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水墨画的叙事性构建及趣味表现 |
范文 | 传统水墨画与中国传统士大夫、文人的生活密不可分,诗里有画,画中带诗。书画是文人士大夫精神世界的升华,也是理想情怀的抒发。书与画两者相辅相成延续至今。水与墨既是物质材料和技法语言,更是代表着深刻的精神积淀和文化内涵。但随着社会的发展,新时代的信息传递和交流方式的媒介都发生质的变化,人们的生活方式、价值追求、审美理念等与过去迥乎不同。因此传统水墨画在新时代文艺思潮下自发地寻找创新之路是一种必然,传统水墨将是在继承与革新、解构与重构中走向当代。一、水墨的当代性 水墨画,相对于传统中国画的别称,既有材质和美学共性,又有形式语言的本质区别。笔者所指的水墨的当代性与当代水墨概念有本质区别,水墨的当代性,泛指在传统笔墨技法、材料运用等基础上,具有当下独立精神的,带有强烈的个人笔墨语言,运用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的笔墨技法,表达自我的一种人文情感。包括现代水墨、当代水墨、抽象水墨、实验水墨等。近年来,水墨艺术随中国的当代艺术一起通过各类博览会、研讨会以及画廊等推广,得以在国际舞台展现。在多元化发展的今天,水墨已不完全是传统意义上的形式了。在西方艺术的影响下,水墨的当代性有了多方面的创新与拓展。例如对水墨当代创新发展具有影响力的画家张羽、田黎明、刘进安、刘庆和、周京新、王彦萍等,虽然他们的表现形式与笔墨语言各不相同,但从中可以感受到画家对水墨的当代性不断在探索与实践,寻找适合自己的一种水墨文化现象。 水墨绘画语言与技法不只是重复过去,更是顺应时代发展需要不断创新,“85思潮”后,水墨现象分化出两个不同的领域,一个面向现代的,一个面向传统的。在基于20世纪80年代水墨探索成果进一步朝着现代性开拓,1995年之后群体意识分离转向个体性思考,如对水墨固有价值重新认识和对水墨方向重新选择。正如实验水墨艺术家张羽所言,水墨艺术的呈现最重要的不是水墨本身,而是水墨背后的东西——文化,也就是说我们应该如何看待水墨文化,如何在现代时空位置上重新理解水墨文化,我们又从水墨文化中吸取些什么,这其中最重要的是什么?说到底就是水墨的精神。特别在已经形成多元格局的今天,作为水墨实验者对水墨材质所有的特殊感觉能否提升对水墨文化的重新认识,对墨性、水性、纸性的感觉和认识的同时,上升到理性地去认识和把握将是语言建构的关键。 叙事画又称“叙事性绘画”,是西方美术史中的专业术语,中世纪时期,艺术服务于宗教,这时的叙事性绘画多为宗教题材。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家倡导以人为本,叙事性绘画出现了世俗化倾向,作品开始充满欢乐、积极的氛围。如波提切利的《春》《维纳斯的诞生》就是鲜明的叙事性绘画,作品述说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具有较强的浪漫主义色彩。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更是叙事性绘画的里程碑式的作品。达·芬奇把所有人的神态和动作都描绘得十分出色,表现出每个人的心理变化。 在中国绘画中历来就有叙事画,源头可以追溯到文字出现以前的巫术刻绘,还有仰韶文化的彩陶图饰等体现了绘画的叙事功能,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与蒋兆和的《流民图》都是典型的叙事性作品,在明朝时期就有“故实画”之说,指的就是叙事性绘画,清代学者陈邦彦的“人事类”“古迹类”中都有叙事性绘画。 我认为,将叙事绘画定义为讲故事,在特定时间里对所涉及的人物和事件的图像记录。我以水墨作为图像记录是结合自身多年来在摄影及影视制作教学实践当中形成的一种对事对物的观察方式,是关注对象内在情感状态的经验借鉴。从材料到笔墨,从形式到内容,从日常小品书写到主题性创作都不断在探寻符合自己表达的水墨语言。