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  词典首页

请输入您要查询的论文:

 

标题 汉画“羽人”的舞蹈空间
范文

    郑琪 李贝

    

    

    

    摘要:“羽人”是中华传统文化的形象代表之一,在汉代画像石砖、墓室壁画以及丧葬器具上均有羽人的身影。在基于本土道教文化的发展与西域佛教飞天的影响中,此形象被不断丰富和发展。2017年4月15日,在北京舞蹈学院刘建教授导师工作坊实验作品汇报中,首次通过重建复现的方式,将“二维空间”的汉画羽人形象向“四维空间”的羽人舞蹈形象推进《羽人》得以呈现。汉画羽人形象始终涵盖着神与人的特性,立体化地存活于神性及人性空间内,也体现了古人的宇宙观和生死观。因此,实验作品《羽人》的舞蹈空间承载着对神性空间的崇拜及对人性空间的探索,力求实现对中国汉代传统文化的文化追索与艺术升华。

    关键词:汉画羽人;舞蹈空间;神性空间;人性空间

    中图分类号:K879.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4)14-0163-02

    “空间”在《辞海》中被界定为运动着的物质存在的广延性,舞蹈以人体动作运动的,能够表现人的精神世界的艺术,必然脱离不开运动着的身体动作所处的空间形态,而舞蹈空间便是舞蹈所依存与发展的条件,《羽人》的舞蹈空间依次为心理空间、物理空间与审美空间,心理空间是研究基础,物理空间是其呈现的物质条件,而审美空间则为心理空间与物理空间结合之升华。

    一、汉画“羽人”缘起初况

    所谓“汉画羽人”,是指汉画像石砖上出现的身生双翼、体生毛或鸟首人身、鸟身人首的艺术神幻图像。羽人之形象,最常见的是陕西西安南玉丰村的汉城遗址出土的西汉羽人铜像(如图1所示),深眼高鼻、嘴角含笑、双耳出颠、中长发散于脖后、背部生翼、腿部附着毛羽,呈跪姿,且身体体态前倾,面部表情及气质被刻画的非常饱满,虽长相夸张怪异,但整体面貌似人。

    汉画像石砖中的“羽人”,常出现于西王母的仙庭景象中,羽人侍奉其左右,或举撑华盖,或手持信符。例如山东嘉祥宋山出土的东汉画像石(如图2所示),西王母坐于仙庭中央,两侧有蟾蜍、玄鸟及众多羽人,有羽人持杯跪于西王母旁,也有羽人手持嘉禾,向西王母方向奔走跳跃,其角色显然是西王母的随从或信使。此外,“羽人”还会戏龙饲风、下棋博弈、双双格斗,其形象各异、丰富多彩,却尽享天地之乐趣。因此,作为飞仙的“羽人”活动于阴阳两界,起到引导众生灵魂羽化飞升的作用,又可被赋予神仙与凡人、仙界与世俗共存的气质。

    二、《羽人》的舞蹈空间

    《山海经》载,“羽民国在其东南。其为人长头,身生羽,一曰在比翼鸟东南,其为人长颊。”另《楚辞·远游》有云:“仍羽人于丹丘兮,留不死之旧乡。”及汉代,随着西王母崇拜的流行,羽人被赋予了“接引升仙助长寿,奉神娱人辟不详”的寓意。在徐州等地汉墓出土的汉画中,每每有羽人侍奉、嬉戏舞姿,上天入地,翻腾跳跃。本节目按照侍奉(西王母)——嬉戏(戏神兽、六博、格斗)——侍奉(西王母)结构展开,表现汉代人“上华山,驾蜚龙”、“浮游天下,傲四海”(汉镜铭文)之精神畅游。双人舞(羽人》是在一种叙事逻辑下展开,构成侍奉、嬉戏、侍奉三个版块,并始终贯穿着一条汉画“羽人”神性与人性合一的隐性线索。

    《羽人》舞蹈空间的把握有三方面:一是《羽人》涉及汉画“羽人”所嫁接出的“神性空间”与“人性空间”的心理空间;二是《羽人》体现在舞台空间的设计与舞蹈调度的运用上呈现的物理空间;三是《羽人》构成在以上心理空间与物理空间的基础上结合升华的审美空间。以下对三个版块进行展开论述。

    (一)《羽人》的心理空间

    舞蹈的心理空间是指一部舞蹈作品延伸性的空间,这种心理空间是编导、演员所给予观众的。《羽人》的心理空间一是汉画“羽人”与汉代普遍的社会意识影响下产生神仙幻想的一种“神性空间”,二是汉画“羽人”受社会世俗层面影响,所带有一定人为构想的“人性空间”。

    汉画羽人“神性”的心理空间与汉代的道教求仙思想紧密联系在一起,表达汉代人祈求灵魂升天的思想。自进入汉代以后,本土道教日渐兴盛,西王母由神话化转为道教的仙化,成为持不老之药且帮人增寿的神灵,汉代人的社会意识含有极大的神仙幻想成分,并将西王母为中心营造出人人向往的神性空间。例如“羽人侍奉”板块(如图3所示),以西王母为中心的祭祀画面中,羽人多为朝拜或祭祀之姿态,有的还持仙草、灵芝等物,或侧身立侍,或侧身跪侍,整个画面呈现庄严肃穆之感。

    汉画羽人“人性”的心理空间,既保留着汉代人大胆的想象,又倾注了其复杂的思想感情,处处体现出与“人”这一主体形象千丝万缕的联系。例如叙事版块中的“羽人六博”是一种娱乐活动(如图4、5所示),其博局还是重要的占卜工具,是连接神仙与世俗民众的中介,具有一种特殊的无声的代言功能,可向西王母等神仙传递着汉代贵族等人羽化登仙的希冀。

