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跨学科研究组织“自下而上”衍生路径及其保障机制研究 |
范文 | 李正 张倩 焦磊 摘要:跨学科研究是当代大学提升创新能力、满足社会需求、解决国家科技难题的重要手段。近年来,我国大学对跨学科研究及其组织机构创建愈加重视,但跨学科研究合作的效果并不理想。校级层面的跨学科研究组织面临需要投入大量启动资金、不可持续等困境。波士顿大学埃文斯跨学科生物医学研究中心作为基层跨学科研究组织采取了自下而上驱动跨学科研究组织衍生的路径,其创新性的跨学科组织管理体制、衍生路径和保障机制为我国大学解决跨学科研究组织的可持续发展问题提供了可资借鉴的经验和新范式指引。 关键词:跨学科研究组织;衍生路径;保障机制 跨学科合作是获得创新性成果的重要途径,是科学技术发明、解决复杂社会问题的重要选择。大学和学院的跨学科发展面临传统学科模式的挑战,为规避传统学科组织机构面临的协作障碍、组织障碍和文化障碍,国外高水平大学普遍创立了独立建制的跨学科研究组织。从国外大学促进跨学科学术机构变革策略来看,早期普遍采用“自上而下”的路径,即通过顶层战略规划促进跨学科研究,在确定前沿及优先研究领域的基础上,设立独立于传统院系的校级跨学科研究组织机构。这种路径有助于避免传统学科组织的壁垒,保障跨学科研究活动的开展。但该路径同时存在需要投入大量启动资金、学术资源过多地集中于某几个领域、跨学科科研组织不可持续等潜在问题。为解决上述困境,国外大学内部便逐渐形成一种“自下而上”的跨学科研究组织生成路径。大学基层学术组织呈现出自组织的特性,其特征在于系统的自发集体行为,这是由于代理人自身之间的自下而上的基层运动,这些运动可以导致新结构、模式和属性的出现。[1]值得注意的是,“自下而上”路径不是对“自上而下”路径的否定,而是大学“自上而下”驱动策略下的产物,是一种新型的跨学科科研组织生成路径。 波士顿大学医学部就如何跨学科合作进行了积极的探索,其由学院到学校的跨学科研究组织衍生机制是“自下而上”路径的范例,“自下而上”的衍生机制的成功运行证明其是促进跨学科研究的有效组织方式。波士顿大学在临床学科领域具有高影响力,2017年《泰晤士报高等教育》发布的《哪些高校可以挑战高等教育精英高校》报告指出,有53所大学未來有可能赶上甚至超越牛津剑桥和常春藤联盟高校,被称为国际强动力大学(International Powerhouses),这些大学通常在临床学科有卓越表现,其在该领域的研究影响力往往超过大学自身的声望,波士顿大学被列入53所跨学科医学研究领域国际“新兴大学”之列。[2]在世界大学学术排行榜中,波士顿大学在医学领域特别是生物医学工程学科排名居前。因此,探析波士顿大学跨学科生物医学研究组织“自下而上”的衍生机制对我国高校跨学科研究组织的创建及可持续性发展具有重要借鉴意义。 一、波士顿大学基层跨学科科研组织创建的缘起及其组织架构 (一)创建缘起 复杂的生物医学研究问题越来越需要优化的、创新的跨学科措施和方法。以往的策略通常是在学院层面根据战略规划流程确定癌症、神经科学、炎症和新发传染病等优先研究领域。然而,为识别和创造新的研究方向,已有研究中心需要大量的投资来启动和维持计划,并且只为机构内的少数教师创造机会。[3]跨学科协作被认为是解决日益复杂的生物医学问题以及推动人类疾病预防、诊断和治疗的关键。生物医学作为跨学科研究的重要领域,是目前发展最快的学科之一,是生物学、医学和数学、化学、信息科学、环境科学和工程科学等学科专家共同努力的结果。[4] 2009年波斯顿大学医学部门建立了更为灵活的跨学科研究机构——埃文斯跨学科生物医学研究中心(Evans Center for Interdisciplinary Biomedical Research,以下简称ECIBR)。