我侧重于水墨趣味和事件本身,有意弱化人物的具象描写,寻求一种大写意、随性又可控的笔墨关系。就如《火龙果》系列,一个单体的火龙果,通过不同的时间段进行写生,从新鲜到腐烂的过程,用不同的水、墨、色进行表现,火龙果本身就有“红红火火”之意,一种积极向上的寓意。还有画作《何光》,我用對象的真实姓名来对画作命名是因为我就作为其写生的对象,我们在中途休息期间,他在修改画面时我对他进行写生,我是想构建一个“画和被画”之间,相互变为对方的创作对象,是在特定时间里我们彼此相互思考和关注的一种方式,彼此对对方都有着艺术可塑和不同认知的一种绘画关系。作品《老魏的夜茶》,老魏,是一个真实的对象,他中年离婚,广交朋友。由于他从事空间设计,所以他把自家的阳台院子布置得非常别致,诸多朋友喜欢到他家里聚会喝茶,常常聊到深夜。《诉不尽昨夜的伤害》作品是在2016年画于丽江古城的最高观景台,当时我在写生,旁边恰好坐着一对来自上海的男女游客,女方正在聊起她昨夜伤心的事情。 在当下对叙事画的界定一直以来众说纷纭,巫鸿曾用“情节型”来界定叙事画,将其定义为“讲故事的图像”,有的学者还认为叙事性绘画即是“用绘画方式进行叙事的单幅作品”。还有人认为,叙事画便是用故事传达一定的观念等,彼此各执一词却也有共同的认知,即把“讲故事”作为叙事画的基本特征之一。三、水墨的趣味性 水墨趣味有两个层面说法,一是传统笔墨;二是当代水墨。所谓水墨“趣味”所指的不仅是使人感到愉快,能引起兴趣的特性,应该还有墨色肌理和物象形态等给视觉感官带来舒适美感。传统笔墨注重外师造化,是面对自然物象来表达,通过几千年传承,建立一套完整的笔墨美学体系,形成程式化的一种审美特征。如魏晋南北朝时期,人物画多以“气”“韵”“趣”“风骨”等字眼为标准。画家顾恺之在《高论》中也提到了绘画的“天趣”“骨趣”等观点。战国时期的帛画《人物龙凤图》,其造型简练概括,形态夸张有趣;汉代的画像石和画像砖表现出质朴拙趣;宋代文人画家以抒发自己的主观情趣与胸中逸气来表现画面笔墨趣味。如梁楷的人物画《泼墨仙人》,寥寥几笔就使人物形象显得醉态可掬,趣味横生。明清时期的画家把笔墨情趣与自身的情怀与意趣结合得更加紧密。齐白石提出了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著名画论。 当代水墨在趣味性表现上更加主观,更加强烈,更加纯粹,甚至难于用语言来描述的一种内在愉悦。如刘进安的水墨作品,用松动的线条不断叠加,呈现出有意无意地交错,但又是可控的一种构成,使得最后的黑色墨块层次分明,总给人一种感性美、张力美。田黎明作品中的灰墨,呈现出一种安静儒雅,富有诗意的美感。实验水墨艺术家张羽的《灵光》系列,营造出大宇宙,空灵飘逸,让人无限遐想的境界。就像他所言,实验水墨则注重主观的心理体验,是来自心灵的表达,是把心理经验与视觉经验融合再转化为视觉图像,因此它与传统水墨的距离是巨大的。在当下水墨文化的水墨方式是一个大系统,是一个大水墨概念,而我们通常所看到的传统水墨是这个大系统中的一种形式规范。实验水墨也是在这个大系统中创造的另一条路线,传统水墨和实验水墨这两条路线同属大水墨系统,它们之间的关系是一个传统,一个当代。 水墨画趣味表现,除了在笔墨语言趣味,还需要内容的趣味,笔墨趣味是一种外在的形式美感,唯有内容的趣味才能打动观众,要娴熟把握水墨、纸性,根据不同的对象运用不一样的水墨技法,力求内容和形式完美结合。水墨的当代性要建立在重新认识传统水墨的基础上创造了不同的表达方式和理论系统,改变了传统水墨的表达,构建自我的一种水墨语言。吴启益 壮族。2001年本科毕业于广西艺术学院美术系,2009年硕士研究生毕业于武汉大学国际软件学院。广西美术家协会会员、广西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教师。 《醉美蓝衣》摄影创作获2019年度国家艺术基金青年艺术创作人才资助项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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