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大国关系”为中美未来铺路

    滕建群

    早在20世纪90年代,中国就提出要建立以互信、互利、平等、协作为核心的新安全观,并致力于发展“不结盟、不对抗、不针对第三方”为特征的新型大国关系。在2010年5月举行的第二轮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期间,中国提出了“开创全球化时代不同社会制度、文化传统和发展阶段的国家间相互尊重、和谐相处、合作共赢的新型大国关系”。[1] 2012年2月,时任中国国家副主席习近平访问美国,提出构建新型大国关系。同年5月,在北京举行的第四轮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上,双方确认了这个目标,提出要努力发展让两国人民放心、让世界人民安心的新型大国关系。2013年6月,习近平主席与奥巴马总统举行会晤,把建立新型大国关系共识推向新高度。

    共识正在形成

    相互认知的过程也是达成共识的过程。对中美来说,二战结束后的相互认知经历了不同时代的变化。新中国成立后,第一代中国领导人立足国家安全和政权存续,防止帝国主义对中国干涉和颠覆是执政者最重要的历史使命。随着中美关系缓和直至建立外交关系,中国对美认知发生改变,发展对美国各领域里关系成为中国领导人的首要任务。进入21世纪后,随着中美力量的此消彼长,两国的相互认知又有了新的发展。对守成国家和新兴国家来说,如何避免摩擦轮回、达成共同合作是两国必须要考虑的重大问题,特别是在经济全球一体化进程加快、政治安全领域相互联系密切的前提下,任何国家都不可能重走摩擦和对抗甚至是战争的道路来实现相互适应。而新型大国关系正是走出这种困境的必由之路。

    冷战结束后,美国失去苏联这个目标国,开始寻找新对手。1990年,美国新保守主义者欧文·克里斯托尔写道,“半个世纪以来,是我们的敌人界定了我们的外交政策。现在界定的任务落到了我们自己身上,当缺乏值得一提的敌人时,很难明确制定外交政策。毕竟,是国家的敌人帮助定义了国家利益,无论是用什么样的形式。如果没有这样的敌人,国家就会在大量相当琐碎或者至少是边缘选择中踌躇。”[2]1993年,美国人阿瑟·小施莱辛格指出,“有些人说美国人需要一个敌国,以给外交政策带来焦点和连续性。美国在两次世界大战中与德国为敌,然后在冷战中与苏联为敌,现在谁会被指定为敌人?有人指向了日本;有人指向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到了一定的时候,无疑会宣告其他潜在敌人的存在。”[3]

    苏联解体后,美国成为国际体系中独一无二的霸权国,一时间西方资本主义制度似乎成了国际社会唯一合法和合理的政治制度。在此背景下,美国不时出现“中国崩溃论”和“中国威胁论”。20世纪90年代美国对中国的认识就是施以重压,对抗与制裁不时影响着美国对华政策,最直接的对抗事件就是1996年台海危机、1999年美国主导的北约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等。中国在这一时期对美国的认知在很大程度上是负面的,认为美国就是要打压中国的发展。

    “9·11”事件改变了美国的安全观,也改变了美国对中国的认知。2002年9月,美国发表《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反复提及要建立“有利于自由的均势”。布什总统声称,“根据我们的传统和原则……我们寻求建立有利于人类自由的均势”。“在整个历史中,自由一直受到战略和恐怖的威胁,受到大国意志相互碰撞和暴君邪恶企图的挑战,受到广泛存在的贫困和疾病的考验”。[4]美国要通过“均势”来平息和避免大国冲突,要通过“先发制人”来打击“专制国家”和恐怖分子。由于遭受恐怖袭击,美国对敌人的认知转向伊斯兰极端分子,国家战略重心转向保卫国土安全,打击全球恐怖主义,认定“美国面临的最严峻威胁在于极端主义和技术的结合”。[5]小布什总统以战时总统自居。美国反恐战争得到包括中国在内多国支持,美国对华认知变成“没有哪个国家能够单独建立一个更安全、更美好的世界”。[6]美国开始认识到中国是“负责任的利益攸关者”。[7]

