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师学生普通话水平及提高策略研究

    宁方民+马玉红

    摘要：利用廊坊师范学院学生普通话水平测试的数据资料，结合抽样问卷调查，分析了高师学生普通话水平及其影响因素，提出了进一步提高学生普通话水平的策略。

    关键词：高师学生；普通话水平；提高策略

    随着普通话宣传、培训力度的进一步加强，高师学生的普通话水平已经有了明显提高。以廊坊师范学院为例，我们统计了2011-2016年34535名大学生的普通话测试成绩：

    数据显示，达到二级及以上的比例已经高达96.23%。这是对我们推普工作的最好回报和肯定。但欣慰之余，我们也丝毫不能松懈和自满。因为从统计数据中也可以发现，学生获得高水平等级的比例非常小：近六年没有人获得一级甲等，获得一级乙等的比例也仅为1.98%。大部分学生处于中等偏上（二甲）和中等水平（二乙）。另外还有3.77%的学生处于二级以下水平。

    表二数据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我校学生的普通话测试成绩已经连续四年出现了下滑。究其原因，我们认为母方言、校园普通话环境、主体意识（心理因素）、文化观念等等是影响学生普通话水平的重要因素。因此，我们提出在今后的普通话培训中应充分考虑这些因素，重新审视并适当调整普通话培训策略，使其走向精细和专业化，以进一步提高学生的普通话水平。

    一、加大宣传力度，营造良好的普通话校园环境

    廊坊师范学院位于廊坊市，市区属于北京官话区，普通话环境很好，但校园普通话环境反而不够好，尤其是课堂以外。这一方面是因为大部分学生来自非北京官话区甚至非北方方言区，如果他们没有学习说普通话的积极性和高度自觉性，日常就会使用或部分使用方言交流，这样就会导致校园内流通着各种方言，无法形成一个良好的普通话氛围。根据我们的抽样问卷调查显示：有26%的学生课外用家乡方言交流，有73%的学生与老乡同学见面交谈使用家乡方言。这种分场合、依对象使用方言的现象致使校园公共场所（尤其是宿舍和餐厅）时而出现各种方言混杂使用的情况，很不利于学生普通话能力的锻炼与提高。另一方面，由于前些年我们的普通话测试成绩还不错，致使学校、老师、学生的重视程度普遍下降。学校不再作为主抓重点，营造校园普通话氛围的宣传力度下降。这直接导致了本已通过努力获得改观的校园普通话环境出现了反复、波动。

    国家教委和国家语委早在1995年就联合颁布了《关于加强高等院校语言文字规范化工作的几点意见》，要求高等院校要做到“师生在校内各种场合普遍使用普通话，实现普通话成为校园语言”。我们也通过问卷调查获悉，83.2%的学生认为校园语言环境对普通话的学习和提高有重要的影响作用。良好的校园普通话氛围确实会感染、诱发学生学说普通话的热情和积极主动性。所以，我们一定要克服“还不错”“差不多”等满足于现状的心理和种种懒惰借口，在巩固现有成果的基础上，争取采取有效措施使我们的校园普通话环境得到进一步提升。具体可通过在教室、图书馆甚至包括餐厅、宿舍在内的公共空间悬挂提示性标语牌，以强化学生说普通话的意识。充分利用校园橱窗、黑板报、校办广播站等等各种方式进行大力宣传，使“说普通话”的观念深入人心。开展诸如演讲赛、辩论赛、诗歌散文朗诵会、大学生教师口语大赛等丰富多彩的课外活动，激励学生练好普通话、夯实基本功。充分利用“普通话宣传周”，组织学生开展各项宣传活动，普及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让学生成为普通话的宣传者和实践者，使普通话真正成为校园语言。

    二、加强心理引导，提升学生的普通话期望值

    上文我们提到，有26%的学生课外用家乡方言交流，有73%的学生与老乡同学见面交谈使用家乡方言。在我们设置的问卷中，接续的下一个问题是“如果不选普通话，请继续回答为何不用普通话”。学生给出的理由大多是：“用方言感觉亲切”，“不好意思说普通话”，“面对老乡说普通话感觉怪怪的”，甚至是“怕被奚落、排斥”，“说不好、不会说”等等。当然也有少数学生给出“不想用、坚守本真”等其他理由。我们从学生给出的理由明显可以看出，心理因素、文化观念对部分方言区学生尤其是乡村学生的普通话使用率起着一定的制约作用。

