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学习者向SPOC学习模式 转型中的适应问题研究* |
范文 | 陈农 王世靓 纪雷
摘 要:当前的研究在讨论从传统面授学习向基于SPOC的学习模式转型时,大多忽视了学习者因学习惯性而遇到的适应障碍。文章在自我调节学习和工作特征模型等理论的基础上,通过质性的研究方法,对SPOC模式下如何突破学习惯性、如何帮助学习者尽快在两种学习模式间的转型适应进行了描述和分析。研究发现,学习者在转型适应时主要存在以下问题:一是学习资源整合和构建能力弱、学习目标定位低、学习情景单一和孤立性学习等固化的学习惯性表现形式;二是有两个重要因素对突破学习惯性起作用,即自我调节学习的直接作用和基于协作工作特征模型的学习活动的调节作用。 关键词:自我调节学习;学习惯性;工作特征模型;SPOC模式 中图分类号:G421;G434? ? 文献标志码:A? ? ? ? ?文章编号:1673-8454(2020)20-0011-06 一、引言 SPOC(Small Private Online Course,小规模限制性在线课程)是当前在线学习的新模式,尤其在高等教育领域,已成为教师和学校教育教学改革实践的重要内容。因为SPOC创建的小规模混合教学环境,既融合了MOOC的优点,又弥补了传统教室课程的不足[1],通过现代信息技术与教育全面深度融合以及翻转课堂等具体形式的运用,真正实现了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范式变革[2]。这种变革体现在教与学的理念、环境、工具、媒体和材料等方面变化,所以学习者在转变学习方式时并不轻松,面临着诸多挑战[3]。 面对这样一个复杂的过程,本文认为当前的研究在讨论从传统面授学习向基于SPOC的学习模式转型时,大多忽视了学习者因学习惯性而遇到的适应障碍。我们认为在有效的学习活动的激励调节下,自我调节学习过程将影响学习惯性,从而提高学习适应性和学业成就。 二、文献综述 1.协作学习理论 学习是人类的本质属性,不断探寻学习活动中的基本逻辑和规律就成为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的重要内容,由此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学习理论。从行为主义理论、认知主义理论到建构主义理论,不同的学习理论尝试从不同的角度解释和揭示人类学习的过程,同时也为教育教学实践提供了越来越丰富的方法和策略[4]。 其中社会建构主义学习理论强调社会环境,认为在学习过程中,人与人之间的讨论与互动是首要的[5]。以社会建构主义为内核的协作学习是学生以小组形式参与,为达到共同的学习目标,在一定的激励机制下最大化个人和他人习得成果,而合作互助开展的一切相关行为[6]。协作学习为我们深入认识“学习是如何发生的”提供了新的视角,它所提倡的整合教与学的教学交互,除了可以提高学生的参与度和成就感之外,有效的合作活动还可以带来更高层次的思维训练[7]。同时需要强调的是,合作成员要认识到在互动过程中每个人都必须尽职尽责,努力完成角色任务,这样所有参与者才有可能受益,这样的合作学习才会比竞争性学习以及个体化学习有更多的教育意义[8]。 2.学习惯性和教育教学的变革 影响学习方式变革的原因主要有两种:学习者自身原因和学习者外在原因。学习者固有的学习习惯越强,越不利于学习方式的变革[3]。学习惯性就是在学习活动中的惯性思维和思维定势,是在主体过往的认知活动中获得的经验和既有知识的影响下形成的[9]。学习惯性的负效应会使人形成一种既定的认识框架,而这种固化将影响人类学习活动中的资源配置、学习目标的定位、学习方式的选择以及学习活动中的角色认知等。当然原有的学习惯性不会一成不变,在主体认知发展的过程中会不断更迭。 3.