    奥巴马在竞选总统时指出,“美国与中国将形成竞争与合作的共存关系”。[8]入主白宫后,他迅即与时任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通电话,强调美国愿意继续深化对华合作,发展更加积极、更富有建设性的美中关系。[9]执政首年年底,奥巴马在日本发表亚洲政策演讲,重申美中不是零和博弈关系,中国的发展不是对美国利益的威胁,“在一个互联互通的世界,国家力量对比未必是零和游戏,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必担心另外一个国家的成功”。[10]同时,奥巴马提出结束反恐怖战争,收缩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战线,空出手来“重返亚太”。中美关系尽管经历波折,但两国还是努力维护关系的稳定。美国前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在夏威夷发表讲话时强调,“中美之间关系是复杂的,影响巨大,我们致力于处理好这个关系。目前,两国都有一些人认为中国的利益与我国的利益从根本上是对立的……但这并不是我们的看法。在21世纪,美中两国互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对手不符合任何人的利益”。[11]

    2011年1月19日,中美发表《中美联合声明》,强调“美方重申欢迎一个强大、繁荣、成功、在国际中发挥更大作用的中国”,两国还达成发展两国合作伙伴关系的共识,“中美致力于共同努力建设相互尊重、互利共赢的合作伙伴关系,以推动两国共同利益,应对21世纪的机遇和挑战。”[12]2013年6月,两国元首在加利福尼亚会晤,同意共同努力构建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相互尊重、合作共赢,体现两国不走历史大国冲突老路、开创大国关系新模式的政治智慧和历史担当。习近平主席指出,中美是对世界有重要影响的国家,应在处理大国关系方面发挥示范作用。奥巴马总统表示,美国欢迎中国作为大国继续和平发展;一个和平、稳定、繁荣的中国不仅对中国有利,对美国和全世界也都有利。美国希望同中国保持强有力的合作关系,做平等伙伴。

    奥巴马二任以来,尽管仍没放弃“再平衡”的亚太战略,但其作为显然与第一任期内的亚太政策有所不同。国务卿克里更愿意把注意力投向中东和欧洲地区;日本在安倍的领导下急速右倾,由此引发其与周边国家关系紧张,危及美国在该地区利益,美国不再公开支持日本向中国发难;高调推动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也因力量不足而进展缓慢。

    面对美国政策的不断变化,中国对美国的认知始终是积极的。正如李克强总理指出的那样,中美关系实质上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和最大的发达国家之间的关系。中美因为历史文化背景不同,发展阶段不同,对一些问题存在分歧,这是客观的,在合作当中存在摩擦也是事实,但这是合作中的“烦恼”。“中美的共同利益可以说是远大于分歧。”[13]总之,不管遇到何种麻烦,中美合作而不是对抗的共识正在加深。

    机制已经存在

    中美两国关系由隔绝到沟通,从建交到伙伴,再到新型大国关系,走过了不平坦之路。双边机制在此过程中也不断得以完善,成为稳定两国关系的有效工具。目前,两国间至少有60多个交流机制在运行。不同机制发挥着不同的功能。对官方的交流机制来说,上到首脑会晤下到有关部门的磋商,均表现出在政治互信和经济合作方面的功能。对民间交流来说,这些机制的建立无疑拓展了中美增信释疑的渠道。

    第一,机制化高层交流成为增进政治互信的重要渠道。从20世纪70年代初美国国务卿基辛格秘密访问中国开始,中美两国高层交流机制不断得到扩展和强化。1979年1月,中国领导人邓小平访美,揭开中美关系新篇章。1985年,时任中国国家主席李先念访问美国,成为访问美国的首位中国国家元首。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分别于1997年和2002年访美。美国总统尼克松(1972年)、福特(1975年)、里根(1984年)、老布什(1989年)、克林顿(1998年)、小布什(2001、2002、2005和2008年)先后九次访华。中美保持密切高层交往。胡锦涛主席先后于2006年和2011年两次访美,奥巴马总统于2009年访华。胡锦涛主席2011年访美期间,双方做出建设相互尊重、互利共赢的中美合作伙伴关系的决策,为两国关系发展指明了方向。

