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力山大风暴”引爆了什么？（上）

    吉　路

    2007年12月10日（星期一），是台湾的亚力山大健身中心所订例行“公休日”。这一天，亚力山大健身中心董事长唐雅君宣布全省营业点暂时歇业。

    对亚力山大健身中心“完全无预警”宣布暂停营业，岛内媒体称之为“亚力山大风暴”。尽管台湾经济部门负责人何美玥称此只是个案，并不能代表台湾整体经济下滑，但也有岛内时评人士说，这反映出台湾岛内深层的社会、经济问题。其实，单纯就岛内的文化产业、文化市场、文化部门而言，“亚力山大风暴”也无疑是个重磅炸弹，不能不让业者、消费者乃至公共事务管理者警醒。为此，笔者据《中国时报》、《联合报》、《联合晚报》、《经济日报》、“中央社”等岛内媒体的报道，试图梳理来龙去脉，以警示业者与世人。

    企业与创办人背景——亚力山大企业集团（简称亚力山大，下同）是1982 年从“雅姿”（韵律操教学班）起家，25年长成为台湾健身业的龙头，最大的连锁健身机构。集团旗下的健身中心（俱乐部），台湾市场有“亚力山大”（大众健身房为主）15家、“亚爵”（定为男士高端）3家、“君SPA” （定为女士高端），大陆市场均为“亚力山大”，但定位在高端，其中北京2家、上海3家，被誉为“健身的航母”。外界粗略估计亚力山大的海峡两岸总会员数达40万人，台北市议员王鸿薇指出，台湾前5名健身中心全部会员总数可能都达不到亚力山大的会员人数。

    亚力山大健身中心董事长唐雅君，原是一名舞蹈教师，在家人的资助下，她以200万元（新台币，下同）起家，创办第一家健身中心。25年来，一路发展，顶峰时期旗下经营健身的机构达到26家，每月营业额高达2.5亿元，但近几年营业机构锐减，每月营业额跌至1.2亿元，直至今年10月仅有0.8亿元，并累积巨大的资金短缺，一旦停业，将至少造成26万会员利益受损，2500多员工失业。

    会员愤怒——亚历山大健身俱乐部实行会员制，会员几乎都是在“买三年送两年，五年只要6万元”这种优惠方案下买卡健身，有的会员一买就是10年，20年，甚至30年，花费上万至上百万元不等。加入亚力山大长达7年的张女士说，许多人就是由于相信而提前买单，致使损失惨重。她的家族有10个人参加，损失不只百万。

    亚力山大宣布停业的次日，要求赔偿的愤怒消费者在全省各地的门市、店面门口聚集，提出“还我权益！换人接手！”。会员们关心的是，已经付出的钱怎么才能拿回来。13日，唐雅君的委托律师刘立恩表示，消保官希望日后会员能延续过去的权益，但这一切都要看投资人的意愿。14日，台湾当局“消费者保护委员会”（简称“消保会”，下同）消保官吴政学在接受电话采访时指出，对于已传出有企业主可能接手经营，亚力山大应提供会员契约书等文件，以供会员申请止付后续尾款使用，他说，“消保会”累计收到亚力山大无预警停业的申诉3千件以上。此外，新竹市的消保官张运奇介绍，新竹县、新竹市受害者组成自救会，之前接到的申诉案件合计共有200余人次，但由于每个受害人参加时间不一，签约时间也从2年到5年不等，他建议自救会先进行被害人分类，再寄存证信函向亚力山大进行催告，下一步则是提起团体诉讼。目前的问题是部分被害人签约后仅领到会员证，缺乏完整合约；或是没有留存签单以证明曾付过多少费用给亚力山大；或仅获得提供服务证明，却没有明确标示有效期限，模糊的灰色地带可能陷被害人于不利。另一个问题是，亚力山大在停业前还进行招募会员的促销活动，涉嫌诈骗揽钱。

    员工自救——“亚力山大风暴”引起的震荡，不仅直接造成近2500名员工失业，使他们不仅领不到当月的薪水，还得面对客户的指责。为此，亚力山大企业集团体适能处总监邱圣弘、亚爵会馆副经理范禾羚、君SPA总监于慈芬等3人，在大风暴后第三天，召集关系旗下员工约200人，成立“联合自救会”。邱圣弘说，他们在11日先到台北市劳工局，了解了成立自救会的相关法令及程序，避免因为内部意见分歧，变成多头马车。据他介绍，大部分员工希望亚力山大能恢复运作，透过成立联合自救会，希望凝聚共识，共同争取员工的权益。他进一步强调，他们将串联亚力山大集团旗下全省员工，争取应有的权益。

    台湾当局“劳委会”则表示，将与亚力山大各分馆所在7个县市的劳工局密切联系，也不排除专案处理。虽然亚力山大投资方透过简讯向员工表示，已与各地劳工局咨询，开始进行失业给付请领等事宜，但包括台北市、台北县劳工局都否认亚力山大与他们接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