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文
吃文诗文作品语言声调不谐、音节不顺,读来拗口的弊病。南朝梁·刘勰《文心雕龙·声律》:“凡字有飞沉,响有双叠。双声隔字而每舛,叠韵杂句而必睽。沉则响发而断,飞则声飏不还。并辘轳交往,逆鳞相比,迕其际会,则往蹇来连。其为疾病,亦文家之吃也。夫吃文为患,生于好诡,逐新趋异,故喉唇纠纷。将欲解结,务在刚断。”字的声调有飞扬、沉郁之分,字音有双声叠韵之别,运用各有规律。不合规律便会造成声、韵、调不相和谐,音节不顺,读来如同口吃一般拗口的弊病。 吃文之弊历来为作家们所重视。他们写作与修改文章,常在字的声调音韵上反复琢磨,仔细斟酌,务求读来顺口,听去入耳,达到声音的优美和谐。现代白话文写作亦应重视这一点。叶圣陶曾致函王力曰:“台从将为文论诗歌声音之美,我意宜兼及于文。不第言古,尤须多及今文。今文若何为美,若何为不美,若何则适于口而顺于耳,若何则仅供目治,违于口耳,倘能举例而申明之,归纳为若干条,诚如流行语所称大有现实意义” (见王力 《略论语言形式美》)。老舍《关于文学的语言问题》亦强调:“我写文章,不仅要考虑每一个字的意义,还要考虑到每个字的声音。不仅写文章是这样,写报告也是这样。我总希望我们的报告可以一字不改地拿来念,大家都能听得明白。” 纠正“吃文”之弊的方法是口读耳听,“心口相维,询其好说不好说,中听不中听” (清·李渔《闲情偶寄》)。老舍写剧本“一面出着声儿念念有词,一面落笔” (老舍《对话浅论》) 的经验,同样适用于其他体裁的文章和文学作品的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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