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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封锁”下的“自由”
范文 摘 要:《封锁》中电车的短暂停靠,“切断了时间与空间”,也中断了汹涌而来的生活,中断了毫无目的的奔忙,让他们拥有了暂时属于自己的时间与空间,让他们拥有了一段属于自己的自由,而这段时间与空间中却蕴含了太多的无聊,也将人们的本来面目给很好的折射出来:内心的空虚、生活的伪装、思想的痛苦。
關键词:《封锁》、“自由”、无聊、思想的痛苦
《封锁》是一篇耐人寻味的小说,在看似寻常的停顿中,看似正常的短暂的封锁,却让你读出了生活中的无聊与无奈以及他们精神上的溃泛,他们不愿去思考,让思想留在浅层来使自己逃避现实。而且封锁本身便存在着张力,现实的封锁却是内心暂时的自由,暂时释放了被封锁的人性,可以让他们暂时做一个真正的自己。“平时,他是会计师,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是家长,······可是对于这不知道他的底细的女人,他只是一个单纯的男子。”[1]在这个暂时被“切断了时间与空间”的电车上,“生活里扮演的一切角色被遗忘了,封锁为他们带来了片刻的释放,情丝恣意地生长”[2]。
而正是这段封锁才会让原本毫无交集的男女主人公相识,才会让彼此倾诉衷肠,才会让我们走进了他们的思想,明白了他们的苦楚,懂得了他们的“封锁”。而这也让我们看透封锁接触后内含的悲剧——一场毫无结果的恋爱、一段毫无精神意义生活的延续,一切都只是在为活着而活着,他们不去思考不去想,思想对他们来说是痛苦的。
1 思想是一件痛苦的事
“开电车的人开电车”,小说一开头便给我们描述了一个看似平常的事,但却暗指司机每天过着麻木而重复的,没有什么起伏与波澜,而《封锁》中的人也和开电车的人一样,“他们过着千篇一律的日子,庸常、麻木,正如张爱玲在《自己的文章》里所说的都是‘软弱的凡人”[3]。如果生活一直这样庸庸碌碌下去,他们还不会感到空闲的恐惧,可偏偏有了这段封锁期,这毫无征兆的封锁与停顿,打乱了他们的生活秩序,让他们一下子陷入沉寂的痛苦,要想让自己的大脑停止思想,那么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自己有事可做。
可是在这个电车上他们又不知该去干什么,毫无防备的封锁让他们不知所措,吕宗祯这时想起了妻子让他买的包子,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也就只有手中的包子了,而当他打开报纸一角去吃包子时发现了印在包子上的字,“包子上印了铅字,字都是反的,像镜子里映出来的,然而他有这耐心,低下头去逐个认了出来”[4],之所以有这耐心让吕宗桢去认包子上印的字,是因为现在的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供他看,而且与其让大脑去思索不愿深究的事情,还不如来做这无意义的事情驱逐思索的痛苦。
无聊与空虚带来的恐惧,不只是吕宗桢体会到了,其他人也体会到了,所以才会全车的人学他的样子,“有报的看报,没有看报的看发票,看章程,看名片。任何印刷物都没有的人,就看街上的市招。”[5]对于这些人“看”成了他们唯一驱逐空虚的事,成了他们填满无聊心迹的唯一方式,成了他们阻止思想活动的唯一方法。
虽然封锁给他们赢得了暂时卸下伪装的机会,让他们暂时获得了心的自由,但这却增加了他们的痛苦。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自己扮演的角色,已经习惯了这种虚与委蛇的生活,当给他们自由思索的时间时,带给他们的只能是精神虚无的可怕,只能是人与人之间沉重隔膜的恐惧。心与心没有了交流,精神没有了依托,那么剩下的也就是自我的迷茫与内心无所依托的可怕。
因为封锁并没有给他们出口,没有给他们清醒后要走的路,那还不如把自己的欲望与思想封锁起来,寻找最初的安全,“人真实的内心和欲望就像那只躁动不安的乌壳虫一样爬来爬去,寻找突破口,但最后在各种现实原则的威慑下,还是乖乖地蛰伏回了自己的老巢,那里是安全的,是天长地久的。”[7]
2 封锁期间的一切等于没有发生
电车的封锁给吕宗桢与吴翠远创造了相识的机会,他们的相识是一种偶然,也是一个虚幻的梦,当梦醒时一切也就终将化为泡影。梦幻在梦中开始,也将在梦醒时结束,新的结束却是旧的开始,他们依然如前,依然生活在原先的轨道。
