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旅游产业体系的特征与建设
李柏文
我国现代经济体系的建设需要依赖现代产业体系的支撑，而现代旅游产业体系是我国现代产业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建设现代旅游产业体系是实现我国旅游业可持续发展重要途径。
一、旅游产业的现代性
旅游产业的现代性主要是指具备现代产业属性以及为我国现代产业体系做出相应的贡献。旅游产业具有天然的现代性。首先，旅游产业是现代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旅游产业综合贡献值高和旅游就业贡献度高将对我国现代产业体系的形成产生重要助力。2017年我国旅游产业综合贡献值与旅游就业贡献度均超过了10%，成为现代服务业增长最快的板块。其次，旅游产业具有现代互联网经济特征，旅游和互联网产业一样依赖流量生存，发展旅游产业能够促进生产要素流动，提高我国经济的活力。再次，旅游产业也是一个平台产业，旅游产业与其他产业关联度高，很多传统产业通过旅游业获得更高的附加值和新的发展空间，是我国经济现代化转型升级的重要推力。最后，旅游产业往往是最早尝试和应用现代科技的领域，很多科技的孵化、应用与推广来源于旅游产业，尤其是旅游在一定程度上引领了生活科技的潮流。比如，智能家居最早应用于酒店，城市观光电梯来源于景区观光电梯等。
二、现代旅游产业体系的特征
20世纪80年代，发达国家以虚拟经济为支撑的现代服务业迅猛发展，并成为现代经济主要贡献者和战略盈利点。至21世纪初期，发达国家基本上实现了国民经济的服务化转型，顺利完成了产业链的全球化布局，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其经济的衰退和危机的到来。但近十多年来，发达国家过度虚拟化却带来更大范围内的世界性金融危机，这警示我国不能重蹈西方国家虚拟经济发展的老路，要科学辩证把握经济虚拟化的程度，重视实体经济发展。为此党的十九大提出要着力加快建设“实体经济、科技创新、现代金融、人力资源”协同发展的产业体系。这样既要发挥产业体系现代化的优势，又要防止经济过度虚拟化陷阱，把我国经济控制在合理的发展区间。
发达国家现代产业体系的发展历程表明，现代产业体系需要劳动、资本、技术等增长要素的现代化;同时要解决一个国家现代经济发展中的主要矛盾和主要问题，突破经济发展瓶颈，培养国家未来战略盈利点。相关文献综述研究表明，现代产业体系是指现代元素比较显著的产业构成。判断产业体系的现代化水平的主要指标首先是以虚拟经济为支撑的现代服务业占比高，发达国家占比70%以上;其次是科技进步对产业发展的贡献率高。
综上所述，现代旅游产业体系应满足以下三个条件：首先能够解决现代旅游发展中存在的主要矛盾与问题，突破旅游发展瓶颈或者培育新的增长领域;其次，旅游产业结构优化和社会就业贡献高;最后，旅游增长要素现代化，尤其是科技进步对旅游业发展的贡献度高，包括传统产业的技术化改造和旅游高新技术本身也很发达。
三、现代旅游产业体系的建设
（一）旅游产业体系内容的现代化。当前，我国旅游产业主要存在“有限景点容量与无限的大众需求、线性产品供给与全域化旅游行为、低水平供给与优质旅游消费需求、行业管理与社会化治理需求”四大主要矛盾。现代化旅游产业体系的历史使命是要解决或缓解这四大矛盾。为此，我国旅游产业体系建设首先在内容上应该涵盖现代旅游治理体系、现代优质旅游产品体系、全域旅游空间体系和现代旅游公共服务体系。其中，构建现代旅游治理体系主要是从顶层设计上解决长期制约旅游业发展的“小马拉大车”推动力不足的问题，实现由行业推动向党政推动的转变。其次是推动旅游行业管理向社会化管理转型，提高旅游的社会化参与和民主决策水平。构建现代优质旅游产品体系旨在推动旅游产品特色化、品牌化发展和中高端化发展，引导出境旅游高消费的回流和提高入境旅游消费量与创汇能力。构建全域旅游空间体系则是为满足巨量的大众旅游需求，创新旅游主营业务形态，适应散客化和自助化的旅游发展规律，拓展旅游发展新空间，探索我国区域社会经济发展的新路径。构建现代旅游公共服务体系主要是建立面向散客的全域旅游公共服务体系，推动线状旅游供给向网络化的全域供给方式转型，弥补传统线状供给对散客服务和自驾车服務的不足，同时提高公共服务的智能化水平，形成线上全域化服务的能力，弥补线下公共服务能力的不足。
