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老年教育研究及可视化分析
安旺国 蔡淑梅
【摘要】随着人口老龄化进程的加快，老年教育显得日益迫切，准确把握当前研究现状及趋势成为从事相关研究的必要前提。以中国知网（CNKI）1992—2017年收录的450篇老年教育研究文献为样本，运用科学计量学方法及可视化技术，进行可视化分析，总结和梳理近二十五年来我国老年教育研究的现状及结构，通过主题聚类挖掘出五大热点领域，利用战略地图分析研究的发展趋势，以期为后续相关研究提供参考。
【关键词】老年教育；共词分析；主题聚类；可视化
【中图分类号】G77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8794（2018）06-0049-08
【收稿日期】2018-01-04
【基金项目】2017年度宁夏高等学校科学研究一般项目“宁夏回族老年教育供给及需求状况调查研究”，项目编号为NGY2017065
【作者简介】安旺国（1976—），男，甘肃秦安人，讲师，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教育技術、民族教育；蔡淑梅（1977—），女，宁夏贺兰人，讲师，研究方向为古代汉语、社会调查。一、引言
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快和终身教育理念的普及，老年教育显得日益迫切。老年教育是我国老龄事业和教育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发展老年教育，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构建学习型社会的重要手段，也是提升老年人生命和生活质量、促进社会和谐的必然选择。[1]党和国家高度重视老龄工作，积极推动老年教育事业发展。2010年7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指出要“重视老年教育”；2016年10月，国务院办公厅《老年教育发展规划（2016—2020年）》中提出老年教育发展的总体规划；2017年2月，国务院《“十三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体系建设规划》中进一步明确了发展老年教育、丰富老年人精神文化生活的具体措施。这些规划纲要、指导意见为我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推动老龄事业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老年教育得到社会广泛关注，相关研究工作取得了一定进展，学术成果不断丰富。分析和梳理这些研究成果，准确把握当前国内老年教育研究的现状、热点和趋势，自觉反思研究中存在的问题和不足，对进一步明晰未来发展方向、提高研究的理论和实践价值具有重要意义。
国内已有研究者从不同角度、采用不同方法探析了老年教育研究的现状。王志梅[2]采用定性分析法，对2007年之前我国老年教育研究的概况、热点及发展趋势等进行了总结。蔡舜[3]等人运用CiteSpace软件对1980—2011年间我国的老年教育研究现状及趋势进行了可视化分析。张惠[4]采用定性分析法，对近十年我国老年教育的研究成果进行了总结和反思。总体来看，这些研究述评大多采用内容分析法，以定性研究为主，而采用科学知识图谱等量化方法对此进行全面、深入研究的成果较少。为科学准确、形象直观地展示我国老年教育研究的主题结构和发展趋势，本文运用多种科学计量学工具及方法，从文献数量与来源分布、研究力量与知识基础、热点领域及发展趋势等方面进行可视化分析，对1992—2017年国内该研究领域的主题结构及发展脉络进行分析和探索，以期为后续相关研究提供参考。
二、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
本文以中国知网（CNKI）为数据源，以“老年教育”为“篇名”或者“关键词”进行“精确”检索，检索时间为2017年9月28日。学科领域选择“哲学与人文科学”“社会科学Ⅰ辑”“社会科学Ⅱ辑”。为保证研究样本的权威性和可靠性，选择期刊、博硕论文两类公认度较高的数据库文献，其中期刊来源类别选择“核心期刊”“CSSCI”，检索出1992—2017年发表的期刊论文370篇。剔除学校介绍、工作简报、领导讲话等冗余信息，获得有效文献290篇。博硕论文级别不限，检索出2001—2017年授予的学位论文160篇。将下载的期刊、博硕论文题录进行合并，得到有效样本450篇，并对其关键词进行标准化预处理，使研究数据更加规范、准确。
（二）研究工具及方法
知识图谱亦称科学知识图谱，主要运用可视化技术描述和展示知识之间存在的网络结构及其他复杂关系。[5]本文主要运用BICOMB书目共现分析软件、CiteSpaceⅤ引文分析软件及SPSS多元统计软件等知识图谱工具，对研究样本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共现分析及数据可视化展示。通过上述工具及方法，对近二十五年来国内老年教育研究领域进行科学计量研究及可视化分析。
