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安溪县崩岗区植物资源分析
刘胡玫 顾延生 葛继稳 唐倩倩 柳侃 吴钟腾
摘要：通过路线踏查法调查福建省安溪县官桥镇6处崩岗发生区的植被情况，对研究区植物的形态、分布区系及利用价值进行统计与分类，并根据分类结果提出合理的植物覆盖模式，为利用植物手段治理崩岗灾害提供科学依据，以期更高效、环保、可持续地实现崩岗侵蚀区退化生态环境的恢复，同时兼顾经济效益。
关键词：植物资源调查；植被覆盖模式；崩岗治理
中图分类号：Q948.15+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020（2016）03-0015-04
崩岗是我国东南地区灾害程度仅次于滑坡和泥石流的一种特殊土壤侵蚀类型，其多发生于高度风化的丘陵区，受到水力和重力作用的双重影响，同时受控于自然和人为等多方因素。强烈的崩岗侵蚀作用切割山体，埋压农田，抬高河床，阻塞道路，淤塞水库，致使地表水土流失，区域生境退化，环境资源匮乏，还易引发旱、涝等次生灾害，直接威胁着周边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严重制约了地区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是阻碍山区脱贫致富的主要因素之一。
福建省作为中国崩岗侵蚀最为严重的省份之一，从20世纪40年代末就开始崩岗治理的探索。早期治理措施主要依赖于搭建谷坊，对崩岗进行封堵，忽视了生态重建的重要性，收效甚微，灾情易反复，次生灾害频发。60年代长汀县河田水土保持站开始尝试采用植物措施结合工程手段治理崩岗，在重建植被的同时因地制宜发展经济，极大带动了群众对崩岗治理的热情。以植物为核心的崩岗生态工程治理模式在全省推广后，几十年来的治理研究表明，崩岗侵蚀区生态恢复与植被重建应考虑崩岗周边环境及崩岗自身的复杂地貌特征，在分区进行工程改造的基础上，根据各区域的土体稳定程度、立地条件等设计不同的植被覆盖模式，合理搭配水保植物与经济植物，达到稳定崩岗侵蚀状况、恢复退化生态环境，同时创造经济效益的目的。
目前崩岗生态工程治理模式可大致分为两种：①小流域生态重建：对于地处偏远、崩岗侵蚀面支离破碎、难以进行大规模开发性治理的崩岗山体，以生态效益最大化为治理方针，遵循“上拦、下堵、中绿化”的原则，进行泥沙拦蓄和小流域植被恢复，重现山体覆绿。该治理模式能显著改善崩岗侵蚀区的生态环境，但恢复时间较长，经济效益较低。代表性的治理案例为安溪官桥长垄和仁峰崩岗区，经过10年的治理，区域植被覆盖率提高50%～90%，土壤肥力明显恢复，拦沙量可观；②建设内嵌式生态循环经济区：对于侵蚀面积较大、位置相对集中的崩岗群，根据侵蚀区及周边的具体情况进行大规模地形改造，并设计农业、林业、养殖业、渔业等多产业嵌套的循环产业链。该模式以开发带动治理，既能有效治理崩岗灾害，又可较快拉动地方经济，改善人民生活，但初期投入较大。典型示范治理成果有长汀县矛坑崩岗多种经营立体生态区、长汀县“草-牧-沼-果”生态农业园、安溪生态茶园等。
小流域生态重建耗时长，植被恢复和土壤改良速度慢，对于具体的植物搭配模式研究成果有待丰富，且经济效益不高，需要探索总结出水保效果优异、高效恢复生态、具备经济价值的植物，并提出合理的搭配模式，为小流域崩岗灾害的生态工程治理提供科学依据，以利于退化生态环境的恢复和地区经济的发展。
基于此，对安溪县官桥镇周边6处崩岗发生区的植被进行调查，在记录的植物中优选出具有特定价值的物种，根据其形态、习性等设计合理的组合模式。由于这些物种皆为崩岗周边的原生植物或栽培植物，其对于受崩岗侵蚀而退化的生态环境适应性很大程度上优于外来物种，因此是高效进行小流域生态重建的首选植物。
