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一类型与票房博弈:马来西亚电影低潮期之探

    王昌松

    

    

    

    2017年的一些国际电影节上,几位马来西亚华裔导演的作品获得了提名甚至拿了大奖,马来西亚电影导演、学者、影评人哈桑·阿布德·穆撒理(Hassan Abd. Muthalib)在2018年3月于槟城举办的“创意行业艺术论坛”上,对这些作品给予了高度肯定。他认为,最近几年本地中文电影作品的品质明显高于其他本地语种电影。不过,这些在电影节、评论界得到认可的作品,于马来西亚电影院线市场中并不受到观众的待见。马来语电影依然是捍卫并稳定本地电影票房收入的主力,其中动作类型片更是引发趋之若鹜观影风潮的市场宠儿,这股风潮延续到2018年尚未休止。在好莱坞动作片制造无限视觉飨宴与奇观叙事的当下,本地影人亦可拍摄出类似题材的影片,成为了观众支持这些电影的源动力,这正是马来西亚观众在采访时表达的心态。2017年马来西亚电影作品总产量比去年没有显著增长,总票房收入大不及2016年;2018年的年度票房收入较往年增长了1倍,产量则小幅下降,马来西亚电影产业的挣扎也尚未休止。

    一、2017至2018年马来西亚电影业困境

    10年来,本地电影制作投入成本从2007年约4522万马币增加到2017年的9151万马币(见表1),上升了107%,这中间经历了创作投入的起起伏伏,其中最为显眼的就是2011年全年所有本地电影成本总投入达1亿8千多万马币,为历史最高值。2017年的电影创作总投入虽比前一年多11倍,但仅是历史最高值的约1/20,离本地电影看似发力的状态愈行愈远。回溯到2011年,不少本地电影人希望由此开始打造本地特色的电影产业,但时间行走的这七八年间,振奋电影创作的元气没有沉得住,尤其是最近两三年的电影创作被质疑、冷漠的声波所充斥。

    在低迷的市场中,2017年上映的三部动作电影是最受青睐的“本地制作”——《大哥法迪勒2》(Abang Long Fadil 2)、《丛林守护者》(Tombiruo: Penunggu Rimba)与《J变革》(J Revolusi)。《大哥法迪勒2》的票房收入刷新了大马电影票房纪录,成为马来西亚电影放映周期最长的电影之一。该片票房的成功催生了同系列第三部的拍摄,在第二十九届马来西亚电影节(Malaysia Film Festival)上,导演撒齐·尤索夫(Syafiq Yusof)获得了最佳票房奖。但是,据Satr 2.com报道,该片曾遭遇影院偷拍流传,在报案后影片便从网络上删除①。10月2日,该片发行公司Astro Shaw电影集团对外正式宣布,《大哥法迪勒2》不仅超越了撒齐·尤索夫哥哥执导的《伪信者》(Munafik)的票房,还超越了之前的蝉联两年票房冠军作品《进化警察》(Polis Evo)。

    2017年票房收入最好的三部本地电影都是马来语片,并且都是清一色的动作类型片。动作电影看似通过暴力行为表述“男子气概的必胜信念”(hypermasculine triumphalism)②与种种救赎,犯罪悬疑、无稽冒险、道德审判与社会劝戒赋予了人物与剧情更多的层次,这三部畅销的马来语动作电影善于将“游戏”的审美态度,弱化了绝对的邪恶。以《大哥法迪勒2》为例,影片延用了该系列第一部的主演兹詹·拉扎克(Zizan Razak),他的表演赋予了小人物在荒谬情境下英雄逆转的说服力。目前,由兹詹出演的电影都有着不错的票房收益,如2011年作品《吉隆坡黑帮》(KL Gangster)、2014年电影《大哥法迪勒》(Abang Long Fadil)、2016年《进化警察》(Polis Evo)。因为《进化警察》的高票房也让电影公司决定在2018年推出《进化警察2》。兹詹在出演的这几部动作犯罪类型片時,不经意间都会显露他“喜剧的根底”(comedic roots)③的表演优势,张弛有度。票房榜第二的电影《丛林守护者》是根据本地作家南利·阿旺·莫歇德(Ramlee Awang Murshid)的同名小说改编,人物设置与造型同“人猿泰山”(Tarzan of the Apes)有几分神似,健硕的男性,生活在原始丛林的树端,处在原始文明与现代化扩张的边缘,真相渐渐显露的同时,纠缠着对原始暴力与人性真谛的质疑。电影集结了马来西亚众多优秀的演员,包括2016年马来西亚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娜比拉·胡达(Nabila Huda)、2014年马来西亚电影节最佳新演员奖获得者祖·阿瑞芬(Zul Ariffin)。“包括小角色演员在内的演员阵容,于片中精湛的演出,真正有效地提升了作品的整体水准”④。祖·阿瑞芬在另一部高票房电影《J变革》中也有精彩表演,饰演一位突击队长。《J变革》是一部典型的将好莱坞动作警匪片本地化拍摄的作品,整个主创团队都在力争把这类好莱坞片的类型编码用进马来西亚语境之中,提供给本地观众对这一类型片本地化的猎奇欲,炫酷打斗、汽车追逐、枪战等视觉奇观的场景设置在吉隆坡双峰塔等地标性环境当中。