三、研究结果与分析
（一）基本情况
1文献数量与时间分布
某学科领域论文的时间分布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该领域学术研究的进展速度和理论水平。[6]从文献年度分布来看（见图1），国内老年教育研究可划分为两个阶段：一是起步阶段（1992—2006年）。这一阶段研究成果较少，其中核心期刊及CSSCI文献54篇，博硕论文12篇，文献共计66篇，年均4.4篇，占论文总数的14.67%。第一篇关于老年教育的论文，是1992年杨国权撰写的《关于老年教育的课程设置问题》，主要对部分老年大学的课程设置问题进行了探讨。同年，高时良撰写的《我国老年教育的历史传统及其借鉴意义》对我国老年教育的历史传统问题进行了解析。二是兴起阶段（2007—2016年）。这一时期论文数量显著增加，其中期刊论文达207篇，博硕论文145篇，文献共计352篇，年均35.2篇，占论文总数的78.22%。以2006年为界，后十年论文数量比前十五年增长5.3倍，年均增长8倍。尤其在2010年后，老年教育越来越受到关注，这与我国人口老龄化形势有关，也与各级政府的高度重视密不可分。1999年我国迈入老龄化社会，2010年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首次将老年教育纳入国家教育整体规划，2012年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老年人权益保障法》规定“老年人有继续受教育的权利”，这些政策法规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国内老年教育研究的深化发展。2文献来源与研究力量
对一个领域文献来源和研究力量进行分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该领域的研究特点。从期刊来源来看，刊发老年教育论文数量最多的期刊主要是《成人教育》（55篇）、《中国成人教育》（52篇）、《职教论坛》（24篇）、《继续教育研究》（20篇）、《中国老年学杂志》（15篇）等，反映出当前人们对老年教育的三种观点：一是认为老年教育是成人教育的最后阶段；二是认为老年教育属于继续教育；三是认为老年教育属于社会教育。从核心作者分布来看，发文最多者为南开大学的王英（7篇），其次分别为上海开放大学的李学书、王仁彧以及华东政法大学的李洁、天津教育科学研究院的岳瑛（均为4篇），研究者之间合作程度较低，研究团体分散，尚未形成极具影响力和凝聚力的科研群体。从发文机构分布来看，发文最多的为宁波大学、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均为5篇。其次为华东师范大学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山西大学继续教育学院及宁波广播电视大学，均为4篇。可以看出，目前国内老年教育研究者主要集中在东部经济较发达地区，而在西部经济欠发达地区老年教育尚未引起学界足够的重视，理论研究严重滞后，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该地区老年教育的发展。
（二）主题结构
1高频关键词共现分析
关键词是表征文献主题概念的自然语言词汇，是文献内容的浓缩和核心，同時也是作者学术思想和观点的概括和凝练。[7]通过对某一领域文献关键词的词频分析，可确定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和发展动向。为考察国内老年教育研究热点主题和发展演进，使用CiteSpaceⅤ软件进行关键词共现和聚类分析，节点类型选择Keywords（关键词），时间跨度为1992—2017年，时间切片为26，选择时间切片排名前50位的数据生成最小生成树（MST）静态网络。根据词频统计，除去主题词“老年教育”（词频为218），出现频次最高的关键词为终身教育（62）。根据普赖斯定律，确定频次≥6的31个关键词为高频关键词（见表1）。这些高频关键词都曾是国内老年教育研究的热点领域，主要表现在以下六个方面：社会层面为人口老龄化、老龄化、老龄化社会；理念层面为终身教育、学习化社会、学习型社会、终身学习、积极老龄化、老有所学；对象层面为老年人口、老年人；活动载体层面为老年教育、社区教育、社区老年教育、成人教育；活动主阵地为老年大学、老年学校、高等院校、第三年龄大学、社区；实践层面为现状、问题、对策、启示、发展策略、学习需求、人力资源开发等。