ECIBR是一个“虚拟中心”,其设立目的是应对人类健康的重要挑战,解决与人类疾病相关的医学问题,并与其他学术机构及企业相联系,实现从实验到临床的转化,最大化的提高医学部门的效率,为促进跨学科研究提供基础设施。ECIBR坚信由研究者驱动的研究目标和愿景、严格的同行评审以及财务与机构支持的结合能优化研究中心,并使中心获得成功。[5]ECIBR内部由多个“共同研究旨趣协作小组”(The Affinity Research Collaboratives)构成,小组允许来自不同部门的研究人员共同研究大学科内的子领域,其形式注重小而精,小组成员进入灵活,由一线研究者确定主题研究领域。自成立以来,ARCs的科研生产力颇高:合作出版物及被引率高,获合作经费数量多,培养的研究生和博士后数量不断增长。与此同时,教师之间的合作活动及信息共享频率提高,研究团队成员之间的关系强度增强。[6]这些成果均表明ECIBR内部的运行机制是促进跨学科研究的有效组织模式。 ·比较教育·跨学科研究组织“自下而上”衍生路径及其保障机制研究 (二)组织架构 ECIBR归属于波士顿大学医学院,由兼职科学主管的主任对中心进行统筹管理(见图1)。中心下设顾问委员会,成员来自医学部、转化科学研究所、基础科学、公共卫生研究院、波士顿牙科校园等多个部门,其中包括9名可轮换成员,3名常任成员,1名特邀成员。顾问委员会的主要作用在于审查“共同研究旨趣协作小组”的申请及对跨学科项目的实施情况进行评估。ARCs是虚拟中心下所支持的实体研究小组。 图1波士顿大学埃文斯跨学科生物医学中心(ECIBR) 组织架构图 注:根据网站及相关资料整理绘制。[7] ARCs除进行跨学科研究以外,对研究生和博士后培训也起着重要的作用。波士顿大学的临床和转化科学研究所(Clinical & Translational Science Institute,CTSI)是一个独立于埃文斯中心的机构,使用CTSI的基础设施进行技术和转化研究,可以进一步转化ARC小组的基础性发现。计算生物医学部门是2009年成立的辅助部门,由医学部门提供启动资金,目的是满足ARC跨学科研究教师在大型生物和分子数据集上的研究兴趣。该部门与来自医学部的不同学科部门合作,为ECIBR跨学科研究人员创造培训机会以及开发新兴的计算方法。[8]ECIBR倾向于参与型领导,期望能与医学部门的其它教员共同对研究小组进行领导。跨学科生物医学办公室(Interdisciplinary Biomedical Research Office,IBRO)则围绕医学研究机构的研究优势开展跨校园研究项目,将这些项目发展成为全校范围的研究计划和项目。 二、基层跨学科研究组织“自下而上”的衍生路径 埃文斯跨学科生物医学研究中心作为基层跨学科研究组织,充当跨学科研究协作小组的孵化器,驱动跨学科研究组织自下而上衍生,为预ARC和ARCs提供经费和行政管理支持。其衍生路径涵盖筹备、进阶和衍化三个阶段: (一)筹备:跨学科研究主题的自由探索与协同研究小组自发组建 埃文斯跨学科生物医学研究中心是围绕“共同研究旨趣协作小组”(ARC)组建的,“共同研究旨趣协作小组”通常由8-15名核心教师组成。[9]ARC组建秉承“自下而上”的方式,即一个ARC由研究人员围绕共同研究兴趣自行组建,成员由不同校区、不同学科的教员和学员组成,他们所研究的跨学科主题领域超越于中心已有的研究范畴。ARC自行选择团队领导者,自行确定研究愿景和战略,中心主任提供建议。如图2所示,预ARC是成为正式ARC之前的主题领域探索阶段。预ARC成员隶属于基础生物医学和物理科学学院的不同部门。预ARC到ARCs的转变过程取决于ECIBR中心委员会的审查。