    2017年里,没有“新鲜”的成功创作案例,《大哥法迪勒2》远远超越了该系列第一部的票房,创造了1800多万的本地票房新神话,在第一部的口碑基础上,一如既往地将本地黑帮题材发扬光大,摆脱了第一部中功架式的打斗,在动作犯罪类型的框架内,善用本地知名演员的专长型表演。《J变革》在票房上取得的成功,进一步巩固了制片方投拍续集的计划,《J变革2》预计于2019年在马上映。SKOP电影公司与Astro Shaw电影公司在过去的几年间,分别推出了不少颇受院线认可的电影作品,票房收入前十的作品排序中(见表2),均占有相对较多的席位,两家公司联合制作的《大哥法迪勒2》成为2017年最抢眼的作品之一,亦是强强联手力保马来西亚电影品质之举。2015年至2018年,动作类型电影依然霸占了主流院线,与这两家电影公司的创作重心有着直接的关系。

    2017年有13部动作类型片,占全年产量的22%;2018年上映了10部动作片,占全年产量的20%。在电影制作人与电影观众的反复博弈与磨合中,商业电影类型的创作趋于常态,这些作品虽然对生活的真实有种种匪夷所思的偏离、变形,甚至模仿西方社会形态,但在深层次的精神结构上,始终以观众的特定需求保持着亲密的关系。很明显,马来西亚的商业类型片通过重复性的生产提供相似的审美对象,才保证需求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到满足。

    2017年的中文电影市场可谓几分欢喜几分愁。2016年仅6部进入院线,2017年有15部中文电影上映,产量有了明显增加(见表3)。其中,有四部电影在春节贺岁档上映,分别是《今年不回家》《新年圆》《全家私房钱》与《我係李+x》。小华导演的《今年不回家》是唯一一部票房过百万的作品,该片讲述了家乡的老人家到城市和无法回家乡过年的子女们过年。故事围绕市民阶层的思维特征,选择性格化的平民代表为代言人,由贺岁片常见的几位本地艺人(如林德荣等)出演,在主题的开掘上渗透着人性与人情。2017年有几部中文电影在华文媒体的曝光频繁,如《海墘新路》《分贝人生》《我来自纽约2:当我们在一起》等。苏忠兴执导的《海墘新路》是马来西亚第一部以槟城福建话为媒介语的电影。这部半传记片的剧本是根据苏导演的家族历史和他跟母亲间疏远的关系而写。其实,在2017年该电影问世之前,苏导以“海墘新路”为名的舞台剧,于2014年在马来西亚联合国世界遗产城市庆典便开演过。2016年,张爵西执导的《我来自纽约》是仅次于《辉煌年代》票房的中文电影,约600万马币票房收入,《我来自纽约2:当我们在一起》是2017年最卖座的本地中文电影,收获了约415万马币。从总票房收入的数据来看,2017年的中文电影总票房收入约1012万马币,远不及2016年2068万的票房收入。2016年的《辉煌年代》(Ola Bola)这一部电影的票房收入就达到了1666约万马币,因此,在乏院线青睐的中文电影的年份里,票房也就略显凄凉了。