    2013年6月,习近平主席和奥巴马总统在加州“不打领带”的长时间会晤,更让人们看到,两国决策者对稳定双边关系和强化合作的共同需求。双方不拘于外交礼节、更重视内容的会晤形式开创了建立新型大国关系的新途径,也反映出当前两国及领导人私人关系的紧密程度,从而保证了两国在其他各领域里的紧密合作。

    第二,迅速增长的经贸往来成为两国关系稳定的压舱石。中美在人力资源、市场、资金、技术等各方面具有较强的互补性。中美建交以来,双方经贸关系迅速发展,合作领域不断扩大,内涵日益丰富,相互依存持续加深。与建交初期相比,中美双边经贸合作已由单一的贸易关系发展到两国国民经济的各个领域。1979年,两国贸易额不及24.5亿美元,到2012年双边贸易额接近5000亿美元,30多年增长200倍。美国成为中国最大的出口市场。 2013年,中美双边贸易额已达到创纪录的5210亿美元,中美双向投资额累计已超过1000亿美元。双边互利合作为中美两国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为两国经济发展和世界经济复苏注入动力。[14]

    中美经贸对话沟通机制包括1979年建立的中美联合经济委员会,1983年建立的中美商贸联委会,以及分别于2006年和2009年建立的中美战略经济对话和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2009—2012年,王岐山副总理同盖特纳财长在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框架下共同主持召开四轮经济对话,取得218项具体成果,内容涵盖宏观经济政策、金融、贸易、投资、国际规则、全球经济治理等方方面面。2013年7月,第五轮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在华盛顿举行,双方达成了90余项成果,涵盖了政治、经济、安全、环保等八大领域。上述对话机制为维护中美经贸关系健康稳定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

    中美经贸关系在建交后一路走高,成为当代国际关系史上罕见的奇迹。正值一战爆发一百周年之际,欧洲学者提出当前的亚太地区形势恰似一战之前的欧洲,这种看似合理的论调显然忽略了当下的时代背景。经济一体化最重要的结果就是大国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有智慧的决策者均不可能采取“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政策,因此,经贸领域合作越是紧密,中美两国关系就越密不可分。

    第三,军事交流正由幕后走上前台。建交以来,两国在军事领域开展了交流,建立了中美海上军事安全磋商机制、两国国防部防务磋商和工作会晤机制等对话磋商机制。近年来,中美两军继续保持高层交往和机制性对话,在军事档案、人道主义救援减灾等领域开展了良好合作。2012年5月,中国国务委员兼国防部长梁光烈访美,就两军关系以及国际地区热点问题等与美方进行深入交流,为推动中美两军关系发展发挥了积极作用。新一届领导人执政以来,中国军方更积极参与对美军事交流。2013年9月,中国海军编队远涉重洋,在夏威夷参加了海上联合搜救演习。2014年,中国军方还承诺将参加在泰国举行的“金色眼镜蛇”和“环太平洋”联合军事演习。

    中美两军交流机制的建立和扩大深受两国政治关系的影响,特别是在20世纪90年代以后,两军交流在很多时候是直接受到政治关系冲击的重要领域。特别是当美国售台武器等问题出现后,中美双方就会首先中断军事交流。多年来,两军交流并不在一个平等和畅通的机制下进行。新一届中国领导人以更加自信的姿态走向国际舞台,在国际安全合作上,也做出了相应的调整,姿态更加积极,中国参加美国主导的军演就是最好的印证。当然,两军交流涉及敏感的国家安全,军事交流机制建设必然会强调其互信性。

    第四,人文交流成为增进相互了解的桥梁。中美建交以来,两国在文化、科技、教育等领域交往频繁,双方签署《中美文化合作协定》、《教育合作议定书》、《中美政府间科学技术合作协定》等合作文件,建立了中美科技联委会、中美文化论坛等对话机制。两国人文交流取得快速发展,双方在教育、科技、文化、体育、妇女、青年等领域,达成包括中方“三个一万”项目(为万名美国大学生来华留学提供奖学金、“汉语桥”万人来华研修、公派万人赴美攻读博士学位)和美方“十万人留学中国计划”等在内的一系列重要共识和成果。目前,两国每年往来人员总数超过300万人次,平均每天有超过9000人往返太平洋两岸。中国在美留学生人数超过了16万,美国在华留学生已达2.4万人。