审查小组根据ARC的跨学科增长潜力,如新颖性、凝聚力、质量和承诺等方面,考察ARC的提案。每个ARC 至少包括2个学科以上的5个教员,由1-2个负责人指导,并且至少一个来源于医学院,ARC鼓励研究者与企业进行合作研究。 图2ARC“自下而上”的衍生路径 (二)进阶:跨学科协同研究小组的正式形成与运行 预ARC通过评估专家组的严格审核即可从非正式身份转变成为正式的ARC,评估专家组对ARC申请审查的关键内容包括:一是团队构成是否具有跨学科属性;二是ECIBR领导。ECIBR倾向于参与型领导,期望能与医学部门的其它教员共同对研究小组进行领导;三是研究计划达致以下要求:1)是一个令人信服、引人瞩目的生物医学问题;2)能够反映新领域的跨学科方法,包括内外部研究互动和交流计划;3)有可能超过三年的资助期;4)是高质量的科学研究领域;5)能提供研究生或博士后相关培训;6)可以在波士顿大学内外进行更广泛的合作;7)不與现有的中心、研究单元或项目重复。评估遵循高水准的原则,依据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标准进行评分,注重其跨学科增长潜力。成为正式ARC可获得一年资助,年度结束需提交进展报告。在通过严格的年度评审的前提下,ARC可续期至最长资助周期3年。 (三)衍化:成熟的ARC向更高层级衍化 对于“共同研究旨趣协作小组”而言,其运行的优势在于它的可塑性和强创造力,经过ECIBR孵化“成熟”的ARC也可转变多更高层级跨学科研究项目,使具有发展潜力的ARC朝着不同的方向衍化:首先,可以转化为实体中心或大学校级项目,成为新的校级实体跨学科研究组织机构或校级跨学科研究项目;其次,将研发的技术转移到已有的研究机构或临床转化科学研究所项目,实现技术转化;再次,成为由国家健康研究所资助项目获取外部资助;最后,分化出新的ARCs。ARC通过向上(超越学院层面)、向外(大学外部)的衍化,使ECIBR获得可持续发展的动力。 三、跨学科研究组织“自下而上”衍生的保障机制 (一)跨学科研究人才吸引和激励机制 埃文斯跨学科生物医学研究中心的教师来自不同的学术部门,由各学术部门进行学术任命。中心通过设立长达三年的研究经费资助、种子基金资助、设立奖项奖励有效的个人合作者这一系列措施吸引和激励教员。 首先,创建教育和培训计划,吸纳研究生及博士后的加入和参与。埃文斯中心将对研究生和博士后的培训视为维持跨学科研究持续性的重要举措,ECIBR对研究生和博士后给以足够的重视,前期设置一系列主题研讨会、专题报告、小型研讨会、圆桌研讨会,呼吁研究生及博士后参与,以加深他们对跨学科研究领域的了解和兴趣。研究生和博士后是未来进行跨学科研究的重要储备性人才。 其次,提升跨学科研究成效的另一个重大举措是回应教师的兴趣及对专业知识的需求。计算生物医学部门的设立满足了埃文斯跨学科生物医学研究中心教师对计算方法的需求。计算生物医学部门作为一个新建立的组织机构,成立的目的是强化跨学科研究的教师解决大型生物或分子数据集问题的相关专业知识;促进与人类疾病有关的生物系统和网络的研究;为“亚专家”(生物信息学研究生和博士后研究人员)创造培训机会;并利用新兴的跨学科计算方法来开发新的诊断和治疗策略。 再次,设置促进合作及表彰团队成就的奖项。ECIBR通过设立埃文斯中心合作者奖(Evans Center Collaborator Awards)以及埃文斯中心研究员奖(Evans Center Fellow Award)来激励为跨学科合作做出贡献的研究者和表彰促使ARC获得成功的早期研究人员。埃文斯中心合作者奖被授予那些为ARCs的进展做出努力和特殊贡献的个人。获奖者的遴选结果由ARC特别委员会根据ARC主任和同行提名以及政府是否支持来决定。埃文斯中心研究员奖用以表彰一个成功的ARC,亦是为了支持ARC研究领域的早期职业研究人员。