学习模式的转型适应和自我调节学习理论 在教育教学创新理论和信息技术的推动下,基于SPOC的混合学习模式的作用日益凸显,学习者在学习模式转型时涉及所采取的手段、措施或策略,因此转变学习模式是一个复杂的过程,需要学习适应性的有效调整。学习适应性是指主体根据环境及学习的需要,努力调整自我,以达到与学习环境平衡的心理与行为过程。有研究认为大学生学习适应的主要因素包括学习动机、教学模式、学习能力、学习态度、环境因素等5个方面[10]。 另外,有学者针对网络学习,将学习适应性构成要素分解为:①认知方面,包括学习方式适应、学习环境适应、课程内容适应、师生角色适应、评价方式适应和教学方式适应;②非认知方面,包括学习动机、自我效能感、意志力、人格与情感因素等[11]。这种认知角度的结构观为在线学习实践提供了有意义的启示。随后在上述分类的基础上,有研究者透过学习活动设计视角,全面深入地探讨了翻转课堂中学习适应性与学习能力发展的构成要素,构建了学习适应性与学习能力发展要素模型[12]。 近年来,自我调节学习(Self-Regulated Learning,SRL)已经成为学习理论研究领域的一个研究热点[13]。大量的研究论证了SRL与学习绩效间的正相关关系,自我调节学习在学习过程中对知识和能力的提高起着积极的作用[14]。 在Zimmerman[15]看来,自我调节不是一种心理能力或学术表现技能,而是学习者将心理能力转化为学术技能的自我指导过程。他将自我调节学习过程分为三个阶段:第一是计划阶段,包括任务分析和自我激励;第二是执行阶段,包括自我控制和自我观察;第三是自我反省阶段,包括自我判断和自我反应。这种自我调节的观点是周期性的,因为先前努力学习的自我反思会影响随后的预见过程。 4.工作特征模型与学习活动设计 工作特征模型(Job Characteristics Model,JCM)描述了個体心理状态及工作行为在核心工作特征的激励下,如何从事复杂而富有挑战性的任务[16]。它是一段时间以来工作活动设计的重要指导模型和方法。其中的核心工作特征包括技能多样性、任务完整性、任务重要性、工作自主性和工作反馈。在具有这些特征的任务影响下,个体体验到工作的意义和责任,从而提高工作动机、投入、绩效、满意度和参与率。 同样,在学习活动设计中,JCM所涵盖的要素和逻辑有助于我们从技术实现、教学设计的角度全面认识学习活动,为学习活动的建构提供参考。当然在线学习过程中,学习者的任务日益依赖于各种社会关系,需要更多的沟通交流以获得建议和帮助。因此,在工作特征模型基础上的协作取向就显得十分重要。 三、研究方法 本文在研究过程中采用了融合深度访谈、现场观察、二手文本和影像资料进行扎根分析的质性研究方法。探索的是学习者从传统面授学习向SPOC学习模式的转型适应问题,属于“如何”和“怎么样”式的研究,因此,通過质性分析有利于描述现象背后的潜在规律,寻找理论逻辑[17]。 1.数据收集 (1)访谈 依据理论抽样原则,我们联系了采用SPOC模式授课的主讲教师,在听课现场获取学生电话或进入各课程学习社交群,分别通过私聊、电话方式邀请学生进行访谈,最后有11名本科生(编码为S1-S11)接受了邀请,并完成了11个面对面深度访谈,共计878.65分钟,平均时长79.88分钟。 本研究采用了半结构化的访谈方式,一是围绕大学生面向SPOC在线学习的转型适应展开提问;二是鼓励被访谈者就其实际情况畅所欲言,真实描述场景,充分表达意见。在征得被访谈者同意的情况下,我们全程进行了录音。同时为保障访谈数据和素材的完整性和真实性,访谈结束后及时将收集的信息整理成文字稿,并在研究人员间交叉审核校对。 (2)其他数据采集 本研究为了避免数据的偏差,保证数据的有效性,采用了基于多种数据收集的三角测量,使得研究中的假设命题具有更坚实的实证依据。本研究通过访谈SPOC任课教师,查看翻转课堂录像、二手的教师访谈影像(清华大学第一批混合式教学实践教师的亲身经历,编码为T1-T18)等方式收集数据。 2.数据分析过程 将所有数据全部导入质性分析工具Nvivo11,随后完成以下工作: (1)编码 研究人员对每个受访者的个人经历以及其他数据进行详细、深入的阅读和分析,同时进行开放式、关联式和选择式的三级编码,从中提炼主要概念。