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规制与经济增长关系再研究

    刘琼芳　姚明瑞

    

    

    【摘? 要】论文采用2005-2017年我国30个省份的面板数据，考虑经济增长的溢出效应，利用空间杜宾模型和半参数空间杜宾模型研究环境规制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结果表明：第一，中国经济增长存在显著的正空间相关性，在普通参数模型和空间杜宾模型中环境规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不显著。第二，半参数空间杜宾模型的拟合优度高于空间杜宾模型，同时，环境规制与经济增长存在显著的非线性关系。【Abstract】The paper uses panel data of 30 provinces in China from 2005-2017 to study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and economic growth using the spatial Dubin model and the semi-parametric spatial Dubin model， considering the spillover effect of economic growth. The results show that， firstly， there i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spatial correlation in the economic growth in China， and the impact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on economic growth is not significant in the ordinary parametric model and the spatial Dubin model. Secondly， the semi-parametric spatial Dubin model has a higher goodness-of-fit than the spatial Dubin model， while there is a significant non-linear relationship between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and economic growth.

    【關键词】环境规制;经济增长;空间计量;半参数空间杜宾模型

    【Keywords】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economic growth; spatial econometrics; semi-parametric spatial Dubin model

    【中图分类号】X32;F124?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献标志码】A?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章编号】1673-1069（2021）04-0052-02

    1 引言

    中国经济经历了几十年的快速增长，经济快速增长的背后也付出了高昂的代价，2019年中国PM2.5平均值为39.12μg/m3，在世界污染最严重的国家中排名第11。为了解决环境规制与经济增长之间的矛盾，我们必须弄清两者之间的关系，并确定环境规制影响经济增长的方式，这对于制定适当的环境监管政策和走可持续发展道路具有重要意义。

    环境规制如何对经济增长产生影响一直是学术领域研究的热点问题。“波特假说”[1]是描述这两者关系的重要理论。Rupasingha等[2]通过对美国3029个县人均收入与空气污染关系研究时发现，二者之间存在“波特假说”关系。Zhang等[3]在研究污染物与经济发展水平的关系时，亦发现二氧化硫与人均收入之间存在着明显的震荡曲线关系。在中国，邵帅等[4]基于动态空间面板模型得出雾霾污染与经济增长存在显著的U型关系。郭施宏等[5]在研究经济发展对空气污染的影响中得出经济增长与空气污染之间呈现倒N型的三次曲线关系。

    2 实证设计

    2.1 变量及数据说明

    本研究被解释变量为经济增长，解释变量为影响中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因素，分为核心变量和控制变量两类指标，前者包括环境规制;后者包括研发强度、对外开放程度、产业结构、固定资产水平。

    ①经济增长（RGDP）：参考相关研究[6]，本文选取实际人均GDP来反映其经济增长水平。以2005年为基期采用GDP指数人均GDP进行平减进而消除不同年份的价格因素影响。②环境规制（ER）：国内外学者[7，8]度量的角度包括环境规制政策或规制机构对企业排污的检查次数、治理污染设施运行费用、治理工业污染的总投资与工业增加值的比值、污染排放量变化等。基于数据可得性，本文选取了ER（环境污染治理投资总额）作为各地度量环境规制的指标。③研发强度（RDA）：采用各地区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支出衡量该指标。④对外开放程度（FDI）：用各地区实际使用外商投资来表示。FDI指标是通过利用各地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乘以当年美元汇率计算而来。⑤产业结构（INDU）：利用各地区第三产业产值占第二产业产值比重衡量产业结构。⑥固定资产水平（FA）：选取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额作为衡量固定资产水平指标。

    2.2 半参数空间杜宾模型的估计和选择

    本文通过Wald和似然比检验判断空间杜宾模型是否比空间滞后模型或空间误差模型更适用，结果表明Wald和LR检验均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则SDM更合适本文。通过Hausman检验判断，该模型的P值小于0.1，也就是说，拒绝随机效应的零假设，具体如表1所示。因此，仅本文报告模型的固定效应结果。

