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河南民歌《对花》的演唱特色
周俊英
【摘要】河南民歌属于中州支脉[1]的一支，分为山歌、号子、小调、田歌、灯歌、儿歌、风俗歌、叫卖调等八大体裁。河南民歌《对花》属于河南民歌的一种民间小调歌曲。它具有南北兼容的演唱特色，衬词占重要地位的创作技法。本文将对河南民歌《对花》的产生，作品的基本结构及其演唱风格进行分析；以期待更好的把中国传统民歌发扬传承下去。
【关键词】河南民歌；对花；基本结构；演唱特色
引言
在中国的民歌海洋中，陕北、山西、江苏、四川、云南、贵州、湖南、福建等地区民歌风格是人们最为熟悉的。然而，目前河南收录的传统民歌虽然不论在种类和数量上都不在其他地区之下，但被大众所知的歌曲除了《编花篮》、《赶嫁妆》之外，对河南民歌《对花》这首歌有所了解的人不多。笔者下面将要分析的这首河南信阳民歌《对花》由于产生的地理位置特殊，语言上具有北方的特点，旋法上却具有南方小调色彩，这样一首南北兼具的地方民歌，是河南民歌的又一特点之作。
一、河南民歌《对花》的溯源及基本结构
（一）河南民歌《对花》的溯源
关于河南民歌《对花》这首歌的产生有两种说法：一种是产生于河南南阳，另一种是产生于信阳。大多认为产生于信阳，虽然也有产生于南阳的说法，但并没有得到证实。据有关资料记载：“明清之际，民间歌谣出现繁荣景象，无论是从数量上，还是从质量上都超过了历朝历代。有一些民歌、童谣等，以问答、猜谜等方式来传播劳动生产、自然科学、历史事件等方面的知识和体会。” [2]河南民歌《对花》应产生于这一时期。
原河南省歌舞剧院一级演员王昌芝女士曾经奔走南阳、信阳、周口等地，从民间收集和学习河南各地方民歌，最终于2008年研究整理出一本河南民歌专辑。为河南传统民歌的继承和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其中河南民歌《对花》就是该专辑当中的一首。
一个地区的民歌风格形成原因有很多，例如他们所居住的自然地理环境、生活习惯、风土人情、以及审美趋向等等。同时，由于地形地貌的差异，导致每一个地区所形成的语言、声腔、音韵、音调等也不尽相同。中原虽地处中州，但其东部为平原地区，中部是丘陵，西部则山地，地势西高东低，这些都影响到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风俗行为习惯，语音语调腔调等各个方面，正是由于这些区域性的特点，形成了各地方在民歌风格上的各具特色。商城县位于信阳的东南部，大别山北麓，民歌曲调则具有灵秀柔婉，悠扬靓丽，明快活泼的特点，与南方民间小调的旋法特点极其相似。民歌种类繁多，风格多样，《对花》就是其中的代表之一。
（二）河南民歌《对花》的基本结构
河南民歌《对花》共有45小节，16个乐句，结构较复杂，在五声G宫调上呈示，这在中国传统民歌中，算篇幅比较长的作品。此曲结构清晰：一段体结构，附加一段衬词段落，具有典型的传统民歌特点。其音域在e1～g2之间，大体以平稳进行为主，偶尔有纯四度、小六度以及纯八度跳进。节拍为欢快活泼的2 /4拍，节奏以四分、二八以及小附点为主，较强的节奏感以表现欢快活泼的氛围。
歌词采用一问一答的形式，对荷花、葵花、梅花、大椒、黄瓜等形象进行描述，表达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赞美与热爱。
二、河南民歌《对花》的演唱特点
目前，笔者搜集到这首河南民歌《对花》有两种版本，一种是男女对唱的，另一种是女声独唱的；女声独唱的版本主要以竹笛和锣鼓为伴奏乐器，具有典型的传统民歌特色。下面就以王昌芝的独唱版本为例，对它的语言特点、发声状态、润腔特色进行分析。
（一）河南民歌《对花》的语言特点
河南民歌《对花》作为我国传统民歌，最讲究的就是“依字形腔”、“字正腔圆”。因此，咬字吐字在中国作品演唱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河南民歌《对花》节奏较快，基本上是一字对一音，因而快速咬字吐字的技巧，在演绎此作品中尤为重要。要做到快速、准确、轻巧、清晰，则需要字头、字腹、字尾的发声、归韵与收声等的全力配合。在演唱中要注意，强调字头的发音，口腔不要过于张大，以免影响舌头反应的灵敏性，特别是在唱“一朵莲花朵那么花里几里疙瘩金钱梅花”时，更需要留意拗口发音的准确性。只有对词曲结合具备充分把握，才能更好地把握歌曲的精髓。