通过梳理主要概念之间的逻辑关系来对编码结果进行比对。 (2)效度验证 首先,通过深度访谈、现场观察、二手影像资料和二手文档资料等多渠道数据来源,保证观点的一致性。其次,通过与数据资料的深度对话,将形成的逻辑在各个案例样本间反复验证,就是在这种理论复制过程中提升效度的可信性。 (3)信度验证 为保证研究结论的一致性,研究组成员分别对数据资料进行分析,并对比分析结果。如果出现差异性结论,需经过研究组成员反复讨论与辩论,最终形成一致意见。同时,我们也会安排那些没有接触过受访者也没有去现场的研究组成员,站在客观的角度去审视数据、检验信度。 四、研究发现 1.SPOC模式下学习惯性的表现形式 在前面的文献综述中,本文对学习惯性进行了界定,即在学习活动中的思维定势,是学习者在以往的学习认知活动中获得的经验和能力的积累。总体来看,中国学生在长期的面授学习过程中,总认为教师是主角,学生是被动的,上课只要带着两只耳朵和书本就可以了,教师今天讲什么,我就学什么、记什么,只要认真听,就能学到知识,考个好成绩。长此以往,学生形成了既定的学习思维框架,从而阻碍了对新的学习形式的接受和适应,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学习资源整合和构建能力弱 主要涉及学习时间和精力分配、学习资源的获取等,学习者希望依赖传统课堂和教材,缺乏开放式汲取知识的思维方式和能力。 (2)学习目标定位低 根据布卢姆和安德森教育分类目标的划分,传统面授时间有限,教师只能在狭小的时空内讲授最基本的知识内容,同时也只要求学生能做到记忆和理解,最多是一般性的应用。对于较高层次的分析、评价少有关注,更不要说是创造新知识。正如T3老师所说:“传统备课就是准备好PPT和熟悉讲授内容,就好像做好准备等米下锅。而现在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么简单了,我们不是在做米饭,而是在做佳肴”。 (3)学习情景单一化 传统教学方式局限在教师的课堂讲授和书本的框架体系中,缺少对知识真实场景的理解,从而影响了知识的迁移和批判性思维能力的养成。 (4)孤立性学习 如前文所述,传统的教学方式对学生的教育目标较低,似乎不需要同伴的帮助和互动就能完成记忆和理解。S6学生这样说:“我还是习惯独自看书,觉着阅读书籍来得更系统和透彻”。所以当学习模式、教学模式、教学环境等都有巨大变化时,学生的不适应感骤然而生。 2.自我调节学习与学习惯性 在学习模式的重大转型中,学习者不仅仅感觉到了学习模式的差异,同时还感知到不适应带来的压力。对这种压力的理解和积极归因将决定学习者在学习上的反应: (1)如果不能及时感知到这种变化,自身没有作出调整,那么原有惯性不仅不会面对挑战,而且会固化。 (2)如果感觉这是一种机会,感知将会在一个较好的学习环境中进行学习,并学到更多、更有用的知识,那么就会选择相关学习策略,努力克服困难。例如,S2学生回忆到:“我喜欢新颖的教学方式,不喜欢老师一直讲。当时分班的时候,老师介绍这个班会分为几个组,老师有3位,会一对一地解决你的疑问时,我就决定选择SPOC方式了”。 (3)即使感觉到是一种威胁,如果学习者归因是自己努力不够而不是先天能力不足,便会选择适应性反应而放弃防御性反应,变压力为动力,进而达到良好的适应状态。S3学生陈述了当时的感受:“刚开始学习的时候,有些懒,不会提前看,觉着先听老师讲,听不懂再看。但是没有提前学习视频的话,很难参与实体课堂的提问和讨论环节,感觉压力比较大。现在我一定是课前听完,带着问题上课。并且在微信上关注了一些专业性的公众号,经常听或看一些专家的讲解”。 正是对变化有了敏锐的洞察,再加上客观的分析和归因,学习者就会调整对这种学习的重新思考和认识,通过评估自己的能力,选择相匹配的学习策略,增强自我效能,提高学习的兴趣和努力程度,加大行为投入,在学习任务执行和监控中调整对学习资源的情景化配置。