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浅析马远《雪滩双鷺图轴》与八大山人《怪石双禽图》中形式美的法则 |
| 范文 | 陶 涛 摘要:本文在分析中国传统绘画中,一改惯用的模式,把西方美学中形式分析手段导入对中国绘画的鉴赏之中。为中国传统绘画之意境表现寻找到若干的客观基础。 关键词:美 视知觉 形式 异质同构 中图分类号:J222.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09)14- 任何艺术作品,都是艺术家心理、观念、情绪等等内在的外化形式。我们只有通过这些具体存在的形式构成才能窥见他人的所思、所感。因此,去认真分析画作的形式构成是一种很好的研究方法。在这里笔者选取了八大山人的《怪石双禽图》和马远的《雪滩双鹭图》两幅作品进行一些比较,希望通过对于其画作的形式分析得出一些有规律性的结论。 两幅作品中都有两只禽鸟,八大所画的两只鸟用枯笔干墨来表现羽毛,且墨色差别较大,质感上显得粗糙;而马远在表现鸟的羽毛时,就相对要细腻的多,都为亮色。其次,从两只禽鸟的位置来看,八大的双禽挤在一起,外轮廓基本形成一个半圆形,但是两只鸟之间呈现巨大的张力,两只鸟一只向上倾斜,一只呈水平状,而这只鸟又是单足而立,如果单独看这只鸟有一种向前倾倒的不平衡感;而马远的双禽虽然分离的较远,但基本上都处于垂直状态,而且大致处于同一水平线上。最后,从两只鸟的关系来看,八大的双禽目光分别看向不同的方向,并没有之间的的呼应联系感觉;马远的双禽一只看向右边,一只看向左边,虽然位置较远,但形成了一种相互联系的感觉。 在两幅作品中还有一些山石和草木的表现。八大的山石草木表现要写意的多,用狂放的笔墨来表现;而马远的山石草木形态上更多的变化,用笔和墨色上较为严谨,变化更多。但在马远的这些山石草木的变化中我们可以观察到许多联系,如右下角的白鹭与画面左上部的一个突出点是在一条斜线上,画面前景的山石也是在一条斜线上。画面中部的枝桠基本与远景的山峰的轮廓平行。这就使画面中形成了两组主要的平行线。 伟大的艺术品都是以情动人的,怎样体悟到不同作品的情感表现,这就要依赖于我们对于画面表现性的知觉。下面笔者将从格式塔心理学的角度重点来来考察一下这两张作品的表现性。很显然,我们在这两幅作品上知觉到了不同的表现性,这一知觉上的差异是怎么发生的呢?格式塔心理学认为:在客观物象与我们的心理体验之间存在着“异质同构”现象。在视觉艺术中就展开为:表现性是视觉样式的一些形式因素在我们的神经系统中唤起了力量的传递。① 而这些形式因素一定要具有倾向性的张力才能被知觉到。我们可以看到,在八大的作品中,那些表现山石的笔触呈现出一种向内收缩的力量,而两只禽鸟呈现出向外扩张的膨胀之感,这一收一张,在画面中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使画面张力大大增强,体现了一种冲突感。在马远的画作中,形式因素的组合体现的是一种统一性。画面中的枝桠山石在线条、形状上变化较多,但都表现出一种内聚的力量,(注意这种力量是不同于八大画中的那种收缩的力量的,虽然方向都是向内,但是程度却不尽相同。)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些形象都是用微微向内凹陷的线条来表现。即使两只白鹭的用线没有呈现这种特点,但是从白鹭的整体形态上来看,也是呈现一种凹陷的形状,有着一种向内的凝聚之感。这见,马远的画作在这一方面也是体现了一种和谐统一的关系,这一特点也与上文提到的画面秩序组织有着高度的内在统一性。 由此可见,绘画作品所表现出的情感差异是需要通过画面形式构成的不同来支撑的。这就是说明,美是不能离开客观的物象的,也就是说美是在物的。但同时,如果缺乏对物象的“知觉力”的感受②,也是无法体会到隐藏在这些物象之后的深刻含义,从而无法真正完成审美体验。(这是区别于西方形式主义美学的关键)那么怎样来理解通过“知觉力”的感受而体会到物象背后含义呢?格式塔心理学认为:作为观照对象的客体总是具有一定的物理的结构的,如下垂的杨柳,奔腾的海潮,屹立的山峰,这些结构分别呈现一种物理结构的力场,或重力,或引力,或升腾的力,或下潜的力等。而在人的大脑中也存在一个相应的具有场的属性的系统,即大脑皮层细胞的兴奋、抑制过程,体现了一种生理性的力。③当视觉刺激进入眼睛后,我们会在生理上产生反应,产生生理性的力,而不同的生理性力的体验就会带来不同的心理经验。物理世界普遍存在这个力的结构,当然,物理世界还存在着色彩、光线、空间、时间等等要素,但这些要素在我们的大脑中都缺乏相应的对等物。只有这种力的结构与我们大脑中存在的生理性力场相契合的,所以只有将那些因素转化为力的结构时才能真正被我们知觉到。柯勒指出“实际经验的具体秩序,是相应的生理过程的动力秩序的一个真实表象。”④ 所以,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只有这个力的结构才能揭示出物理世界存在的本质。只有通过这个过程,审美体验才会发生,这也就是说,美是在心的。 注释: ①②【美】鲁道夫.阿恩海姆.艺术与视知觉.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第616页,第9页. ③④史风华.阿恩海姆美学思想研究.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第161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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