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清官如何修炼官德

    恒言

    

    高尚的官德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通过后天学习和从政实践修养而成的。历史上一切清官廉吏无不重视自身的官德修养,大处着眼,小处着手,坚定不移,持之以恒,“终成正果”——赢得清廉美誉,流芳千古。

    在官德修养上的“大处着眼”,就是先要立定居官从政的志向:报效国家,造福百姓。孟子说:“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一切清官廉吏,无论官位大小都是真正的“大丈夫”,都要有这种以天下为己任、为人民谋福祉、淡泊个人名利、务求高风亮节的宽广胸怀和远大志向。由于立定了这样的雄心壮志,他们的官德修养才有自觉性和持久性,才能节节升华,直达高峰。这实际上涉及的是做官为政的出发点或曰“动机”问题:为“公”则有大志,为“私”则无大志——而且还会沦于邪念恶行。所以明朝清官和学者吕坤深刻指出:“公、私两字是宇宙的人、鬼关。”清朝著名清官张伯行说:“只求做官,决不能为好官。”

    “宦海莫测,仕途多险”,想在宦海仕途上保持高风亮节、实现理想信念,必须时刻自警自励,“不以小善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从点点滴滴做起。这就是古人所倡导的官德修养“功夫”。他们为此“发明”了许多颇有效验的方法,如记“功过格”,置“座右铭”,写“官箴”“自成约”,悬官署对联自励,定期瞻拜“先贤祠”,日日自省其身,甚至经常征询同僚、吏民意见,虚心接受批评并作自我检讨,等等。清官的“自责书”与明君的“罪已诏”屡见于史书,从中可以看出清官明君的臣德、君德修养是大有讲究的,在封建专制的历史条件下能做到这一步也是相当开明的表现。

    总之,对清官廉吏来说,做官既不是他们的人生目的,也不是他们的生活目标。他们的目的是通过居官从政这一途径济世益民;他们的目标是在居官从政实践中为圣为贤。正如清朝康熙年间有“天下第一廉吏”之称的著名清官于成龙所言:“埋头去做,不患不到圣贤地位。”

    若论官德“修养功夫”,清朝另一位著名清官孙嘉淦的“居官八约”很有代表性。孙嘉淦当官40年,历经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担任过学政、直隶总督、吏部尚书、协办大学士等要职,敢于直谏,在打击豪强、兴修水利、发展经济等方面贡献卓著。他为自己立下了“居官八约”:“事君笃而不显;与人共而不骄;势避其所争;功藏于无名;事止于能去;言删其无用;以守独避人;以清费廉取。”大意是:对国君忠诚而不自我炫耀;对同僚尊重而不自高自大;不争权夺势;不追逐功名;办事务求兴利除弊;说话务求简明扼要;不结党营私;勤俭节约、艰苦奋斗以保持清正廉明。

    孙嘉淦始终恪守“居官八约”,即使被贬为小吏也不改初衷,赢得皇帝的尊敬和百姓的爱戴。乾隆刚继位时,他就上了一篇《三习一弊疏》,指出:“目习”于所见,则喜柔而恶(厌恶)刚;“耳习”于山呼海颂,则“喜谀而恶直”;“心习”于唯唯诺诺,则“雄才而易事”——自以为雄才大略而恣意妄为。“三习”既成,必生“喜小人而厌君子”一弊。国君被小人包围,则国必乱,君必危。孙嘉淦剖析“三习”的成因在于“自是”——自以为是,自以为圣明,一贯正确。所以要根除“三习”,必须经常清醒地、客观地反视自己,能够“自以为非”而“从人之是”。晚清大臣曾国藩对此疏非常推崇,认为不仅“君德”修养需要破除自以为是和“三习”,他要求子弟录写《三习一弊疏》,作为做官的座右铭,经常对照个人,反躬自省,以提高官德水平。

    中国古代的官德对唤醒官吏的政治良知、反对官场的腐化堕落起到了一定作用,其中一些思想和做法在今天仍不失其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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