    对此，我们应加强心理引导，使学生克服羞怯心理，大胆摒弃保守、陈旧的文化观念束缚，勇敢突破心理障碍，撇开种种顾虑大胆尝试使用普通话交流，努力提高自身的普通话使用率。更要通过宣传教育，让学生从主观上对“说普通话”有更高层面的正确认知：这不仅是我们每个人尤其是大学生都应主动遵守并积极践行的一项国家语言文字法规，更是一个人优秀文化素养的标识，同时也是展现当代大学生良好精神风貌的准则。宣传教育和心理引导必须从新生入学开始进而贯穿整个大学阶段。如果学校和教师对新生没有实施这样的教育和引导，学生就会自然随性地选择自己的交流语言，那势必就有部分学生依然沿袭用方言交流的固有习惯。当他们以后意识到要说普通话时，由于周围的同学早已习惯了彼此的语音面貌，因而就会羞于改变，只得继续说方言。所以我们建议，学校从新生入学教育开始，就对他们开展“说普通话”的宣传教育和心理引导，使他们在尚未熟悉彼此的原有语音面貌之前就改说普通话。

    在调查中我们还发现，有相当一部分学生对自身普通话期望值不高，认为只要能通过就行，成绩高低无所谓。这种现象，在理工类学生中更加明显。我们的问卷调查结果显示，在繁重的課业、考研或工作应聘的压力下，超过55%的被调查学生认为普通话只要能过关就行，并无必要为提高成绩去花费更多时间和精力。

    我们在普通话测试实践中也验证了这一点。我们在测试过程中及听取录音资料的时候，经常会遇到考生语音面貌非常不错，本来很有希望获得一级乙等，但因为朗读不好或说话时间不足，最后只获得了二级甲等甚至二级乙等。甚至有少数考生不是因为方音问题而是由于说话时间过少而导致成绩不合格。为此我们感到非常遗憾。另外，我们抽取了2012年至2015年来源于河北省的学生的测试成绩进行比对，得出了与六年总体成绩同样的结果——成绩在逐年降低：较高水平的等级（一级乙等和二级甲等）比例在下降，较低水平及不合格的比例在上升。如果说六年来被测学生整体成绩的下滑掺杂有部分客观原因（近两年被测的学生增加了源自南方方言区的省份范围和人数比例）的话，那么河北省被测学生成绩的逐年走低，恐怕足以能够说明学生主观意识的消极懈怠和学校宣传培训的不到位应该负有难以推卸的责任。

    所以强化学生重视普通话运用能力、提高自身普通话期望值的个体意识和主观态度，也是促使他们普通话中介语水平提高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

    三、加大培训力度，提高学生普通话水平

    （一）普通话培训应回归制度化、规范化

    上文提到，近几年我校在普通话培训（考前两课时的培训）、考试一切如常的情况下学生的中介语整体水平却在逐年走低。除了上文我们分析得出的学生主观意识的消极懈怠和学校宣传的不到位等主观因素外，是否还有其他方面的客观原因呢？为此，我们抽取了2012年和2015年的考生数据分别进行生源地、性别、专业背景等方面的对比，试图从中有所发现。