    本地制作的泰米尔语电影向来备受市场的煎熬与考验,唯《农场》(The Farm: En. Veettu Thottathil)的票房相对较高,约18万马币。该片受“小红帽”(Red Riding Hood)故事启发,被抹上黑暗色系的叙事。在马上映前,该片参加海外(如美国洛杉矶、墨西哥等)电影节的展映单元,在北爱尔兰举办的的黄热印度电影节(Yellow Fever Indie Film Festival)获得了最佳电影金奖。2017年9月28日在新加坡与马来西亚同步上映,收到了评论界不错的反响。总体来看,2017年泰米尔语电影的产量较去年增加了4部,共计6部,但是本地泰米尔语电影票房收入垫底的情况依然存在,剧情片《园艺》(Thottam)仅拿到4089马币的票房⑤。本地泰米尔语电影的市场容量相对较小,主流院线(如金屏影院Golden Screen Cinemas、丹金村影院TGV Cinemas)因缺乏一定规模的观影人数,在排片方面就会出现相对较少放映场次的情况。

    二、缺乏创新导致电影创作风险突出

    马来西亚电影发展局的官方网站列出了2017年电影产业十大功绩(见表4),其中有六点是针对提高产业自主性,分别从市场、投资、机构化转型、许可证颁发、人才发展的角度,展现了2017年马来西亚电影产业取得的成果。多年前,马来西亚的一些地区便着力打造其独特的电影拍摄地,2015年的美国动作悬疑片《骇客交锋》(Blackhat)在吉隆坡与霹雳州均有取景,2011年的中国电影《夏日乐悠悠》在丁加奴州的浪中岛主要拍摄。马来西亚电影发展局与本地大型电影发行公司都设有青年电影人才的培养项目,如Astro媒体集团设有奖学金支持优秀影视人才去往海外深造求学。找准讲述自己故事的姿态,准确借助战略伙伴的依托,让一些电影人在2017年有了国际奖项的加持,因此,收集、分析并纪录马来西亚电影在世界舞台上的成功案例,在这一年也跃上了功绩榜。

    电影业不仅仅是一个独特的行业,它通常是高风险、不确定,甚至有点没章法。电影制作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冒险”,现实情况与人们普遍认为电影总会赚钱的观点会有所差异。捷报林作为一个电影门外汉投资演出2015年推出贺岁中文电影《一路有僵尸》(Zombies vs. The Lucky Exorcist)后,2018年又推出贺岁喜剧《来自星星的傻孩子》(Amazing Titanman),兩部作品票房惨淡,逼着这位“富商”导演宣布“结束多年以来追求电影的梦想”[1]。每一部电影都是一个独特的商品,它设计一套不同的环境、协议与参与者,而每一个电影商品都有独特的品质,尽管可以预测电影产业总的趋势,但总会出现例外的情况。《来自星星的傻孩子》的高投入与低票房形成的落差,似乎是不可预见的,但其实,恰是市场在专业与不专业这二者中取舍的必然结果。“电影业的发展与一般经济循环是密不可分的”[2],电影发展局供给一些本地电影拍摄资金,但不少电影依然依靠商业资本的助力,《一路有僵尸》与《来自星星的傻孩子》就是典型的且颇具话题性的例子,有学者在《来自星星的傻孩子》获得政府拍摄资金后,痛斥该片,认为是“浪费”纳税人的钱,批评团队内没有所谓的能人,谈不上品质。

    在马来西亚电影发展局发布的2017年电影产业十大功绩中,并没有体现出与“创新性”相关的内容。在对反复使用的构思、已经证明成功的故事和电影改编的倚赖中,包含有经济方面的考虑,市场给予不了强有力的补养针剂,那么,创新与风险也就是被划为同一范畴,2017到2018年,本地电影对故事与人物的复制,也被赋予了重要的本地影视文化的意义。《大哥法迪勒2》等以黑社会为叙述背景的作品,还是在“复制”《吉隆坡黑帮》⑥这样的黑帮电影的剧情段落元素、人物设定等。在创新性的这一层面上,经济收益挥动着指挥大旗,保证票房收益是投拍电影的公司与政府机构最为看重的,因此,对“创新”的界定也就仅仅局限在叙事层次当中。《大哥法迪勒2》是在2014年成功案例的基础上,铸打的同类型影片,该片获得市场给予的积极回馈,也让一批同类型作品在这一年普遍得利,如《J变革》等。