（二）旅游产业结构的优化。旅游产业体系现代化的过程就是旅游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优化的过程。我国旅游产业结构优化首先是“吃、住、行、游、购、娱”各要素结构的优化，即“游、购、娱”弹性消费比例要提高，发达旅游国家这一比例达到70%以上。其次，旅游六要素比例协调，要素之间优化配置，有机组合，联系紧密。再次，旅游六要素对现代科技和文化创意运用的程度高，各要素高附加值特征显著。最后，旅游产业结构中实体企业与虚拟企业的比例科学合理，生产性企业与服务性企业的比例要科学合理。新时期需要大力发展旅游制造业，尤其是现代科技含量高的旅游装备制造业，提高旅游实体企业的比例，充分发挥旅游产业对我国经济“脱虚向实”的功能。
（三）旅游增长要素的现代化与协同化。旅游产业体系现代化的根本动力是旅游科技创新、旅游对现代高新技术和旅游文化创意的应用。目前，我国旅游科技创新能力与旅游产业规模相比还不相称，与满足人民美好旅居生活的需要相比还显滞后。旅游科技创新存在自主创新能力不强、旅游科技资源基础薄弱、科技创新激励机制还未形成、科技成果转化率低等系列问题。加强旅游创新体系建设，建立“政府引导、企业主体、市场化运行、产学研一体”的技术创新体系，培育创新型、学习型企业和创新文化，使旅游科技创新和文化创意成为旅游产业升级的持续动力。
现代旅游金融是旅游产业体系的血液。目前，我国旅游资本市场不发达，旅游金融总体供给不足，缺乏专业化的旅游金融机构（比如旅游银行），旅游上市企业规模偏小，新兴业态、中小微型企业和旅游个体户等融资困难。未来旅游业需要综合运用股市、债市、绿色金融、风险投资、并购投资、保险等现代金融工具，增强金融服务旅游实体经济能力。
人是生产要素中最活跃的因素，高素质的从业人员队伍是旅游产业体系现代化的根本要求。目前，全国旅游直接就业2825万人，旅游直接和间接就业达7990万人，已经具备了相当的人力资源规模。但也存在旅游从业人员素质总体呈现下降趋势的问题，人才供需结构性矛盾比较突出，旅游高精尖人才、工程技术人才和国际化旅游人才相对缺乏。为此，需要实行更加积极、开放和有效的旅游人才政策，激发和保护企业家首创精神，鼓励更多社会主体投身旅游创新创业，建设知识型、技能型、创新型、国际化的旅游人才队伍。此外，旅游业中科技创新、现代金融、人力资源三者之间是相互促进、相互依赖的关系，任何要素发展滞后，都会影响整个现代旅游产业体系建设与运行。
（四）旅游产业链跨界化与国际化布局。现代旅游产业体系是一个开放的体系，需要运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和两种资源，全方位融入国内产业分工体系和全球产业分工体系，促进生产要素的跨界流动和跨国流动，不断提高现代化质量和水平。从国内来看，通过旅游产业融合充分吸收相关产业的现代化成果，融入国民经济大循环。比如与现代高科技产业的融合，与现代体育产业的融合等，都能极大地提高旅游产业的现代化水平。从国际来看，利用产业梯度理论处理好与旅游发达国家与旅游欠发达国家的产业链布局的问题。对于欠发达国家，利用我国旅游产业优势，输出旅游管理、旅游技术、旅游人才和旅游资本等，立足产业链的制高点。对旅游发达国家，则要充分利用我国客源国的比较优势，实施“走出去”战略，跟随我国客流输出中式旅游服务，减少旅游漏损。
（五）防止旅游产业虚拟化陷阱。现代西方增长理论认为经济金融化甚至虚拟化是产业发展水平较高的标志，但过度虚拟化会造成产业链的不协调发展，最终伤害整个产业生态。旅游产业过度虚拟化风险首先来源于现代旅游金融。目前，我国出现了“一卡通”“旅游景区门票销售平台”“旅游消费贷”等众多的旅游消费金融产品，对促进旅游消费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但也存在诱导消费者过度消费以及非法融资的风险。旅游景区证券化和门票证券化、旅游企业债券、产业基金等现代投融资手段逐步在旅游领域中应用，这解决了旅游业长期以来投资不足的问题，但也要充分用好金融资本，服务旅游实体经济，防止资产泡沫，特别是引导跨业投资，防止過度地产化，偏离旅游业发展的主业。其次，过度虚拟化的风险来源于旅游在线化，要建立线上线下旅游企业利益的合理分配机制，防止平台企业垄断客源获取暴利。当前诸多的OTA企业凭借其对客流的话语权甚至是控制权，形成相对垄断格局，对实体企业收取高额的佣金，这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正常的利益分配规律，不利于产业生态链的形成与可持续发展。