自我调节学习过程正是从自我评估、计划、监控、自省等一系列阶段迭代生成的一种可以影响其他常规学习能力的能力,这种能力突破了固有的学习惯性。正如T2老师所言:“在线学习要使学生具有‘学习的学习能力,通过更高级的学习过程使‘微观的知识通过中观转换成宏观的价值,这种素养的形成其实是教学改革最想要的东西”。因此,本研究认为如下命题成立: 命题1:通过强化自我调节学习过程能够影响学习惯性。 3.协作工作特征模型调节下的自我调节学习与学习惯性 在线学习过程中,学习者的工作任务日益依赖于各种社会关系,而且学习活动本身也是一个社会关系系统[18]。因此,基于协作取向的工作特征模型,为学习者设计有激励作用的学习活动,将会对自我调节学习与学习惯性的关系产生积极的影响。低激励水平的学习活动,在所需知识、技能和团队协作上的要求都较低。S1学生说:“我们在SPOC学习过程中,虽然也分了组和建立了QQ群,但大家都很少交流,也就是问一下作业什么的,更不要说是组与组之间的交流了”。相比较而言,如果我们能充分利用翻转课堂所带来的线上线下的空间优势,那么教师教学内容的舞台便会放大,可以将以前无法实现的教学目标拔高一下。 正如T3老师所说:“在混合式学习中,我们可以做到精细化学习和教学。一改以前把所有的东西放在一起 ‘乱炖的情况,而现在有了MOOC资源,我们可以做一桌‘佳肴。线上资源主要是一些基础知识和内容。而在课堂上可进行扩展性的学习,或者进行重点和难点研讨”。正是在这种教与学的空间下,教师充分考虑学习活动的技能多样性、任务重要性和完整性,设计出具有挑战性和复杂性的任务,并通过协作机制和社会化场景来促进认知发展,充分调动每个学习者的参与动机,激发更高水平的自我调节学习过程,从而解决独立个体无法实现的目标,提高学习者的成就感和满意度。 而对此T6老师介绍道:“在南京大学的《电路分析》课程中,学生以团队的形式,自主设计完成了‘低噪声前置放大器。这对大一的学生来讲难度很大,如果没有SPOC的混合式教学,这样难度和复杂度的项目是根本不可能布置给学生来完成的。最后,绝大多数小组完成的质量都超出教师的预期”。 显然,协作互动的重要性确实无可替代,在互动的过程中,无论是师生还是生生形式,无论是面对面交流还是互联网技术下的联通,都需要积极的相互依赖。与此同时,学习活动设计中也要考虑个体的工作相对独立性,要有一定的任务规划和决策权,要明确学习者的角色定位,使个体具有责任感,以避免因为“责任扩散”的影响而失去联通协作互动的纽带,使自我激励、自我监控和自我反省更加有意义,激发更高水平的自我调节学习过程,以形成良好的学习行为和习惯。 比如,S9学生说:“在SPOC学习中,我们组完成了一个‘电子琴的制作,每个成员都有具体任务,并需要按时汇报各自工作的进程,学完这门课我很有成就感”。但S1学生说:“在线学习平台上虽然有讨论区,但没人组织、没人答疑,老师也不在,就热闹了两天。刚开始还有人讨论,后面基本就没有了”。如果准备充分和设计合理,最终的学习效果就会有不一样的表现。T11老师骄傲地说:“我有6个助教,我们整个团队都坐那儿时时答疑。我们发现学生的问题,如果不能及时回答,那么两天以后那个学生就不见了。所以就尽量做到当天回复,保证24小时内一定回复”。 经以上数据展示和分析,教师在学习任务的设计中要充分考虑以下情况: (1)技能多样性 要将学习问题社会化、真实化、情景化,使得问题解决过程需要多样技能才能胜任,这就要求学习团队的组织要人尽其才,要充分利用各个学习者的优势和长处,增加个人贡献感和团队黏性。 (2)任务完整性 工作任务的分解要有可辨识的程度,从而指导各个学习者通过标准监控自己的成果和绩效。 (3)任务重要性 要向学习者强调工作对其他人的影响程度,要让学习者认知到工作是重要的、有价值的并且值得去做,要体验到工作的意义。 (4)工作自主性 要让学习者在学习活动中有一定的自由度、独立权和决定权,通过工作自主性体验到责任感。 (5)工作反馈 要提供学习活动成效的反馈机制和途径,从而获得关于自己工作绩效的直接而明确的信息,进而对下一迭代过程的评估、任务分析和目标计划制定,提供有效的支架。 