    三、受众对本地电影的认知与认可程度不高

    如果说,电影管理部门列出的功绩体现出整个产业的利好面,那么受众对本地电影的认知与认可的调查则曝露出不甚乐观的信号。电影发展局于2017年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16个项目,以进一步了解本地民众对本国电影的支持情况,同时,这一系列的活动,也是助推了民众对本地电影的支持与认知,如“连接未连接”(Connect the Unconnected)项目、女性进步主题的社区普及项目等。然而,2018年,笔者在全马十三个州属和三个联邦直辖区进行的电影受众认知效果调查(问卷总数:400)显示,44.07%的马来西亚观众从不看本地电影,30.51%的观众持有中立看法——既不喜欢也不讨厌看本地电影,仅6.78%的观众表示喜欢看。这无疑是对本地票房在最近几年持续走低的最好交代。纵向来看,实际票房收入数据与电影观众认知调查的数据体现出一定的匹配,下表(见表5)展示的观众类型倾向(genre preferences)与院线表现较好的类型是相对吻合的。

    調查还显示,有91.53%的观众选择前往电影院观看电影,唯有13.56%的观众会购买盗版光盘。马来西亚观众有着较好的观影习惯,对市场来说,无疑是个利好的信号。观众对本地电影的不满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1)故事枯燥乏味,(2)制作品质较低,(3)电影标题不吸引,(4)市场宣传不足(观众不知道电影相关信息),(5)没有电影明星(或演技拙劣)。此外,笔者还针对影响马来西亚受众消费电影的客观因素进行了调查,其中影响较大的因素包括有:(1)电影故事本身,(2)片中演员,(3)好友推荐,(4)电影标题,(5)网上有关电影的专业评论。故事,无疑是影响受众观影决定的最大撬动力。对于偏好故事的马来西亚观众来说,不同人物关系生发出的故事,显然要比单个人物的内心独白或经历更具吸引力,因此,家庭、喜剧、动作等类型片提供了观众与人物故事的共鸣,用感官触角引起人们的想象,并通过视听效果直接剌激观者的感官。

    四、打造可持续发展的本地国际化电影节

    虽然2017至2018年间优秀的本地作品不多,但本地的电影节依然力图显示马来西亚在东南亚的文化地位。第二届马来西亚国际电影节暨金环奖于2018年初举行,设有“聚焦东南亚”“世界电影”“聚焦女性导演”“特别展映”与“台湾制造”五个不同单元。开幕电影是张艾嘉执导的《相亲相爱》,闭幕电影是伊朗导演穆斯塔法·塔吉扎德赫(Mostafa Taghizadeh)的《筹款风波》(Yellow)。入围的本地作品包括了2017年上映的《亲爱的·超级英雄》《分贝人生》《阿洛奇》与2010年陈翠梅作品《无夏之年》(Year Without a Summer)。俄罗斯电影《狭隘》(Tesnota)获得了最佳电影、最佳新进导演、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四个奖项,中国电影《嘉年华》获得了最佳编剧、最佳导演、最佳女配角三个奖项,伊朗电影《封锁》(Blockage)获最佳男主角奖,中国香港导演许鞍华被该电影节授予终身成就奖。本地作品仅有提名,但未获奖项。

    马来西亚国际电影节暨金环奖是个很年轻的国际电影节,在同一年,还有另一个更年轻的国际电影节,即第一届中国-东盟国际电影节。“为庆祝东盟成立五十周年,由中国-东盟中心倡议,中国东盟协会和中国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共同主办了这一电影节”[3]。本次电影节有中国和东盟十国的共二十九部影片参展,电影节设有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最佳女演员和评委会特别奖五个奖项。吴京凭中国史上最卖座电影《战狼Ⅱ》获最佳影片,“新加坡导演梁智强凭借电影《我们的故事2》摘得最佳导演奖,早前曾获上海电影节‘亚洲新人奖的马来西亚演员陈泽耀凭《分贝人生》获得最佳男演员奖,菲律宾演员莱拉获得最佳女演员奖”[4]。此次电影节的展映活动紧凑,参赛作品数量不多,十一部作品参加最后的评奖,电影节波及的人群还是以当地华人为主。正如评委会中方主席蒋雯丽发言所说:“希望此次电影节是一个火花,燃起中国和东盟电影节更多的合作。”电影或电影节是文化交流的媒介,这也需要遵循一定的对话规则,电影艺术逻辑,需要遵循社会共识。