表彰成功ARC团队成就的奖项有助于促进跨学科研究协作,该奖项每年资助金额将在18000-25000美元之间。资助年限是否延至第二年,取决于是否成功完成第一年的目标。[10] (二)跨学科教育和培训相融合的机制 埃文斯跨学科生物医学研究中心通过各种基础设施、活动共同支持和促进学科的融合,促进跨学科研究和教育培训,并为学员提供利用跨学科方法解决问题的机会。ECIBR通过以下几种方式加强研究生和博士后的训练:一是开设跨学科研究生课程,如“生物核心技术”“纳米医学:原则和应用”;二是增加校园训练机会,设立培训计划项目,如在纳米医学领域,埃文斯中心与纳米技术创新中心、教务长办公室、工程学院院长、艺术与科学院院长共同合作进行纳米医学试点,寻求纳米技术在医学上创新应用的新合作。目标是使研究人员能够测试新想法,建立跨学科的团队,并成功申请外部资助机构的经费。癌症纳米技术跨学科培训项目发起目的在于培养新一代能够进行跨学科工作的科学家、工程师和医学研究人员;三是开展博士后培训,埃文斯中心教师在培养临床研究人员和博士后研究人员上有丰富的经验,通过各种资助项目对博士后予以支持,其中包括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资助的培训补助金支持计划。 (三)跨学科基础研究与应用转化相结合的机制 如前所述,临床和转化科学研究所(CTSI)是一个独立于埃文斯中心的校级机构,它是临床和转化研究者学术和知识的家园,其设立目的旨在更快及更有效地将研究发现转化为应用性的临床治疗。埃文斯中心利用临床和转化科学研究所的技术和转化研究基础设施进一步拓展研究发现,实现基础研究到临床的转化应用。波士顿大学临床和转化研究所包括四项目标:一是培训与教育,设置培训计划和课程,培训研究人员进行转化研究的能力,包括博士及博士后培训计划、临床研究培训计划、研究职业支持计划、研究员教育等;二是社区参与,与所有社区和利益相关方建立有意义的研究关系,实现双向贡献,从而加强整个生命周期中的转化研究;三是利用独特的全方位研究优势,发现、开发、传播改进的治疗和诊断方法,以解决社区和国家的问题;四是与政府部门合作,如与美国临床和转化医学基金项目中的其它中心共享最佳创新实践,并在协调、多中心、转化研究方面进行合作。[11] 臨床和转化科学研究所除通过提供研讨会、工作坊、教育培训与试点奖励计划等方式外,还通过获取社区及企业支持以促进跨学科研究。为更好地实现跨学科研究成果转化,波士顿大学为教师和学生提供一系列特殊服务:一是技术开发,将波士顿社区的想法转化为有用的产品和服务;二是企业孵化,波士顿大学拥有美国最好的校内商业孵化设施,[12]临床和转化科学研究所主办15家新创企业,企业涉及生命科学、生物技术、医疗设备、光子学、清洁能源和工程等领域;三是Kindle导师计划,该计划允许经验丰富的企业家和企业高管进行直接而有意义的互动,医学与创新技术集成中心将临床医生、科学家和工程师聚集在一起,利用新技术解决复杂的医学问题;四是社区参与计划,临床和转化科学研究所与社区成员、社会服务提供者、医疗保健中心、政策制定者和研究人员合作,了解公共卫生需求,并与社区建立强有力的研究合作关系。 (四)校级专门机构的整合与推进机制 波士顿大学跨学科生物医学办公室(IBRO)成立于2015年,是一个校级机构,与ECIBR最大的区别在于它鼓励校级层面的跨学科研究,支持整个大学范围的合作。跨学科生物医学办公室成立后,ECIBR仍关注医学院内研究者发起的研究课题,跨学科生物医学办公室则围绕医学研究机构的研究优势开展跨校园研究项目,将这些项目发展成为全校范围的研究计划和项目,由医学院埃文斯基金会、临床转化研究所和副教务长办公室提供这类覆盖全校的计划和项目所需的研究资源和资金。