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的世界观

    尚杰

    [摘要]全球化的世界观,就是全球化的视野,而非单独某一国家或者民族的偏狭眼光。世界上的事情是相互联系的。一件事情,如果只对个人有利而对民族不利,当然不应该做。但是,一件事情如果只对某民族或某国家有利,而对世界人民不利或者从长远看带来巨大灾难,那就是犯罪,这就是全球化的世界观。它是一个常识,而不是任何一种模式。以此观之,“中体西用”的立场,肯定是偏颇的,因为“中体”已经没有可能。

    [关键词]文化;世界观;中西

    [中图分类号]B0;G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2426(2011)06-0023-03

    一

    2010年,105岁高龄的著名语言学家周有光接受了《南风窗》记者的访谈。就当前中国发展所涉及到的一系列重大理论问题,发表了非常独到的见解。作为一个世纪中国社会的见证人,一个历史老人,他的话足以引起我们深思。以下就其谈话中笔者所关心的问题,谈一点自己的心得。

    新近出版的由中央党史研究室撰写的1949年到1978年党的历史,重申了对文化大革命的全面否定态度。对“文革”,周有光从文化角度分析,很令人震惊。《南风窗》记者问:“随着中国国际地位的提升,有些人对西方文化表示不屑,主张弘扬中华文化。在您看来,我们应该怎样对待西方文化?”周有光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谈教训,大概他认为,只有了解这些教训,才能对这个问题有正确的态度。他说,“文化大革命”结束以后人们发现,“文化大革命”就是“大革文化命”,中国既不要西方文化,也不要苏联文化,也不要中国的传统文化,变成了一片没有文化的荒原。周先生说的一针见血,确实是这样。当时叫打倒封资修、破四旧、立四新。新的就是好的,要改变人性、培养新人。结果呢?大家都看到了,就是彻底失败。当时,它以暴力方式从思想上消灭旧人(有民国时期思想的人)并培养新人(有无产阶级思想的人)的做法,虽然现在已经在制度上禁止,但这种暴力的文化性格,却深深地潜伏在今天50到60岁上下当时的中国少年与青年人之中。这种文化性格没有历史感。历史,意味着记忆、悔痛、知识、爱怜、珍重等等。没有历史感是没有文化的突出表现,对历史没有记忆,或只有建立在虚假解释基础上的虚假记忆,不敬畏甚至轻视过去。我觉得,当下中国城乡到处都是在“拆掉一个旧世界”并“建立一个新世界”的情形,就与这种暴力的文化性格不无关系,因为今天的各级政府领导,就是50到60岁上下的人,他们青少年时期的记忆,对今天的中国有潜移默化的影响,这一点绝不可小视。

    关于文化,周有光先生说他反对复古,提倡创新。很有趣味的是,我发现。老先生们大都思想新锐,反对复古,倒是中青年学者,尤其是国内很知名的中年学者,主张类似“中体西用”的“保守思想”。比如复旦大学的张汝伦教授认为,要解决当下中国文化的困顿,最根本的是要建立在“克己复礼的人生态度”“这些普适的(政治)理念基础上。而不能以证明是有根本问题的某些西方现代性原则为基础。”北京大学的张祥龙教授则干脆主张建立“儒家文化保护区”这样一个当代乌托邦小社会。中国社会科学院的赵汀阳研究员,则以他的中国式“天下”政治哲学抱负认为,(西方式)人权应该被他提出的“预付人权理论”取而代之,因为“西方文化的成功传播更多地依靠了武力、殖民和霸权,而很少由于他者的主动仰慕而得到成功传播,这一点说明了西方文化并没有普遍魅力而只是一种地方偏好。”这三位知名学者表达了共同的强烈意愿,而他们的学术背景,却都是研究西方哲学的。除了呼吁,除了一种对我们民族文化的爱心,我觉得,与周有光先生的态度相比,这三位缺乏大眼光,在“全球化的世界观”意义上,甚至是一种倒退。害怕我们的民族文化被同化,这可能是没有说出口的原因。但问题是,现在是一个全球化的时代,“中体西用”中的“中体”已经没有可能了。针对季羡林先生上世纪90年代的观点(以上的张汝伦观点与此类似):“30年河西,30年河东”,文化的接力棒要传到中国来了,世界的文化高峰要从西方转移到东方来,周有光以历史学家的眼光指出:把人类文化简单分为东方与西方文化,不符合历史真实,而且中国只是东方文化的一部分,不能代表全部东方文化。即使是这样的划分,现在也已经过时了,因为它是传统的按照地域划分文化的“机械决定论”,有点类似于孟德思鸠以气候解释人的性格的理论,这是站不住脚的。现在已经“到了全球化时代,情况改变了,四种传统文化(中国、印度、伊斯兰、欧洲)相互流通,相互学习,相互吸收,产生了没有地区差别的世界性文化。”