1 调查方法
在前期查阅相关历史资料和走访当地民众所得信息的基础上，采用路线踏查法于2015年5～7月问，先后对安溪县官桥镇6处崩岗侵蚀区进行实地调查。踏查路线为：官桥镇仙都村崩岗治理区——官桥镇南翼新城崩岗治理区——官桥镇南翼新城采石场——交警官桥中队北面崩岗区——官桥镇吾宗村虞宗中学东北面崩岗区——官桥镇吾宗村废弃砖瓦厂。对每处崩岗崩壁、崩积体、冲积扇及其周边100m范围内的植被情况进行记录并拍照片。记录的内容包括崩岗发生的地点、崩岗面积、崩岗的形态与类型、崩岗的发育阶段、植被情况、治理情况等。回到室内后查阅相关工具书进行植物名称的补充鉴定，然后按照植物分类系统分门别类并整理出植物名录。此外，还对这些植物的形态、来源（野生、人工）、分布区进行了划分，并通过查阅各类资料如地区植物志、植物能源相关书籍、经济植物相关书籍等，对所记录的植物进行了园林、食用、药用、水土保持和土壤改良、环境监测等共计13大类的利用价值分析。
2 结果与分析
2.1 植物多样性分析
踏查中共记录植物63科126属145种，其中包括蕨类植物6.21%，裸子植物1.38%，被子植物92.41%。依据林奈氏分类系统衍生出的植物分类法统计归纳的结果见表1。
形态分析结果表明，乔木、灌木、草本植物、藤本植物、禾本科植物各占植物总数的31.04%，24.83%，37.93%，3.45%，2.76%（表2）。对物种来源的统计结果显示，自然野生植物共有116种，占总数的80%；其余20%为人工种植，共29种。
根据吴志峰对崩岗侵蚀地貌的划分，调查对象中3处未治理的崩岗（交警官桥中队北面崩岗区，官桥镇吾宗村虞宗中学东北面崩岗区，官桥镇吾宗村废弃砖瓦厂）在其崩壁、崩积堆、冲积扇各部位的优势植物具有较高的相似性。在上述崩岗区的坡顶一崩壁前缘区域，乔木层主要植物为杉木Cunninghamia lanceolata和马尾松Pinus masso-niana，灌木层和草本植物则差异较大；崩壁区域受侵蚀程度高、立地条件困难、土壤肥力极低，植被覆盖率通常低于5%，植被组成主要为马尾松和少量草本植物。崩积堆由崩壁滑塌土体及被地表径流冲刷挟带而下的砂土堆积而成，土体结构疏松，极易受到雨水溅蚀和细沟侵蚀作用继续发生水土流失，因此虽然崩积堆坡度大多缓于崩壁，但土壤流失频繁，立地条件并不理想，导致植被盖度仍然不高。调查中发现，未治理的崩岗崩积体坡脚处常见植物为马尾松和菝葜，在1m×1m的样方中，盖度约为5%～10%。崩岗冲积扇地势较低且常有低洼沟壑，水热条件较为理想，因此在崩岗各组成部分中植物种类最为丰富，其中优势植物为蕨类植物芒萁Dicranopteris dichotoma，盖度约占60%。
2.2 植物区系分析
种子植物属的分布区类型（表3），泛热带分布的属共32种，占全部植物属数的27.35%，各类热带分布的属最为优势，共41种，占总数的35.04%，东亚、北美和各类温带分布的属共30种，占总数的25.64%。官桥镇崩岗区植物具有很强的地带性特点，热带、亚热带的属占优势，温带成分掺杂其中，世界分布的植物也广泛生长。这与安溪所处的地理气候环境有关。泉州地形、地貌复杂，北部戴云山脉海拔最高处1864m，一路绵延至南部沿海的丘陵平原区，在北部的中亚热带气候和南部的南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综合影响下，形成了几乎适宜各类分布区植物生长发育的优越自然条件（除中亚分布及其变型的属外）。官桥镇崩岗区种子植物在各分布区的植物属数于泉州总属数中所占比重较低，表明崩岗区由于水土流失严重，生态环境退化，植物多样性低下。
2.3 植物利用分析
