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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形势下中国学生赴法留学前景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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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翼?兰雪吟?郭佳琪?马嘉轩?马萱

摘要：2019年法国的留学新政使得中国学生留法的费用暴涨，为探究其原因以及为中国学生留法提供合理建议，本文回顾了中国学生留法的历史、列举了近年来法国主要的对外留学政策并分析了法国留学新政。目前中国学生留法前景总体光明，新政反映了法国高等教育的市场化，有延续之势，中国学生赴法留学前应做好权衡及准备。

关键词：留学;法国留学新政;法国

1 中国学生赴法留学的历史

中国学生大批赴法留学始于一场名为“留法勤工俭学运动”的历史事件。五四运动时期，中国青年受新文化运动和反帝爱国斗争的影响，为寻求救国救民的知识和真理，发起了大批赴法国勤工俭学的运动。在旅法前辈李石曾、吴玉章等人及时任教育总长的蔡元培的支持下，第一批留法勤工俭学学生于1919年3月17日由上海启程赴法。1919年，留法勤工俭学运动达到高潮，先后有约1600余中国学生赴法学习。1921年，受一战影响，留法勤工俭学运动陷入低潮，并逐渐衰落。1924年，留法勤工俭学大批先进分子回国或转赴苏联学习，留法勤工俭学运动至此正式宣告结束。这场运动虽以失败告终，却培养出了大批以周恩来、邓小平为代表的中国政界领袖以及科学家钱三强、艺术家徐悲鸿等各领域的杰出人才，他们为中国的革命及现代化做出了杰出贡献。

1964年中法两国正式建交，中国学生赴法留学项目重启。1978年，邓小平做出了扩大派遣留学人员的指示，拉开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序幕，为中国学生赴法留学注入了新的活力。中国学生赴法留学总数自1979年起基本保持平稳增长态势①。

步入21世纪，中国学生的赴法留学以势不可挡的趋势发展，自2006年以来，赴法留学的中国学生人数在全中国范围内每年递增20%-30%，中国学生也一跃成为法国接收的最多的学生群体②。根据法国驻华大使馆的数据，自2015年起，中国留学生已经成为法国最大的外国留学生群体，并且人数还在不断增长③。

根据上图，可以看到2005-2015年間中国赴法留学总人数呈现先增长后持平最后下降的走势。其中，在私立大学校（ecole）就读人数与在公立大学（university）就读人数差距逐年增加④，有越来越多的中国学生选择法国私立大学校。

总结来看，随着中法友好合作关系的不断深入、中国家庭收入的不断增加以及社会对个人能力要求的不断提高，中国学生的赴法留学越来越普遍，在法国留学生群体中所占比重大;在院校选择方面，中国学生愈发偏向于提供更具就业优势专业的私立大学校。

2 法国对华留学政策的沿革及分析

1998年，为促进外国学生赴法留学，法国引进学生签证制度，调整奖学金项目并设立专门的中介机构，随后大批国际学生开启了留法之路。

2.1 法国21世纪以来的对外留学政策

进入21世纪，法国开始积极发展其对外留学政策。

在奖学金设立方面，2005年法国政府推出了“大学生国际流动鼓励计划”项目并授予220万欧元的预算，同时增加了留学生的奖学金数量。2011年，法国政府承诺将提供1.6万份留学生奖学金，总金额达9000万欧元。此外，法国外交部还与本国跨国企业合作，推行企业奖学金计划，为各领域的外国优秀青年人才提供奖学金。

在行政手续方面，2005年法国简化了留学生入境法国和在法居留的行政手续，2006年法国放宽对留学生的限制，留学生毕业如果拿到了硕士或相等学历，可以在法国多居留6个月，以寻找或从事与所学专业相关的带薪工作。6个月结束后，如果已获得工作或受聘承诺将被允许在法国居住工作。2009年，法国宣布开始发放等同于居留证的长期签证，新签证适用于赴法的成年学生。

在改善接待国际学生的能力方面，2003年巴黎市政府开始采取措施改善外国学生的接待问题，包括完善住房、申办居留等手续，开设了专门服务学生的网页（www.eduparis.net）。2005年法国建立外国学生的统一接待窗口。2012年，法国开始推行“一视同仁”政策，在学费、住房、交通、医疗保险等方面，外国留学生与本国学生享有相同待遇。

此外，法国设有专门的留学机构来向外国介绍法国的学府、招收外国学生，如2003年建立的法国教育部国际协作署（EduFrance）以及2007年组建的法国国际教育服务中心即今天的法国高等教育署（Campus France）⑤。