综上所述,本研究认为如下命题成立: 命题2a:协作学习活动中的技能多样性程度高将有利于自我调节学习突破学习惯性。 命题2b:协作学习活动中的任务完整性程度高将有利于自我调节学习突破学习惯性。 命题2c:协作学习活动中的任务重要性程度高将有利于自我调节学习突破学习惯性。 命题2d:协作学习活动中的工作自主性程度高将有利于自我調节学习突破学习惯性。 命题2e:协作学习活动中的工作反馈程度高将有利于自我调节学习突破学习惯性。 五、讨论 1.SPOC模式下学习惯性的表现形式和固化机理 在本文理论综述部分,我们已经看到以往有研究者认为学习惯性会影响学习方式的变革,是学习模式转型适应的障碍。但没有研究结果明确说明在SPOC模式下学习惯性的具体表现是什么?我们认为这个问题的解决将有利于弄清楚学习惯性的形成机理,从而为学习惯性的突破提供解决依据。 本文认为在向SPOC模式转型的过程中,学习者会面临学习资源整合和构建能力弱、学习目标定位低、学习情景单一和孤立性学习等固化的障碍形式。相关数据显示,SPOC模式在学习模式、教学模式、学习环境、教学内容和师生角色转换等方面都有了巨大的改變。除了学习个体所具有的意志力、自我效能、人格和情绪会影响学习的适应性和惯性以外[11],本研究还发现以下两点是学习模式转型时形成学习惯性的主要途径: (1)如果学习者对变化没有感知,就不会触发元认知和策略认知,就不会因此作出调整和适应,会持续使用原有的图式处理问题,固化原有的学习资源配置、学习目标定位、学习方式和学习中的角色安排。 (2)如果学习活动对学习者的激励处在较低的水平,那么就不会促进有效的联通协作互动形成,参与者就没有积极性、存在感和社会化责任,也就没有收获和满意度,从而同化原有图式,形成更不易打破的学习惯性。 2.突破学习惯性的解释模型 以往的实践在设计基于SPOC的教育教学活动方案时,大多忽视了学习者因学习惯性而遇到的适应障碍,并以相对独立的视域描述元素之间的关系,这样可能就失去探究动态脉络机理形成的机会。本文认为突破学习惯性主要受到两个因素的作用,一是自我调节学习过程的直接影响,二是基于协作工作特征模型的学习活动的调节作用,具体解释模型如图1所示。 (1)自我调节学习的直接作用 研究显示,学习者会感知到学习模式转型带来的冲击,如果是机会,学习者会将机会转化为预期收益,如优秀的课堂表现、好的成绩、今后的职业发展等。如果是威胁(表现在损失、失控或者是某种悲观的情绪),大部分学习者会归因于自身努力不够,而做出适应性反应,将根据重新形成的认知策略调整学习投入行为、资源分配方案和具体的学习活动。而这是一个需要迭代优化的过程,需要培育嵌入其中的任务分析、自我激励、自我控制、自我观察、自我判断、自我反应等各项能力以及提高自我效能感,增强学习者对自尊和自我实现的渴望程度,从而突破固有的学习惯性。 (2)基于协作工作特征模型的学习活动的调节作用 研究显示,教学者或组织者在教学过程中,要正确理解SPOC模式变革的真正意义,能从提高教育目标入手,在真实问题环境下,设计有意义、有挑战的任务和项目。同时明确团队责任分工,从而形成有效的协作互动和反馈机制,进而改变固有的学习目标定位、协作互动方式和学习情景,最终突破学习惯性。 上述动态分析过程是对相关静态研究基础的补充,使学习者和教学者更能看清SPOC模式下学习惯性的表现形式及形成机理。此外,未来的研究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进一步探索:①这些显性的学习惯性,多大程度上是SPOC模式下独有的,在其他混合式学习和在线学习中有何不同体现?②应用量化实证方法对上述命题进行检验,从而选择有效的突破路径。 参考文献: [1]康叶钦.在线教育的“后MOOC时代”——SPOC解析[J].清华大学教育研究,2014,35(1):85-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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