为更清楚地呈现关键词之间隐藏的重要信息，通过CiteSpaceⅤ生成高频关键词共现图谱，如图2所示。共现网络中节点N=51，连线数量E=50，网络密度为0.0392，表明网络密度不高，节点间联系不够紧密；Q=0.7526（>0.3），说明网络社团结构显著，Silhouette=0.8836（>0.5），说明聚类结果合理，反映出当前该领域研究主题相对集中、明确。图4中节点代表关键词，连线描述关键词共现情况。字体大小表明该关键词出现频次的高低，字体越大则频次越高；圆圈大小代表关键词中介中心性的强弱，圆圈越大则中心性越强，表明该关键词在整个网络中影响力越大。
研究发现，国内老年教育研究热点广泛，除主题词“老年教育”外，词频较高的关键词有终身教育、老年大学、社区教育、人口老龄化、积极老龄化、对策等，是该领域研究的热点和核心；中心度较高的关键词有终身教育、学习化社会、老年大学、发展策略、老年学校、现状等，在整个网络中具有显著的地位和影响力，对该领域研究的演进具有重要贡献。综合考虑这些频次和中心度都较高的关键词，可以看出近年来国内老年教育主要是老年大学、老年学校、高等院校、社区等社会力量，为应对人口老龄化面临的挑战，根据社会需要和老年群体的学习需求，在终身教育和积极老龄化等理论指导下，帮助和促进老年人完善自我、参与社会、开发老年人力资源，以丰富老年人精神文化生活。这些研究和实践对促进老年人全面健康发展、建设学习型社会具有重要作用。
2研究前沿时序演进
国内老年教育研究热点的演变，也是对社会进步和理论发展的反映。图3是研究前沿时序图谱，通过该视图以探寻热点主题的前沿动态及其发展脉络。从时间上看，1992—2006年出现的热点关键词有老年学校、老有所为、终身教育、老年人口、学习化社会、社区教育、老年大学、老年人、对策、成人教育等；2007—2017年出现的热点关键词有老龄化、社区老年教育、人口老龄化、现状、积极老龄化、问题、学习需求、社会参与、老龄化社会、老年人力资源开发等，可见不同阶段其研究的侧重点有所不同。从初期把老年教育作为老干部的一种福利、怎样开展康乐教育发展到维护老年人的教育权利、开发老年人力资源的探讨，从初期对老年教育概念、属性的描述发展到对老年教育基本理论、应用实践的研究，反映出我国老年教育发展观更加注重以人为本，发生了从健康老龄化到积极老龄化的重大转变，研究视野不断拓展，研究内容逐渐丰富，问题意识日益凸显，理论研究和应用研究进一步协调发展。
3主题聚类分析
聚类分析是以关键词两两在同一篇文章中出现的频率（共词）为分析对象，利用聚类统计学方法，把关联密切的关键词聚集在一起形成类团。[8]为进一步探析国内老年教育研究主题结构，利用BICOMB软件提取样本文献的高频关键词（频次≥6），生成词篇矩阵，导入SPSS软件进行系统聚类，聚类方法选择Ochiai，形成主题聚类图谱（见图4）。
根据聚类结果，结合图2及相关文献分析，可将国内老年教育研究划分为五个热点领域（见表2）。
领域1：老年大学、社区老年教育与理论依据研究。该领域可分为三个子类： 一是对积极老龄化理念及老年人社会参与的探讨。对于如何开展老年教育，学者们提出了不同理念，从福利观到权利观，从成功老龄化到健康老龄化再到1996年国际社会提出积极老龄化，人类老龄观不断发生重大变革。其中，积极老龄化是指为了提高老年人生活质量，使健康、参与和保障尽可能获得最佳机会的过程，[9]这一理论从新的高度诠释了老年人的角色、认知、价值与生命意义，[10]为我国老年工作、老年教育提供了科学的理论依据和有力的实践支撑。二是对老年大学的现状、问题、对策及发展策略的探究。根据我国行政区域的划分，区（县）级以上的老年学校称为老年大学，区（县）级以下称为老年学校。老年大学和老年学校是当前开展老年教育的主要教学机构，老年大学在国外亦称第三年龄大学，法国于1972年在图卢兹大学创办了世界上第一所老年大学，在其影响下我国也于1983年在山东兴办了国内第一所老年大学，标志着我国现代老年教育迈出了第一步。近年来老年大学蓬勃发展，相关研究也取得了一定进展。杨佳[11]、张昊[12]等人对我国老年大学发展过程中的成就与问题进行了总结和归纳，对其未来发展提出了若干对策建议；黄艺农[13]、岳瑛[14]、刁元军[15]等人分别对老年大学的教育功能、课程设置、班级管理等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许占鲁[16]、孟杰[17]、丁哲学[18]以实证的方法，分别对杭州市、南京市鼓楼区及黑龙江省老年大学发展状况进行了调查与分析，反映出当前老年大学普遍存在教育供给不足、管理体制不顺、经费投入不足、课程设置不合理等问题，提出创新办学模式、加强内涵建设、提高老年人参与意识等若干建议。三是对老年人社区教育及学习需要的分析。社区老年教育是指对居住在同一区域内的老年人开展的学习教育活动，发展社区老年教育将有助于老年人顺利实现社会化[19]。实施中存在一定的困难和问题，主要体现在社会认识不足、教育对象狭窄、教育内容和形式单一、教育资源短缺及分布不均衡等方面。[20]针对上述问题，王英[21]从社区社会工作的视角提出了应对策略，刘宁[22]从社会心理学视角探讨了电大参与社区老年教育的路径机制，高慧敏[23]探索了数字化服务支持下的社区老年教育模式，丁海珍[24]提出“一体化、联动协作、项目合作、引导培育”等四种基于学习需求的社区教育服务模式，这些策略和模式均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和推广价值。