植物利用价值分析（图1）表明，本次调查中所记录植物的用途相当广泛。其中具有药用价值的植物最多，占总数的82.07%；其次为园林植物，占47.59%；食用植物占35.17%。含3种以上用途的植物达23种。由于地域、交通等因素的限制，小流域水保生态区的经济效益远不如由崩岗群大规模改造而成的经济区，但仍需探索提高此类治理区经济收益的方法。若能从已经适应崩岗生境的野生或人工植物中选择与当地实际情况相适宜的高价值物种，引入崩岗区的植被重建，将有利于发挥效益最大化作用，同时引导更多群众参与到治理工作中，加速崩岗区生态恢复进程。
调查中发现的6种植物为芒萁Dicranopterisdichotoma、肾蕨Nephrolepis auriculata、狗牙根Cynodon dactylon、马唐Digitaria sanguinalis、象草Pennisetum purpureum、肿柄菊Tithonia di-versifolia。在植物形态方面，上述草本植物大多具有匍匐状根茎且根系发达，分蘖力强，扩展开后呈网状吸附住土壤，起到固土保水的作用。在生长习性方面，其大多生态幅较宽，繁殖迅速，再生性强，较为耐旱、耐寒，在弱酸或弱碱性的土壤上均能良好生长。其中肾蕨对砷、铅等重金属的吸附作用已有许多学者发表过相关研究；肿柄菊有机物残体中的氮、磷、钾元素含量相当高，在改善土壤物理性状和土壤湿度方面有较为显著的作用。此外，芒萁喜阳喜酸，常见于红壤坡面，是酸性土壤指示植物，可用于环境监测，对生态环境的调查研究具有重要意义。多年生的象草具有热值高、生物质产量也较高的特点，已被美国科研人员证明其可用于乙醇、沼气和电力的生产，并展开了相关的能源转化研究，成为提供新型生物能源的潜力植物之一。
在崩岗生态工程治理中，可优先将上述植物与环境监测植物纳入植被覆盖模式的设计中，以助于减缓水土流失，改善上层植物立地环境，改良土壤性质，推进群落向高级阶段演替。
3 结论与讨论
崩岗灾害的生态治理应遵循分区原则，针对崩壁上方的集水坡面、崩壁、崩积体、冲积扇设计适宜的植被覆盖模式，并辅以工程措施。
（1）若坡顶表土层尚存，地形较平整，可以经济类植物为主，水保植物为辅，如枇杷、桃等果树，条带问覆盖象草、狗牙根、马唐等草本植物；若侵蚀程度较高，失去表层土壤且地表破碎，则应减轻崩壁上缘的土体压力，选择耐瘠耐旱、具有深根性、生长周期短的灌木或草本植物，如桃金娘、胡枝子、狗牙根、牛筋草、荩草等。同时修筑排水沟，截断径流。
（2）由于崩壁地形陡峭，地表剥蚀严重，立地条件差，土体贫瘠，因此主要依赖于草本植物和攀援植物，如百喜草、象草、狗牙根、地锦、牵牛、落葵薯、千金藤等，在陡壁上创建先锋群落，减缓雨滴溅蚀和径流侵蚀。落葵薯和千金藤都具有药用价值。
（3）崩积堆土体松散但坡度较缓，可通过乔-灌-草或灌-草多层套种的方式增大植被盖度，有效稳定坡面土体，改善土壤流失情况，防止崩积体侵蚀沟的再产生，使群落快速进入较高级的演替阶段。由于立地条件的改善，可供选择的植物种类较多，如毛竹、麻竹、马尾松、木薯、茶树、光叶山黄麻、野牡丹、肿柄菊、蓖麻、菝葜、芒萁、贯众等，其中大部分植物都具有一定的经济价值。此外需配合排水沟和适当的坡面平整措施。
（4）冲积扇区域地势平缓，在修建谷坊或拦沙坝隔绝上游水沙下泄的基础上，可更为自由地设计植被覆盖模式。符合当地特色的经济果树、林木等配合水保性灌草，将发挥事半功倍的治理效果。
现阶段崩岗灾害小流域治理中，注重生态环境的恢复，缺乏对此类开发性治理难度较大的崩岗侵蚀区经济效益提升的思考，因此本文通过典型崩岗区植物资源调查，综合考虑植被群落结构、植物来源、利用价值等多方面因素，分区域设计植被覆盖模式，力图为小流域崩岗生态工程治理提供科学的新思路，在快速重建植被、缓解水土流失的同时尽可能发挥效益最大化作用，实现生态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协调发展。