    目前,中美两国良好的认知与改革开放以来两国人文交流是密不可分的,其功能显然是增进彼此相互理解。例如在民间学术交流中,有时甚至会发现,尽管双方在用一个相同的词语,但其含义则相差巨大,只有在进行了多个来回的交流,双方才最终发现谈的不是一回事。加上中美两国在历史、文化、社会制度以及长期受带有偏见的媒体误导,两国在相互认知上还是差异颇多。人文交流的分量在很大程度上并不比双边政治与经贸交流低多少。

    第五,应对非传统安全领域挑战成为中美合作的亮点。中美在重大地区和国际问题上保持着密切有效的沟通和协调,合作领域涉及朝鲜半岛局势、伊朗核、南亚等地区热点问题,反恐、防扩散、能源资源安全、公共卫生、防灾减灾等非传统安全领域,以及应对国际金融危机、气候变化等全球性挑战。双方还共同建立了非洲、拉美、南亚、中亚等一系列地区事务磋商机制,并决定举行中东事务磋商。中美在国际事务中的协调合作为维护世界和地区的和平、稳定与繁荣做出了积极贡献。

    非传统安全正在成为国际社会面临的最严峻挑战。在这一领域的合作,中美并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多年来一直是两国合作的闪光点。在当今社会条件下,大多非传统安全问题的挑战不是因为美国强大就能得心应手,需要国际社会进行有效的合作。共同的挑战带来了共同的合作基础,所以合作应对非传统安全问题是建立新型大国关系的重要领域。

    合作成为必然

    从国家成长的历程来看,任何守成国家对待一个新兴国家的态度总是矛盾的,总担心新兴国家挑战既有的、由守成国家打造的国际政治、经济和安全等秩序。中国崛起带来的挑战是必然的、不可避免的,关键是如何照顾到美国的面子和既得利益,并在一个新的框架下进行合作,从而谋求双方的互利共赢而不是零和游戏。

    建交三十多年的历史表明,交往、磨合、竞争、合作是两国关系的常态,进入21世纪第二个十年,中美接触与互动出现新变化。最重要的原因是两国实力此消彼长,中国迅速发展壮大以及由此引发的中美两国在亚太地区力量对比变化。

    中美两国必须合作这是两国力量此消彼长的必然结果。美国是守成国家,仍掌控世界的政治、经济以及军事主导权。中国是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其国际影响力、经济总量占世界比例、以及应付内政和外交的领导能力都有了长足发展,这是两国必然合作的基础。

    中国实力在变,特别是最近十年中国综合国力得到全面提升。2001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1.16亿美元,占美国12.8%,占世界总量不到4%,居世界第六位。2011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达到7.3万亿美元,占美国的48.5%和世界的8.8%,居世界第二位。2012年在全球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中国保持7.8%的增长速度,国内生产总值达到了8.28万亿美元,占美国的55%。2013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更是达到了9.4万亿美元。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在其《2030年全球趋势》报告中指出,到2030年中国将会成为最大的经济体,但美国很可能是并列大国中的头号大国,没有任何国家能获得美国类似的实力,包括军事、经济和外交实力。[15]

    过去十年,美国打了伊拉克和阿富汗两场战争,战争让美国债务负担大增。2007年开始,美国发生次贷危机并随后引发全球金融危机,蔓延到世界各地。到2013年9月,美国债务已超16万亿美元,超过国内生产总值,而且奥巴马政府还在国会不断与共和党围绕债务上限角力。美国失业率近年维持在8%左右,产业空心化严重。尽管美国力图继续维系全球竞争能力和主导地位,在欧洲债务危机、中东和平进程、叙利亚内乱、伊核和朝核问题上,奥巴马显得力不从心。