    (二)《羽人》的物理空间

    舞蹈的物理空间是指舞蹈表演的空间环境,如舞台等,这一物理空间制约着舞蹈表演的活动范围。《羽人》的舞蹈物理空间是指演出的场域——舞台,以有限的物理性的实体空间呈现无限的想象空间,舞台作为物理空间是作品呈现的基础。

    在这种想象性的、非真实存在的“高度特殊化的空间”之中,演员们在舞台空间的位置和动作轨迹与作品合为一体,这些“画面”、“构图”与“调度线僦是舞台的“舞蹈调度”。“画面”太平面感,常使人想起油画的二维空间;“构图”的空间意识又略显平板,多是记录舞者在舞台上边舞边移动的路线;“调度线”一次流动感较强,把身体的时间流动及其空间划出的轨迹糅进了作为“四维空间艺术”的舞蹈。

    在汉画像石中,汉代羽人形象常出现在龙、虎、鹿、鸟、熊等各种祥禽瑞兽之间,而羽人与这些祥禽瑞兽又常以饲喂、追逐、嬉戏、狩猎等画面出现。这些图像无一不传达出汉人赋予羽人那种灵巧而又生动,庄严而不失活泼的韵致。而这些韵致的由来又和人类与生俱来的情感特征分不开,从中可感受到羽人创作出充满着人间的世俗乐趣。在羽人嬉戏部分的“羽人戏兽”板块(如图6所示),戏兽与格斗均用到横线直线调度走位,羽人戏兽中的“羽人”与“兽”是由舞台两侧相交互做追逐,以示冲突双方关系,推动叙事进展,其中“羽人”占主動态,“兽”呈被动态。而“羽人侍奉”板块的“羽人”回归天庭呼应了侍奉西王母的第一板块(如图7所示),依旧是面朝西王母方向斜向由舞台前区回归后区,突出“逆向闭锁的视觉感”以表收心复归。

    (三)《羽人》的审美空间

    审美空间是指通过舞蹈动作的空间形态及舞台美术所涉及的内容环境所构成的视觉空间。羽人是汉代人们想象出来的一种艺术形象,并非现实存在,因此通过结合画像砖上的画面构图以及汉代人的深层心理活动后,我们对《羽人》的审美空间主要从两方面把握,一是研究汉画“羽人”形态构成以开发舞者“羽人”的身体体态与动作构成,二是“舞美设计”所营造的意象空间,努力追溯历史且回归到历史镜像中。

    在《羽人》的体态设计上,以已出土的“人首人身”、“整体面貌似人”的汉画“羽人”形象作为复现的基础,设计贴合羽人形象的舞者形象——身体构成与体态尽量保持一致性。在“羽人与西王母”中,羽人的活动与西王母为中心,主要面朝西王母方向、体态前倾、俯身卑微为其捧药、执仙草等,此类羽人多为捧物跪状、捧物立状等,具有谦卑、恭敬的神态,表现出对于主神的崇敬之情;在“羽人嬉戏”图示中,汉画“羽人”常做腾空状,双脚离地,说明其体态轻盈,因此“羽人”的舞蹈形象下体步伐较轻,多在半脚尖上流动或定型姿态,还会配合跳跃状以示轻盈、灵动。

    《羽人》舞台美术设计也是其审美空间的重要组成部分,包括服装、道具、灯光等,它服务于作品,以烘托全作气氛,塑造既庄严肃穆又不失灵动活泼的神仙世界。

    首先,汉画“羽人”具有人鸟合一之特征,因此在设计《羽人》的服饰时,着重强调模拟鸟类的外形,服饰为深褐色的色调,紧束四肢及躯干。

    其次,根据作品的需要加入道具,一是根据“羽人戏神兽”所涉及的兽状面具,二是“羽人六博”部分的添置了棋盘,三是“羽人格斗”部分加入了棍棒。以上的各种道具均对塑造舞蹈形象提供辅助手段。

    此外,舞蹈作品的灯光也是重要的辅助手段之一,运用不同色调的冷与暖、强与弱、明与暗等对比手段,突出舞蹈动作、造型及姿态,并对舞蹈调度与舞台环境做出强调。

    三、结语

    对于生死的关注一直是人类思想史上永恒的话题,人类的本能性的终极追求是长生不死。而汉画“羽人”是体现汉代升仙思想的代表形象,也是汉代人们祈求羽化升仙的极好物证。“神性”与“人性',厶一的羽人形象始终表达着汉代人普遍的思想社会意识——神仙幻想,它也是一种从幻想中体现必然的现实性的载体。因此,在合理的舞蹈空间的设计下,实验作品《羽人》抓住其“神性”与“人性”两面特性,将“二维空间”的汉画羽人形象向“四维空间”的舞蹈形象推进,并配以舞台调度等构图方面的设计,力求呈现合理化且立体化的汉画“羽人”。实验作品《羽人》的舞蹈空间承载着对神性空间的崇拜及對人性空间的探索,力求实现对中国汉代传统文化的文化追索与艺术升华。

随便看

 

科学优质学术资源、百科知识分享平台,免费提供知识科普、生活经验分享、中外学术论文、各类范文、学术文献、教学资料、学术期刊、会议、报纸、杂志、工具书等各类资源检索、在线阅读和软件app下载服务。

 

Copyright © 2004-2023 puapp.net All Rights Reserved
更新时间:2025/3/16 15:29: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