跨学科生物医学办公室利用这一机制为大学层面的跨学科研究合作创造机会,其主要职责是整合跨学科生物医学项目的众多资源,提升其跨学科水准。此外,跨学科生物医学办公室为博士后团队的建立、发展和互动提供帮助,为博士后培训提供了支持性的环境,如研讨会资金、场地等。 四、推进我国大学跨学科机构变革的组织策略 近年来,我国大学对跨学科研究与改革愈加重视,但大学对跨学科组织的创设仍处于探索阶段。大学跨学科合作研究计划面临协作障碍及不可持续的难题。波士顿大学采取了自下而上式的驱动即自组织特性的跨学科研究组织衍生路径,其创新性的跨学科组织管理体制、路径和保障机制为我国大学解决跨学科研究组织的可持续发展问题提供了可资借鉴的经验和标杆。 (一)构建灵活的组织结构,完善项目管理体制 大学跨学科研究计划的转型变革,战略和愿景可由教师团队提出,但须有学校层面行政支持予以保障。首先,在不改变成员原有隶属关系的前提下,建立灵活的组织结构。高校可以设立虚拟的跨学科研究中心提供管理性支持,其主要作用在于为教职员工自主创造新的研究方向提供基础设施,以及提供严格的同行评审以保证研究主题领域的质量,尤其是主题领域的新颖性。下设的跨学科合作小组是实体性的研究团队,跨学科中心需要为合作小组的研究提供种子资金、核心设施、研讨场所等行政及资金支持。基于共同兴趣成立的跨学科合作小组采用小而精的模式,需要容纳不同学科领域的成员。定期的月度会议和双月度会议用于克服虚拟中心无固定办公场所、联系松散等潜在不足。其次,跨学科研究机构实行主任负责制并设立专业的顾问委员会。顾问委员会主要职责在于审查跨学科研究主题的选择、中期评估并根据评估结果确定资金的投入以保证研究的质量。跨学科研究机构主任的负责统筹管理,并与团队成员构思跨学科小组研究的重点领域。因此,跨学科研究机构负责人的战略领导能力以及跨学科背景尤为重要。 (二)支持教师基于共同研究旨趣自下而上组建跨学科团队 学科是由学者、学术信息、学术物质技术基础、学术行为规范和价值观,即学科文化等因素构成的一种组织,[13]跨学科研究本质上协作团队组建的过程。由于学科之间的差异性,跨学科团队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学科文化及学科“语言”障碍,因此跨学科研究团队的设立机制是协作研究成功的核心要素。 一方面,有热情的教师以及对不同学科成员包容性的文化是跨学科研究组织成功的重要因素。跨学科研究从事的一般是前沿性、风险性的研究,因此这需要研究人员对跨学科研究主题具有合作的热情及创新精神。基于兴趣和爱好加入合作网络能够激励教师更为有效的合作。由共同科研兴趣而形成的自组织功能愈强,其保持和产生新知识的能力就愈强。在制度僵化的情况下,跨学科活动所面对的管理问题要多于知识层面的问题,而且管理方要想建立新型的跨学科的制度结构阻力重重。因此,那些自下而上的跨学科合作似乎更易于推进和发展。[14]大学要大力鼓励和支持科研自组织形成和发展,加强培育他组织和自组织的协调发展。[15]另一方面,畅通自下而上的组织渠道,让教职员工基于共同的兴趣组建小组,自行确定研究愿景和战略,构建相互尊重的组织文化。对于复杂系统而言,自组织是指自下而上运作或群体成员之间引起的自发的集体行为,它可以表现出系统结构的自发变化并且有助于其适应环境。[16]跨学科研究需要各学科之间的整合,包括不同学术规范和价值观的整合。不同学科文化的研究者聚集在一个跨学科团队中互动,可能引发冲突。消除等级观念以及互相尊重是项目成功的重要因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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