    这次谈话最后,周有光先生语重心长地说:从经济学上讲,不存在“中国奇迹”。没有奇迹,只有常规。常规就是走全世界共同的发展道路。一定要强调特殊国情,“独辟蹊径”,历史已经证明“此路不通”。正所谓“殷鉴不远”,希望那些无视走过的弯路,仍然试图找到第二条道路、第三条道路的人们警醒为是。

    二

    另一次谈话,是2005年10月18日,周有光先生谈到了他对社会科学的认识。社会科学领域争论多,过去说是有阶级性,但当代社会科学的发展,却是朝着否定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发展的,也就是走向科学性。“就是因为许多国家,他的统治阶级是特权阶级,如要服从社会科学原理,他就得放弃他的特权,这是特权和真理的矛盾。今天,社会科学已经发展到很高程度,比如政治学,变成了管理学,许多政治工作可以由电脑来管理,不要人了。据外国人的估计,一万人的政府可减少到一百个人,原来那些人都设用了,政治家的价值几乎被否定了。”这是科学与特权的尖锐矛盾。讲特权,就是只想着一部分特殊集团的利益;讲科学,就是先不管任何特殊利益,只想着如何能最有效地符合最大多数人的利益,也就是按照一套科学规则办事情。这些规则既然是科学的,一旦形成制度,所有人就必须参照执行。政治学变成了科学管理学,人在其中的作用,就大大降低了。现在我们国家的行政方面,形成表里两层规则:一层是表面的,符合现代政治文明的规则在宪法里和各种法律条文里面都有;另一层面是起实际作用的“潜规则”,它不是写在纸上,但却像幽灵一样无所不在,大家心领神会,这是腐败的最大温床。因为大家都认可它,也就培养起这套东西,就像日常生活中外科医生收红包,法规肯定不许收,、患者家属不送红包手术也能照常做,但是家属为什么还要送呢?这就是群体无意识行为。因为大家都在做,你不做内心不安,怕吃亏。官场上的腐败也是这样。黑格尔说过一句深刻的话:“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应用到以上的潜规则,它“合理”,因为几乎大家都在暗中做(孩子上幼儿园、中考选择好学校、任命官员过程中的权钱交易,等等)。但是这种

    合理性却导致一种恶性循环。比如一个小官花钱“买”来一个大些级别的官,他绝对不会是花钱来买为人民服务的机会的,他很快就会在任期间把贿赂的钱加倍捞回来。长此以往,这些潜规则就形成了大家都参照执行的“显规则”,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腐败得一塌糊涂。还有就是机构越来越庞大,官员越来越多,或者“没有正经事”的官员越来越多。令人目瞪口呆的极其巨大的交际费、公车费用,等等,是否也是我们国家的一个无法回避的社会现象呢?我们还没有计算那些为官员服务的同样由纳税人养活的准政府机构。有资料表明,中国官民的比率,应该在世界上名列前茅,而且中国还是世界上税赋负担严重的国家之一。这些情形任其发展下去,从大的方面说,就是违背了“三个代表”和“科学发展观”的精神

    很多贪官开始并不是贪官,他们开始时也是小心翼翼,时间长了就从“不得不”到主动索取了。为什么呢?还是由于制度设计和大家默认的潜在的规则。换句话说,一方面,这些官是社会蛀虫,从社会角度讲,他们的存在毫无价值。但另一方面,大家又拼命去当官,因为从个人“动物”一样的实惠角度看,这些官认为自己活的很值。我这里谈到的一切良心与普遍的价值,在这些“动物式”的官员眼里一文不值,全是傻话。而且这些人“什么都不怕”,有末日心态,这就更可怕。这些人中的很多应该说原来也是人群中的“优秀者”,如果不做官,他们本可以在本专业业务领域做更多有益的事情。他们去当官,这是对社会人力资源的浪费,也是对他们本人干正经事才华的浪费。如此看来,从根本上说,受益者或者害人者自己,也是受害者。这样一种行政体制,已经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了。

    以上的不良机制,是在淘汰有良心的人,是在加速培养低素质的人。官员成为最好的职业,全社会都羡慕有权力的人,而不尊敬在权力之外的、真正有才华有智慧有能力的人,这对一个正常的政治文明社会是不可思议的。更糟糕的是,近几年的发展趋势是,一个人只要有了权力,那就意味着他有智慧有品德有才华,他可以非常容易地得到博士学位甚至教授头衔、博士生导师的荣誉、大量的课题经费,等等。我们不禁要问,这样的社会创造性活力何在?