领域2：老龄化社会高等院校老年教育研究。高等院校开展老年教育，是我国老年教育事业发展的需要，也是老龄化社会高校社会服务职能的体现。[25]在老龄化背景下，高校利用优质教育资源向老年人拓展社会服务，[26]满足老年人多样化的学习需求，充分发挥高校老年教育的示范作用，[27]推动老年教育拓展规模，[28]这是高校反哺社会、承担社会责任的直接途径。
领域3：老龄化与老年人力资源开发研究。积极老龄观认为，老年人是社会重要资源，老年人的潜力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强大动力。同时，老年人也要积极面对老年生活，充分发挥自身潜能，参与社会发展。人力资源开发是老年教育的一项重要使命，[29]立足社区开发老年人力资源，推进老年教育的普及化、平等化和多样化是其工作的三个主要方面；[30]美、德[31]及我国台湾地区[32]在把“老年负担”变为“老年资源”过程中积累的经验及做法，为我们应对人口老龄化、开发老年人力资源提供了借鉴。
领域4：老年教育、终身教育及国外老年教育研究。该领域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老年教育与终身教育的关系。这一研究热点主要是老年教育的概念与属性、特点与功能、形式与途径以及老年教育与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的关系等理论研究。其主要观点有：老年教育是成人教育和老龄事业的组成部分，是终身教育体系的最后阶段；老年教育是潜能开发教育和参与适应教育；老年教育具有育人功能和社会功能。[33]终身教育理论为老年教育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陈乃林[34]、司荫贞[35]、连明伟[36]等学者分别围绕终身教育体系下的老年教育发展问题进行了深入分析和探讨，为老年教育研究奠定了良好的氛围和基础。二是老年教育的境外经验及启示。对国外老年教育的研究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是对单一国家老年教育的介绍，其二是对多国老年教育的比较研究。其中，对单一国家老年教育的研究有：王文超[37]等人分别对美国老年教育的发展演进、实施状况、教育立法等方面进行了介绍，赵丽梅[38]等人分别对英国老年教育、第三年龄大学的发展概况进行了介绍，杜智萍[39]等人分别对日本老年教育发展、终身学习特点及人力资源开发等方面进行了探析和研究。此外，亦有研究者对新加坡、澳大利亚、丹麦、韩国等国外老年教育经验进行了总结介绍。对多国老年教育的比较研究有：郭楠[40]对中日两国老年教育进行了调查研究，张君俊[41]对中英两国老年大学进行了比较研究，王英[42]从理论取向、基本模式、课程设置三个视角对中外老年教育发展差异进行了深入比较。从上述发达国家实施老年教育的过程来看，其共同点和典型经验体现在：一是政府重视，资金充裕，立法保障；二是办学形式多元化，老年教育与生活相结合；三是重视老年人的学习需求和过程参与；四是挖掘老年人力资源，老年教育与职业教育、终身教育相融合。这些经验和做法值得我国学习和借鉴。
领域5：老年教育与社区、成人教育及构建学习型社会的关系研究。社区是老年人重要的生活场所，为了让更多老年人实现“学、乐、为”的目标，需要将老年教育落实到社区，在社区普及老年教育。作为成人教育的组成部分，老年教育是构建学习型社会的重要内容，王爱义[43]构建的OECD学习型社区模型为发展社区老年教育提供了重要参考。
4多維尺度分析
图5为国内老年教育研究热点形成的战略坐标图，横轴为向心度，纵轴为密度，用以表示不同领域间的紧密程度和领域内部成员间的关联强度。图中被分析对象以点状来表示，平面距离反映对象间的紧密程度。根据战略坐标的解读原则，第一象限为研究领域的核心和成熟区，第二象限为边缘和成熟区，第三象限为边缘和不成熟区，第四象限为核心和不成熟区。根据战略坐标图可透视国内老年教育研究领域的发展趋势。
可以看出，领域1主要位于第一象限，具有较高的向心度和密度，关键词之间联系紧密，表明老年大学的现状、问题、对策及发展策略与老年人学习需求等是学者们的核心研究点，研究较为成熟；领域2、领域4主要位于第二象限，表明老年教育与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的关系、高等院校参与老年教育问题等一直是该领域讨论的热点话题，该类团研究密度较高，说明其内部关联较强，已形成一个相对独立的研究领域，但其向心度较低，与其他领域不密切，进一步深入研究的空间较大；位于第三象限的分别是老年教育与社区、创建学习型社会的关系研究（属于领域5）、老年教育的境外经验及启示研究（属于领域4）以及积极老龄化理念研究（属于领域1），这几类主题的向心度和密度都较低，说明对其研究还不够成熟，处于网络边缘地带，但已有研究者开始对其进行正规研究；领域3位于第四象限，向心度较高，但密度较低，说明老年人力资源开发研究是国内老年教育研究的重要议题之一，表现较为活跃，但其内部结构松散，研究尚不成熟，今后需要加大此方面的研究力度。