    本文利用半参数空间杜宾模型检验环境规制与经济增长的真实曲线关系，并通过对基本回归模型、空间杜宾模型和半参数空间杜宾模型进行估计，比较不同模型的优劣，结果见表2。

    从表2的三种模型拟合结果可知，半参数空间杜宾模型的拟合优度明显高于线性回归方程，半参数空间杜宾模型可以更好地解释各种变量以及空间滞后项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本文重点研究半参数空间杜宾模型的估计结果。从空间效应系数ρ来看，半参数空间杜宾模型溢出效应更为显著，即本地区的经济增长与邻接或省会距离较短区域的经济增长关系紧密，空间效应系数为0.482，表明邻近区域经济增长提升1%，本区域的经济增长将会随之提升0.482%。

    2.3 结果分析

    2.3.1 环境规制因素

    本文的重点是环境规制对经济增长的非线性关系。半参数空间杜宾模型的另一个好处是可以画出模型中环境规制对经济增长的偏导图。其横坐标为环境规制，纵坐标为环境规制对经济增长的边际效应。即环境规制成本每提高1%引起经济增长的改善。

    从导数图可看出，环境规制对经济增长呈现出较为复杂的非线性关系。整体上看，环境规制对经济增长的弹性的趋势是由正变负，而后有由负变正。即环境规制的变动关于经济增长变动情况存在三个不同层次影响。在开始阶段，经济增长趋势不断上升，但随着环境规制成本的进一步提高，经济增长不断减少。而由正变负的环境规制成本的对数值处于4.5左右，当lnER值小于4.5时，偏导数为正，说明经济增长的弹性是正的，即环境规制对经济增长呈现促进作用。当lnER增加到4.5～6时，偏导数为负，且在0值左右，即环境规制的经济增长弹性是负的，说明环境规制对经济增长呈现一定的抑制作用，但抑制程度不大。当lnER超过6时，偏导数又转为正，即环境规制对经济增长呈现较大促进作用。

    2.3.2 其他影响因素

    在外商直接投资方面，外商直接投资在1%的显著性水平得到显著负系数，说明对外直接投资抑制了本国的经济增长。然而，在半参数空间杜宾模型的假设下，外商直接投资的系数为0.02，在1%的显著水平下显著，空间效应系数为0.001，显示出正的空间溢出效应，表明了引进外资不但促进本地区经济增长，同时，可以带动邻近地区的经济增长。

    在科技创新方面，本文结论与多数学者的研究结果一致，科技创新与经济增长呈现显著的正相关，即科技创新可以促进经济增长，这体现了科技创新是影响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之一。从空间溢出效应来看，科技創新对经济增长呈现正向的空间溢出效应，说明邻近地区的科技创新可以带动本地区的经济增长。

    在产业升级方面，产业升级对经济增长呈现显著影响，影响程度较大，产业结构升级每提高1%，经济增长就平均增长0.52%。在半参数空间杜宾模型的假设下，产业结构升级的系数为0.418，较基础模型影响程度略小，空间效应系数为-0.47，显示出负的空间溢出效应。

    【参考文献】

    【1】Michael E Porter，Claas van der Linde.Toward a New Conception of the Environment-Competitiveness Relationship[J].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1995，9（4）：97-118.

    【2】Anil Rupasingha，Stephan J. Goetz，David L. Debertin，et al.The environmental Kuznets curve for US counties： A spatial econometric analysis with extensions *[J].Papers in Regional Science，2004，83（2）：407-424.

    【3】Qianxue Zhang，Shengling Zhang，Zhiyi Ding，et al.Does government expenditure affect environmental quality？ Empirical evidence using Chinese city-level data[J].Journal of Cleaner Production，2017（161）：143-152.

    【4】邵帅，李欣，曹建华，等.中国雾霾污染治理的经济政策选择——基于空间溢出效应的视角[J].经济研究，2016，51（9）：73-88.

    【5】郭施宏，高明，吴雪萍.经济发展、城市扩张与空气污染[J].财经问题研究，2017（9）：114-122.

    【6】吴雪萍，高明，曾岚婷.基于半参数空间模型的空气污染与经济增长关系再检验[J].统计研究，2018，35（8）：82-93.

    【7】范丹，孙晓婷.环境规制、绿色技术创新与绿色经济增长[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20，30（6）：105-115.

    【8】王雪峰，魏忠俊，陈辉.环境规制对经济增长质量的影响研究：以长株潭城市群为例[J].商业经济，2020（3）：2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