    一个真正政治文明的社会,绝对不是人人争相当官的社会,而是一个官员因处处受到监督并活得战战兢兢的社会,而且相比之下,官员受尊敬的程度,绝对应该在教授之下,因为官员不是神圣的,教育才是神圣的。我们这里的官员职业神圣现象,是否也应该算是一个·离开世界政治文明大道的一道特殊风景呢?我以为是的。

    三

    2005年10月18日的谈话中,周有光先生提到一个重要观点:全球化的世界观。世界观应该是科学的世界观,而不是统治阶级的世界观。前苏联之所以失败,是因为它打倒了一个统治阶级,结果自己却培养起一个新的统治阶级。苏联失败的最重要教训,就是它的出发点是统治或者专政,也就是征服,从征服一个国家到征服欧洲乃至全世界。这是不行的,就像希特勒的失败是必然的一样。打天下坐天下是中国历史上最典型的皇权思想。现代政治文明的大道,是否认社会存在特权阶级或统治阶级的。征服、改造、统治人的思想,是最为陈旧的封建政治思想,这样的社会不可能有活力。所谓没有活力,指的是没有思想活力,人民愚昧。我们不能把娱乐当成活力,真正的活力是创造性的思想,是很严肃的深度思考。我们可以断定,要真正了解中国的历史,尤其是政治的历史会很困难,因为历代皇权为了统治的需要,会有意地隐瞒历史真相,因为人民越是愚昧,就越好统治。

    周有光先生首肯了这样的观点:“五四”时思想界提出要“重估一切价值”。看来,在全球化时代,也需要“重估一切价值”——这样的态度,应该是一个精神的转折点。就是看问题的出发点变了,眼界更宽阔了,这是一种哲学的态度。不是本民族优先,而是朝向世界文化大同。这样的倾向,进入21世纪后更加明显。一个国家对本国人民犯下罪行,其他众多国家有权制止这样的行为,这使以往世界的价值、法律观念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全球化时代的世界观要改变,过去我们从国家看世界,现在从世界看国家,所以一切事物都要重新认识。看国家,看民族,看文化,看经济社会的发展,都需要全球化的视角。”

    总之,以上一个百岁老人的话非常值得我们深思,他说出来的,是活生生的历史,亲身的经验教训。

    四

    我想对以上谈话的要点,进一步说说我个人的看法:

    (一)全球化的世界观,对任何一个想在文化上“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有志气的民族来说,就要有极其宽广的胸怀,坦诚承认自己的错误甚至罪行,以求得本民族和全世界人民的宽恕,在这方面,德国做的就比日本好得多,前联邦德国总理可以在被纳粹屠杀的犹太人墓碑前下跪,而日本政府对中国人民连一句诚恳的“对不起”都不说。当然,其中有文化方面的原因。东方民族有时把面子看得比命都尊贵。科学地讲,虽然面子貌似自尊,但是,两者绝对不是一回事,因为自尊是有原则的,而单纯地好面子,却暗中抹杀了原则。

    (二)要以当下世界的眼光看我们自己,而不要一味讲什么5000年之前我们如何阔过。要有横向比较,而不只是纵向比较。不客气地说,就当下的文化状态而言,我们还不是文化大国。我们不能一味靠在世界各国建立“孔子学院”来提高我们的“软实力”。只靠沾祖宗的光吃饭,只会教教外国人汉语。而没有在当今世界精神文明的优秀成果,这样的人,只是不孝子孙,会坐吃山空的,会被人耻笑的。我们都瞧不起土财主、暴发户,为什么呢?因为这些人虽然有钱,但没有文化。我一直认为,真正的贵族是精神贵族。换句话说,什么时候我们在人类精神文明领域有一大批世界顶级的文化大师,什么时候我们真正有自觉独立自由的选择意识与权利,什么时候我们真正尊敬那些像伏尔泰那样的“精神王子”而不是官员,什么时候我们改正爱慕虚荣好面子,什么时候我们不过着那种“被强奸,反抗不了就学着享受”的生活,什么时候我们不说假话也能办成大事情——只有这时,我们才有真正的幸福,才活得舒服与实在,更重要的,才能成为文化大国。如果我们现在还不是文化大国,那我们只能说我们是世界大国,但不是世界强国。道理很简单,倘若一个人文化不行,你就不能说他强,只能说他块头比较大。

    (三)一个民族和一个人一样,要想有出息,一要有智慧,二要有勇气,缺一不可。恕我直言,我觉得现在的人既缺少智慧,也缺少勇气,整个民族在朝着一种麻醉自身的“全民娱乐”的方向发展。智慧来自哪里?来自教育界、思想界、学术界,国内这三个“界”的真实情形,不说也罢。当年林则徐上书道光皇帝,说鸦片不除,要亡国。为什么呢?因为鸦片使人的精神萎靡。连道光皇帝都