整首在正曲的歌词上没有特殊的方言色彩，但其中所加的长短不一的衬词却独具特色。特殊衬词的加入是突显商城民歌的地方色彩的亮点之一，使全曲有了浓郁的乡土气息，全曲由此变得更加灵巧生动而丰富多彩。例如，正词的每一句后面都会加一个“呀”，在演唱的时候带有上扬的语调，整句便有了抑扬顿挫的声调，听上去特别有地方小调色彩的韵味儿。又如，“哟喂，蹦哎，再蹦，哎哟”这四个语气词充当的衬词，透露出活泼、俏皮的气息。再如，后面整个结尾的补充部分也都由长长的衬词组成。前一句，“哈里哈里妹子儿，莫里莫里红花”，“妹子儿”是我国北方方言普遍存在的发音，此句较长的衬词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内涵，但却充满着幽默风趣。顺口方言衬词与曲调结合之后，听起来就觉得很有节奏感，音乐更加形象。紧接着下一句“一朵莲花朵那么花里几里，疙瘩金钱梅花”跟前一句衬词一样，也无特殊意义，但却是一句拗口的衬词，正好与“哈里哈里妹子儿，莫里莫里红花”形成语言风格上鲜明的对比，从而进一步表现了歌曲的灵动性。
（二）河南民歌《对花》的发声特点
民间小调的风格具有民族性、地域性的特征，商城民歌《对花》在演唱与表现上欢快活泼，在演唱时强调咬字准确，吐字清晰，声音干净、灵活；音色的甜美、清脆、明亮、圆润。歌曲的首句：“俺说一个一呀，对上一个一呀”，旋律第一个音就是g2，要保证一开始就能出来清脆明亮的音色，要提前吸好气，在吸气的时候就要注意调整好气息和喉咙的状态，喉头放松，吸气时口鼻同时吸，吸到腹部和腰部，咬字时的字头发音既要准确无误，又要有力量和弹性。口腔和咽腔的动作幅度相对要小，舌头反应要灵敏，并注意靠前的头腔的运用以及口腔的灵活性。
前四句每个乐句的首字，要唱的略强一些，然后逐渐变弱，以形成乐句与乐句内部之间的强弱对比，使歌曲更加富有戏剧性和色彩性。在演唱“这个（里）花名你瞒不过（的）我（呀）”时，由于这句时旋律音高也是往下走的，因此演唱时在力度上应该表现得弱一些，为后面的衬词及乐句做铺垫。当唱到“哟喂，蹦哎，再蹦，哎哟”时，其实是模仿“蹦”的声音，因此在演唱时应该用更加口语化、轻巧、灵活的音色表现出来。
最有代表性的是最后一部分的衬词段落：“哈里哈里妹子儿，茉莉茉莉红花，哈里哈里妹子儿，茉莉茉莉红花，一朵莲花落那么花里疙瘩金钱梅花，嘿，一儿呀儿哟”，这一长句生动幽默的衬词需要用抑扬顿挫的语音和语调生动地表现出来。
（三）河南民歌《对花》的润腔特点
润腔，是我国民歌声乐艺术中特有的演唱技巧，是我国民族声乐在长期发展中，经过前人继承和改革而总结出来的一种对乐曲的唱腔进行润色和装饰的独特技法。能将作品演绎得更加色彩鲜明，风格独特，韵味十足。以下是对歌曲润腔手法运用的分析：
1.断音与连音
歌唱中断音和连音是一对既对立又统一的不可分割的矛盾整体。因为在整首歌曲中，不管是乐句内部还是乐句与乐句之间都存在断与连的对比。如歌曲的第一句“俺说一个一呀，对上一个一呀”中，“俺”和“对”都是以顿音的效果出来的，演唱时要注意腔体的打开，有弹性地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而唱到“一个一”的时候就要唱出连音的效果，既要保证气息的流畅，又要保持声音的统一。接着后面的所有乐句（包括衬词段落）都是以这种效果来呈示的。
2.装饰音
装饰音，顾名思义，就是为了使旋律修饰得更加富有感染力和表现力。歌曲多次运用前后单倚音，如第一个乐句用了后单倚音，第二个乐句则使用了前单倚音。倚音的运用恰到好处，准确地传达出了信阳商城方言的语音语调，让歌曲显得更加活泼、秀丽，情感表达更加深刻，更有韵味。
3.音色处理
由于河南民歌《对花》是一问一答的演唱形式，独唱时要表现出两个角色就要用不同的音色来表达。开始是问话，演唱时声音要通畅，色彩明亮甜美，加上带倚音的小甩腔以及滑音，更是一种俏皮的提问方式的表现；紧接着回答问题，体现的是一种呼应的关系，可以用欢快的情绪来表现，音色应是圆润而明亮的。到最后的衬词段，节奏紧凑，吐字快速，达到整首歌曲的高潮然后结束。音色整体表现一种民间的朴实感。
结语
河南民歌《对花》蕴藏着丰厚民族文化内涵。通过以上对河南信阳商城民歌《对花》的产生的追溯，对其基本结构以及演唱的语言、发声、润腔特点的一系列分析，让人们对此类南北兼容的河南民歌一唱一和的特殊演唱形式，及衬词占有重要地位的演唱特色有所了解。这是中国民族声乐作品中的一朵小花，我们学习与演唱好了这类作品，有利于更好地把中国传统民歌传承下去，让它绽放异彩。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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