我国现代经济体系的建设需要依赖现代产业体系的支撑，而现代旅游产业体系是我国现代产业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建设现代旅游产业体系是实现我国旅游业可持续发展重要途径。
一、旅游产业的现代性
旅游产业的现代性主要是指具备现代产业属性以及为我国现代产业体系做出相应的贡献。旅游产业具有天然的现代性。首先，旅游产业是现代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旅游产业综合贡献值高和旅游就业贡献度高将对我国现代产业体系的形成产生重要助力。2017年我国旅游产业综合贡献值与旅游就业贡献度均超过了10%，成为现代服务业增长最快的板块。其次，旅游产业具有现代互联网经济特征，旅游和互联网产业一样依赖流量生存，发展旅游产业能够促进生产要素流动，提高我国经济的活力。再次，旅游产业也是一个平台产业，旅游产业与其他产业关联度高，很多传统产业通过旅游业获得更高的附加值和新的发展空间，是我国经济现代化转型升级的重要推力。最后，旅游产业往往是最早尝试和应用现代科技的领域，很多科技的孵化、应用与推广来源于旅游产业，尤其是旅游在一定程度上引领了生活科技的潮流。比如，智能家居最早应用于酒店，城市观光电梯来源于景区观光电梯等。
二、现代旅游产业体系的特征
20世纪80年代，发达国家以虚拟经济为支撑的现代服务业迅猛发展，并成为现代经济主要贡献者和战略盈利点。至21世纪初期，发达国家基本上实现了国民经济的服务化转型，顺利完成了产业链的全球化布局，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其经济的衰退和危机的到来。但近十多年来，发达国家过度虚拟化却带来更大范围内的世界性金融危机，这警示我国不能重蹈西方国家虚拟经济发展的老路，要科学辩证把握经济虚拟化的程度，重视实体经济发展。为此党的十九大提出要着力加快建设“实体经济、科技创新、现代金融、人力资源”协同发展的产业体系。这样既要发挥产业体系现代化的优势，又要防止经济过度虚拟化陷阱，把我国经济控制在合理的发展区间。
发达国家现代产业体系的发展历程表明，现代产业体系需要劳动、资本、技术等增长要素的现代化;同时要解决一个国家现代经济发展中的主要矛盾和主要问题，突破经济发展瓶颈，培养国家未来战略盈利点。相关文献综述研究表明，现代产业体系是指现代元素比较显著的产业构成。判断产业体系的现代化水平的主要指标首先是以虚拟经济为支撑的现代服务业占比高，发达国家占比70%以上;其次是科技进步对产业发展的贡献率高。
综上所述，现代旅游产业体系应满足以下三个条件：首先能够解决现代旅游发展中存在的主要矛盾与问题，突破旅游发展瓶颈或者培育新的增长领域;其次，旅游产业结构优化和社会就业贡献高;最后，旅游增长要素现代化，尤其是科技进步对旅游业发展的贡献度高，包括传统产业的技术化改造和旅游高新技术本身也很发达。
三、现代旅游产业体系的建设
（一）旅游产业体系内容的现代化。当前，我国旅游产业主要存在“有限景点容量与无限的大众需求、线性产品供给与全域化旅游行为、低水平供给与优质旅游消费需求、行业管理与社会化治理需求”四大主要矛盾。现代化旅游产业体系的历史使命是要解决或缓解这四大矛盾。为此，我国旅游产业体系建设首先在内容上应该涵盖现代旅游治理体系、现代优质旅游产品体系、全域旅游空间体系和现代旅游公共服务体系。其中，构建现代旅游治理体系主要是从顶层设计上解决长期制约旅游业发展的“小马拉大车”推动力不足的问题，实现由行业推动向党政推动的转变。其次是推动旅游行业管理向社会化管理转型，提高旅游的社会化参与和民主决策水平。构建现代优质旅游产品体系旨在推动旅游产品特色化、品牌化发展和中高端化发展，引导出境旅游高消费的回流和提高入境旅游消费量与创汇能力。构建全域旅游空间体系则是为满足巨量的大众旅游需求，创新旅游主营业务形态，适应散客化和自助化的旅游发展规律，拓展旅游发展新空间，探索我国区域社会经济发展的新路径。构建现代旅游公共服务体系主要是建立面向散客的全域旅游公共服务体系，推动线状旅游供给向网络化的全域供给方式转型，弥补传统线状供给对散客服务和自驾车服務的不足，同时提高公共服务的智能化水平，形成线上全域化服务的能力，弥补线下公共服务能力的不足。