    通过比较发现，这两个年度被测学生的男女生比例并没有太大差别（2012年39.98%，2015年36.59%），各专业学生数量也差别不大（最大差3.4个百分点），都不足以形成这两个年度比较悬殊的成绩差别。只有两个年度被测学生的生源地参数差别较大：2015年增加了海南省被测学生；有些省份2015年明显增加了被测学生比例（山西、江苏、安徽、福建、江西、广西），有些省份则减少了被测学生比例（河北、内蒙、浙江、新疆）。而在我们统计的2015年来源于不同省份的学生成绩中，海南的最低，其二甲获得者的比例仅为18.7%，而六年来全部考生的二甲平均值比例为62.7%。同时2015年增加了被测学生比例的各省成绩（除了山西仅仅高于浙江2.7个百分点外）也普遍低于那些减少了被测学生比例的各个省份，因为前者大部分所处方言区的方言与普通话的差别明显大于后者。所以，母方言的负迁移应该是近几年我校学生普通话中介语整体水平逐年走低的另一个重要原因。而母方言负迁移绝不可能是我们现在考前安排的两个课时能够克服的。它不仅需要较长时间的模仿练习，也需要有语音理论知识的指导帮助，了解自己方言与普通话的语音差别，掌握普通话语音系统、发音特点，从而做到以理论指导自己的发音实践。这样才能自觉、有效地减弱负迁移，提高普通话中介语水平。所以普通话培训必须保障适当的课时数量，否则就只能像现在这样任由学生的中介语状态自然“野生”形成，处于较低水平，且容易过早石化。

    2014年，我们曾做过一个普通话培训与测试成绩相关性的实验。参加实验的学生共40名，全部是第二次参加普通话测试。培训历时一个学期，共12 课时，然后比较培训前后测试成绩。经过本次培训，一级乙等学生比例由原来的0%上升到7.5%， 二级甲等学生比例由原来的10%上升为40%，三级甲等学生由原来的10%下降到0%。通过培训，学生成绩的提高还是非常显著的。在2004年以前，学校本来是开设普通话课程的，并同时开设有教师口语课，所以那时学生的普通话水平很好，一级乙等比例非常高，大约能达到30%多。所以我们希望学校能够重新考虑开设普通话培训课程，把它作为一门选修课纳入到教学培训系统中，使普通话培训回归制度化、规范化管理，保障一定的课时数量，从而保证培训效果，逐步提高学生的普通话水平。

    （二）普通话培训应走向精细化、专业化

    母方言、城乡背景、专业背景等是影响学生普通话中介语水平的重要客观因素。因此，在今后的普通话培训中应充分考虑这些因素，重新调整培训策略，争取做到精细、精准和专业。

    为了使培训更具针对性，应该打破系别按学生所属方言区编班。依方言区、参照多数学生的现有水平及需要，可考虑编设两个层次的班级，大致分别对应于学生的二甲、二乙及二乙以下水平。这样就可以针对不同方言区的学生存在的语音问题进行专门的培训、矫正，针对不同层次学生的语音难点进行精准地突破。适当引入语音专业知识和理论的讲解，让学生从理论上明白自己的方音与普通话语音系统的差别。只要注意方式方法，做到深入浅出、理论联系实际，即便是理工类学生也完全能够理解并转化为指导自己发音实践的能力。这种专业化的指导训练，比之单纯凭借感官听觉模仿，势必会事半功倍。

    普通话培训在总体上实行按学生所属方言区编班教学的同时，也要适当考虑到学生的专业特殊性。不同专业的学生知识储备不同，也会直接或间接影响到他们的普通话水平。比如中文、教育（文）、外语等专业，课程设置中有专门的语音教学训练，因而学生的普通话水平整体上会好于其他专业的学生。中文和教育（文）专业更是在大一开设有普通话语音课程（现代汉语的语音部分）。所以无论是班级编制，还是培训内容的选取以及进度安排，甚至培训最终达成的预期目标等等都应考虑到这种特殊性。

    另外，还可依据学生现有水平及要求，考虑专业特殊性编制提高班。播音主持专业学生的普通话水平应该达到一级乙等甚至是一级甲等，这对大部分学生来说并不容易。还有一些其他专業的学生自身对普通话水平有较高要求。学校对此都应予以考虑编制特别提高班，专门针对普通话基础较好、有晋级希望和要求的学生给予指导和训练，满足其特殊需求，实现晋级目标。这样也可以提高一级乙等比例，并争取实现一级甲等零的突破，使我们的普通话整体水平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参考文献：

    [1]田皓.地方高校学生普通话水平现状分析[J]. 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2005，（7）.

    [2]肖劲松.普通话中介语的系统成因[J]. 南方论刊，2007，（4）.

    【基金项目：2015年河北省教育厅课题“高师学生普通话水平现状及对策研究”（YWZX201516）】

    作者简介：宁方民（1965—），女，廊坊师范学院文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现代汉语和普通话培训与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