法国是最先与中国签订学历互认的西方国家之一，中法双方的教育交流与合作由来已久。21世纪以来，法国的对外留学政策不断发展与完善，赴法留学留学签证程序不断简化，留学生奖学金不断增加，法国学校接待国际学生的能力也在不断增强，这些措施给留学生的赴法留学及就业带来了诸多便利与帮助。从法国留学政策的沿革来看，中国学生赴法留学将享有多项利好政策，其留学之路将更加便利，留学法国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2.2 法国2019年留学新政及可能给中国学生带来的影响

2018年底，法国政府宣布了“欢迎来法国”新战略，该战略包括简化签证政策，加倍对外法语培训和英语培训的课程数量以及对非欧盟学生实行学费差异化制度同时增加三倍的奖学金等重要措施。2019年，法国《宪报》正式公布实施学费差异化制度的政策，新政将于2019年秋季新学年开学正式实行。⑥

对于新政出台的原因，法国政府表示希望通过学费差异化制度来资助学校以改善其教学质量及服务接待能力，并通过增加奖学金吸引更优秀的学生来法国留学。社会上却对此存在着质疑的声音。媒体“巴黎小报”在其名为“法国梦铺路的科技创新，高教改革：伟大与衰落同行、自尊与自卑共存”⑦一文中援引学者庄雅涵的文章，认为“当前国际学生成为排外移民政策的目标，法国的留学新政延续了法国自2000年以来移民政策的紧缩。”2009年法国总统萨科奇主张减少以依亲或人道理由合法入境法国的非欧盟公民的合法签证数量，学习北美，主动“筛选”移民，创造新的签证类别以吸引被视为“人才”的投资或创业移民，这使得大多数非欧盟国籍者居留法国更加困难。之后对非欧盟国民进行“筛选”的意识形态逐渐延伸到了国际学生。这样看来，法国的留学新政可以说是开始通过调涨学费及增加优秀学生奖学金对非欧盟留学生进行贫富及能力等方面的“筛选”。文章还指出调涨学费的新政策“除呼应了过去的移民政策，也蕴含在近年来法国的财政紧缩政策和公立大学的市场化、自由化趋势之中。”2007年，法国政府通过允许大学自由调涨学费的法案，增加了学费在公立大学财源中的比重，此后政府投资在大学财源中的投入逐步降低。所以不难看出，此次出台的新政策也反映了法国财政政策的收紧及其高等教育市场化的发展，法国政府希望改变法国公立大学的财源结构，加快高等教育市场化，进而提高财政收入以及高等教育的质量。

虽然社会上不乏对于此次新政的反对和抗议，但学费差异化制度所反映的法国高等教育的市场化可以说是一种必然。于思洋在其《法国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出口竞争力研究》⑧一文中指出“教育早在马克思时期就己经被视为一种产业。马克思认为教育会生产劳动能力：教育可以发展人的劳动能力、提高劳动力的质量。教师实际上为社会提供了服务性的生产劳动，因此教育是可交换的，具有交换价值。”世界贸易组织也有如下描述：“除由各个国家的政府完全资助的教育、教学活动之外，凡是收取学费、带有商业性质的教育活动，都属于教育服务贸易的范畴。”对于个人而言，通过教育可以增强自身在就业市场中的竞争力，对于各国政府来说，教育可以培育人才，对于当今国家的发展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因此，法国留学新政自有其合理性，随着全球化、市场化的不断发展，笔者认为法国这一新政策很有可能在未来延续乃至加强。

对于新政可能给中国留学生带来的影响，根据欧盟国家的经验，调高学费往往不能吸引更多国际学生：瑞典和丹麦在2011与2016年相继上调非欧盟学生的学费，结果非欧盟学生的入学申请分别减少了30%与35%。继法国新政公布后，法国高等教育署也观察到东南亚与非洲国家学生的入学申请显著减少⑨，因此，中国学生赴法留学人数可能因新政下降。

据法国高等教育署2005-2015年的数据，期间就读法国私立大学校的中国学生增长了近10000人，而同时期就读法国公立大学的中国学生人数先涨后降，前后没有明显变化：在私立的大学校中选择注册管理学、工程师学位的学生比例增长，而在公立大学中，注册学士、硕士学位的学生减少，博士生在增加⑩。可见近年来赴法留学的中国学生在院校选择方面越来越倾向于法国的私立大学校。鉴于法国留学新政规定公立大学上涨学费，笔者认为新政出台可能会导致更多中国留学生选择法国私立的大学校，因为在留学成本同样较高的情况下，中国学生可能会偏向于拥有更具市场竞争力专业的私立大学校。同时，由于非欧盟博士留学生学费不变，法国的留学新政应该不会对中国学生赴法攻读博士学位的人数产生较大影响。

