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之场视域下乡村记忆档案资源价值实现研究

    薛美华

    摘? 要:本文融入法国历史学家皮埃尔·诺拉的“记忆之场”理论元素,阐述记忆之场视域下乡村记忆档案理论与实践研究现状,审视记忆之场视域下乡村记忆档案的价值,进而提出重视乡村记忆档案特色资源存续建设、优化乡村记忆档案类展馆建设、打造乡村记忆档案文化品牌、建立乡村记忆档案专题记忆库,以更好地发挥乡村记忆档案资源价值。

    关键词:记忆之场;乡村记忆档案;乡村记忆

    Abstract: This paper integrates the elements of Pierre Nola's 'field of memory' theory, expounds the status quo of the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research on Rural Memory archiv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emory field, examines the value of rural memory archiv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emory field, and then proposes to attach importance to the construction of rural memory archives characteristic resources, optimize the construction of rural memory archives exhibition hall, and create rural memory archives culture Brand, the establishment of rural memory archives thematic memory database, in order to better play the value of rural memory archives resources.

    Keywords: Memory field; Rural memory archives; Rural memory

    1 記忆之场为乡村记忆档案研究提供新思路

    记忆之场是法国历史学家皮埃尔·诺拉在《记忆之场:法国国民意识的文化社会史》这本著作中所描述的概念。[1][2]

    诺拉在文中多次描述关于档案与记忆之场的关系,它认为记忆之场诞生并维系于这样一种意识:自发的记忆不再存在,应该创建档案,应该维持周年纪念活动、组织庆典、发表葬礼演讲、对文件进行公证,因为这些活动已不再是自然的了。[3]

    乡村记忆档案作为乡村记忆的载体和乡村文化建设的基础,与记忆之场具有紧密的联系。有学者这样描述:“这是一种被记录的记忆,它让档案去为它铭记,并删减承载着记忆的符号的数量,就像蛇蜕去死皮一样”。[4]

    2 记忆之场视域下乡村记忆档案研究现状

    2.1 理论现状。关于乡村记忆档案的理论研究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关于乡村记忆档案意义阐释,认为乡村档案记忆资源作为“象征复合体”[5];乡村档案记忆的建构路径是要打造乡村记忆特色品牌。[6]二是关于乡村记忆档案的开发阐述,探讨乡村振兴背景下乡村记忆档案的开发问题[7];将乡村记忆展演作为乡村档案资源的开发视角[8];乡村档案记忆资源的开发定位和方向是讲好乡村故事[9]。三是从大方向阐述记忆场理论下关于档案研究,认为皮埃尔·诺拉记忆之场为档案与记忆的研究提供了新思路[10][11];档案部门可通过乡村记忆档案化、乡村记忆故事化和乡村记忆工程化来参与传统村落记忆场的构建。[12]

    上述研究中多是通过阐析乡村记忆档案开发角度、方向、原则等问题,针对记忆之场与乡村记忆档案价值的相关研究有待深入。

    2.2 实践现状。关于乡村记忆档案的实践现状大致总结为村志编研与专题展览、场所建设、网站建设等方面。

    如2012年浙江省档案局向公众开通“浙江乡村记忆网”,通过网络向全社会展示各村镇的村史村情和民风民俗等乡村记忆内容;山东省在“山东省情网”上开辟了乡村记忆专栏,详细介绍各村镇的地理位置、历史来源、特色文化和旅游景区等。

    为此,需要通过乡村记忆档案资源的价值和实现其价值特性分析,实现乡村的“记忆之场”的构建。

    3 记忆之场视域下乡村记忆档案资源的价值审视

    3.1 历史传承价值。人们之所以这么多地谈论记忆,是因为记忆已经不存在。[13]而之所以存在“记忆之场”,是因为不复存在的记忆环境。历史的演变和推进,造就乡村景象的不断发展。固化的乡村发展物像、民风民俗和纪念仪式也固化了事件发生“痕迹”。

    如青海西宁城北区三其文化传承人手工制作的堆绣、龙凤灯等112件实物档案以及记录着曲艺、社火、花儿演唱等各类光盘档案展示出传统农耕时代的生活记忆。[14]

    乡村记忆档案作为储存乡村记忆的场所和传承历史的物件,发挥了唤起对过去的认识和怀念的独特作用。

    3.2 记忆延伸价值。乡村记忆档案在形成过程中书写了乡村记忆,并拓展了记忆建构的时间和空间。

    各类媒体记录形式与书信、器具和乡村纪事等记录形式一并构筑了记忆的时空。如摄影集《在行进中消失——龙泉山村影像》[15]也是经过意识选择而记录下来,构筑了一个影像空间。

    乡村记忆档案通过对乡村记忆的书写延伸了记忆建构的时间和空间,在记忆延伸的过程中叙述乡土中国的美丽乡村故事。

    3.3 文化追溯价值。记忆之场的实践告诉读者,在诸如档案等第一手史料之外,日记、回忆录、小说、歌曲、图片、建筑物等均可成为话语分析的工具。[16]

    记忆之场视域下,对乡村记忆档案的价值内涵进行追溯,便可以得知其真实记录着乡村文化记忆符码。浙江省畈田蒋村借助艾青为畈田蒋村的象征性意义,挖掘档案文化资源与文化符码,在乡村档案文化建设中突出艾青这一村庄“代名词”。[17]

