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活动外部性探析

    黄玉钦

    

    摘 要：今年有关旅游景区门票的新闻热点分别是张北市的”草原天路”与丽江古城的商家罢市。二者的共同之处在于旅游经济外部性，本文的起因就是对这个问题的思考。旅游活动的牵涉面广，相应地具有较强的外部性。从外部性入手可以解释一些有趣的旅游经济现象。

    关键词：旅游；旅游活动；外部性

    一、导言

    即便我国经济放缓，旅游活动量却仍然强劲增长，出境旅游如此，国内旅游也是如此。可以预见，我国的旅游活动频率还会继续加大，所牵连的社会层面还将更加广厚。自然而然，有关旅游的话题不断地见诸新闻媒体，而且转摘、追踪报道的数量与时间跨度也在加大。因此，更多的公众得以了解到一些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旅游事件评论，同时也会发现诸方意见之妥协与问题之处理的延宕。

    本文的起因是今年出现的两个地方旅游门票事件的新闻报道，5月中旬是张北“草原天路”收费以及随后包括新华社在内的媒体质疑与社评[1]，六月伊始则是丽江古城商铺集体罢市抗议古城保护管理局设卡收取 “古城维护费” [2]。在媒体关注下不到几天，“草原天路”门票取消了，古城的商铺也复工了。然而一百天后，读者还可以从媒体上获知这两个事件中当事人试图破解的问题却还趴在那里[3] [4]。

    在经济学成为显学的今天，外部性概念或许可以成为讨论旅游活动勾连问题的一个共同的起点，帮助各方顺利地聚焦一些共识与治理方案。上述两个案例都属于典型的旅游活动外部性问题，如果从经济学的外部性角度切入探讨，并借助其现成的理论与技术方案是否可以帮助问题尽快走向解决的一端呢？

    二、旅游活动的外部性辨析

    套用简单的经济学外部性概念，旅游活动外部性可定义为“旅游者或旅游供应商给第三方强加的一种无补偿的收益或者成本”。在“外部性”前面冠以比“旅游经济”外延更大的“旅游活动”，并不会破坏外部性概念，反而能拓宽其适用性。显然的旅游活动外部性中的第三方就是旅游目的地的非旅游部门，不明显的则是排除了“金钱性外部效应” [5]之后的其他游客或者旅游企业。旅游活动溢出的第三方收益有旅游目的地的非旅游经济发展、资产升值，人们之间的了解增进以及其他旅游企业的产生与扩大等等。溢出的成本则有挤占目的地居民的设施空间、物价水平上升、包括文化在内的环境污染、增加生态系统的负担以及给其他游客或企业带来的不爽等等。

    早已有之的旅游影响之论述完全涵盖住了旅游活动外部性，但谨守外部性边界却是有趣的。如果你是官员、研究者或是评论员，那么讨论旅游事项时，请你记住你更合适的角色恰恰是外部性中的第三方，请你尽量就你所理解的旅游外部性发表见解。至于旅游经济的当事人——游客与旅游企业请且慢，在社会责任约束下，把外部性纳入你的决策是理性的。外部性是思考旅游问题有用的工具，从大的方面讲，外部性审视下的旅游业有个发展适度，而且这个度可能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模糊；从小的方面讲，像文明旅游公约这样东西不失为一个英明举措，尽管文明旅游来自不易；二者之间的很多旅游事项皆可从外部性视角看到清晰的一斑。比如不少人认为旅游经济不要过于依赖门票经济，这种观点实为一种善意。根据外部性的方向与规模，就能够对目的地旅游经济的门票依赖度做出一个评估。我国的产权边界比较模糊，相应地，外部性问题就比较严重。立足于旅游外部性，可以给出一些旅游产业政策、相关产权规则改进、规范旅游企业有益的建议。

    三、旅游活动外部性的分析框架

    旅游活动的外部性因旅游目的地或者游客的不同而不同。一般说来，决定旅游活动边际外部收益（下文用TMSB来表示）大小的关键因素是边际游客的旅游外支出，这与如下因素正相关：旅游目的地产出的丰裕程度、商业发达程度、声誉、游客逗留时间的弹性、游客收入以及对目的地商品的偏好。

    决定旅游活动边际外部成本（下文用TMSC表示）的关键因素是旅游目的地的承载能力，承载能力不仅只是旅游设施的，还包括公共设施的、生态环境的以及居民应对游客的心理承载能力。负相关的因素还有游客的文明程度。

    经验地或者理论上地，至少就我国国内旅游而言，随着旅游者人次的增加，旅游活动的边际外部收益（TMSB）是递减的，旅游活动的边际外部成本（TMSC）是递增的。于是TMSB和TMSC这两条曲线就有唯一的一个交点，确定出处理外部性问题的最优位置，如图1所示。

    图1 最优旅游发展程度

    这个照搬经济学污染治理的模型作为旅游活动外部性分析的框架并无不可[6]。如果作为旅游活动的第三方代表的旅游目的地政府只考虑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那么它就可使用规制手段把旅游活动量控制旅游人次T0水平上，T1表示游客人次尚未最优旅游活动数量，T2代表旅游活动过热出现外部总利益的损失。R代表旅游外部性价格。

    这个简单模型特别适用于不怎么干预微观部门的旅游目的地政府部门。对于具有父爱主义偏好的政府来说，它的理想可能是社会利益最大化，只有它能够提炼出本地旅游业的边际收益与边际成本曲线，把它们附加到图1中一样可以找到最优旅游发展程度。讨论其他旅游经济问题时，就要相机地把握TMSB与TMSC两条曲线的高度，并考虑时间背景，从而获得有解释力的结论。

    四、结语

    外部性概念隐含了效率目标，以此立据的结论回避了公平约束，当被作为政策依据时，在一些场合可能是片面。此外上述的旅游外部性分析框架是简化的，用之于深入讨论具体问题时，需要酌情增加参数。

    参考文献：

    [1]央广网. 张家口“草原天路”被指“拦路收钱” 物价局称没越权http：//was.cnr.cn/was5/web/detail？record=1&primarykeyvalue=DOCID1%3D%27522090259%27&channelid=282695&searchword=“草原天路”被指“拦路收钱”+物价局称没越权&keyword=“草原天路”被指“拦路收钱”+物价局称没越权 ，2016年5月10日.

    [2]京华时报.丽江古城商铺罢市关门 抵制设卡收费致游客减少.2016年6月1日.

    [3]搜狐网.世态万象：河北草原天路取消收费后时常拥堵 游客留大量垃圾http：//news.sohu.com/20160901/n467183752.shtml，2016年9月1日.

    [4]新华网.地方：丽江围城收费困局：古城欠债15亿 商家连亏4个月http：//news.xinhuanet.com/local/2016-06/07/c_129043957.htm，2016年06月07日.

    [5][美]达龙·阿西莫格鲁等. 经济学微观部分 P195[M].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16年1月第1版.

    [6]黄亚钧，郁义鸿.微观经济学P305[M].高等教育出版社 ，2000年7月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