（责任编辑：郑京津）
摘要：通过路线踏查法调查福建省安溪县官桥镇6处崩岗发生区的植被情况，对研究区植物的形态、分布区系及利用价值进行统计与分类，并根据分类结果提出合理的植物覆盖模式，为利用植物手段治理崩岗灾害提供科学依据，以期更高效、环保、可持续地实现崩岗侵蚀区退化生态环境的恢复，同时兼顾经济效益。
关键词：植物资源调查；植被覆盖模式；崩岗治理
中图分类号：Q948.15+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020（2016）03-0015-04
崩岗是我国东南地区灾害程度仅次于滑坡和泥石流的一种特殊土壤侵蚀类型，其多发生于高度风化的丘陵区，受到水力和重力作用的双重影响，同时受控于自然和人为等多方因素。强烈的崩岗侵蚀作用切割山体，埋压农田，抬高河床，阻塞道路，淤塞水库，致使地表水土流失，区域生境退化，环境资源匮乏，还易引发旱、涝等次生灾害，直接威胁着周边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严重制约了地区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是阻碍山区脱贫致富的主要因素之一。
福建省作为中国崩岗侵蚀最为严重的省份之一，从20世纪40年代末就开始崩岗治理的探索。早期治理措施主要依赖于搭建谷坊，对崩岗进行封堵，忽视了生态重建的重要性，收效甚微，灾情易反复，次生灾害频发。60年代长汀县河田水土保持站开始尝试采用植物措施结合工程手段治理崩岗，在重建植被的同时因地制宜发展经济，极大带动了群众对崩岗治理的热情。以植物为核心的崩岗生态工程治理模式在全省推广后，几十年来的治理研究表明，崩岗侵蚀区生态恢复与植被重建应考虑崩岗周边环境及崩岗自身的复杂地貌特征，在分区进行工程改造的基础上，根据各区域的土体稳定程度、立地条件等设计不同的植被覆盖模式，合理搭配水保植物与经济植物，达到稳定崩岗侵蚀状况、恢复退化生态环境，同时创造经济效益的目的。
目前崩岗生态工程治理模式可大致分为两种：①小流域生态重建：对于地处偏远、崩岗侵蚀面支离破碎、难以进行大规模开发性治理的崩岗山体，以生态效益最大化为治理方针，遵循“上拦、下堵、中绿化”的原则，进行泥沙拦蓄和小流域植被恢复，重现山体覆绿。该治理模式能显著改善崩岗侵蚀区的生态环境，但恢复时间较长，经济效益较低。代表性的治理案例为安溪官桥长垄和仁峰崩岗区，经过10年的治理，区域植被覆盖率提高50%～90%，土壤肥力明显恢复，拦沙量可观；②建设内嵌式生态循环经济区：对于侵蚀面积较大、位置相对集中的崩岗群，根据侵蚀区及周边的具体情况进行大规模地形改造，并设计农业、林业、养殖业、渔业等多产业嵌套的循环产业链。该模式以开发带动治理，既能有效治理崩岗灾害，又可较快拉动地方经济，改善人民生活，但初期投入较大。典型示范治理成果有长汀县矛坑崩岗多种经营立体生态区、长汀县“草-牧-沼-果”生态农业园、安溪生态茶园等。
小流域生态重建耗时长，植被恢复和土壤改良速度慢，对于具体的植物搭配模式研究成果有待丰富，且经济效益不高，需要探索总结出水保效果优异、高效恢复生态、具备经济价值的植物，并提出合理的搭配模式，为小流域崩岗灾害的生态工程治理提供科学依据，以利于退化生态环境的恢复和地区经济的发展。
基于此，对安溪县官桥镇周边6处崩岗发生区的植被进行调查，在记录的植物中优选出具有特定价值的物种，根据其形态、习性等设计合理的组合模式。由于这些物种皆为崩岗周边的原生植物或栽培植物，其对于受崩岗侵蚀而退化的生态环境适应性很大程度上优于外来物种，因此是高效进行小流域生态重建的首选植物。
1 调查方法
