务的拓展，三是与体育赛事相关的策划、咨询等服务业。体育中介服务业的优势在于对资本的投入规模要求低，产业进退较为便利、灵活，但该行业的资本回报率较低也是显而易见的。
1.8 体育培训与教育产业
体育培训与教育产业包含2个中类及3个小类，主要涉及体育培训和体育教育。近几年，我国培训产业异军突起、发展迅猛，市场不断扩大。体育培训由于其专业性和培训对象规模小等原因，市场仍处于待开发状态。“十三五”期间，国家體育总局规划了规模庞大的国家示范性青少年体育俱乐部、国家级青少年俱乐部和体育传统项目学校以及若干足球、篮球特色学校和后备人才培养基地的建设目标。特别是在2016年4月出台的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强化学校体育促进学生身心健康全面发展的意见》中，提出了要进一步完善政府主导、部门协作、社会参与的学校体育推进机制，明确了要鼓励和引导社会资金支持发展学校体育，同时提出争取政府购买体育服务等方式，逐步建立社会力量支持学校体育发展的长效机制，引导技术、人才等资源服务学校体育教学、训练和竞赛等活动[12]。这些产业发展规划和政策利好，都为体育培训和体育教育行业指明了发展方向，扫除了社会资本投资这类产业的障碍。社会资本投资，一是可提出创办各类私立体育学校；二是投资设立各类体育俱乐部，特别是青少年三大球及传统体育项目的俱乐部；三是投资公立学校的各种体育教学、训练和赛事活动，投资学校体育后备人才的培养以及体育场地设施的建设和经营管理等。当然这方面的投资在我国还是新生事物，有许多政策、管理体制、机制方面的问题尚待解决，社会投资此类行业的进退自由度不高，市场机制尚未完善，投资资本的赢利模式不够成熟，且投资回收期较长，因而面临一定的风险。
此外，还有体育管理活动1个大类3个中类及3个小类，因其行政性职能和管理功能占主导，而非经营性，故不是社会资本投资的领域。
总之，体育产业行业细分复杂、门类众多，体育产业业态的具体情况千差万别，因此社会资本投资时需根据实际情况，做出符合资本本性的理性选择。
2 建立和完善社会资本投资体育产业的长效机制
社会资本投资体育产业是符合市场经济规律的行为，不是政府的临时政策安排。为了实现社会资本与体育产业的长期结合，必须构建和完善相应的市场自由进退机制、产权保障机制、政策联动机制、利益激励机制和业态创新机制等。
2.1 建立完善社会资本的市场自由进退机制
社会资本只有在自由竞争的市场经济机制中才有生命力，完善的市场机制首要是市场自由进入与退出机制。在该机制中，社会资本能够按照资本的本性，选择体育产业的适宜业态，规避各种风险、谋求利益最大化。目前，我国体育产业社会资本的进入机制已比较完善、比较灵活，行业垄断及行业限制不明显，但退出机制需要进一步构建和完善[13]。比如，社会资本投资后的资本变现机制，社会资本转化成生产资本、商品资本后的交易转让机制，以及形成各种类型的产权交易平台，特别是电子交易平台均需要设立和完善，以解除社会资本的后顾之忧。
2.2 完善产权保障机制
产权制度是市场经济得以长期健康发展的基本制度，而产权明晰是社会资本投资体育产业的基本前提和根本保障，也是社会资本运作、获利的法定权利。我国体育产业产权制度框架已经建立，但一些具体运作机制尚待完善。比如，社会资本投资体育场馆服务时，涉及产权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的问题，这个问题虽然在国有企业改革过程中曾经历过，但社会资本主体的复杂性又为“两权”分离增添新的困难，特别是当政府再以财政资金购买体育公共产品服务时，又会形成与社会资本的利益纠葛。再比如，当政府与社会资本在体育产业领域实施合作模式（PPP）时，社会资本的产权问题必须界定清楚，否则其权利、义务就无从谈起。