吕宗桢本为躲避表侄董培芝而不得不与吴翠远调情,因此,这时的吕宗桢并未真正的去欣赏身边的这个人,而只是从男性感官角度去判定吴翠远,并且在他的心里此时也怀着一种报复自己妻子的心态“气气他太太也好!谁叫她给他弄上这么个表侄!气,活该气!”,而此时的吴翠远也对他有种防备心理“脸板的纹丝不动”。
而当随着吕宗桢的进一步追击时,吕宗桢发现了翠远的美,发现了他身上独有的风韵,也就在此时吕宗桢找到了真的自己,他完全放下了生活的重担,放下了所谓的躲避,而是以自己内心真实的快乐去看待身边的这个女人,从她身上自己可以找回男子的尊严,因为她能因自己的言语与举动脸色出现红润,并且会转头、回头。此时的自己已不再是孩子的父亲,不再是某人的丈夫,而单纯的是自己,单纯的是身边这个女孩眼中真的人,自己有了思想,也有了精神的依托,并有了可以交流的人,心也暂时得到了寄居。他向她诉说自己的学生经历、谈论日常、倾诉苦闷,而翠远时不时回复几句或者只是给予理解的眼神,这都让吕宗桢找回了自己,现在自己就是一个可以掌控局面的人,而不再是生活中的陀螺,也不再是其他人的附庸,此时的他思想上是活跃的,内心是快乐的。
而吴翠远在现实中也是一个不能自我的人,每天只能扮演着“好女儿”,“好人”的角色,没有真的心灵上的交流,因为她的周围也都是“好人”,而没有真正的人,所以在封锁期间当遇到放下伪装的吕宗桢时,她认为自己见到了“真的人”,而且吕宗桢把她作为一个女性去看,而不是作为生活中一个“好人”去看,这也让她找回了自己,所以她会脸红,会做出娇羞状态。
封锁让两个生活中的“好人”,放下了伪装,卸下了生活的重担,去掉了现实中的隔膜,敞开心扉进行交流,并做回了真实的自我。吕宗桢不再是某人的父亲,也不再是某人的丈夫,而只是一个娇羞女人眼中的男子。吴翠远不再是一个教会派的少奶奶,而是一个心会炽热,脸会发烫的女子。而且两个人都不再是精神上“无家可归”的人,都不再是装在套子里的人了,他们互诉心肠,彼此理解,暂时让心灵找到了寄托,让精神的“荒原”有了“绿洲”。就这样他们很快的坠入了爱河,甚至讨论到嫁娶问题。但这一切毕竟是在封锁期间上演的一场虚幻剧,毕竟是一场“盹”时的“梦”,“盹”止“梦”醒。梦醒后他们就不得不抛弃幻想,重新回到现实的道德轨道上,所以吴翠远最后发出了一声悲凉的的哀叹“封锁期间的一切,等于没有发生。整个的上海打了个盹,做了个不近情理的梦。”
封锁中的每个人都是无奈与悲凉的,他们失去了追求自我的勇气,失去了追求爱的能力,他们只能在现实的轨道生活,梦醒只会徒增痛苦,那就不如一直生活在梦里,如鲁迅所说“人生最痛苦的是梦醒了无路可走,做梦的人是幸福的,倘没有看出可以走的路,最要紧的是不要去惊醒他。”现在虽然封锁给了他们心的自我放飞,但他们已经没有那个能力去放飞了,梦想的翅膀已经在现实中折断,也就不可能再重新启航。他们只能和乌壳虫一样再回到巢中,日复一日的活下去,既然不想思想,不能思考,无路可走,那就只能接受既定的轨道,做一个没有思想的,爬来爬去的“乌壳虫”。
参考文献
[1]张爱玲.封锁[M]//华丽缘.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00:178
[2]关欣. 都市无传奇——浅析张爱玲小说《封锁》的故事生成机制及女性主义立场[J]. 安徽文学(下半月),2010(03):43-44.
[3]张彩芸. 浮世、乱世、男世——解读张爱玲的《封锁》[J]. 名作欣赏,2014(32):71-72.
[4] [5]张爱玲.封锁[M]//华丽缘.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00:171,171
[7]张立新. “屏风上的鸟”:欲望的阉割——对张爱玲《封锁》的一种存在主义解读[J]. 名作欣赏,2008(09):41-45.
作者简介
王力英(1989—),女,汉族,山东省临沂市,青岛大学,2016级文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作家作品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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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6 1:22: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