在前期查阅相关历史资料和走访当地民众所得信息的基础上，采用路线踏查法于2015年5～7月问，先后对安溪县官桥镇6处崩岗侵蚀区进行实地调查。踏查路线为：官桥镇仙都村崩岗治理区——官桥镇南翼新城崩岗治理区——官桥镇南翼新城采石场——交警官桥中队北面崩岗区——官桥镇吾宗村虞宗中学东北面崩岗区——官桥镇吾宗村废弃砖瓦厂。对每处崩岗崩壁、崩积体、冲积扇及其周边100m范围内的植被情况进行记录并拍照片。记录的内容包括崩岗发生的地点、崩岗面积、崩岗的形态与类型、崩岗的发育阶段、植被情况、治理情况等。回到室内后查阅相关工具书进行植物名称的补充鉴定，然后按照植物分类系统分门别类并整理出植物名录。此外，还对这些植物的形态、来源（野生、人工）、分布区进行了划分，并通过查阅各类资料如地区植物志、植物能源相关书籍、经济植物相关书籍等，对所记录的植物进行了园林、食用、药用、水土保持和土壤改良、环境监测等共计13大类的利用价值分析。
2 结果与分析
2.1 植物多样性分析
踏查中共记录植物63科126属145种，其中包括蕨类植物6.21%，裸子植物1.38%，被子植物92.41%。依据林奈氏分类系统衍生出的植物分类法统计归纳的结果见表1。
形态分析结果表明，乔木、灌木、草本植物、藤本植物、禾本科植物各占植物总数的31.04%，24.83%，37.93%，3.45%，2.76%（表2）。对物种来源的统计结果显示，自然野生植物共有116种，占总数的80%；其余20%为人工种植，共29种。
根据吴志峰对崩岗侵蚀地貌的划分，调查对象中3处未治理的崩岗（交警官桥中队北面崩岗区，官桥镇吾宗村虞宗中学东北面崩岗区，官桥镇吾宗村废弃砖瓦厂）在其崩壁、崩积堆、冲积扇各部位的优势植物具有较高的相似性。在上述崩岗区的坡顶一崩壁前缘区域，乔木层主要植物为杉木Cunninghamia lanceolata和马尾松Pinus masso-niana，灌木层和草本植物则差异较大；崩壁区域受侵蚀程度高、立地条件困难、土壤肥力极低，植被覆盖率通常低于5%，植被组成主要为马尾松和少量草本植物。崩积堆由崩壁滑塌土体及被地表径流冲刷挟带而下的砂土堆积而成，土体结构疏松，极易受到雨水溅蚀和细沟侵蚀作用继续发生水土流失，因此虽然崩积堆坡度大多缓于崩壁，但土壤流失频繁，立地条件并不理想，导致植被盖度仍然不高。调查中发现，未治理的崩岗崩积体坡脚处常见植物为马尾松和菝葜，在1m×1m的样方中，盖度约为5%～10%。崩岗冲积扇地势较低且常有低洼沟壑，水热条件较为理想，因此在崩岗各组成部分中植物种类最为丰富，其中优势植物为蕨类植物芒萁Dicranopteris dichotoma，盖度约占60%。
2.2 植物区系分析
种子植物属的分布区类型（表3），泛热带分布的属共32种，占全部植物属数的27.35%，各类热带分布的属最为优势，共41种，占总数的35.04%，东亚、北美和各类温带分布的属共30种，占总数的25.64%。官桥镇崩岗区植物具有很强的地带性特点，热带、亚热带的属占优势，温带成分掺杂其中，世界分布的植物也广泛生长。这与安溪所处的地理气候环境有关。泉州地形、地貌复杂，北部戴云山脉海拔最高处1864m，一路绵延至南部沿海的丘陵平原区，在北部的中亚热带气候和南部的南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综合影响下，形成了几乎适宜各类分布区植物生长发育的优越自然条件（除中亚分布及其变型的属外）。官桥镇崩岗区种子植物在各分布区的植物属数于泉州总属数中所占比重较低，表明崩岗区由于水土流失严重，生态环境退化，植物多样性低下。
2.3 植物利用分析