    能领悟到,如果全体国民精神萎靡。一味用明明知道是毒药却欲罢不能的东西麻醉自己,清朝的大厦将倾,我们今天的人更应该有这个觉悟啊!精神萎靡对国家的危害,虽然短时间看不出来,但是一旦长久,不仅贻害终生,而且是几代人都挽救不回的损失。没有智慧的勇气是蛮干,没有勇气的智慧是瞎想,与100年前那场伟大的辛亥革命相比,当下的中国缺少智勇双全的人。什么行业应给出这样的人呢?我认为首先是知识分子,历数世界精神变革的时代,真正的先锋队,是真正有良知的知识分子。

    (四)我还想澄清一下究竟什么是常识,什么是疯狂。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不认真加以辨别,我们就会把坚持常识的人送进精神病院,而让真正精神有病的人,在社会上为非作歹。什么是常识呢?比如说,每个人的性格都是不一样的,支持什么反对什么,也不一样;面对镜头的表情也不一样;当他们走路时,有时先迈左脚,有时先迈右脚;面对同样一件事情,在不同时候心情和态度迥异;国民党员里有真爱国的,共产党员里也有真卖国的;一个妓女也可能从良后有真正的爱情;一个杀人犯却是个孝子;一个整天对你说好话的人可能心里正盼着你死;一个嘴边老喊着“中国不高兴”的人,也许新的八国联军还没有到国门口,就……;一个在公开场合口才特好的人未必真有智慧。总之,我想说的是,只有“不一样”的情形,才是正常的,也就是符合常识。那么,什么是病态或者不正常呢?就是过分强调大家都一样。我先澄清一下,由于人有难以想象的承受力和忍耐精神,比如可以长期闻臭味,长此以往,他的嗅觉就不灵敏了。也就是说,他会香臭不分,甚至以丑为美。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他在相当长期地忍耐了下列反常的事情之后,如果这些反常事情有一天不再发生,他倒觉得不太正常了。这就像一个长期怕老婆的人,家里大事小情,总是看老婆的眼色行事。有一天老婆不在真要他自己拿主意,他却想老婆要是在家多好啊!为什么呢?因为他已经丧失了拿主意的能力。用鲁迅的话说,这个人在家里是“坐稳了奴隶”了。

    下面我要举例什么是反常了:比如说,我们习惯于被报道说“大家一致认为”——这怎么可能呢?显然根本不正常!还有,通过会议表决,别人举手我也举手,而且举得高高兴兴!就说照相吧?什么时候形成习惯了要所有人都得摆出微笑的样子呢?难道在那个瞬间大家都有同样的好心情吗?我看见过很多民国时期的老照片,比如相片上有六个人,姿势和表情都不一样,眼神有看天的,也有看地的,总之在溜号,这就比较真实,也有趣得多。唉,现在的贪官,连坏都坏成一个样子,太缺少创意了。还有我们的春节联欢晚会,我总结为一个宗旨,一个内容——宗旨是宣传,内容嘛,两个字:大俗!宣传+俗气,显得让人特不舒服,这就像观众不笑你硬去给他挠痒痒,令他哭笑不得。那声调,那动作,甚至那眼泪,在效果上是极其虚假的,一点都不感动人。但那声调动作眼泪再配上那色彩搭配怪异的服装,反正我会联想到是一群从精神病院刚出来的人——为什么呢?因为我大概有10多年没看春节联欢晚会了,今年特殊原因“被看”了一会,觉得特像精神病人的行为艺术。我认为,为了增强自己识别虚假的能力,前提并不是什么深入生活,而是不识人间烟火。比如,要是一个人几年不出门,偶尔外出就大吃一惊:人怎么变得这样冷漠了呢?还厚颜无耻!

    (五)人民应该增强公民意识,这是真正的国家大事!我们的人民真是太好了,但是好到连贪官都感叹好,就不应该再说“好”了。你、我、他,我们,才是中国真正的主人——你有参与国家大事的神圣权利。在这方面,既需要智慧,也需要勇气。如果一个家庭过日子,明明知道一件事情是没有前途的,却迟迟不改,而且还以吃喝嫖赌麻醉自己,应该说,这家人太懦弱,要是真和邻居家打起架来,我看也未必真能打得过。

    参考文献:

    [1]张汝伦,当代中国的文化命运[N].文汇报,2010-08-28

    [2]赵汀阳,“预付人权”:一种非西方化的普遍人权理论[J].中国社会科学,2006,(4)

    责任编辑姚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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