四、结论与讨论
通过上述对国内老年教育研究的主题结构进行分析，可以看出，老年教育在国内得到学界的广泛关注，取得了良好的阶段性成效，但其进一步研究的空间依然很大，老年教育理论依据、国外老年教育先进理念及做法、老年人社会参与、老年人力资源开发、社区老年教育等主题较为突出。针对国内老年教育研究成果，对照《老年教育发展规划（2016—2020年）》（国办发[2016]74号），反观我国老年教育实施现状，本文提出以下建议：
一是加强科研合作。普通高校、职业院校拥有丰富的教育资源，城乡社区、养老服务机构是践行老年教育的主阵地，应加强地方高校和基层社区之间的沟通与合作，联合开展老年教育活动，积极探索多元化办学模式和发展路径。呼吁东部发达地区以联合办学、资源配送等方式为西部边远地区、农村社区老年教育提供指导和帮助。
二是转变研究范式。已有研究主要以教育学为取向，主要从终身教育、成人教育理论视角出发，对老年人的教育和学习现象进行研究，研究方法以理论思辨为主，田野调查、实证研究较少。事实上，老年教育是一个重大的民生问题，亦可从社会学、人类学、老年学等视角和结构出发，运用参与观察、深度访谈、民族志、定量研究等多学科理论和方法，对老年人的教育及社会问题进行全面且深入的探索、描述和解释。
三是拓展研究领域。从地域来看，已有研究主要集中在北京、上海、江苏、浙江等东部发达地区，而对西部欠发达地区、少数民族地区老年教育问题关注较少，区域、城乡间发展不平衡。从内容来看，已有研究主要集中在老年大学，而对社区老年教育、远程老年教育、信息技术服务老年教育等多元融合结构模式的研究较为薄弱。此外，我国老年教育发展中还存在资源供给不足、城乡发展不均衡、教育机会不公平、社会力量参与有限等突出问题。如何从老年教育理论的高度来破解这些矛盾和问题，将是当前和今后一段时期我国老年教育工作者的历史使命和迫切任务。
四是探索发展机制。老年教育不仅是一个教育问题，更是一个社会问题。在加强理论与政策研究的同时，应积极探索老年教育机制创新问题，形成国家、社会、个人协同发展机制。首先，国家层面要做好顶层设计，制定老年教育发展规划，加大资金投入，全方位支持并推动老年教育发展。其次，社会层面要充分调动高校、企业等社会力量积极参与老年教育，扩大基层和农村老年教育资源供给，促进老年教育与社会经济和谐发展。最后，个人层面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指导，以社会需要和老年人学习需求为导向，引导老年人积极参与老年教育活动，形成“学—乐—为”相结合的老年发展行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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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With the acceleration of population aging， the education for old-age is becoming increasingly urgent and it is necessary prerequisite for the relevant research to accurately grasp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d the trend of the research on the elderly education in China. This paper analyzed the 450 papers on the old-age education in china published in 1992—2017 in CNKI. This paper uses the method of scientific metrology and its visual analysis technology to have a visual analysis. Through topic clustering， the author tapped five hot topics， and analyzed the development trend of the study by using strategic map. The purpose of this paper is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the future study and practice.
【Key words】old-age education； co-word analysis； topic clustering； visualization（编辑/乔瑞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