植物利用价值分析（图1）表明，本次调查中所记录植物的用途相当广泛。其中具有药用价值的植物最多，占总数的82.07%；其次为园林植物，占47.59%；食用植物占35.17%。含3种以上用途的植物达23种。由于地域、交通等因素的限制，小流域水保生态区的经济效益远不如由崩岗群大规模改造而成的经济区，但仍需探索提高此类治理区经济收益的方法。若能从已经适应崩岗生境的野生或人工植物中选择与当地实际情况相适宜的高价值物种，引入崩岗区的植被重建，将有利于发挥效益最大化作用，同时引导更多群众参与到治理工作中，加速崩岗区生态恢复进程。
调查中发现的6种植物为芒萁Dicranopterisdichotoma、肾蕨Nephrolepis auriculata、狗牙根Cynodon dactylon、马唐Digitaria sanguinalis、象草Pennisetum purpureum、肿柄菊Tithonia di-versifolia。在植物形态方面，上述草本植物大多具有匍匐状根茎且根系发达，分蘖力强，扩展开后呈网状吸附住土壤，起到固土保水的作用。在生长习性方面，其大多生态幅较宽，繁殖迅速，再生性强，较为耐旱、耐寒，在弱酸或弱碱性的土壤上均能良好生长。其中肾蕨对砷、铅等重金属的吸附作用已有许多学者发表过相关研究；肿柄菊有机物残体中的氮、磷、钾元素含量相当高，在改善土壤物理性状和土壤湿度方面有较为显著的作用。此外，芒萁喜阳喜酸，常见于红壤坡面，是酸性土壤指示植物，可用于环境监测，对生态环境的调查研究具有重要意义。多年生的象草具有热值高、生物质产量也较高的特点，已被美国科研人员证明其可用于乙醇、沼气和电力的生产，并展开了相关的能源转化研究，成为提供新型生物能源的潜力植物之一。
在崩岗生态工程治理中，可优先将上述植物与环境监测植物纳入植被覆盖模式的设计中，以助于减缓水土流失，改善上层植物立地环境，改良土壤性质，推进群落向高级阶段演替。
3 结论与讨论
崩岗灾害的生态治理应遵循分区原则，针对崩壁上方的集水坡面、崩壁、崩积体、冲积扇设计适宜的植被覆盖模式，并辅以工程措施。
（1）若坡顶表土层尚存，地形较平整，可以经济类植物为主，水保植物为辅，如枇杷、桃等果树，条带问覆盖象草、狗牙根、马唐等草本植物；若侵蚀程度较高，失去表层土壤且地表破碎，则应减轻崩壁上缘的土体压力，选择耐瘠耐旱、具有深根性、生长周期短的灌木或草本植物，如桃金娘、胡枝子、狗牙根、牛筋草、荩草等。同时修筑排水沟，截断径流。
（2）由于崩壁地形陡峭，地表剥蚀严重，立地条件差，土体贫瘠，因此主要依赖于草本植物和攀援植物，如百喜草、象草、狗牙根、地锦、牵牛、落葵薯、千金藤等，在陡壁上创建先锋群落，减缓雨滴溅蚀和径流侵蚀。落葵薯和千金藤都具有药用价值。
（3）崩积堆土体松散但坡度较缓，可通过乔-灌-草或灌-草多层套种的方式增大植被盖度，有效稳定坡面土体，改善土壤流失情况，防止崩积体侵蚀沟的再产生，使群落快速进入较高级的演替阶段。由于立地条件的改善，可供选择的植物种类较多，如毛竹、麻竹、马尾松、木薯、茶树、光叶山黄麻、野牡丹、肿柄菊、蓖麻、菝葜、芒萁、贯众等，其中大部分植物都具有一定的经济价值。此外需配合排水沟和适当的坡面平整措施。
（4）冲积扇区域地势平缓，在修建谷坊或拦沙坝隔绝上游水沙下泄的基础上，可更为自由地设计植被覆盖模式。符合当地特色的经济果树、林木等配合水保性灌草，将发挥事半功倍的治理效果。
现阶段崩岗灾害小流域治理中，注重生态环境的恢复，缺乏对此类开发性治理难度较大的崩岗侵蚀区经济效益提升的思考，因此本文通过典型崩岗区植物资源调查，综合考虑植被群落结构、植物来源、利用价值等多方面因素，分区域设计植被覆盖模式，力图为小流域崩岗生态工程治理提供科学的新思路，在快速重建植被、缓解水土流失的同时尽可能发挥效益最大化作用，实现生态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协调发展。
（责任编辑：郑京津）