    可见,经过实践交流活动的互融互通,乡村记忆档案的文化追溯实现乡村记忆之场的双向演进。

    4 记忆之场视域乡村记忆档案资源价值实现路径

    4.1 固化维持:档案特色资源存续建设。丰富的乡村记忆档案资源能够作为一个乡村的“记忆之场”更能为乡村的记忆之场形成提供丰富资源材料。将乡村记忆档案融入特色田园建设、“一村一品”以及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等,也是档案特色资源存续建设的有效路径。

    江苏省南京市江宁区档案局加大对能直观反映乡村发展的声像档案、口述档案的收集力度。[18]这一做法可为乡村记忆档案资源的存续建设提供思路。

    4.2 场所构建:优化乡村记忆档案类展馆建设。就像历史离不开事件一样[19],乡村记忆的作用机制发挥需要具有持续性、稳定性的物态化和非物态化的场所承载。“乡村记忆馆”“农耕文化博物馆”等乡村记忆类展馆凸显纪念地的特征。它将“记忆之场”的构建触角延伸到人们生活的角落,也在不断深化着自己的记忆之场含义。

    应用记忆之场丰富其作为乡村记忆保护传承的具体实践措施、载体和平台的理论解说,[20]并建立一套记忆场所保护与管理机制[21]以更好维护实体空间记忆之场,使其成为乡村记忆档案资源展演、解说和价值发挥的典型场域。

    4.3 开发传承:打造乡村记忆档案文化品牌。以“产品”的眼光来检验其价值,是档案价值认知以及实现的重要转型。[22]以福建省泉州市白鹤拳档案为例,其依托永春白鹤拳史馆,突出永春白鹤拳三百多年文化历史,使档案文化与旅游经济紧密联系在一起,打响了白鹤拳品牌。[23]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电影《叶问》的播出,也使得白鹤拳名扬海内外,世界各地游客慕名而来,产生“记忆因子”的扩散效应,并将其延伸到世界各地,从而助力乡村文化振兴。

    4.4 空间创建:建立乡村记忆档案专题记忆库。乡村记忆档案的价值可以通过利用共享实现。对乡村记忆档案资源目录和全文的数字转化、整合,建立乡村记忆档案专题数据库,在一定形式上构建了一个“记忆空间”。数据库的建立需要以用户需求为引导,通过对乡村记忆档案资源的分析、评价、处理、存储以实现信息便捷获取,促进资源共享。

    鄉村记忆档案专题记忆库的潜在价值就在于它通过汇聚各类档案化乡村记忆资源,形成时空一体的记忆之场,在乡村记忆库的利用共享中实现对村民行为的影响和塑造。

    参考文献:

    [1][2][3][4][13][19]皮埃尔·诺拉.记忆之场——法国国民意识的文化社会史[M]黄艳红, 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 2015 :19;76;11;12;3;25.

    [5]余厚洪,丁华东.符号与意义:乡村档案记忆解析[J].档案学通讯,2017(02): 4-9.

    [6]陈燕萍.乡村档案记忆建构路径[J].浙江档案,2013(02): 61.

    [7]陈伟斌.乡村振兴背景下乡村记忆档案开发研究[J].档案天地,2019(01): 29-31.

    [8]张燕,丁华东.乡村记忆展演:乡村档案资源开发的新视角[J].档案学通讯,2016(03): 4-8.

    [9]丁华东.讲好乡村故事——论乡村档案记忆资源开发的定位与方向[J].档案学通讯,2016(05): 53-58.

    [10][20]丁华东.记忆场理论与档案记忆研究的学术思考[J].浙江档案,2019(07): 9-11

    [11]丁华东,黄琳.“记忆之场”:皮埃尔·诺拉的档案记忆思想发凡[J].档案与建设,2020(04): 43-46+37.

    [12]周林兴,林腾虹.记忆场、传统村落与我们的责任——档案部门参与村落记忆场保护的价值与策略[J].档案管理,2020(03): 39-41.

    [14]陶纯文.发挥档案在村级文化建设中的作用——对三其村实物档案建立的思考[J].中国档案,2012(11): 32-33.

    [15]潘世国.记录行进中的消失——《山村影像志》的无声诉说[J].浙江档案,2012(02): 29-31.

    [16]孙江.皮埃尔·诺拉及其“记忆之场”[J].学海,2015(03): 65-72.

    [17]蒋国勇,应小丽.社会认同视野下乡村档案文化建设的实践逻辑——基于浙江省畈田蒋村的调查分析[J].档案学通讯,2014(01): 90-94.

    [18]谢伟春.留存乡村记忆 强化档案有为——南京市江宁区“乡村记忆档案”项目试点工作侧记[J].档案与建设,2019(12): 61-62.

    [21].尽快建立记忆场所保护机制[N].人民日报,2012-04-12(023).

    [22]王运彬,王小云.档案价值实现的基础、转型与跨越研究[J].档案学研究,2017(01):11-16.

    [23]泉州大羽村“乡村记忆档案”示范项目首批通过省级验收[EB/OL][2016-8-19]http://www.fj-archives.org.cn/dazw/ltzh/201608/t20160819_16561.htm.

    (作者单位: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 ? 来稿日期:2020-0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