（二）旅游产业结构的优化。旅游产业体系现代化的过程就是旅游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优化的过程。我国旅游产业结构优化首先是“吃、住、行、游、购、娱”各要素结构的优化，即“游、购、娱”弹性消费比例要提高，发达旅游国家这一比例达到70%以上。其次，旅游六要素比例协调，要素之间优化配置，有机组合，联系紧密。再次，旅游六要素对现代科技和文化创意运用的程度高，各要素高附加值特征显著。最后，旅游产业结构中实体企业与虚拟企业的比例科学合理，生产性企业与服务性企业的比例要科学合理。新时期需要大力发展旅游制造业，尤其是现代科技含量高的旅游装备制造业，提高旅游实体企业的比例，充分发挥旅游产业对我国经济“脱虚向实”的功能。
（三）旅游增长要素的现代化与协同化。旅游产业体系现代化的根本动力是旅游科技创新、旅游对现代高新技术和旅游文化创意的应用。目前，我国旅游科技创新能力与旅游产业规模相比还不相称，与满足人民美好旅居生活的需要相比还显滞后。旅游科技创新存在自主创新能力不强、旅游科技资源基础薄弱、科技创新激励机制还未形成、科技成果转化率低等系列问题。加强旅游创新体系建设，建立“政府引导、企业主体、市场化运行、产学研一体”的技术创新体系，培育创新型、学习型企业和创新文化，使旅游科技创新和文化创意成为旅游产业升级的持续动力。
现代旅游金融是旅游产业体系的血液。目前，我国旅游资本市场不发达，旅游金融总体供给不足，缺乏专业化的旅游金融机构（比如旅游银行），旅游上市企业规模偏小，新兴业态、中小微型企业和旅游个体户等融资困难。未来旅游业需要综合运用股市、债市、绿色金融、风险投资、并购投资、保险等现代金融工具，增强金融服务旅游实体经济能力。
人是生产要素中最活跃的因素，高素质的从业人员队伍是旅游产业体系现代化的根本要求。目前，全国旅游直接就业2825万人，旅游直接和间接就业达7990万人，已经具备了相当的人力资源规模。但也存在旅游从业人员素质总体呈现下降趋势的问题，人才供需结构性矛盾比较突出，旅游高精尖人才、工程技术人才和国际化旅游人才相对缺乏。为此，需要实行更加积极、开放和有效的旅游人才政策，激发和保护企业家首创精神，鼓励更多社会主体投身旅游创新创业，建设知识型、技能型、创新型、国际化的旅游人才队伍。此外，旅游业中科技创新、现代金融、人力资源三者之间是相互促进、相互依赖的关系，任何要素发展滞后，都会影响整个现代旅游产业体系建设与运行。
（四）旅游产业链跨界化与国际化布局。现代旅游产业体系是一个开放的体系，需要运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和两种资源，全方位融入国内产业分工体系和全球产业分工体系，促进生产要素的跨界流动和跨国流动，不断提高现代化质量和水平。从国内来看，通过旅游产业融合充分吸收相关产业的现代化成果，融入国民经济大循环。比如与现代高科技产业的融合，与现代体育产业的融合等，都能极大地提高旅游产业的现代化水平。从国际来看，利用产业梯度理论处理好与旅游发达国家与旅游欠发达国家的产业链布局的问题。对于欠发达国家，利用我国旅游产业优势，输出旅游管理、旅游技术、旅游人才和旅游资本等，立足产业链的制高点。对旅游发达国家，则要充分利用我国客源国的比较优势，实施“走出去”战略，跟随我国客流输出中式旅游服务，减少旅游漏损。
（五）防止旅游产业虚拟化陷阱。现代西方增长理论认为经济金融化甚至虚拟化是产业发展水平较高的标志，但过度虚拟化会造成产业链的不协调发展，最终伤害整个产业生态。旅游产业过度虚拟化风险首先来源于现代旅游金融。目前，我国出现了“一卡通”“旅游景区门票销售平台”“旅游消费贷”等众多的旅游消费金融产品，对促进旅游消费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但也存在诱导消费者过度消费以及非法融资的风险。旅游景区证券化和门票证券化、旅游企业债券、产业基金等现代投融资手段逐步在旅游领域中应用，这解决了旅游业长期以来投资不足的问题，但也要充分用好金融资本，服务旅游实体经济，防止资产泡沫，特别是引导跨业投资，防止過度地产化，偏离旅游业发展的主业。其次，过度虚拟化的风险来源于旅游在线化，要建立线上线下旅游企业利益的合理分配机制，防止平台企业垄断客源获取暴利。当前诸多的OTA企业凭借其对客流的话语权甚至是控制权，形成相对垄断格局，对实体企业收取高额的佣金，这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正常的利益分配规律，不利于产业生态链的形成与可持续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