3 新形势下中国学生的留法前景及建议

中法建交以来，中法友好外交关系不断巩固。今天的中国学生赴法留学不再面临留法勤工俭学运动时期前辈所经历的战乱与动荡，留法前景光明。21世纪以来，法国推出了一系列针对留学生的利好政策，法国的留学新政虽大幅上涨了对于非欧盟留学生的学费，但其更加丰富的奖学金政策及诸如简化签证政策、提高高等教育质量及国际学生接待能力等举措也将为吸引国际学生赴法留学起到积极且长远的作用。

目前法国是世界上前五大留学目的地之一，法国的教育福利优越，国际学生享有诸多与法国学生一样的待遇;法国是科技创新的先锋，在空间、化学、生物科技和医疗等领域成就非凡;此外，法语是目前除英语外使用最广泛的重要的国际语言。中国的赴法留学生人数众多，虽然近年来呈现下降的趋势，但总体来看，法国教育仍具有相对优势，留学法国不失为一条开阔国际视野与提升自己知识技能的“助力通道”。对于新形势下中国学生的赴法留学，笔者有以下建议：

1）新形势下留学法国成本上升，这一趋势有持续发展的可能。考虑赴法留学的学生应该依家庭经济情况做理性规划，做好资金储备。

2）中国留学生应考量留学所选专业及院校是否在法国具有优势以及在毕业后是否具有就业市场中的竞争力，合理选择专业及院校。

3）把握好简化签证及增加英语授课的新政策，目前赴法留学签证更易获得，对于没有掌握法语并希望赴法留学的学生可以提前了解是否可以选择英语授课。

4）可以通过努力学习争取法国政府设立的奖学金，法国政府为成绩优异者提供了数量大、金额高的奖学金。

5）可以在课余时间发扬勤工俭学的优良传统，在补贴留学费用的同时接触社会、增长经验。

6）利用好法国政府对于留学生在住房、交通、医疗保险等方面同本国学生相同待遇的政策，合理规划留学生活。

注释

①叶隽，安延.中国留法教育之概述与基本分析（1979-1999）[J].全球教育展望，2003，32（12）：69-73.

②为2016年数据， https：//kaoshi.china.com/france/learning/283047-1.htm

③https：//cd.qq.com/a/20180108/020796.htm

④法国高等教育体系多元化，可分为三大类平行的院校：综合大学（Les Universités Fran?aises），此类学校多为公立; 高等专业学院（Les Grandes Ecoles），即大学校多为私立; 高等专科院校（Les ?coles Spécialisées）等.

⑤该机构负责外国学生在法国的留学事务，具体落实法国与外国的教育交流合作事项，在世界各国介绍法国高等教育，对赴法留学人员进行筛选。

⑥新政规定对于非欧盟在法留学生，攻读学士学位每年需缴纳2770欧元注册费;攻读硕士学位，每年需缴纳3770欧元注册费。已经在法国求学的非欧盟留学生及非欧盟博士留学生不受该项政策影响。

⑦http：//dy.163.com/v2/article/detail/EFAGNF2C0525JTCS.html

⑧于思洋.法国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出口竞争力研究[D].北京：北京外国语大学，2017.

⑨http：//dy.163.com/v2/article/detail/EFAGNF2C0525JTCS.html

⑩campusfrance.org

参考文献

[1]方友忠马燕生.法国高等教育国际化：进展与挑战[J].世界教育信息，2014

[2]何光全，强苑莹，张涛.李石曾与中国近代留法勤工俭学运动[J].当代继续教育，2015，33（02）：2+97-98.

[3]黄志敏.法国政府留学政策最新动向[J].世界教育信息，2004，27-28.

[4]李丹.马克龙执政后，法国留学会不会更火？[J].留學，2017

[5]于思洋.法国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出口竞争力研究[D].北京：北京外国语大学，2017.

[6]叶隽，安延.中国留法教育之概述与基本分析（1979-1999）[J].全球教育展望，2003，32（12）：69-73.

作者简介

李天翼（1998-），男，汉，本科，西南民族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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