又比如，当社会资本投资体育健身场地设施，包括城市社区多功能运动场、城市体育服务综合体及全民健身活动中心等，如果这些这些资本投资后的产权制度不完善、产权机制运作不合理，特别是公权力侵害私有产权，以及当社会资本产权受到侵害时，不能及时提供平等保护等，将给社会资本带来重大投资风险，最终影响社会资本投资体育产业的积极性。近期出台的《中共中央国务关于完善产权保护制度依法保护产权的意见》明确提出，产权制度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基石，要加强对各种所有制经济产权的保护。这是党和国家保护各种所有制经济组织和公民财产权的庄严承诺，也为社会资本投资体育产业进一步完善和强化了产权保障机制。
2.3 进一步完善政策引导和推动的联动机制
放宽体育产业门槛、释放社会资本活力，既是全面深入经济体制改革的产物，也是体育产业政策成熟、完善的必然结果。可以说，没有国务院（2014）46号文件的推出，就没有体育赛事市场的繁荣，就没有体育产业市场的大放量，从而也就没有社会资本的平等投资机会。正是有了“大力吸引社会投资，鼓励社会资本进入体育产业领域建设体育设施、开发体育产品、提供体育服务”的政策引导机制，才形成了目前全社会资本的涌动；也正是有了支持符合条件的体育企业上市，支持符合条件的体育企业发行企业债券、公司债券、短期融资券及私募债等非金融企业债券融资工具等政策优惠和推动机制，才形成了社会资本投资的新高峰。同时，国家还形成了以体育消费政策、体育产业税费价格政策、体育产业相关的规划布局与土地政策、人才培养与就业政策、体育知识产权保护与创新驱动政策以及鼓励社会投资创新重点领域投融资机制在内的较为完善的体育产业政策体系，这是进一步完善社会资本投资体育产业的引导和推动联动机制的依据。
2.4 建立社会资本投资体育产业的利益驱动机制
在利益的驱动下，社会资本将会涌向体育产业任何一个获利的角落。但在体育产业发展的初期，由于市场规模小、市场机制不够完善，社会资本投资的回报率低且投资风险较大，因此发挥政府的引导作用是有效率的，也不背离市场经济规律。其中就包括政府设立体育产业引导资金，政府购买体育服务，设立由社会资本筹资的体育产业投资基金，设立体育产业发展专项资金以及对符合条件的企业、社会组织给予项目补助、贷款贴息和资助等鼓励与激励机制，以减少社会资本的投资风险，节省投资成本，使社会资本投资获得相应的利益回报。同时，通过政府的体育产业发展规划目标，对社会资本进行投资规模与效益的预测和评估，使社会资本对体育产业的投资符合体育产业发展规律。
2.5 建立和完善社会资本投资体育产业的业态创新机制
我国体育产业的加快发展需要创新驱动，特别是在体育产业与其他产业的融合发展方面，更需要理论、制度、技术、机制和业态等方面的创新。通过体育产业的业态创新，促进体育与文化、旅游、养老、健康、教育等产业的融合发展，催生和衍生出大量的体育产业新业态。当然，这些新业态也需要在市场经济规律的作用下成熟、发展、壮大，也要经历市场竞争法则的洗礼，优胜劣汰。近年来，我国体育产业伴随着大数据、互联网、云计算等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正向着产品与服务的个性化、生产与消费的一体化、穿戴与器械的智能化等方向快速发展，这无疑为社会资本投资体育产业开辟了更为广阔的空间。
体育产业与社会资本的结合是资本制度和产权制度的安排，既符合市场经济发展规律和产业发展规律，又符合社会资本的本性和运作规律。可以预测，随着体育产业的成熟和拓展、体育产业市场的扩大，社会资本与体育产业的结合将更趋于完全依赖市场运作，政府在此过程中的作用将趋于弱化，引导和激励社会资本投资体育产业的相关政策将逐渐被边缘化[14]，对社会资本投资体育产业的研究也将面临更多新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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