    在全球一体化格局下,中美两国相互依存度超过历史任何时期。从两国角度看,进行合作并保持相对稳定关系不仅必要而且可能。中国迅速发展壮大得益于中美关系的正常化。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中美关系的恢复为中国的发展提供了外部环境。中美建交在很大程度上改善了中国的国际环境,中国得以享受全球化的实惠。在双边关系上,美国资本、技术以及相应管理经验很快进入中国市场,为中国的经济转型带来巨大外力,中国的高性价比产品不断涌入世界各个角落。

    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中国积累起相当规模的财富,外交动力不再是意识形态为主,也不单是只依靠经贸往来去稳定国与国的关系,而是维稳和维权相平衡的对外政策。一个负责任大国要统筹手中所有资源,而不是意识形态和经贸两种,主动参与到国际和地区事务,不但维护国家利益,也要为国际社会提供更多公共产品,如到亚丁湾护航、为叙利亚销毁化武护航等。

    总之,中美关系已进入一个新时期。从双边看,两国社会制度、历史文化以及综合国力存在差异,但这些并不影响中美合作大局,在改善民生和提高国力上,两国有更高层面的共识。从多边来看,对第三方管控考验中美的智慧与能力。部分亚太地区国家利用中美矛盾为己寻找更多利益,有可能让两个大国卷入直接冲突,不给第三方可乘之机是中美合作的重要课题。

    两国相互认知的程度越高,合作的可能性就越大。美国应放弃老牌帝国惯性思维模式,接受中国日益强大的现实,而不是时时处处对中国设防。中国不以挑战美国霸权地位为依据来制定自己的外交政策。在中美力量此消彼长的时代背景下,只有放宽心态,双方才能强化各领域合作,从而保持相互关系的稳定性。

    竞争将成为中美关系的常态,但合作已经成为中美两国的必由之路。只要遵循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的原则,两国就能够实现合作共赢,避免历史上守成国与新兴国恶意对抗的轮回。

    (作者系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

    美国研究部主任,军控与国际安全

    研究中心主任,研究员)

    (责任编辑:张凯)

    [1] 胡锦涛主席在第四轮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开幕式致辞[EB/OL].[2012-05-03]. http://www.chinanews.com/gn/2012/05-03/3863654.shtml

    [2] 转引自陈积敏.美国对华战略认知的演变与中美关系[J].外交评论. 2011,4:133.

    [3] 转引自王缉思.“遏制”,还是“交往”——评冷战后美国对华政策[J].国际问题研究.1996,6:2.

    [4] Goerge Bush.The preface in the The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n[R/OL].[2002-09-17].http://www.state.gov/documents/organization/63562.pdf

    [5]同[4]。

    [6]同[4]。

    [7]见2005年9月21日美国副国务卿佐利克在“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上的讲话。2006年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则把这一提法纳入其中,这是美国对华新认知,而此后美国采取的相关对华政策也发生了重大变化。

    [8] Barack Obama. Renewing American Leadership[J]. Foreign Affairs. July/August Issue, 2007, p12.

    [9]胡锦涛同美国总统奥巴马通电话[EB/OL].[2009-01-31]. http://news.xinhuanet.com/newscenter/2009-01/31/content_10738671.htm

    [10]美国总统奥巴马在日本的讲话[EB/OL].[2009-11-14]. http://news.xinhuanet.com/photo/2009-11/14/content_12454188.htm

    [11]希拉里·克林顿.美国对亚太地区的接触[EB/OL].[2010-10-28]. http://iipdigital.usembassy.gov/st/chinese/texttrans/2011/11/20111129113956x0.1860402.html#axzz2wKK7IrvO

    [12]中美联合声明[EB/OL].[2011-01-20]. http://news.xinhuanet.com/video/2011-01/20/c_121001938.htm

    [13]李克强总理在第十二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中外记者招待会上的发言[EB/OL].[2014-03-08]. http://news.xinhuanet.com/2014-03/13/c_119762407.htm

    [14]中国商务部.2013年中美双边贸易额5210亿美元[EB/OL].[2014-01-16]. http://finance. sina. com.cn/roll/20140116/113217974935.shtml[15] The National Intelligence Council. Global Trends 2030, Alternative World[EB/OL]. December 2012, piv.http://publicintelligence.net/global-trends-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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