    五、低迷中的慰籍:动画大电影

    以上两个在马来西亚举办的电影节仅涉及到了一部马来西亚电影,相当长一段时间,本地产业没有锻造出有一定艺术品味的作品。另一方面,在“寻找属于自己电影”的话语下,票房却给不了电影人应有的动力,连续三年马来西亚票房显得垂翼暴鳞。近三年产量最多的动作片、爱情片、恐怖片、喜剧,潜移默化地成为保证电影获得票房的不二选择。这也就造成近些年,马来西亚电影类型单调的局面。从制作成本与票房回报率来看,马来西亚的动画电影倒颇为成功。2017年,是马来西亚动画电影业投资最多的一年,达2240万马币(见表5),比2016年翻了10倍。但是值得注意的是,2016年两部动画电影的高票房收入奠定了2017年高投资的基础,这两部动画电影分别是《波波仔大电影》(BoBoiBoy: The Movie)与《优宾和宜宾》(Upin and Ipin)。

    马来西亚动画电影产业的发展得益于信息技术与数字经济最近几年的蓬勃发展。根据《释放连接之力——全球连接指数2017量化数字经济进程》的最新数据,“数字经济的GDP占比达到了惊人的17%,马来西亚也因此一举成为全球该贡献率最高的国家之一”⑦。马来西亚在数字经济体系中提供了伊斯兰族群意识形态与价值体系,为其数字产品在回教国度消费创造了更大可能。以《优宾和宜宾》系列为例,从2007年至2017年这11年间,共推出了396集作品,主要出口印度尼西亚等周边使用马来语的国家;另外,迪斯尼亚洲频道(Disney Channel Asia)也播出该动画系列⑧。

    结语

    近些年马来西亚电影佳作稀零,市场给予不了本土创作者量化的激情。不断追求单一类型电影产业化生产经营,致使马来西亚电影愈发走向老套与重复,这使得马来西亚电影发展局以及主要制作发行公司不得不在低潮中思变并寻求出路。在多元语言的环境中,电影使用的媒介语言将观众分流,反复使用惯用的类型编码,达到想象的商业回报,但是对观众的感官刺激效果不佳。在类型电影与票房博弈中,马来西亚电影的本土口碑堪忧。尽管去年本土电影总产量有所下降,但票房的回温为低潮中探索的马来西亚电影业带来积极的可能。

    ①Angelin Yeoh, Year of Champions: Director Syafiq Yusof and his success with ‘Abang Long Fadil 2, Star 2.com, Retrieved on 30 Dec 2017 from https://www.star2.com/entertainment/2017/12/30/year-champions-director-syafiq-yusof-success-abang-long-fadil-2/.

    ②Harvey O'Brien, Action Movies: The Cinema of Striking Back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2012, p. 1.

    ③Kenneth Chaw, Zizan Razak eyes award at Malaysian Film Festival, Star 2.com, Retrieved on 5 Jan 2016 from https://www.star2.com/entertainment/movies/2016/01/05/zizan-razak-eyes-award-at-malaysian-film-festival/.

    ④Kenneth Chaw, ‘Tombiruo: Penunggu Rimba: A visually-stunning endeavour, Star 2.com, Retrieved on 12 October 2017 from https://www.star2.com/entertainment/2017/10/12/tombiruo-penunggu-rimba-review/.

    ⑤票房收入數据来源于马来西亚电影发展局官方网站。

    ⑥《吉隆坡黑帮》是2011年上映的黑帮电影,是当年的票房冠军作品。之后的三四年内,一直没有其它电影的票房收入超越它。

    ⑦华为技术有限公司:《释放连接之力——全球连接指数2017量化数字经济进程》。

    ⑧Lee Artz, Global Entertainment Media: A Critical Introduction (John Wiley & Sons, 2015, p112.

    参考文献:

    [1]Jackson.大马土豪Jaguar Lim不拍了!推出贺岁片观众却不去看,害他亏了整整RM965k!电影梦正式Byebye[EB/OL].Rojak啦,(2018-02-03)[2019-04-02]http://rojaklah.com/2018/03/02/jaguarlimmovieyl020318/.

    [2][美]珍妮特瓦斯科.浮华的盛宴:好莱坞电影产业揭秘[M].中信出版社,2006:6.

    [3]冯文雅.2017中国-东盟电影节在马来西亚开幕[EB/OL].新华网,(2017-12-03)[2019-04-02]http://www.xinhuanet.com/2017-12/03/c_1122049967.htm.

    [4]钱中兵.《战狼2》获评2017中国-东盟电影节最佳影片[EB/OL].新华网,(2017-12-04)[2019-04-02]http://www.xinhuanet.com/world/2017-12/04/c_1122057229.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